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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皮说:“因为啊,今天栗原先生调了所有总部的ICPO说有东西要查,晚上之前都没有空,我又带着几个人警局那边有重案要跟,然后……”
“然后我没有事啊,我很闲那,只有你需要跟案子吗!你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吗!不是说了起码松雪顾问身边不用那么多警力,你把我当小警察调来调去啊!”珊珊气急败坏手舞足蹈地又一次打断智慧,从和天骏正式分手到现在,她根本没跟他单独相处过,偶尔打了电话也全是公事,说完就撂了,她怎么能单独在天骏身边待一天啊。“马上给我换人,我去跟他的家人。立刻!”智慧却没有动,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可是,栗原先生有特别交代,陈警官您不可以跟他们出入太正式的场合,今天,松雪董事长是要和山崎集团谈判,陈警官确定你可以去吗?”珊珊一愣。幸好阿星细心交代,今天这种场面,她真的去不得呀。别人也就算了,就算是商场上的旧识,她遮掩一下也就过去了,毕竟不会那么熟络,也不会有什么厉害关系,可是,这可是山崎,小不忍,则乱大谋!忙道:“算了算了,你人手真的周转不开我就忍你这一次。小妮子,下次你起码跟我打个招呼吗,我不喜欢给别人当保镖。”智慧促狭地笑道:“谁让陈警官不放心人家呢。只好忍我了。”珊珊肃起面容:“不许开我玩笑,仔细你的嘴,活腻了你。”智慧讪笑着走了,她早就明白了,陈警官对组织狠是狠,对身边的人却是刀子嘴豆腐心,现在Susan走了,也只有她能逗逗陈警官了。
真的是从上次大吵一架后第一次和天骏独处,又没有什么公事可以谈,珊珊只好百无聊赖地坐在家里那辆劳斯莱斯后排上,不抬头不说话,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天骏和总管家聊天。挨到管家下了车,天骏这才回头去理珊珊,平心静气地说:“从再见到你,就和个木头人一样,前阵子还觉得你好点了,现在又这样子,你就不能不伪装得这么坚强吗?”珊珊颇不高兴地瞟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司机,淡淡地回答:“不可以。我的工作就是这样,心里越是害怕焦急,面上越是不能露出分毫。否则,我今天看着你笑,明天就会有人伤害你来逼我哭。”天骏不禁皱起眉头,又是那个栗原教她的?她这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真的叫人讨厌,显得他那么无能,看得他那么心痛,连提问,都只能得到这么决绝的回答,天骏有些气道:“那你就不会看着每个人都笑吗?”珊珊合上手里的文件夹,说:“我早就不会笑了。”一句无心的话,让天骏僵在了原地,珊珊却没有注意到。天骏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珊珊:“看看这个,你就知道今天和山崎谈什么了。我想你会感兴趣的。”珊珊疑惑地接过,是LM和山崎集团名下的美发沙龙Dreams的拟合并协议,强压怒火看到最后,珊珊“啪”的一声合上文件,问道:“怎么回事?”天骏背对着她收回文件:“LM在那几个董事压制下一直没有好的发展,现在他们干脆想卖了它,我们拼命保了它这么多年,这次我真的力不用心了。所以,我想请你出山。”珊珊恨得咬牙切齿,LM对松雪帝国的意义,明眼人都知道,早在五年前山崎就已经把松雪家的婚庆一条龙挤出了业界,如今又要变本加厉,狠狠地说道:“那几个老头子,逮到机会我一定亲手把他们一个一个剜出来。不,现在就是机会,我要和他们斗到底。我会看着害死Arias的人吞并他的梦想吗!”天骏料到珊珊会帮忙,却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强烈:“你说的,什么意思?此事和组织有关?”珊珊看了看司机,镇定下来说道:“时机还没到,这件事我们过些日子再说,现在,主要是要组织这个吞并。”天骏想了想,笑了:“其实我已经想好了一个方法,来,我跟你说……”珊珊听着,也佩服于天骏独具匠心,如果他知道了山崎集团就相当于大半个组织,会不会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呢?
“那就说定了。明天下午家里见。”
“你这样说,是在瞧不起我警局的设备?”珊珊眯着眼问。“我哪敢,那也是我警局。不过,哪里人多嘴杂。明天去家里,没必要的人,就不会知道了。比如,我们根本用不到澳大利亚的帮助。”珊珊会意,也更感叹于天骏越来越细腻的心思。
现在,这场战争,终于演变成ICPO保护下的松雪家和康家辉背后那个山崎集团、那个组织的战争了吗?
不,有个人已经宣布退出了。
“哎呀!”两个人说完话天骏刚要转身回去,左手不小心刮到了什么东西,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珊珊立即一改刚才漠然的表情,慌忙地找东西给他包扎,找来找去没什么东西可用,只好自己刚刚随手绑回头上的白布条解下来绕在天骏手上。长长的黑发垂下来散在天骏身边,随着珊珊包扎的动作在他手上摇曳,痒痒的。天骏微微低下头看着这个只会为自己而紧张的女人低垂的黑眸,如果,时间能凝固就好了,这好像是留住这短暂的温柔唯一的方式。“好了。车上怎么有这种东西呢,赶紧丢掉吧,以后小心点。”她抬起头,又是那双清明的眼睛,天骏应着声慌乱地收回了眼光。真的很短暂。
“陈警官,这次特地秘密叫我们来顾问家里,是有什么事啊?”
珊珊听到疑问,朝天骏一笑,天骏会意:“想必各位也知道了,山崎集团现在正在打松雪公司LM的主意,在这里先给各位备个案,这个集团与组织有匪浅的关系。”说着调出了部分证据在投影上放映,台下出现了不少倒吸凉气的声音。天骏继续道:“而现在山崎在一步步削弱松雪的势力,我想应该反击,没有问题吧。之所以叫各位来,就是因为我们的反击大概会用到各位警察的力量。大家切记守口如瓶。”
“公私要分明吧。”阿星冷淡地质疑道。
“恐怕是分不了了。喝茶吗?”珊珊淡笑着起身,阿星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他看看天骏,终究不再说什么。
“Time up。”天骏看了看表,打开了投影的视频对话。
“各位大家好。我是现任松雪集团市场总部经理安志。这一次抵制山崎集团吞并的计划就由我来协助总经理。”说罢用手示意天骏。
“刚刚想到咖啡和茶都应该给大家准备的,但是真不巧,家里好像真的没有咖啡了。凑合一下吧。”安志话音未落,就被端着茶盘重新走进屋的女子,安志听到清丽的声音,一扫懒散的状态,身子激动地前倾。珊珊回过头,眼含泪光。
“我就知道是你。”珊珊笑说。
“可我并不知道。”安志的声音有些颤抖。珊珊已经恢复俏皮地常态:“那是因为,五年过去了,我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换了一个领域,可我依然优秀,而当年市场部桀骜不驯的市场天才,你,不过还是在松雪市场部。”
“你再说!再说我立马跳槽哦!多少公司求我不得!”
“哈哈,还是这么容易被撩拨心性。”珊珊还未嘲笑玩,视频中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女孩扑过来叫爸爸,吵着要安志抱,安志立即转换了脸色,满脸疼爱和温柔。
“你女儿?好可爱。”珊珊的目光也变得柔和。
“起码在这一点上,我比你强吧。Sarah!”安志叫来一个美丽的少妇,跟大家打了招呼,把女儿抱走了。珊珊打量着他的妻子,和自己一点不像,很好。安志的眼睛里,珊珊的眼睛里,只是怀念。
“你还好吗?你瘦了。”安志正色关心道。他不知道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但他很欣慰她回到了天骏身边,她刚才,亲切地称这里是她“家”,不是吗。
“看来你过得很好。多年过去,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你还是这个样子。好幸运,我们这两条线,有第二个交点。不说了。进入正题吧。”珊珊笑得愈发温柔。
大家看珊珊和安志之间互动都很是奇怪,只有天骏是了解的,她真的是个很念旧的人了,不过,他不会吃这种干醋。
接下来,安志用英文聊了他的对策。
LM是绝不可能卖掉的,那是珊珊的珍宝,说不定也是王牌。LM的好多损失,她还要找山崎算账。她根本不信Arias和LM的命运跟组织没有关系。
LM终于没有被卖掉,四个老董事中,一个被查出在这件收购案中收受贿赂,被警方抓获。
经济案,永远是最保险的做法。
还有,三个。
“天骏,你知道吗?那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段日子。”
办公室里只剩下珊珊和天骏两个人,她娓娓说道。
天骏一惊。他知道,只是她鲜有正视。
“如果Arias没有要我好好活着,如果没有你提醒我他是为什么死的,我把自己关起来哭那三天,我早就自杀了。当我摆脱了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的日子,当我从悲痛里站起来试着去理清我们俩的关系,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紧台湾的孤儿院和LM。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活下去。不然,我不知道我凭什么活着,靠什么活着。”
“我知道。”天骏闷闷地说。
“可阿星身边没有人像守护我的你一样帮助他。”
“一切都会好的。”
“也许不会的,就像如果是你出了事,恐怕我也再也没有坚强起来讲大道理的可能了。我知道的。我有点担心他。”
丁丁白伞随风去
一波未平,一波再起。临行前安在清风身上的位置追踪器连续几天异常,最后消失在了关东边界的一个小村庄。
智慧应该是把清风送走了的,这消息并不可信,可一旦是真的,也就印证了问题绝对会很严重。按照总部的消息,清风的确还没有到达目的的,而现在,又失去了对她行踪的控制。说是要冷静,阿星和珊珊一样心急如焚。办法还在想,阿星就已经主动提出要亲自去这个地方找人。珊珊惊骇,清水临死,他都不曾轻举妄动,到现在连滴眼泪都不肯掉,如今轮到清风,不过一个未必真实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