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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令韶华十分心烦和反感,可是她一说不去,那些人就说,是不是萧礼给你的零花钱不够了呀,没关系,这一顿我请。韶华面子上下不去,自然又是她请客。
每一次在人前,她都做出一副高高在上,我比你们有钱,一切有我的样子,可是每次花完钱,她都无比气愤。
对她来说,她自己可以乱花萧礼的钱,可是别人从她身上宰钱,她就不乐意了,自己男朋友辛辛苦苦赚的钱,凭什么给他们乱花?
将这事儿跟薇薇说了之后,薇薇果断把那些同学的联系号码全部都加到了黑名单,愤愤地说道:“姐姐,何必理那些势利眼?她们都是些酒肉朋友,你以前落难的时候,可曾见过一人前来帮忙,现在你有钱了,人人都想从你这儿沾点便宜,这种人不结交也罢。”
“那她们会不会……”
“管她们会怎么说,她们再怎么说也是吃不着葡萄便说葡萄酸,再者说,姐姐你就是有钱,就是不想跟她们结交,他们又能怎么着?姐姐,我记得你几个月前才是跟她们的第一次同学聚会吧?好像还是因为遇上了林薏珍这个绿茶婊。既然她们不把你当同学,你又何必念着这份‘同学’的情分?反正你以后也不求着她们帮什么忙,倒不如彻底跟她们断了!”
韶华一想,薇薇说的没错,那群贪得无厌的势利眼,就像是无底洞一般,与她们交往,不仅得不到她们的真心相待,反而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她还记得有一次去吃饭,她中途去上洗手间,发现卫生巾忘带了,折回来拿包,居然听到那几个女人在说她的坏话。
“真不知道那个神经病是怎么得到萧礼的喜爱的。”
“就是,也不瞧瞧她那张脸,长得那么平凡,萧礼是眼瞎了么?”
“指不定人家眼睛会勾人啊?再说了,像她这种长得一般的女孩,比不得我们长得漂亮的拥有得天独厚的外在条件,心眼子必然比蜂窝还多,那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心机复杂的女人,哪是萧礼能对付的?”
“不一定,指不定人家萧礼只是对她玩玩而已,这种事情谁说得准?说不定明天,他们俩就分手了。”
“我也觉得,萧礼从高中的时候,就花名在外,这么多年游戏花丛他什么美人没见过?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趣,我等着看他们分手,等着看她哭。”
“等她掉到尘埃里了,我们就这样……这样……”其中一个女孩恶毒的说道。
其他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明明是炎热的夏日,那一刻,韶华却感觉如坠冰窖。
这就是那所谓的高中的同班情谊,她们一边兴奋地花着她的钱,一边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恶毒的诅咒她,等着看她的笑话。
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这样令人心寒呢?她以为那一刻她会哭,实际上她没有,她只是回到洗手间洗了个手,出来后又笑的若无其事,仿佛那些话,她从未听到过。
自从跟那群同学断交之后,韶华的日子变得清净了起来,每天去驾校练练车,去美容院享受一个舒服的按摩,回到家看一会儿电视,翻翻仙儿留给她的那本古籍,一天便过去了。
可惜这本古籍的内容实在太过深奥艰涩,很多地方她都看不懂,又没有一个人可以给她传道授业解惑,使她不禁发了愁。
那一日,当她在翻书时,突然看到书中夹了一张泛黄的纸,看得出来纸已经夹了很久了,上面写着遒劲有力的一行字,告诉她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就去找一位白老先生,上面还留下了白老先生的地址。
韶华拈起那张纸头,仔细看了看,那位白老先生住的地方倒是离这里不远,打车的话只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想到萧礼这次又要出差四五天,她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决定明天去拜访这位白老先生。
深圳是一个繁华的国际大都市,在市内目光所及之处,几乎都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它以它的国际化和现代化向世人展现着它的魅力,像是一个在酒吧跳着钢管舞的魅惑女郎一般,只有到了郊区,才开始渐渐地出现一片片的平房,宽阔的大马路上行人也很少,郊区一般都是轻工业的聚集地。
韶华坐着一辆出租车穿过大半个城市,来到盐田的郊区,在一条街道的尽头,静静地伫立着一个寿衣店。
如今已经快到农历七月半的鬼节了,寿衣店的生意很好,有不少顾客上门预定纸钱等东西,如今的寿衣店乃是一条龙服务,只要你留下你那些过世的亲戚的名字,他们能将那些祭品给你全部写上名字、分门别类,到时候你直接上门拿货就好了。
随着时代的发展,如今烧的东西已经不仅只是纸钱和纸人了。
韶华来到这里的时候,往店里左瞧右瞧也没见到所谓的老先生,不由得有些疑惑,仔细的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地址,她加疑惑了,地址上写的没错呀。
今日她起床起得早,还没来得及吃早餐,看到寿衣店的旁边有一家港式早餐店,便走进去要了一些小吃。
老板娘将韶华点的东西送上来的时候,韶华问道:“老板娘,旁边这家寿衣店开了多少年了呀?”
“我也被说不清,我是潮汕人,二十多年前来这边开早点店的时候,这个寿衣店就在了,老板听说是深圳的本地人。这边的经济不是发展的挺快的嘛,老板原先在这边有不少祖产,在改革开放之后,都卖给了开发商,老板的儿子女儿现在都有钱了,在国外,只留下老人一个。”
“那隔壁的一堆年轻夫妇是?”韶华疑惑地问道。
“那是老板的亲戚,平时帮老板打理着这个寿衣店,这个老板年纪大了,平时也不管,早上有时候去附近的广场上打打太极拳,回到店里后,就坐在门口折一折金元宝、扎一扎纸人,”说着,老板娘看向门外,大喊一声,“白大爷,有人找!”
韶华顾不上吃早餐,出了门,只见隔壁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小板凳,板凳上坐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老头,老头须发皆白,看起来颇有种仙风道骨、与世无争的感觉。
像是没有听到老板娘的声音一般,白老爷子依然在自顾自地在折元宝。
韶华走到老人面前,恭敬地说道:“白老先生好。”
大约过了好几秒,老人家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坐吧,里面有凳子。”
“白先生,晚辈今天是特意过来找您的。”
见白老爷子沉默不语,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样,韶华又忍不住说道:“白先生,晚辈有事请教先生。”
白老爷子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缓慢而认真地折着元宝,枯瘦的手指像是干枯的树枝一般在铝箔纸之间翻动着,不一会儿便折出来一个金灿灿的元宝。他平静地重复着手中的工作,渐渐地身旁便堆成了金色的小山。
夏末初秋的天气十分炎热,就连道路两旁种着的百年的巨大榕树也不能完全阻隔着骇人的炎热,不一会儿,韶华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的呼吸有些不畅,伸手擦了一把汗后,她有些无措地看着白老先生,又说道:“白先生,晚辈有事请教先生,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今日没空。”他低沉而沙哑地吐出了几个字。
韶华以为白老先生说的今日没空是指折元宝,便蹲了下来,拿起旁边的一张铝箔纸开始学着他的手法折元宝,一边折一边说:“白老先生可认识公孙老先生?”
白老先生侧头看着她,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老人浑浊的黄褐色眼睛在瞬间便变得清澈了起来,散发出了一股睿智的光芒,他上下打量着她。
“十多年不曾联系了,”他叹了口气,“人生难得一知己。”
韶华一听有戏,立刻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公孙老先生交给她的那本古籍,递给白老先生:“公孙先生生前把这本古籍送给了晚辈,并在书中附有一张纸,嘱咐晚辈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找白老先生求问。”
白老先生接过古籍,摩挲着陈旧的线装书本那页脚微卷的封面,像是明白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哀伤:“公孙先生走得可安详?”
“寿终正寝。”韶华不敢有一字不实。
“哦,”白老先生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他又抬起头认真地看了韶华一眼,点点头:“公孙的眼光不错啊,是个好苗子,天生鬼眼,悟性又极高,孺子可教也。”
“你这面相生得好呀,”他赞叹道,“前半生虽然不免坎坷,后半生却是大富大贵,只是你尘缘未了,怕是静不下心来钻研这些艰涩枯燥的东西。”
“也不知公孙是怎么想的,”他摇了摇头,“你凡心未定,难成大器。”
面对白老先生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韶华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白老先生说的没错,韶华此时前来求教,也不过是因为萧礼不在,白日无聊而已,若说要成为一代大师,韶华还真没这方面的志向。
“这本古籍中记载的乃是各种神鬼之术,学好了它,不管是驱鬼诛魔还是帮人看风水,都能游刃有余,公孙倒是想得周到,会因材施教,”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笑了起来,“当年我与他偶遇之时,他正在帮人算命,那人命格奇特,他批了好几次,都批不出他的命,当时他在南方颇负盛名,我一见他不过如此,便主动站了出来,给那人批了八字。”
“相交渐深后,我才明白,原来公孙藏着私呢,他真正精通的乃是奇门遁甲、驱鬼诛魔之术。那时候兵荒马乱的,鬼子到处都是,我俩年少气盛,仗着一身本领干了不少事。匆匆太匆匆呀,一晃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感慨道,在明晃晃的阳光里,满头的银丝似乎又耀眼了不少。
“公孙既然将这本古籍交给了你,就代表你算是他的入室弟子了,既然你是公孙的弟子,身为长辈,我便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