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土残拇蛄艘患苤螅苯颖涑梢桓鲈憷贤纷樱贩琢耍骋餐樟耍照榷加蒙狭恕�
听完影卫的描述,李安的心头顿时掠过一个名字——北极光。据甲子先生回忆:北极光拜入天机宫之前,俗家复姓“北郭”。
江湖从此要多事了。
李安啜了一口清茶,取出一只瓷瓶子,将新出炉的丹药收起来。忽然灵机一动,说道:“尺素,把我去年埋在南园梅树下的花露取一坛出来,我要调安神香。”
屏风后,大丫鬟尺素低低地应了一声,披上一件白狐裘斗篷,向外走去。
李安负着手,走到照壁前站定,等身后关门的声音响起,才轻声说道:“师叔祖,不带这样玩的。”
屋里静了片刻,突然响起几声干笑,甲子先生蹑手蹑脚的、做贼似的从太乙天机镜中钻出来,朝门边溜去。
李安喝道:“站住!”不经意间,他的声音拔高了一个调,竟隐隐带了几分威严。
甲子不由收起那副嬉笑的惫懒样子,解释道:“是太乙天机镜以前的主人想见见你,我是身不由已呀。”
李安面色不虞,说道:“变成晴思思的模样引我上钩,这也是身不由已?”
甲子先生搔了搔头,讪笑道:“这是萧容的意思,他说引你自己神魂出窍,不伤身。你猜萧容看见你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李安淡淡地瞥了甲子一眼,他明知这老先生在故意卖关子,等他追问,他偏不去问。
曹无忌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个儿是一件摆放在多宝阁上的古董,听不到也看不见。
甲子先生等了一会儿,觉得很没意思,说道:“萧容心想:‘这孩子挺靠谱的,比青彦那个甩手掌柜强,可惜他对卜算之术毫无兴趣,甚至觉得提前知道将来的事情很没意思。其实,人生下来就知道将来有一天会死,又有哪个人因此闷闷不乐,食不知味了?”
李安微微一怔,有些豁然开朗。没错,只要不去自寻烦恼,预知未来的确不是一件坏事。
恰在这时,汤圆猛然跳起来,偏着头,盯着窗外。片刻之后,小家伙很兴奋的呼扇着一对小翅膀,抓开门飞了出去。
伴随着汤圆清亮喜悦的啼叫声,一阵扑棱棱的声音由远及近。一道白影从高空中俯冲而下,直奔李安。
曹无忌骇了一大跳,他下意识地扬起长鞭,刷地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恍如平地炸响了一个惊雷。那白影被长鞭抽中,歪了一下,在半空中现出身形,竟是一只小小的白鹤。
不对,这是一只纸鹤。
纸鹤拖着一道淡淡的光晕,振翅飞高了几丈距离,在李安头顶盘旋不去。
李安见过这种纸鹤,虽说许多道门弟子都会折纸鹤传信,但敛心折出的纸鹤眼珠灵动,腿短、翅膀长,飞的高,速度也快,是非常特别的。
汤圆耳聪目明,又认得敛心身上的气息,所以它最先发现纸鹤。
“师兄?”
李安试探着唤了一声。
纸鹤打了一个旋儿,飞落在李安的肩膀上,一阵青光闪过,鸟喙一开一阖,缓缓说道:“药罐子,我此番只怕凶多吉少,我在你床底下藏了一样东西,你拿去交给师父,只要那东西不落在北极光的手里,他就不会杀我。”
是敛心的声音。
李安快步登上阁楼,二楼的暖阁才是他居住的地方。
他走得太快,一只汝窑的美人瓶被袖风带倒,骨碌碌地从紫檀螭龙书桌上滚下来,摔到地上裂成了几瓣,瓶中的鲜花散了一地。
李安径直走到床边,掀起锦褥,沿着床榻转了一圈,并没发现有什么暗格。曹无忌趴在地上,敲敲打打,折腾了半晌。床底既没有藏暗格,也没有藏东西。
曹无忌沾了一头的灰,一边从床底向外爬,一边哼哼道:“鬼卜不会在耍人吧?咱们又不是没见过北极光,那厮虽然是个高手,比起现在的鬼卜,还差一大截呢。”
李安摇头道:“敛心师兄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他想了想,一把将纸鹤抓下来,徐徐拆开,展成一张方方正正的白纸。
只见白纸上墨迹淋漓,写着:“想要打开床底的暗格,请双手掐太极决,宁心静气,闭上眼睛,大声念:‘师父是大笨蛋!’‘
……
李安嘴角一抽,笑着依言照做,“笨蛋”二字余音未落,床板正下方符文一闪,啪的一声,弹出一只小抽屉。
抽屉里滴满了油蜡,琥珀色的半透明的蜡团中,包裹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只怕又和造化玉碟有关,李安微微蹙眉,用布包住油蜡团,整块收进鸿蒙界中。
他正要关上抽屉,忽然发现抽屉边上有两行小字——“清晨入王府,遥见竹逸枝,风送杨李花,声声唤平安。”
“遥见猪一只?”
敛心这家伙,没事就拿他寻开心。李安笑骂了一声,说道:“曹大哥,随我去见师父。”
屋内静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他。
帷幔无声地动了,似乎有一阵凉风拂过李安的后颈,带着一股子湿湿的、冷冷的,黏黏。腻腻的古怪触觉。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一瞥之间,只见微微扬起的纱幔上,映着一道黑黑的影子。
209 罗刹鬼母()
“嘀嗒,嘀嗒……”
是水滴在地板上的声音。
李安心念一动间,紫微剑无声地飞出剑鞘,悬在半空中发出湛湛寒光。
“谁在那里?”
轻纱帷幔随风起落,露出一条雪白的长腿,一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传来,尖锐地刺痛了李安的耳膜。
在紫微剑的光芒的照射下,那条腿倏地缩了回去。
李安的视线随之移动,只见一个身量十分高挑的女子紧贴帷幔站着,她头上一支朝阳金凤珍珠钗正在闪闪发光,几缕湿漉漉的长发垂下来,贴在她的脸上,遮住了半边面孔。
这女子身上只穿了一条单裙,裙摆皱成一团系在腰间,身子几乎是半裸的,一双长腿露在外面,耀眼的白。
她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的,头发和衣裙都在向下滴水,露出来的那半张脸五官颇美,带着接近透明的苍白,毫无血色。
一股淡淡的腥气被风送了过来。
李安不动,那女子也不动。双方僵持了片刻,李安只觉得遍体生寒。
屋里太安静了,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和水滴落的声音,这么长时间,这女子竟然没换过一口气,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最诡异的是这女子的头发,在短时间内疯狂地生长,仿佛怪物的触手一般,向着李安卷过来。
李安一面驱使着紫微剑横削竖劈,一面飘身疾退。
头发,触目所及,到处都是头发。李安一不留神,后背撞在翡翠屏风上,身形不由微微一顿,下一刻,女鬼的头发缠住了他的脖子,缓缓勒紧。
李安被勒的喘不上气,他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股湿湿的、冷冷的、黏黏。腻腻的古怪触觉,是一缕诡异的头发拂过了他的后颈。
女鬼仿佛没有骨头似的贴上来,一只手伸进李安的怀中探来探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小公子,你刚才找到什么好东西了?拿给我看看。”
李安一阵恶心,单手掐诀,奋力一招,紫微剑骤然飞至,将缠在李安脖颈上的头发割断了几缕,谁知剩余的头发丝太细,越勒越紧,直陷入皮肉中,憋得李安脸都青了。他再也顾不上去捏剑诀,乱踢乱打,双手去扯那些头发。
紫微剑无人驱使,当啷一声坠在地上。
眼看东西就要到手,女鬼哪里肯收手?她一把抓住李安胸口的造化玉碟,使劲往外扯。
谁知系着造化玉碟的红绳被风青彦施过法,死活扯不断,也取不下来。女鬼又急又怒,双手齐上,冷不防把李安胸前的衣襟给扯破了,一枚扁扁的桃符露出来。
这枚桃符很奇怪,上面没有篆刻任何符箓,只有密密麻麻的、形态各异的“福”字,被太阳光一照闪闪发光。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女鬼仿佛火烧眉毛了一般,骤然放开李安,闪身逃遁。
然而她的一缕头发还缠在李安的脖子上,她这么一退,李安一个趔趄,感觉快要被她勒死了。
就在这时,猛听得一声暴喝,紧跟着,李安耳侧生风,只见牛怀义挥舞着一只铁钵大的拳头疾冲上前,呼地一拳就打了过去。
一股灼热的气流从牛怀义的拳头上爆发出来,女鬼又是一声惨嚎,拳风所过之处,隐隐有火光闪动。那些头发就像被扔进烈火中的茅草一样,迅速枯萎,化作灰烬。
李安重获自由,躬着身子喘了两口粗气,仍然有些心惊胆战,恨不得桃之夭夭。他环顾四周,旁边不远处,曹无忌如木雕一般僵立着,还保持着手持长鞭将要挥出的架势。
鞭稍所向之处另有一人,五短身材,灰鼠短须,穿一袭银灰色道袍,生得圆滚滚胖敦敦,竟然是卜易之。
卜易之不是被师父关在天机宫的梦魇天牢里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李安大吃一惊,大声喊道:“来人啊!”
卜易之得意微笑,只见他身形一晃,探手就去抓李安。
这一次,李安已经有了防备,他摸出太乙天机镜,只见幽光一闪,李安的身影瞬息出现在几丈开外的门边。
恰巧女鬼被牛怀义打得连连败退,也慢慢靠近大门。李安来了精神,手腕一抖,一根银针已被他扣在指间,正要偷袭,那女鬼却仿佛背后生了眼睛一般,换了一个方向躲避。
李安很是失望,眼见卜易之又追了过来,他索性闪身躲在门外,专等卜易之追到跟前,将门狠狠地向内一推,撒腿就跑。
卜易之的功夫也很是了得,他脚下不停,喀喇喇一声破门而出,到了院子里,还没看见李安,十几个影卫手持短刀一拥而上,饶是卜易之经验丰富,也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