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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旧保持沉默,默不作声地微微摇了下头。我看不明白,是让我不要相信洋洋妈的话?
“江慕尧?好一个江慕尧,哈哈哈,你为她居然连名字都改了,很好。我们江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儿子!为了一个外人,宁愿与我们整个江家为敌!”
洋洋妈每多说一个字都会激起我一个寒噤,一股恶寒从心底升起,身上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刘珺瑶,你就是个刽子手!我们江家欠了你什么,你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洋洋,我的洋洋呢?”她疯了似的开始大神哭泣,眼泪里混着血渍汩汩往下涌,把她的脸弄得更加辨不清本来面目。
江慕尧过了很久才终于出声,搂着我的那只手改由与我十指相扣,扣得很紧,生怕我跑掉似的。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底似潜伏着惊涛骇浪,深不见底:“姐,是你们害她在先。你也生过孩子,当知怀胎七月却……她也是伤了心,虽然最后确实做了错事,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是不能把仇恨放下?”
“放下?笑话!你自己为什么不放下!我被那些禽兽像狗一样骑的时候,被他们糟蹋的时候,你怎么不来救我们?你怎么不为我们说句公道话?你真不配做我们江家的儿子!”洋洋妈不肯再废话,双手指甲突然疯长,整个身子如离弦的箭一般急急朝我扎来。
江慕尧把我往旁边一推,身体生生被洋洋妈的双手刺穿。
我大叫一声,下意识地想去帮忙,刚跨出一步就再度被他推出老远。
我强迫自己止了步子,靠近只会成为他的累赘,我不能过去连累他。眼泪在眼眶里急急打转,等看到洋洋妈抽出的双手登时血淋淋一片后,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哗啦啦跟开了闸的洪水一般疯狂涌出。
鬼物的血液跟我们不一样,见光就消失。我所看到的一切可能都是幻象,看江慕尧平静的脸色就知道刚才那一幕对他没有太大影响,可强烈的视觉冲击还是让我忍不住心惊胆战。
“她上一世的命已经丢在你们手里,还不够吗?还有上上世……姐,收手吧。”
脑子里一片混乱,可我还是艰难地理清了其中的因果关系:江慕尧的家人不喜欢我,还把我辛苦怀胎七个月大的胎儿给害死了;婴灵怨念大,所以才会缠住他的母亲我;我痛恨之下,找人杀了害我孩子的那些人,只是杀死她们的手段太过禽兽,且牵累到一些无辜;她们生生世世寻我报仇,我已经不止一世死在她们手里了。
消息太多,我觉得难以消化。
是个人都会为自己开脱,我不是圣人,也找了理由安慰自己。
之前江慕尧不肯明说,应该是怕我痛恨那一世的自己太过残忍吧。我不知道失去孩子的感觉,可我相信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地当刽子手。
我现在明白了,江慕尧不是斗不过洋洋妈,而是他压根不会下重手。就如此时此刻,洋洋妈招招致命,可江慕尧时躲时不躲,可洋洋妈的怨气却越来越大,我看到她的眼睛从乱发中露出来,猩红一片,如嗜血的妖魔。
婴灵再度爬了过来,他机械地抬起头来,没有眼珠子的眼睛准确无误地盯住我,小身子微微往地上一压,整个又如青蛙一样往我身上弹。
我不敢再去抱他,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不过我也因此躲过一劫,婴灵扑了个空,掉在我身后两米远的地方,再度转过身来要往我身上扑。
“伊伊,快醒醒,出梦!”江慕尧鬼魅地出现在我跟前,他眉头一拧,果断地拧了我大腿一把。
我倒抽了一口气,终于醒了。
可我压根不在苗苗姐的房间,茫然抬头却发现周叔正板着脸站在我身后,苗苗姐也沉着脸在盯着我看。
我不明所以地看了下手里的东西,居然是骨灰盒!
我手下一哆嗦,差点把它掉在地上。
“醒了?伊伊,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梦游的习惯的?”周叔平静地把骨灰盒接去,无意碰到我的右手,这才拧起眉头来,“右手摊开我看看。”
“你这梦游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你这次怎么没跑到小瑾房里去的。”苗苗姐哂笑一声,半开玩笑地走过来扒开我眼皮看了两眼。
我右手掌的掌纹就像被红笔描过,红得触目惊心,整只手连同半截手臂都冰冰凉,可左手却很正常。我感觉自己跟阴阳人似的,半边像是在冰窖里冻着,半边像是在大火里烤着。
我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上次“梦游”往周怀瑾房里跑完全是借口,这次我怎么真的梦游了?梦里的一切都跟这次梦游没有关系,我跑来头骨灰盒干什么?
周叔看我迷茫,默不作声地拿出一张黄符往我手心里塞,我感觉微微刺痛,下意识地缩了缩。他看了苗苗姐一眼,显然发现了什么情况,但是没肯说出来。
“大半夜听到有人敲门,结果一开门你就跟行尸走肉似的直奔骨灰盒来。你梦到什么了?跑来拿骨灰盒显然是有鬼在你背后指使。”
我也没隐瞒,把梦里的一切都跟他们说了。
“胎死腹中,这怨气不是一般得大,啧啧,难搞。”周叔捋着山羊胡开始踱步,还时不时忧心忡忡地看我两眼,“你记不记得你刚才都做过些什么?”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听他话里的意思,刚才我除了想偷骨灰盒外,还做了别的事情。我赶紧看向苗苗姐,希望她能透露一二,哪知她瞄了周叔一眼后旋即冷哼,说出一句吓死人的话来:“你刚才拿着匕首,想杀师傅。”
“我、我……周叔,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杀……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想杀你!”
苗苗姐抬手一指,枕头上居然真的插着一把匕首!被子都被划开了两道长口子!
我哑口无言,慌乱地瞪大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梦里我压根就是在逃命,怎么会突然拿着匕首来杀周叔?脑子里窜过一丝犹疑,等天亮之后我一定要找酒店的经理想法子要监控看个究竟。
“不是伊伊想杀我,是鬼物想杀我,如果不是女鬼,”周叔微微沉眸,似笑非笑地缓缓勾起一边唇角,淡淡地吐出一个名字,“那就是江慕尧。”
我张口就替他辩驳:“不会的,江慕尧不会这么做。”
第四十章 突然多出来的黑影()
周叔也没因为我的无礼生气,只讽笑一句:“世间最复杂的莫过于人心,更何况是一只鬼?丫头,你真以为自己那么了解他?”
不愧是人精,轻描淡写两句话就让我瞠目结舌了。
我跟杨乔相识一年多,从恋爱到结婚这么久我才看清楚他的为人,所以我实在不敢说自己了解江慕尧。刚才那一场梦让我意识到,江慕尧连名字都是后来才改的。
前世的我,不对,跟他结为夫妻那一世,我叫刘珺瑶,估计他是在刘珺瑶去世之后才改的名字。爱慕珺瑶,他不过是把“瑶”字改成了男性化一点的“尧”。
知道得越多,我就越心疼他。
周叔的话丝毫不影响我对江慕尧的感情,说不清这算不算得上是爱,我只知道如今的自己特别依赖他疼惜他,每次看到他眼里的忧郁我都想用尽力气去融化。
我的沉默在周叔他们眼里兴许像是在反省,回到苗苗姐那间房后我也没敢再闭眼,一直在思索洋洋妈的话。她话里话外肯定带着她主观上的情绪,但刘珺瑶迫害她们致死是事实,问题是听她话里的意思,我害的人远不止她、红旗袍女鬼以及洋洋三个。
这下麻烦了,其他的鬼物如果也找上我,这命恐怕真保不住了。
现如今已经不是一死能不能了之的问题,我生生世世都被她们索命,循环往复根本就是恶性循环,除非我魂飞魄散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可即便如此,谁又能保证她们的怨气会因此停止呢?
红眼龙图案的寓意应该类似噬尾蛇,表示我被女鬼索命的事情生生世世反复循环……
这一夜没有江慕尧用冰凉的双手给我敷眼睛,吃早饭的时候我眼圈黑得厉害。
周怀瑾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还是忍不住悄悄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又梦到鬼楼了?昨晚我是想着那座楼睡着的,可是没能梦到。”
我无力地扯了下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苗苗姐冷冰冰地瞄了我一眼,没提昨晚的事:“待会儿师傅还想去一趟公墓,你们没事就留在酒店里好好休息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等我们回来后就开骨灰盒。”
等他们走后,我找了酒店的管理人员要求看我们所住楼层的监控。他们面有难色,等我一提萧天凡的大名,他们立马热情地把监控调出来了。我后来才知道,这五星级大酒店背后的老板就是萧天凡。
我径直把监控录像给拉到零点左右,果然看到自己面无表情地握着一把匕首出来了。镜头下的我走到周叔门口就停了下来,很规律地敲着门,但是动作很僵硬,跟机器人一样。
敲到第三下的时候门就开了,侧面看我的脸突然变狰狞了,整个人跟疯子一样握紧匕首就朝周叔刺去。右手也在一刹那像是被血淋过一遍似的,红得刺目。
周叔应该没料到这一招,肯定往后躲了,反正屏幕里的我冲进去了,然后没多久苗苗姐听到响动也跟了过来,脸上带着很浓的疑惑。
事情跟周叔他们说得差不多,只是他们没提到我的红手。或许他们压根没注意到,也可能是有意瞒着我。不过以他们的精明,应该会想到我可以查监控,所以还是前者可能性大点。
昨晚我明明在梦里被洋洋妈追杀,没想到噩梦的同时,身体居然也在同一时间做着这种不可思议的诡异事。
我盯着右手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感觉肉里有东西在翻动。
“伊伊,你在这里做什么……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