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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个叫郑一晨的警察，她这一次来显然比上一次有了更多的准备，尤其是准备了调查令。江河不清楚这个女人通过什么手段这么快搞到了调查令，但即便是有了调查令，江河不会太配合她。
只要他不想
但这一次，郑一晨要调查的事情刚说出口的时候，江河第一次主动的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依旧是在那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那里，江河和郑一晨再度面对面的开始交谈。
谈话不着急开始，郑一晨从自己带来的文件当中——
取出来了不下三十个孩子的照片。
“根据我的调查，这些孩子是最近几年你们孤儿院失踪的孩子”郑一晨说道：“加上最近刚刚失踪的秦爽，正好三十三个！”
“这些事情校长应该有上报”江河回答道。
郑一晨点头：“我知道！我来这里不是说你们为此走了那些法律上的程序，做了那些法律上要求你们该做的事情。我来这里想要知道的是——失踪了这么多孩子？难道你们这些为人师长的就一点也挂念吗？？？”
这一次，郑一晨依旧是没有得到实质性的线索。
但江河却在送她离开时说了一句：“如果有什么发现，我及时会告诉你的”
郑一晨留下电话之后，便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的江河和秦梅再度聚集到一起：“李道恩和老保安的记忆里面都没有关于这些孩子去向的消息！”
对此，秦梅也是摇摇头。
手下人不知道！
校长的情妇也不知道！
江河的直觉告诉自己：“唯一知道的人那就应该只有校长了”
可如何从校长口中得到线索，又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用严刑逼供这样的办法。
但这未必是一个好办法，因为冒着会暴露自己真实目的的危险。
江河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周末的操场上，那些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嬉戏的孩子们。渐渐出神，一直到了晚上，伙房里面传来的饭香爬到了窗户上，然后钻进了江河的鼻孔当中。那团绿色烟雾再度出现，这一次它飞向的不再是教室，而是食堂那里。
江河下意识的起身，朝着伙房走过去。
并非是因为他饿了。
即使他现在成了这样一种鬼王工具的存在，他依旧保存着人的基本本能，会饿会困会冷会热。
江河在食堂门前和那绿色的烟雾碰见，那绿色的烟雾并没有躲避自己，而是大摇大摆的从他身边飞过去。江河清楚的看到那绿色烟雾当中飞着的竟然是一只飞蛾，飞蛾径直的朝着后厨的方向去了。
伙房是生活老师秦梅负责的范围——
厨师是校长庞成德家里的亲戚，可想而知他做的饭菜并没有那么可口，但对于这些孩子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已经是最大的知足了。
江河走到了后厨，看着大厨老齐正在忙碌的准备着那些跟猪食差不多的晚饭。除了在市领导过来调查的时候，他会找来一些临时工以外，平日里，都是他一个人‘操劳’这些。所有饭菜的好坏都跟着他的心情变化——
无论再怎么变，那都是猪食！
江河走近后厨，因为校长亲戚的缘故，老齐并不把江河这个新任的教导主任放在眼里面。
尤其是两人早前就有矛盾。那是在江河刚来当上老师不久的时候，他就向校长报告过学校伙食的问题。被打了小报告的老齐自然不满意，所以他在江河的饭菜里面扔了他新鲜挖出来的鼻屎，至于结果，江河至今都对他的饭菜有强大的阴影。
江河走到那刚刚熄了火的锅台旁边，看着里面那一如既往的猪食，然后问道：“今天有肉吗？”
“想吃肉啊！”老齐冷笑道：“明天你买过来，老子给你整！”
“今天有肉吗？”
江河再度开口，依旧是这个问题。
老齐冷哼一声：“我说了，想吃自己买去”
“今天有肉吗？”
江河第三次开口，还是那一个问题。
老齐冲着江河不耐烦的吼道：“干啥？想挑事啊”
他的吼声很大，引来了食堂里面那些孩子的注意。当时迎来的还有江河忽然扑过来的双手瞬间抓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将他的脑袋撞到了那猪食的大锅里面。
满脸猪食的老齐倒在了地上，江河从他身上踩过去，留给了食堂那里那些孩子一句：“都别吃了！”
那些孩子不敢吭声，他们默默的停下了碗筷。
听话并非是发自本能的，而是来自于这家孤儿院对他们造成的恐惧。
即使是江河，他们依旧恐惧——尤其是他已经做了让他们至今都在做噩梦的事情——在厕所杀死了秦爽。
即使那个家伙该死——
可是那些孩子依旧恐惧在那血淋淋的画面中。
即使他们不敢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情，选择了集体沉默——
可是他们知道有些事情就跟纸一样是包不住火的。
第十五章 引飞蛾（）
第十五章
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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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从老齐身上跨过去，走进了后厨的冷藏室那里。
那冷藏室不大，它能塞下的是外面食堂里面一百多个学生的几天伙食而已。在这些伙食中，除了没有肉，没有新鲜的菜，剩下的便是一股恶臭。
江河瞧着冷藏室里面的恶臭，他刚才注意到那个飞蛾钻进了冷藏室里面，在老齐从冷藏室走出来的瞬间。
鬼戒提醒江河：“你可以跟这个飞蛾交流，因为它是妖！”
江河酝酿了一下，开口说出的也只有两个字：“出来！”
冷藏室的边角里面出现了一丝异动，江河急忙瞧过去，他看见的不是飞蛾，而是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很陌生，但从他身上校服上，江河可以辨认出他是这家孤儿院的孩子。
男孩站在那里，半截身子几乎是冻成了冰块，他一动不动眼珠死死盯着江河。
江河试图走过去的时候，男孩忽然消失，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落到了江河的身后，他冲着再度扭头过来的江河用手示意了一下。
他的手指向了冷藏室的另一扇门。
江河走过去，推开了那扇门。跟着出现的是一道漆黑的走廊，身后的男孩已经消失。江河知道他是鬼魂，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清楚——
他能瞧见的是那个再度出现的飞蛾，它闪烁着绿色的光芒朝着走廊黑暗的深处飞过去。
江河就跟在那飞蛾的后面，一直走到尽头时，又是一扇门。
而门外——
是冷风，从山林间传来的冷风，极其刺骨。
江河走出后门，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山崖。距离后门只有十几米远
江河不清楚南山孤儿院的建筑结构。但任何一个人都应该能感觉到，一家孤儿院有一个通向山崖的后门，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尤其是那个飞蛾再江河眼前使劲的扇动了几下翅膀之后，径直的朝着山崖下飞了过去
“这山崖下面一定有东西！”
江河站在山崖的边缘，看着飞蛾渐渐落入了山崖深处，失去了踪迹。
就在他转身准备回到学校的时候，那山崖底部忽然传来了一声怒吼：
“吼！！！！”
那响彻山林的吼叫声，让江河的心头都为之一震！
那山崖下的吼声依旧徘徊在江河的耳边。
他站在那里犹豫的许久——
直到秦梅抓着昏迷的大厨老齐过来，和鬼王发生过交集的她在力道方面增强了很多。虽然鬼戒没有言明，但江河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多半和自己一样有着能够靠杀人来增强实力的能力了。
所以秦梅很轻松的把老齐拉到了山崖边，并且将他给强行弄醒了。惊醒过来的老齐慌乱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你们想干嘛？”
他瞧着和江河站在一起的秦梅，瞬间明白了什么：“好啊！臭娘们，原来你”
秦梅果断一巴掌过去了、就这样连续的扇了老齐不知道多少个巴掌之后。她的手红了，老齐的脸也肿了——
“我只有一个问题！这山崖下有什么？”
江河盯着表情依旧强硬的老齐，他抬起手抓在了他的衣领上。那超出常人数倍的力量瞬间将老齐拎到了山崖上空，双脚悬在那里、狂蹬着虚空。这种跟死亡仅有咫尺之遥的恐惧，应该是逼迫他说出真相的最好办法。
事实上，这个效果很明显。
老齐果断招了：“底下有尸体”
“什么人的尸体？”秦梅急忙问道。
“一些孩子的尸体”老齐恐惧的回答道：“我也不清楚那些孩子是怎么死的？我就是负责把这些孩子的尸体扔到这下面去”
“把那些孩子的尸体扔下去”
江河脑海中随即浮现出了郑一晨来寻找自己的时候，说道的那些“在这几年里面失踪的三十多个孩子。”
秦梅从老齐口中得知的数量，和这个很接近。
但为什么这些孩子的尸体会出现在冷藏室，老齐又是受到谁的指使将这些尸体扔下去，老齐却是打死不说。即使江河和秦梅已经猜出来那个人是谁？
“按规矩，我可以杀了他了”
江河让老齐朝着山崖底下看看，老齐不敢，因为他耳边仿佛听到了山崖底下那些孩子的鬼魂传来的嘶喊声，正一点点爬到他的身体上。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
在江河眼中，他却是清楚的看到一个个黑色的怨气已经爬到了老齐的身上，就算是他不出手，这家伙今天多半也逃不出去了。
当江河的手从老齐的脖子那里扭过的时候，断了气的老齐径直的朝着山崖下落去。
伴随着他身上铺满的那些黑色怨气像是一只只黑色镰刀一样在老齐尸体下坠的过程中不断的撕扯着老齐的衣服，老齐身上每一块血肉。
江河仿佛听到了老齐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