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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极度恐惧的时候大脑是空白的,浑身的毛孔都被冰冻的感觉。周遭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见了,此时的我只能听到自己像敲鼓一样的心跳。
躺在我面前的男人,现在不仅仅是手指在动,他动作的频率更大了,就像触电的人一样,现在连他的四肢都在抖动。因为被冰冻过,所以他不能像常人一样的颤动,四肢就像柱子一样的敲击着身下的床。
这就是僵尸吧,我脑子中不知道怎么样浮现出了这个词。突然,他睁开了本以让我抚平的双眼。像一个垂死挣扎的人一样,大张着嘴,仿佛要从嗓子里干呕出什么一样。
污浊的白色眼球快要从眼眶中滚出来了,实际上已经滚出来了,那只假的眼球已经从眼眶里滚了出来,轱辘轱辘到了我的脚边。但他并不打算结束这场恐怖的虐心之旅,我眼看着他的头突然偏向了我,白色的眼珠和另一只空空的眼眶就那么直勾勾的瞪着我。
我,彻底的崩溃了,来不及跑,我后退了一步腿一软,如泥一样,瘫坐在了地上。但即使这样,我也不能控制我的眼睛,眨也不能眨的继续盯着这恐怖的一切。
他伸出了右手,在空中乱抓着,嗓子里不时发出一些声音。我以为他马上就要过来抓我来了,是的,想不到我今天就要葬身于此了,这是不是就是老人常说的,夜路走多了终会见鬼的?做了这么久的入殓师,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的场景,当然,也许这也是最后一次。
我闭起了双眼,等着他过来,不知道是掐死我还是咬死我,无论怎样都好,只是希望不要有那么大的痛苦。胡思乱想间,听到骨头折断的声音,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画面彻底颠覆了我的价值观。
如果说面前的僵尸有可能是因为病毒感染变异的,那现在看到的,就是我从来不愿意相信的,也是作为一名入殓师不敢去相信的,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躺在面前的男人身体呈现出非常怪异的扭曲,脑袋更是360度的拧向后面,而且,他现在是悬空在了这张停尸床上。像一个提线木偶,四肢以及头颅都向一个方向牵动着。我抬头看向那方向,如果不是经历了之前的怪异,我一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起初,那个方向不是很清楚,像一团气,但随着男人身体的极度扭曲,那团气的形态也已经渐渐明晰。那影子的方向,是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古代人。他留着长长的辫子,身上的衣服是没有图案的那种藏青长袍。
他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冲着男人的方向,仿佛吸尘器一样,于是,扭曲男人的嘴里吐出了一股人型的白烟,顺势向清朝神秘人那里飘了过去。
这,应该是在锁魂吧,虽然我从没见过,但也能从这场面判断出来,从男人口里吸出来的是他的魂魄。
我以为男人的魂魄会顺理成章的被清朝神秘人取走,估计那个做法的神秘人也是这么想,但事与愿违,就在男人的魂魄即将碰到神秘人的手的时候,一声似狼嚎一样的声音传了出来,这声音有着极强的穿透力,我只感到耳膜一阵阵刺痛,赶忙用手堵住耳朵。
这声音也给正在做法的神秘人造成了困扰,那即将到手的魂魄瞬即缩回了男人的身体,而那男人也从半空中掉落到了停尸床上,四肢像断了线的木偶耷拉在了床边。
刺耳的声音只一瞬便消失,我仿佛看到了魂魄回归身体。突然,停尸房的门口出现了两个绿色的灯泡,随着灯泡的逼近,我已看清声音的制造者。一条骨瘦如柴的流浪狗。
为什么我会如此肯定这是一条流浪狗,因为那狗身上的毛已经贴在了它如骷髅一般的身体上,从毛色上已经判断不出是白色或是棕色。它喉咙里不时发出呜呜的恐吓声,表情凶狠的像是要随时发动进攻,用它锋利的牙齿撕碎面前的一切。
我已然经历了之前的怪异,所以如果这狗突然站起来或是开口说话我都不会太过吃惊。在我揣度它的时候,它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清朝的神秘人。等等,那个神秘人如果是鬼的话,它如何可以伤到他?但那神秘人仿佛很害怕这只狗,不敢怠慢的躲开了它的进攻。
“你真是个惹人厌的家伙,以前是,变成只狗还是这样。我马上就要成功了,你非要这个时候来阻挠么?”清朝神秘人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停尸房。但这仿佛只是自言自语一般,没有人给他回应。
不知道是谁令停尸房的灯碎了一地,此时我只能看到两点绿色的光在整个房间闪动。眼前一片漆黑。我已顾不得害怕,紧紧背靠着放尸体的冰柜,仿佛靠着东西此时才会令我安心,不在乎靠着的是什么。我用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努力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缕出头绪。
会动的尸体,清朝人的鬼魂,一只会狼嚎的流浪狗。而且现在流浪狗正在跟一个鬼魂在搏斗。
我摇了摇头,今晚的一切如果说出去人们一定认为我得了神经病。但现在,无论什么情况,最重要的是,我要保护好自己。想到这里,我试着挪动了下四肢,还好有反应,我慢慢的,慢慢的,趴了下来,并且,一点点的向门口爬去。
呼啸的风声在我耳边掠过,阴风阵阵撩动着我的衣角。“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地板上灯的碎片扎伤了我的右手。我还没来的及查看伤口,脸上只觉得一热,再用手试探,不知被什么所伤,流出血来。
此时的停尸房门口对我来说简直如万里长征,我实在怕还没爬过去就会命丧于此。我就地一滚,滚到了最近的停尸床下,等天亮,等天亮这些就都会消失,我安慰着自己。也许是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也许是打斗中会出现光亮。
此时,我看到那流浪狗离我不远,逼仄的压迫感让我觉得那个神秘人就在我的身边。我用手捂住了嘴,我知道,任何的一点声音都会置我于死地。我就这么定定的看向流浪狗,突然,我看到在它双目间缓缓的现出一道裂缝,这裂缝中发出了一道红光射向我身边的神秘人。
又是几个回合的恶战。神秘人明显有些体力不支,而流浪狗此时也喘息的厉害,针锋相对的时刻,谁露出一点破绽都会令对方捷足先登。叮铃铃。叮铃铃。
我兜里的闹钟好死不死的这会响了起来。这声音同样刺激到了正在战斗的双方,我只觉一道耀眼的白光射向我,然后,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第三章 玉+殡仪馆的那些规矩()
“小骨,小骨你醒醒。”我被人摇的快散了架,强睁开双眼,看到的是打扫卫生的周阿姨焦急的面孔。“哎哟,你这孩子,怎么睡这儿了。这幸亏我看了一眼要不人给你推冰柜里去都不知道啊。”
头,好痛。腰也要折了。我醒了醒神,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停尸床上。等等,让我想想,昨晚,发生了打斗……我赶忙摸向我的脸,这个瞬间我居然想到的是自己是否毁容了,但是没有,手上的伤口也没有。我完好无损。
然后,尸体,对,尸体。我赶忙问周阿姨:“阿姨,昨晚这里那具尸体呢?”周阿姨一头雾水的看着我。我一个翻身下床,没站稳,险些跌倒,我顾不得这些,拉开放尸体的冰柜就往里看。还好,尸体还在,我打开塑胶袋的拉链,再次确认了里面的尸体确实是那个纹身的男人。
我松了口气。关好了抽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用说,灯也没有碎,那我昨晚真的是在做梦么?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什么时候将尸体放回冰柜,什么时候又睡在了停尸床上。
“你这孩子,快起来,地上多凉,坐病的。赶紧回去休息吧。哎哟,真是的,你看你……”周阿姨的唠叨声此时却让我感觉很温暖,我还活着,这感觉真好,我实实在在的活着。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死亡,原来我的内心深处是如此渴望活下去。现在,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实在太累了。
洗澡的时候就险些睡着,我简直太累了,浑身的疼痛让我怀疑昨晚确实经历了一场灵异的事情。那个神秘人,那条流浪狗,这真的是幻觉么?不去想了,睡醒后再说。
于是,我又整整睡了一天,再次醒来,已是日落西山。小李不在,没有人会为我送来美味的食物,即使再不情愿,肚子在抗议,我也得出去觅食。我用冷水洗了洗脸,抹去最后一丝困意。等等,脸上那是什么?
起初我以为是睡觉压出来的红印,但是,这红印却像一道浅浅的疤痕,不仔细看不会很明显,而这疤痕的位置正是昨天我受伤的位置。我赶忙看向自己的双手,昨天被灯的碎片扎伤的地方我还依稀记得哪里。
果真,另一道浅浅的疤痕虽不明显但仔细看还是会发现。我一屁股跌坐在床上,看来,我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顾不得饥肠辘辘,我决定回到停尸房去找线索。如果不是梦的话,一定会有线索可循。夜晚的停尸房依然空荡,我打开白炽灯,先让双眼熟悉了一下突如其来的亮光。
还是那个熟悉的环境,冰柜里的那个位置应该还躺着那个纹身男,我正准备过去再次查看冰柜里的男人,却听到有人叫我。“小骨啊,这么晚来这里干什么?”原来是传达室的大爷。
还没等我答话,他又兴致勃勃的说:“你现在可是咱们馆的传奇人物啊,今天早上公安局来人了,说是根据你修复的脸,找到了死者,家属也很快就过来认尸了。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你是我见到的真有本事的。”“哦,是嘛。”我话不多,只简单吐出那么几个字。
“没换地方吧?”我指了指冰柜,那意思是还想看一下纹身男人。传达室大爷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烧了烧了,都过了头七了,这人再不烧可是要出事儿的啊。”
我见大爷话里有话,赶忙问道:“出事?出什么事?”大爷看起来有些得意,应该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