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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受着我的孤独,一路头也不抬的往寝室跑,我只想躲躲,永远躲下去。“你没长眼睛吗?往我身上撞!”蛮熟悉的声音,高中时被黎踢出学校的江伊,今日怕是凶多吉少。我不理她,想赶紧离开,即刻被她身后的两个男生抵在墙上。“你现在还能嚣张吗?哥哥们呢?哼!”她笑着对我说,“你等着吧,咱们的帐开始算了。”手骤然松了,他们又迅速走远了,我愣在那里,又是浑身冰凉,往日的骄傲呢?居然被这样几个人弄得如此狼狈!这样的事还要发生多少?我该怎么办!
筋疲力尽的一天一夜,心那么的累,第二天起晚了,匆匆忙忙冲进教室,眼睛还半眯着,迟到了,罚站,要是以前,坐着管家亲自负责的加长林肯,摩托开路,哥哥们的豪华跑车跟在后面,我若迟到,谁敢上课呢!苦笑。这是金钱的世界,不错。
好容易熬到赦免,坐回座位,“啊~!”一书桌的毛毛虫!我被瞬间吓出了眼泪。听见后面细细碎碎的笑声,我忍住了。金钱的世界,没有什么善心,但是,这不过是小孩子整人的游戏,太低级了,连开始都算不上。我轻蔑的瞪了他们一眼。实在无法处理,我满腹委屈,直接冲了出去,我管他记不记我旷课!想起来就又急又气。
论文被偷、考试被污蔑抄袭、东西被偷被翻、说不定再加进去什么,被锁厕所,被浇凉水,到处的指指点点捉弄嘲笑,以前的松雪珊的种种开始向我要代价了。
可惜这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他们,墙头草、随风倒,连报复都只能这么低级,不可能成大器。我所坚守的,只是不被开除等着哥哥回来、身 体不垮掉,可以打工挣钱养活自己,就够了。
两个学生会会长也曾考虑过我的处境,提出要帮我,我谢绝了,金钱的世界里,我不相信也不需要哥哥们以外的感情。
鲜花怒马,莫多情
今天是十六岁生日,再没人给我过了。值得高兴的只是到了这个年纪,就可以打工了。我迫切的需要自己挣钱,这样,才足以备不时之需,那张卡,我是不想动的。这样的日子,几周了,已经有些受不住了,不知还有多久。
这几天周围平息了许多,让我反倒颇感不对,想来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又想起江伊最近还一点动作都没有,我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十二分精神,说得容易。
我一个人住在学校,昨天一晚上被敲了N次门,睡觉本来就不是一般的轻,被闹了个结结实实得一夜无眠。我真想关切地打听打听他们怎么能安排的这么到位,一个接一个的,大晚上不睡不累吗?又想想没人扮成僵尸之类的吓我,倒还算幸运了。
怕自己再被记迟到旷课之类的就被开除了,所以天亮以后更是一直醒着,怕太困了再躺下会睡过头。好容易捱到上课时间,才起身欲出门。
门,打不开了。
什么时候弄的,我怎么都不知道?使劲地压门把手,不行还是不行,眼看着时间快到了,脑袋一热,从二楼窗户跳了出去,正摔在草坪里,沾了一裤子泥,脚崴了。
我一瘸一拐的去告假,不由分说被教授一通指责,再一瘸一拐地去医务室,身前身后都是笑声。
护士拿了药给我上蹭出血的伤口,刚抹了几下居然火辣辣地疼,打眼一看,早有人做了手脚,是辣椒水,不知是该佩服还是该发疯。瞧着眼前的护士也不是什么善茬儿,我赶紧走了出去。想着再回一趟寝室,换换衣服,贴个创口贴。
怎么!大门也开不开了?
我越来越慌。细一研究,口香糖、牙签……,钥匙孔是被堵得严严实实。那这整栋楼,都是为我准备的啦?我好大面子啊~
“就算开了门,你不一样是进不了屋吗?还是想想,你今儿晚上住哪吧?”尖利的声音,幸灾乐祸得好不快活,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江伊了,不会轻易结束的,自己的言中真是无奈。
围了一群男生女生,江伊带着不知道又琢磨出什么高招来找我麻烦了。校园里稀稀拉拉的人不少,老师同学却无一人问津,我并不意外。他们向我围拢过来。一圈一圈地绕着我笑啊损啊,引来不少人驻足参与。我闭上眼睛,不去理会,逼自己嘲笑着去想他们在我身上花了多少心思。渐渐地,是越来越不堪入耳的话。我皱着眉,只想快点儿离开,往前一挣,有人推了我一把。因为脚伤,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紧接着,肚子上又是一脚,脑袋嗡嗡的,我痛苦地躺在地上只听见他们若有若无的尖笑,想着不如让我就这么死了算了……
压迫不见了。
我吃力地爬起来,迎面是一张老人的脸。
山崎吾。
一个世伯,爸爸最要好的合作伙伴。日本人,长爸爸十几岁,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我还认他是我的干爸。
难怪他们停下。山崎是学院大股东之一,又待我很好。
可是这种时候。我只能算是家道中落,以前“亲如父女”,不代表现在就能要求“世伯”为我出头,爸爸都不见了,我又算什么呢?松雪家倒了,最大受益者是人家了。想来想去不愿想了。我跌跌撞撞地跑开了,连个招呼也没打,场面着实尴尬,我不想要他的施舍和鄙夷。
一路奔到天台,这是我唯一一个能好好哭的地方吧,身体到处隐隐作痛,如此的侮辱,又被山崎撞个正着,直觉得满腹委屈,哇哇大哭。
我坐在天台栏杆上,是以前常和哥哥们待的地方。
我抬头看着那天空,第一次意识到这片无垠的蓝色这么吸引我,天空中的小鸟就不会被束缚吧,想想地面上的日子,还要面对多久?如果,现在,就起飞……我张开双臂……
“喂,把手给我。”一个温柔的男声。
我猛一回头,身体却失去了平衡,一瞬间我真的害怕自己就这么掉下去了,结果整个人顺势被拉回了地面,我脚下一滑,又被他扶住。
“看吧,跳下去那一刹那,人都是后悔的,别再这么干了。”
“我没有……”抬起头,这才好好看清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气质,只觉得自己看痴了,愣了好一会儿,我一惊,不好意思的站好。
“我在自己脸上,看到过你刚才的表情~”他的脸色暗下来。“我妈妈和弟弟出车祸那几天。”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极轻。我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办。
他回过神来,朝我笑笑,“不许再这样了啊!”转身走了。
一整天,萦绕在我心里的全是那个笑。
我很晚才注意到没有人再来找麻烦。木讷地接过寝室老师给的新钥匙,我才回过味儿来,山崎还是帮我了。我摇了摇头。
第二日的艺术商业化选修,换了讲师。我进了门发现,是那张微笑的脸。
我悄悄挑了后排坐下,听他的自我介绍,陶醉于他的笑脸。
Arias,25岁,已经是全球连锁的〃Love in May” Salon的总监,如果没记错,松雪是占很大股份的投资人,过去时。我淡淡地笑笑,又想就快到五月了。
他讲课的声音很好听,跟劝我不要自杀的声音一样好听,想到这里又嘲笑自己,明明就是一个人嘛~这一节课我听痴了,内容倒是没记住多少。
铃声头一回响起的这么快,一小撮女生围了上去,我知趣地直接离开,整堂课上都没有接触,他没认出我?抱着书正胡思乱想往前走,听到后面一声:“喂~!”看见他急急的向我跑来,笑着解释:“课堂上怕尴尬,故意没有看你。你总是这样孤孤单的吗?”他又困惑到,见我只是一个劲儿地提防四周,眼光扫来扫去,他更有点懵,“怎么了?跟我在一起很丢人吗?”我才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勉强笑了,回答他,“没见刚才那么多女孩子追着你嘛,让她们看到你跟我在一起,我可就……”意识到不对,赶快停下。他困惑地看了半天,小心地问:“瞧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心里一沉,他知道了,小声答:“松雪珊 。”他忽然明白过来,看着我有些不是滋味,终究没说什么。
“对不起。我该谢谢你才是的~”我赶快道歉,连下岔开话题,“哦,刚刚,你讲的……”
他一定是个执着热爱于自己这份Salon事业的人,一提到这里就开始了认认真真地滔滔不绝,我暗自高兴的同时竟愧于自己知之甚少起来。
他仿佛也察觉到了,“嗯……这样说是很单薄啊,你了解我的〃LM〃吗?”我顿时语塞,“对不起啊,我接触的很少。”
“那这样好了,什么时候你来我店里看一下,讲起来就更清楚了,毕竟,我的经营方式,还是自创的。”
“好啊~那说定了。”说着,他把电话留下了,“有时间call我就OK~,再见。”
我没跟他客气,当天没课的时候,立即登门拜访。
我还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进入爸爸手下的店,带着学习研究的目的,虽然这个店前面要加个〃ex〃。
Arias的Salon不仅仅只管做头发的,他说他也知道每家店都走同样的路子跨度太大,所以每家店都会依当地的情况常驻一位设计师,为顾客量身定做从头到脚的美化工程,衣服鞋子头型首饰,都从店里一次性出齐,通俗说,一条龙。
“说实话,我觉得怪怪的,从来没这么正式的接触这些东西~”听我说完,Arias轻松地点点头,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想学吗?”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刚刚看衣服的眼光很独到啊,你这种有天分的人很难得呢。”
我暗自想到,自己从小什么衣服首饰没见过,挑剔得很呢,扯了扯嘴角,道,“我连最基本的剪法都还一窍不通……”
“只要你想学会,我肯教的~”他抢话在我前面,“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加入。我绝对不会看错人。我欣赏你的能力。”听到这几句话,我来不及思考,一句 “太好了!”已脱口而出。
Arias也是雷厉风行,当即领着我里里外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