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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小三儿就要脱了衣服往床上躺,这时外面浓黑如墨的夜空,竟隐隐飘荡来女子幽怨的歌声,“世美夫汝可知机。汝可忆,为妻送汝上京时,长亭话别泪满腮。
一声大过一声,原本缠绵的哀怨到后面已然成了狰狞的怒吼,“汝可忆,为妻送汝上京时,长亭话别泪满腮。”
“夫君。。汝可忆,为妻送汝上京时,长亭话别泪满腮。”这一句唱罢,已然沾染上啜泣之声。
裴三三此时彻底睡衣全消,她自然知道外面来的是个什么东西,这些年降妖除魔无数,却也是第一次有鬼怪送上门来!
她不慌不忙,再度从床边的包里拿出桃木剑和部分工具,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向屋外。
漆黑的庭院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诡异阴森,那一层厚重的天幕似乎要被掀开来露出帷幕下的可怖。
“兰世立,没想到,你先我一步而去,轮回之界,我也要去寻你,与你一起,堕入万劫不复之境。”
兰世立?这是师傅的名字!小三儿心内咯噔一声响,回想一下方才回来的种种,不禁疑云涌上心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凌晨出门,半夜回来变成了这个样子?师傅是不是已经不在了?对了,她刚刚说师傅先她一步而去!
不好!“师傅!”裴三三一脚踹开屋门,此刻也顾不得其他,疯狂地向师傅的屋子奔去,一袭阴冷的长袖伸过来,触到她腰间,不料,却被裴三三腰上的辟邪符挡了回去。
站在师傅屋外,凛冽的山风骤起,裴三三冻得哆哆嗦嗦,屏住呼吸,此时,她的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不,不是人,是鬼!一只女鬼!
她亦没有害怕,她是道士,怎会害怕这些秽物?她只担心师傅,这只女鬼就站在她身后是在等待什么?等待她回头,还是等待她打开师傅屋内的大门?
“今晚的月亮很好呢。”裴三三突然悠悠地开口。
后面站着的那个东西却静悄悄的,没有说话。
一阵阴风吹过,她感觉自己似乎衣衫鬓角都染上了山间的霜华,今晚的山里,阴气好重,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发觉,此刻,全然知晓,似乎又已经晚了。
“夫君。。汝可忆――”
“我不忆!忆你个大头鬼!”裴三三一把打断她,右手紧握桃木剑,猛地反转一扫,金光满地,只待那秽物被逼得连连后退,她方才转身,定睛一看,那女鬼白裙墨发如同水草在空中随风飘散,双眼黑深且外凸,泛紫的脸色。
她渐渐举起那双惨白的手,十只尖尖的指甲正一点一点长出来
“何妨鬼怪,敢到兰清观放肆!”裴三三学着以往师傅收鬼的做派,厉声喝道。
那女鬼却不言不语地在院中飘荡来去,只围着裴三三打转,阴风阵阵扫过,她冰冷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裴三三竭力缓压着自己狂跳的心,掏出一张驱鬼符,将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同时暗念道:“以大光明法,驱大污秽物,破!”
驱鬼符在她指尖微微一颤,霎时化为一道黄光,疾厉地穿过朦胧白色的水汽,朝着女鬼急射而去。
还没来得及缓口气,那女鬼竟“嘿嘿嘿。。“地低哑阴沉阴笑起来,两只松松垮垮的水袖扬起来,像两只钳子向着裴三三伸过来。
裴三三心中急了,脑门一热,一不做二不休,再将一串符咒抛出来,只见怪事发生了,驱鬼符在飞到距离女鬼不足半步的距离时奇迹般地自动枯萎落掉,最后化为飞烟消散无形。
驱鬼符竟然对她无效?这可大事不妙,再这样下去她小命不保,裴三三当机立断,用力咬破指尖,用自身元阳之血点在剑上,为剑身开封,同时左手迅速结成孔雀金光印,大喝:“诸暗天王,为我号令。”
第8章 :这抓狂的青春()
借助人血所含的精纯阳气,桃木剑与孔雀金光印威力大增,瞬间爆发出一阵猛烈的金光,直刺女鬼双目,女鬼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惨叫一声,连连后退,倒在地上,青黑的舌头伸出来,吐出一口黑烟。
“孽障,看你还敢造次!”
“哼,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丫头,我定不会就此罢手,兰世立即便是死了,我也要他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哈――。”阴森恐怖的诡笑响彻整个山间,这座深山老林的道观如同阴气深重的鬼屋。
裴三三不悦地皱眉,抬手提剑,想要趁热打铁,一举将女鬼拿下,那女鬼似是早就预料到了,先她一步化为一缕青烟散去。
“算你跑得快。”
裴三三还没来得及施法,她就消失了,空荡荡的庭院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抱着剑,瘫软在地上,方才用孔雀金光印耗费了极大的元气,此刻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一丝丝剥离开去,再也动弹不得,冷汗涔涔,密密麻麻地汇聚在额头,化为一痕细流缓缓沿着脸部美好的轮廓流下来,滴到地上。
“滴答――”一声,汗水落到地上,摔得支离破碎。
这一夜,她就这样抱着剑坐在地上,不敢睡去,亦不敢再挪动一步去开师傅屋子的门,唯恐有隐藏的秽物来钻了空子。
彼时程星索躺在万达酒店总统套房里床上,却发现自己不得动弹,连床边的电话响了,也不能伸手接。
他想起裴三三,那个疯丫头,那么轻易地就放他走了,没有和警察动手,一定不正常,肯定是她施的妖法。
“疯丫头!”他忿忿骂道,在心里问候她祖宗十八代。
快要入夏,天明得很早,裴三三坐在地上,亲眼目睹晨光微露将山林渐渐镀上一层莹亮的金边。
艰难地站起身,腿都麻了,她抬眼细细地瞧着这四周,几乎要不认识了。这还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兰清观吗?
为什么如此破旧不堪,四处蛛网密布,三清观原本巧夺天工的建筑几乎成了断壁残垣,一种破败感弥漫在其中。
一刹那间,她忽然全都明白过来,为什么门前的铜锁仿佛出土的文物一般陈旧腐朽,而时常清洁的房间突然积攒了呛人的灰尘,这里的一切都仿佛被时光剥夺了青春,提前走向了衰老。
裴三三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她终于忍不住冲进师傅的房间,却被突如其来的景象刺痛了双目。
那个曾仙风道骨的中年道长此时沉睡在床上,眉毛头发都一夜皆白,脸上手上的皮肤萎缩起皱,看起来如同几百岁的老人一般。
小三儿冲进来的时候,带着初升的阳光进来,第一缕阳光打在他脸上,温暖遍布全身,他屈起的指关节微微颤动,布满嶙峋地手似乎想要抬起。
“师傅,你听得到么?我是小三儿。”小三儿眼里满含热泪,师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三儿,你。。你回来。。“艰难地合动着嘴唇,原本健步如飞的茅山道术大师此刻羸弱不堪,好似一根稻草便能轻易将他了结。
“怎么会这样?师傅,怎么会这样?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是谁这么狠心?”小三儿泪雨滂沱,止不住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般划落,湿了兰世立的衣襟。
一滴老泪从他眼角划落,皱巴巴的眼皮微微颤动,似乎是拼尽了全身的气力,他艰难的张开口,“小――三儿,不哭,这一切都是天命。。,是我自己用洪荒侵蚀术封印了整座兰清观。
昨晚我听得清楚,和你打斗的女鬼是来探虚实的,你大师兄就要回来了,他大难不死,此次必定法术大增,般若莲花一定不能叫他抢去,从今天起,兰清观的观主就正式由你接任。”
“师傅。。,我一个人,我做。。“小三儿哭得抽噎了,她从未曾想,会提前几十年来经历这种生离死别。
“这是师傅最后的心愿,小三儿你要听师傅的话,般若莲花与你的命数是在一起的,如果你二十岁之前没有偷跑下山,般若莲花的灵气便不会外泄,这一天便不会提前两年到来,可叹,我的阵还未完成,否则。。唉!“
裴三三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这件事竟是因为她违背师命偷跑下山而发生,竟然!都是因为她!
“扑咚――一声”,她跪在地上,泪如雨下,“师傅,你杀了我吧,都是因为我,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宁愿自我了断跟你一起走。”
“傻――孩子,这一切都是命数,非人力能改,十八年前你出生的时候,般若莲花刚好结子,我就算到这一季的般若莲花会因你而泄,反倒是这十几年深山囚禁也是苦了你了。”
兰世立叹了口气,像枯槁的死木逢春一般,睁开眼,幽幽说道,“般若莲花就种植在你身体里,为师命你速速离开这里,不要让你大师兄搜寻到,倘若可以,这一生安乐过吧,来世。。”
“咳咳!”兰世立猛地咳嗽连连,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半响,终于咬紧牙关说完最后的遗言,“来世咱们再续师徒。。缘分。”
刚强撑着说完最后几个字,一口气没接上来,他双眼僵住,嘴微微张开,手脚再也不得动弹。
“师傅。。“整个山涧里回荡着少女悲怆的哭喊声,回声一重叠着一重,好似要撞击着扩散开去。
她的师傅,养育了她十八年的恩人,此刻魂归西天,一世一生再也不得相见。
兰世立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许久,一只白净的手覆上来,轻柔地合上了那双眼,裴三三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却再也没有哭泣。
她将棉被盖在师傅身上,仿佛师傅还是在沉睡一般,睡饱了就会醒来,这里的一切都原封不动的保存,直到她离开。
裴三三重新站在兰清观外,审视着这座看着她长大的道观,如今它被逆时光的惊天法力封印,将一直陪伴着那个老者,永远地长眠。
这一章埋下了的伏笔,么么哒,师傅因为快死了,很多事情没有交代完,后面陆续推出噢。
第9章 :“狗血”的剧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