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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宫弟子的表情都非常精彩,金璎珞伸出小手捂住嘴,把一声惊呼挡在喉咙里。
李安装模作样的低声咳嗽,何怜卿听到声音,顿时回过神来,羞得双颊通红,她微微侧身,让开一点位置。
敛心上前,扶住风青彦。李安搭了搭师尊的脉搏,微微一笑,说道:“只是灵力消耗过度,休养几天就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
风青彦体内的真气自相蚕食,急遽减弱,宣扬出去,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安故作轻松,一面操控着拨云舟赶路,一面避开众人耳目,扶着风青彦回到静室中,取了一只丹炉,将药材配好,让三足金乌在一旁喷火熬药,他自己提着铜壶添水。直到草药的药性完全融合到水中,李安才停下来。抹了一把汗,说道:“何大美人,麻烦你回避一下。”
何怜卿道:“我不走。”
“曹大哥!”李安对着虚空大喊。
窗户上的花纹忽然掉落下来一笔,曹无忌的身影倏忽出现,轻车熟路的走到榻前,把风青彦的衣衫脱下来。这些年,他一直跟着李安,充当着跟班护卫、贴心大哥、外加左右手的角色。看到丹炉中沸腾的药物,不用李安开口,他就明白主子要做什么。
何怜卿后退几步,捂住眼睛,双肩颤动,却愣是不走。
“算你狠,看光了我师父,要负责哦。”李安贼笑着,和曹无忌一起,将床榻四周的纱幔全部放下来,捂得密不透风,只留甲子先生一人在里面。
甲子先生托着丹炉,运功保持药液沸腾,用水汽蒸熏风青彦。
何怜卿皱眉道:“喂,李安,你干什么?这样能治伤嘛?”
“别担心,包管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风师叔祖。”
何怜卿横眉怒目,追打李安。敛心闷声忍笑,很辛苦的样子。
“嘎嘎,药罐子,你不会是想把风小子制成熏肉吧?”甲子先生满头大汗,不时的换手,心想:我不会真的修炼成人了吧?居然和人一样怕烫,还会出汗!
“师叔祖!师尊的身体太虚弱,承受不了过于猛烈的药物,这样蒸熏,让药力透过毛孔进入身体,相对比较温和。”
隔着纱幔,可以看见甲子先生跳来跳去,还不时的翻跟头,何怜卿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的,总算丹炉中的药汁一滴都没洒出来,只见老先生侧着头,想了想,对李安说道:“我还是觉得你在故意折腾风小子。”
“我为什么要折腾师父?”李安将近两天没阖眼,非常疲倦,取了一张席子,侧卧在地上打盹。
甲子先生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因为你喜欢天下第一美人,天下第一美人却只喜欢风小子,不喜欢你。哈哈,你吃醋啦!”
何怜卿啐了一口,又急忙低头看着地面。为了保证蒸熏的效果,曹无忌把风青彦的衣衫脱得干干净净,就算隔着几重轻纱,看不太清楚,何怜卿也不敢看。
敛心嘿嘿坏笑,说道:“兄弟,你就承认得了,太乙天机镜可以照到人心深处的隐秘,师叔祖是不会看错的。”他非要守着风青彦,死活也不肯回去休息,李安没办法,只好同意他在一边静坐养伤。
一时间,李安有些迷茫,直愣愣的望着何怜卿,心想:“难道我真的对她有意思,连我自己也没发觉?好像也不是这样啊,她喜欢师父,我只是觉得有一丁点失落而已,但凡美人儿看中别人,看不中自个儿,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失落的吧。”
何怜卿被他盯的直发毛,转过头去。李安觉得没趣,闭着眼躺了一会,忽然说道:“师叔祖,你看看曹大哥和敛心,他们俩就没什么情绪?”
甲子先生刹住脚步,隔着纱幔,一道幽光从他眼中射出来,掠过众人。敛心和曹无忌同时垂下眼睑,不和甲子先生目光相对。
“奇怪,奇怪,他们俩比你还酸。”甲子先生一脸迷茫之色,他虽然能看见人的心思,却很少能理解那些千奇百怪的想法。风青彦说过,不要试图洞察人心,知道的秘密越多死得越快,要是有人知道你能看到人心,说不定会直接来杀你灭口。甲子先生很惜命,所以他很少看,只敢偶尔偷偷的看上那么一两眼。
曹无忌脸上讪讪的,笑道:“我都三十了,有什么好酸的?”敛心眼睛也瞪直了,心想:“真的假的!神器也会看错吗?还是我确实有心?”
李安从竹席上坐起来,笑吟吟的说道:“师叔祖,这是因为,我们都是男人呀,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大美人,这个大美人却根本不正眼瞧我们,满心满眼只有师尊一个人,大家心中失落,羡慕嫉妒,再正常不过,这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和喜欢是不一样的。”
时间差不多了,再熏下去说不定会热出病来,李安轻轻将纱幔揭开一角,风青彦还没醒,但是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李安走到榻前,用银针替他扶正气、通脉络。
片刻之后,师尊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李安徐徐吐出一口气,回到竹席上休息。就在这时,敛心伸了一个懒腰,挤到竹席子上,用胳膊肘暗中顶了李安一下,压低声音道:“窗户。”
李安抬头,拨云舟上七层木楼的窗户,是用软烟罗糊的,此刻,那半透明的窗格上,映着一个黑影。
111 小二;换大碗()
那是一个女子的侧影,站在屋外的露台上。
李安心念电转,拨云舟的防御禁制很强,又在极速飞行中,外人应该进不来。在木楼里休息的女子,只有三个,看这人的身高,肯定不是金璎珞,窗外是葛天衣还是阿娅?
“谁在外面?”
那女子一惊,向后退开一步,木楼飞檐上悬挂的风铃被她碰到,发出一连串清脆好听的叮叮声。
敛心推开门,只见阿娅红裙曳地,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在风中飞扬。她警惕的盯着檐上的风铃,那动作,就像一只嗅到危险的孤狼,随时都会暴起反击,优雅而霸气。
这是一个和胭脂香粉完全扯不上半点关系的女子,美貌的外表下,隐藏着桀骜不驯的气息。敛心心想:狼的直觉果然强大,这串风铃不是装饰,而是防御阵法的阵眼。
“你能不能……陪我喝酒?”
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看不太清楚,只有天边的远山看似岿然不动,天际一抹残阳如血。敛心搔了搔头,有点勉为其难的说:“喝酒没问题,你可别打人啊。”
阿娅笑起来,嫣然说道:“走吧,我保证今天不打你。”风铃的声音并没有停,断断续续的。
“你等我一下。”敛心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皱皱巴巴的衣衫,飞快的转身进屋,捧起金璎珞送来的道袍,向李安打了声招呼,跑到隔壁房间更衣。虽然他不太注重衣着,但是作为天机宫大弟子,总不能老像叫花子一样出门。
系腰带的时候,敛心的手忽然一顿,紫玉龙纹佩上那根寒碜的细绳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编织精巧的穗子,黑红相间,十分美观大方,这是金璎珞换上的?小道士心中闪过一丝异样。
咣的一声,铜门颤了几颤,门外,阿娅不耐烦的说道:“臭道士,你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敛心一边开门,一边腹诽:神啊,就不能让我遇见一个又温柔又漂亮的女子?这位太暴力了,又来踹门……
傍晚,李家集,这是一个十分偏远的小村镇,全镇也只有一家酒楼,名字倒别致,叫做“俏江南”,冬天大雪封山,酒楼里没什么客人,门可罗雀。附近的村民喝酒,都不上酒楼,就在村口的老刘家打散酒解馋。要等到开春,进山的道路冰雪消融,车马可以通行,才会有过路的商旅。
寒冬
(本章未完,请翻页)腊月,俏江南里就剩下一个伙计,叫李小二,其他人都回家过年了。跑堂、厨子、酒保、杂役都由李小二一个人担任。
这家掌柜的姓常,字丛静。
这年头,偏远村落的人多半不识字,譬如李家集,绝大多数的人,名字都起得很随意,什么张三李四、王五赵六、曹大麻子之类的。有字号的人非常稀少,丛静先生在后院中画画,镇里的小孩就趴在墙上,探头探脑的偷看。
“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
酒楼大堂中悬挂着两幅字画,敛心望着画上的题词,称赞道:“这掌柜的倒是一个雅人。”
东首一个男子回过头来,目光在敛心的天机宫弟子服上停留片刻,又转过头去,继续吃菜。这人一副文士打扮,身量中等,眉宇间有一丝掩不住的愁苦之色。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盘晶莹蹄子、一碗糖醋鱼、半锅雪莲银耳汤、一碟凉拌素三丝。
阿娅介绍道:“俏江南的酒很够劲,有江南甜酒,也有边塞烈酒。小二,切五斤酱牛肉、来十斤烧刀子。”
好半天,也没人应声,阿娅扭头一看,李小二流着口水,直愣愣的盯着自己,脸上还带着傻笑。敛心微微一笑,他进门的时候,看见酒窖在大堂左侧,在桌上留了一锭银子,自行去打酒。
阿娅将两只小酒杯都端到自己面前,一拍桌子,说道:“小二,给他换成大碗,一定要大,拿你们这里最大的碗。”
片刻之后,李小二抱着一只像小盆子一样大的海碗从楼上下来,敛心瞪圆了眼睛。
“喂,你怎么不用大碗?这要醉死人的。”
“我有话要问你,听说男人喝醉了,才会说真话。”
“小道很诚实守信的,不用喝醉,一定说真话。”
阿娅眼珠子一瞪:“你才答应过要陪我喝酒,这么快就想反悔?还敢说自己守信?!”
“我……”敛心隐隐觉得,答应陪喝酒,和阿娅喝一小杯,他喝一大碗是有区别的,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算是明白了,美丽女子,从来都有不讲理的特权。
阿娅二话不说,掂起酒壶就倒,斟满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