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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心扬手,一纸黄符悄无声息地沾到息无名身上,霎时间,他们的位置互相掉换。青光一闪,敛心已然出了大殿。
天机鬼卜的身法何等迅捷如电,眼看再也追不上,左琼琚抓起宝觉禅师的法身,说道:“妖孽,你敢再逃一步,我就让这老秃驴死无全尸。”
慧明和了尘双双抢上,急道:“不可!”
便在此时,一声非常轻微的骨裂声响起,原来左琼琚用力过大,宝觉圆寂已有三日,躯体僵硬,被他一抓之下,折了腰椎。
敛心猛地顿住脚步,一股凛然杀气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他仰天厉啸,声音远远传开,只震得梁上尘土、屋顶瓦片纷纷掉落。
明明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众人被他的气势一摄,竟是不寒而栗,一晃神间,敛心已然冲过来,劈手夺过宝觉,不归刀划过一抹寒光,左琼琚的身子陡然一分为二,一半向左,一半向右,各自倒下。
(本章完)
。。。
150 借宿风波()
敛心将宝觉禅师的法身交给慧明,提刀大喝道:“还有谁要斩妖除魔?”鲜血顺着不归刀那长而且锋利的刃口滑落,一眨眼的工夫,刀锋上又是干干净净,了无痕迹。
众人一阵胆寒,一时间,竟然没人敢上前动手。
息无名道:“大家一起上,天机鬼卜再厉害,也不过和宝觉在伯仲之间。咱们只要拖住他一会儿,太一道必有重谢。”
敛心最近受了不少委屈,心中本来就憋着一股子怨气,此时一开杀戒,凶性发作,只觉得九大仙门之人皆可杀。
听息无名这样一说,敛心眼前骤然浮现出宝觉禅师身上的累累伤痕,顿时红了一双眼睛,仿佛化身妖魔猛兽,嘶吼一声,提刀冲了过去。
但见半空中寒芒一闪,一人身首异处,头颅横飞出去,撞翻了一排香炉。血溅在一旁的罗汉金身塑像上,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敛心收刀时手腕一转,刀背上的獠牙锯齿将游仙派的左琼玉勾住,向后倒拽了两步,左琼玉使劲向前一挣,谁知,敛心恰在这时飞起一脚,将他的身子向前踹出去。
左琼玉身不由己,疾如闪电般地向前猛扑,迎面撞在修万年的仙剑上,被长剑穿心而过,立时气绝。
九大仙门的人咬牙支撑,耳边是同伴的长声惨呼,眼前是见所未见的凌厉手段,血肉横飞,招招要命。不少人吓破了胆,恨不得立刻远遁,只是顾虑到没人起头,若是当那第一个逃走之人,未免大损门派的颜面。
敛心如疯如癫,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狂砍乱杀,顷刻间连毙七人,根本容不得对手稍作喘息,九大仙门的人就是想要御剑逃遁,也没有机会。
可怜佛门善地,血流成河。
一片混乱中,忽听得一个孩童的声音哇哇大哭。敛心回头,只见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沙弥,慌乱的将一只断手扔开,瘫坐在地上,满眼惊惶恐惧的望着他。
他这一回头,小沙弥受到惊吓,哭得更响了。
小孩子的眼睛,总是异常清澈,敛心仿佛被那目光刺了一下,曾几何时,他也曾这样恐惧的,望着息无名残杀李村村民。他微微一怔,忽然有些憎恶自己这双沾满鲜血的手。
便在这一怔之间,七八个人一拥而上,敛心腿上中了一剑,紧跟着,胸口剧痛,中了一记金刚伏魔掌,肋骨喀喇作响,也不知是不是被了尘给震断了。要不是他有妖神之力护体,近似铜皮铁骨,挨上这样一掌,只怕要丢掉半条命。
疼痛让敛心冷静下来,他环顾四周,居然找不到息无名的身影,可惜啊可惜,让这老贼跑了。敛心奋起神勇,挥刀逼退众人,足尖一点,向殿外飞去。
人影一晃,了尘拦在门前,呼的一下,又是一记金伏魔掌打将过来。
敛心身在半空,右手将不归刀舞成一团光圈,护住身后。左手向前疾探,指尖青光闪动,只听嗤嗤几声轻响,断魂指穿透金刚掌力,击在了尘胸口的膻中穴上。
了尘顿时全身麻痹,委顿在地,被敛心一把抓起来,举过头顶,猛然对着殿中的金身罗汉雕像扔了出去。
呯的一声巨响,两颗大光头撞在一处,罗汉的黄金头陡然凹陷下去一大块,了尘的光头却依旧安好。
了尘摔落在地,眼冒金星,浑浑噩噩,忽听敛心的声音远远传来:“你刚才阻止恶人毁坏大师的法身,还算有点良心,我饶你不死。”
众人追出去,只见皓月当空,霜华遍地,天机鬼卜早已不知去向。
街边的店铺都已关门,敛心施展穿墙术,钻进一家成衣铺里,简略包扎伤口,换了一身素色粗布衣衫,对着镜子改换妆容。
他左右照了照,镜中之人歪嘴黄脸,刀眉斜飞,煞是丑怪,又将店家煮饭用的铁锅背在背上,套上外袍,看上去就像一个罗锅。
敛心自忖就是师父站在面前,也未必能认出自个儿,留下一锭银子,仍旧穿墙出去。
深夜之中,丹阳城颇有几分冷清,街上行人寥寥,灯火寂寂。偶尔有几辆马车经过,也都是行色匆匆。
敛心一瘸一拐的穿街过巷,腿疼,胸口更疼,路过烟花巷子,遥望楼上灯红酒绿,笙歌艳舞,忽然十分想念师父。他放缓脚步,向那满楼春色多看了几眼,才快步离去。
须臾,来到城郊,道路越走越是荒凉,山丘旁边,有一座土地庙,墙上油彩剥落,露出里面的砖石,显得很是破败。
敛心自言自语道:“土地爷,天机宫第一捣蛋鬼前来借宿,打扰您啦。”他伸手推开破门,吱呀一声,惊醒了几个山贼、几个乞丐。
这些人也不起身,躺在地上骂骂咧咧好一阵子。
只因他们是普通人,身上毫无灵气,是以敛心虽然听到庙中有人,还是走了进来。
土地庙原本不大,睡了这许多乞丐流浪儿、山贼流寇,便只剩供桌跟前还是空的。
敛心向供桌走去,一个山贼跳起来,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笑道:“新来的吧,怎么恁地不懂规矩?靠近供桌的地方干燥,茅草厚实,那是留给大哥的位置。”
“哦,那怎么才算大哥?”敛心有些好奇。
山贼们爆发出一阵笑声,七嘴八舌的说道:“要杀过人,在官府有案底,人头少说也得值个几百两银子,不然怎么镇得住下面这些小杂鱼?”
敛心狐疑道:“你们大哥怎么不在?不会是因为他还值得几百两银子,被你们卖了吧?”
一个山贼啐道:“哪能呢?咱们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岂能为了几百两银子,就出卖兄弟?”
他心想,几百两银子,是不能出卖老大,要是一千两呢,要不要把老大给告发了?嘿嘿,这还真有点为难。要是一万两,哎,去他娘的,包大用那颗狗头,怎么可能值那么多钱?
敛心笑道:“我比你大哥值钱多了,这地方借我一夜,反正他也不在。”
山贼们登时怒了,抄起家伙一拥而上,只听一阵砰砰砰、嘭嘭嘭的声音,小庙里除了本来就躺在地上的乞丐,只剩敛心一人还站着,他掸了掸衣袖,在供桌前那一堆茅草上盘坐下来。
。。。
151 剪径小贼()
这些山贼从没见过这样利落矫捷的身手,都给唬得呆住了。
便在这时,破庙的门被人推开,发出破锣般刺耳的声音,一股凉风吹进来,一个国字脸,大耳朵大眼睛,面貌十分敦厚的男子,背着一个布包闪身入内,随手掩上庙门。
敛心盯着那布包,翕了翕鼻翼。
一个山贼说道:“二当家,弟兄们点子背,遇到硬茬了。”
男子向躺在地上的众山贼看了两眼,眉头皱起,又向敛心看了一眼,走过去,想替同伴解穴。谁知他躬着背揉捏了半响,众人只是大声喊痛,鬼哭狼嚎,穴道却怎么也解不开。
“二、二当家,哎呦,你给我一刀痛快的得了。”
敛心嘿的一声笑,拱手道:“各位大哥,小弟只想借宿一晚,别无他意,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他说着,屈指连弹数下,只听嗤嗤声响,倒在地上的山贼忽然都好了,一脸活见鬼的表情,挣扎着爬起来。
二当家神色诧异,上下打量敛心,说道:“多谢小兄弟高抬贵手。”他将背上的布包取下来,放在地上,缓缓打开,居然是一大包酒菜,又是烧鸡,又是羊腿的,好不丰盛。
敛心闻到烧刀子的香味,又翕了翕鼻翼。
二当家手一抬,将一坛烧刀子抛到敛心脚边,说道:“这破庙漏风,喝点酒,暖暖身子。”难为他手劲巧,这陶瓷坛子落地,居然也没摔碎。
敛心也不推辞,拍开封泥,抱起酒坛子,一阵狂喝猛灌。
那二当家别过头去,招呼众山贼喝酒吃肉,到四更天,众人酒足饭饱,取了兵刃,和另一股山贼会和,足足集了七八十人,一同向荒山野岭中行去。
敛心发现这一伙山贼中,有二十几个内息绵长、步伐稳健的精壮汉子,这些人功夫绝对不弱,便是去武成王府谋个护院的差事,也绰绰有余了,实在不像会落魄成山贼的人。
敛心好奇心起,悄悄跟在后面。这些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背着弓箭,兵器更是五花八门,有斧头,有镰刀,还有人拎着挑水的扁担。二当家倒是带了一把明晃晃的弯刀,是草原上粗制的那种铁皮刀,在石头上砍一下,便会卷了刃,实在不是什么称手的家伙。
这伙山贼大约提前踩过点子,径直来到一处比较险要的山道上,分出几人四下巡视一番,确认没有被人注意到,就地埋伏下来。
这条山路通向九崤岭,是从丹阳城北上边塞的要道。待山贼们隐藏妥当,已经五更天,东方日出。
不多时,一对年轻小夫妻路过,那女的面皮白净,眉眼虽然生得不怎么样,但身段妖娆,走路时腰肢扭摆,煞是诱人。那男的背着一个沉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