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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文朴还在不停的惨叫,好似待宰的野猪,只数十秒,他的眼睛、鼻孔和耳朵就开始往外渗黑色的血,接着甚至连汗水也变成了黑红色。
这是噬心咒发的症状,只是,我没想到亲眼所见远比书上记载的要可怕心惊得多,此刻目睹金文朴的惨状,我心中俨然没了仇恨的怒火,反而被恐惧给完全充斥了,我此时方才明白师门禁止使用厄咒的原因,因为它几乎和邪术没什么两样。
只要再过半分钟,金文朴就会浑身充血而亡,死状会极为悲惨。
“他快死了。”药仙傅纲的声音响起,让我一个激灵。
我如梦方醒般急忙迅速默念解咒,数秒后,金文朴的惨叫声终于停了下来。
厄咒解咒易,施咒难,我想当初创造这个咒语的人就已经意识到厄咒的可怕程度了。
金文朴此时像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浑身的毛孔都充斥着乌黑的血液,散发出腐烂的恶臭。
傅纲慢慢走上前,小娃娃则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他手指轻巧地在金文朴手腕上一碰,随后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面对傅纲的动作,林雅和黎竹都没有去阻止,特别是林雅,面对傅纲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畏惧,恨不能退避三舍。
只是我有些难以理解,这个人擅闯龙冢,甚至意图吸取龙脉,为什么还要救他?龙脉可是国脉,一旦受损,恐怕江山不稳,那可不是儿戏。傅纲的怜悯之心是不是来的太善恶不分了。
“为什么还要救他?”我问道。
“这个问题难道不该问你自己吗?”傅纲转过身注视着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轻蔑,“你解了他的咒,反而来问我为什么要救他?那我也来问问你,你为什么要救他。”
我陷入了沉思,傅纲说得没错,我当时只是一念,并没有多思考,便解了噬心咒,虽然并非出于对金文朴的怜悯。
“大概,是因为厄咒太过残忍邪恶吧,我不想因此沾染上因果。”我回答道。
傅纲沉默几秒,点了点头,道:“我是医者,救死扶伤是医道,在我面前,但凡垂死之人,不论善恶,哪怕他曾经想杀我,我都会救。”
接着,他眼神射出一丝狡黠,道:“至于恢复后他还能不能取我性命,那就另说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叹于傅纲对人性看得透彻。
没错,果不唯二,会结怎样的果全凭自己的抉择,只是太多的人看不透、易偏激,易被两难的结果所左右。
沉默了许久,我方才问道:“前辈,是药仙傅纲?”
“那外面的”我提出了逗留许久的疑问。
“外面的只是傀儡,我留了一丝魂魄,便于及时知晓外面之事。”傅纲慢悠悠地说道。
此时,我的小腹部慢慢传来隐痛,逐渐蔓延全身,虽然能忍住,却让我不禁渗出汗水,似乎是无欲毒复起的预兆。
傅纲见状,道:“无欲毒乃是奇毒,十五日期到便亡,此刻被激发,提前入末期,即使暂时压制,也持续不了多久,不出半日,你就回天无力了。”
傅纲一席话便如同宣告了我的死期,我顿时浑身就冒冷汗。
师兄急忙问道:“你是药仙,难道你也没有办法吗?我们就是为了解毒才来找你的,求求前辈救救云翼!我愿意为前辈干什么都行!”
面对师兄焦急的脸庞,我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傅纲微微皱了皱眉,道:“以命易命你可知?”
顿时,所有人都陷入了可怕的沉默。我的心,也一下子凉了半截。
紧接着,师兄和林雅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我愿意!”
张驰也随机附和道:“我也是!”
三人的情谊,让我顿时心头一热,但我还是立即拉住师兄,说道:“罢了!这就是命,我不会拿你们性命还我的性命的。”
傅纲此时却忽然嘴角一翘,道:“煽情就免了,你们莫不是忘了外面的傀儡了?”
“怎么讲?”师兄急忙问道。
“无欲毒不可解,但可以转移受主,用傀儡受毒,就是瞒天过海的手段。只不过”傅纲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有个要求。”
“有什么要求,前辈尽管提,我们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做到。”师兄眼神坚硬如铁,仿佛在等待什么艰难的任务。
傅纲微微摇了摇头,抬手指着林雅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收她做弟子,并且她要留在此地,受教与我五年方可离去,你可愿意?”
傅纲的要求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林雅同样瞪大了眼睛,仿佛傅纲意欲图谋不轨般看着他。
我知道林雅是个放荡不羁无拘无束的性子,若有人欲意管束她,怕不是早被她一脚踢飞。
然而不出两秒,林雅便点头道:“好!”
傅纲轻轻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拜师罢,礼仪也简单,跪于此地,向我磕三个响头,你便是我的弟子!”
我一愣,以林雅的性格,怕有些强人所难。然而林雅依旧爽快地噗通一声跪下,朝傅纲连磕三个头,方才起身。
我从侧面看到她的眼中含有泪光,显然极不情愿,“林”我想要开口叫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给老娘闭嘴!”林雅恶狠狠地瞥了我一眼,“有什么话,等你的毒解了再说吧。”
“谢谢。”我低下头道。
林雅听闻,原本凶狠的目光突然变得如细丝般柔和了,只不过一瞬,便被她掩饰了去。
第九十六章 傀儡之术奇小儿,草屋短叙终得解()
师兄和张驰一左一右架着我,跟随傅纲来到了一处靠崖的草屋,金文朴被我们留在了林子的空地上,他的伤势不轻,有傅纲的药丸一时半会儿应该死不了,但也恢复不过来,大胡子也被捆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下。
至于金文朴是死是活,我倒不在乎差点杀了我们几人的家伙,让我起什么怜悯之心,实在是玩笑。反而是大胡子让我有些猜不透,不过放着总比跟着我们强,让他去吧。
我看到黎竹和林雅也架着米雨惜,才发现米雨惜竟然还处于昏迷之中,心觉奇怪,便询问师兄,得知米雨惜被施法昏厥,她作为易魂者,本来魂魄就不稳定,此时魂魄受到了震荡,虽不至于伤及性命,但苏醒也不易,至于如何能够苏醒,还得靠傅纲的手段。
至于师兄他们为什么能够得救,很明显是傅纲出了手,也不知道他是早早在暗中注视这一切,还是碰巧遇到,但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师兄他们安然无恙,我中的担忧也算是落下了。不过如何处置两个女子,我询问了一下师兄,以傅纲的观念,应该不会致她们于死地,我担心她们会逃脱并解救被我们留在林子里的金文朴。师兄告诉我,两个女子都被傅纲绑在了树干上,傅纲精通御木之术,以藤蔓为锁,像裹粽子一样把两个女子捆住,那两个女子想要挣脱无数树藤的束缚,没有外力基本不可能。
我们进了屋子,一股子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按照傅纲的指示,我被放在了一张草席铺就的床上,然后傅纲示意其他人回避,只留下我、他还有那个绿色的小娃娃,此时我腹部的疼痛愈来愈盛,已经接近了我忍耐的极限,看来傅纲给我服下的药药力正在流失。
傅纲朝小娃娃指了指我,没床沿高的小娃娃一下窜上来,骑在了我的小腹上,然后用一种奇怪的方式拍打我的腹部,随着他的拍打,一股股暖流在我腹部涌动,竟让疼痛减轻了几分。
我对于医接触不多,大部分还是师门炼一脉的云师叔,对于他的手法自然感到无比惊奇。
小娃娃倒是很听话,全神贯注地给我进行拍打,持续了很久,也不喊累,也不分心。
这段时间内,傅纲扎了一个与我差不多高的稻草人,并用朱砂笔在稻草人身上画满了符文。
然后他让小娃娃停下,来到我身边,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脉象,随即用绣花针在我的中指上轻轻一扎,取了我一滴精血,精血这玩意儿不同于一般血液,乃是人全身血脉之精华,多存与心脏,少量会随血液流向全身各处,极其珍贵,比较常用的取精血位置在于中指和舌尖,也是道门比较重要且效果极佳的施法驱邪手段。师门用的则不多,许是师门侧重于意念的原因。
傅纲取了一滴精血后,小心翼翼地滴在了稻草人的额头上,刹那间,稻草人全身的符文红光四射,转眼之间竟然化作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个复制版的我,惊叹之余,我情不自禁地碰了碰他,那肌肤的触感竟然和真的一样。
只不过这个我两眼呆滞,仿佛只是一个人偶,没有半点生气。
我不禁诧异,同样是傀儡之术,为什么外面的傅纲是一个生龙活虎的人?
我的问题还未问出口,傅纲似乎猜到我的疑问似的说道:“这傀儡只需要再注入你的一魄,便可以与常人无二,行走、说话,甚至日常作息吃喝拉撒,只不过性格只会继承你那一魄所有,并不会于你一模一样。不过既然用于转移你体内的无欲毒,我们要的也只是他的身体,不需要分离魂魄这么复杂。”
分魂!那是我见识过多次的手段,这是只有修为达到一定高度才能够做到的法门,其代价也不可小觑,人分三魂七魄,分魂也有不同的分法。还记得方庭的残魂,那是将自己三魂七魄各剥离少许组成一个完整的魂灵,除了修为之外,几乎与本人无二。
而傅纲所用的分魂,却是将七魄之一剥离而出,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就会出现与本人完全不一样的性格。
不过缺了一魄,这人魂魄自然不完整,他又是如何保持魂魄稳定的呢?
我心中好奇,这个时候傅纲却严肃地对我说道:“把右手伸出来。”
我急忙将右手伸出,手心的伤正在愈合,表面已经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