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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陈老太平时就厌恶两个孙女，非打即骂。现在一听是两个孙女克弟弟才导致她迟迟没有孙子，心里更恨，回去就把两个孙女狠狠抽了一顿，然后跟儿子媳妇商量着，要把两个女孩给卖了。
这事不小心被陈盼娣听见了，她害怕极了，便在晚上偷偷带着妹妹跑出去躲了起来。可是两个才十岁的女孩根本没地方可去，在外面躲了几天之后，姐妹俩饿的不行，姐姐盼娣便偷偷回家想去偷点吃的出来。却不小心被留宿陈家的陈洋发现了，然后告诉了陈喜发。
陈喜发外表看起来憨厚，但他其实脾气很差，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盼娣被抓住后，被他绑在房间里打的半死逼问招娣的下落。十岁的小女孩儿本来就脆弱，当天夜里盼娣就没了气息，陈喜发怕被人发现，慌乱之下就把尸体藏到了三楼的蓄水桶里。
盼娣一去不回，招娣担心姐姐，忍不住偷偷回了家，结果她没有找到姐姐，却在陈老太的门口听见陈洋和陈喜发讨价还价。原来陈洋知道了盼娣的死，正拿这事找陈喜发要封口费，两人为了封口费的多少起了争执，最后以陈洋答应给他们做场法事，保证让胡凤兰下一胎生男孩结束了争执。
招娣被吓得不轻，她想跑出去叫人，却惊动了屋里人被陈喜发抓了回来。招娣的脾气要比盼娣烈性，不大的孩子拼命咬打陈喜发，激怒了本来就有暴力倾向的陈喜发。他折断了招娣的四肢，活生生的将招娣掐死在陈老太的房间里。
之后为了掩盖姐妹俩都死了事实，陈喜发把招娣的尸体也封进了蓄水桶里，造成了姐妹俩被他们偷偷卖了的假象。陈洋则是见识到了陈喜发的可怕，不敢再狮子大开口，给陈喜发做了法事又要了一笔封口费后回了县城。
他们以为这事天不知地不知，却没料到姐妹俩惨死，怨气冲天，冤魂化为了厉鬼回来复仇。在张羡鱼来之前，陈家人还有陈洋就已经被姐妹俩的冤魂折磨了许久，每天晚上陈家人还有陈洋都会一遍遍遭受姐妹俩曾经遭受的痛苦，但等到了白天，一切又恢复正常。这样循环往复的折磨下，在张羡鱼来之前，陈家人的精神其实就已经不太正常了。
陈洋将他知道情况交代的很清楚，他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求警察救救他，“她们回来了，来报仇了，不是我杀的……”、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审讯的警察在知道真相时还是同情他的，在听完了姐妹俩的遭遇后，目光便带上了厌恶，毫不留情的给他戴上手铐两人关押了起来。
倒是张羡鱼和蔺无水只是无辜被搅合进来，走完程序后警察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感觉有时候人心比鬼怪更可怕。”
出了警局，张羡鱼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两天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叹了多少回气了。
蔺无水跟他并肩站着，闻言微微侧了侧头，淡淡道：“像你这样的人也不少。”
如果换做以前，他是同意张羡鱼的话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质特殊的原因，他对“人”这个身份的认同感并不高，如果不是因为父母，他更愿意舍弃肉。体自由自在的过活。
但是遇见了张羡鱼之后，他的想法慢慢变了。这世上有人卑劣如暗夜恶鬼，叫人望之恶心；但也有张羡鱼这样的人，赤子之心单纯无垢，让这个世界看起来没有这么糟糕。
张羡鱼笑了笑，“你也不差啊。”
蔺无水勾勾唇，不置可否，只说：“时候不早了，回去吧，明天你还要上课。”
于是两人上了车，又颠簸着上路，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张羡鱼忽然又说：“等回去了，我去请太清观的道长们给招娣盼娣做场超度法事吧。”
“嗯。”蔺无水看着前方的路道：“记得让谢定心给你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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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两人回到家属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张羡鱼肚子饿的咕咕叫； 昨天晚上闹了一整晚； 白天又是一天折腾； 他饿的不行。蔺无水其实也饿，但是他一向会做表面功夫，愣是没让人看出来。
张羡鱼从冰箱里找了食材； 做了两个快手菜，又下了两大碗面条； 两人将就着吃了晚饭； 才洗去一身疲惫； 各自去休息。
这天晚上张羡鱼睡的很不好，隐约梦见了蔺无水，梦里的蔺无水一身红袍； 脸白如鬼，他斜斜靠在石头上； 风。流俊美； 说出口的话却叫人生寒； “地狱恶鬼又怎比得过人心之恶。”
张羡鱼醒过来时只剩下些模糊的梦境碎片，心想梦里蔺无水怎么抢他的台词。
早上还有课； 张羡鱼蒸了几个速冻包子囫囵吃了，就匆匆往学校跑； 他还得赶着上课。上午两节大课上完； 下午就没课了，张羡鱼拒绝了罗丹青和郑庞的邀饭，兴匆匆的去快递代收站拿快递。
——他买的二十张朱红符纸到了。
一下子花了六万买符纸； 对精打细算的张羡鱼来说是很奢侈的，他心里时刻惦记着这一大笔钱，总想着赶紧把钱连本带利的赚回来才好。
正好下午没课，他打算回去就画符箓去。
寄来的快递包裹的很严实，张羡鱼拆了三层，才终于看到朱红符纸，不得不说贵的就是不一样，这朱红符纸跟普通的黄色符纸比起来，纸张中隐约带着熠熠光华，只拿在手中，就能感受到其中流动游走的炁。
卖的这么贵不是没道理的。
将二十张符纸数好，张羡鱼将提前准备的毛笔和朱砂拿出来，这每张符都是钱，他画的小心翼翼，生怕手一抖给画坏了。因此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认真画好了二十张朱符。
交易板块里攻击性强或者能护身的符箓都卖得好，张羡鱼便“五雷符”“金刚符”各画一半。画完之后给谢定心拍了照发过去，问给他留几张。
谢定心的电话紧跟就来了。他是想全要的，不过想想总要留点给张羡鱼卖，方便打开市场结交人脉，便忍痛只各要了五张。张羡鱼给他打了折，按每张一万的价钱给他的。顺便又提了给盼娣姐妹做场超度法事的事情。谢定心刚拿了人家符，自然不可能找他要法事的钱，只说让他明天过去，他先让观里准备下。
张羡鱼说好，心里总算放下了一件大事。挂了电话后又登录APP，把剩下的十张符全部挂上去了。
一口气拿出十张朱符，而且还是攻击为主的五雷符和能护身的金刚符。他的链接放出来没一会儿留言就炸了，都在问他是不是真的。
毕竟张羡鱼的资料显示只是个刚过了基础考试的小道士，试想一个小道士哪来的这么多朱符？别不是弄虚作假来骗人的吧？
*
却说这边，曲高从前几天卖掉了二十张朱红符纸后，就一直暗中盯着这个小道士的主页，一开始他是怕这小道士不懂事，买了符纸回去却糟蹋了日后来找他麻烦；后来则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这天下午，他习惯性的又登录APP，然后点进了张羡鱼的主页，结果却看到让他惊掉眼珠的事情！
——这小道士的主页，竟然挂着十张画好的朱符！
朱符的链接下面全是留言，八。九成都在问是不是真的，能不能申请版主鉴定。曲高也知道这些人在担心什么。他颤抖着手看了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再看看还在不断刷新增加的留言，一咬牙买了五张朱符，三张五雷符两张金刚符。
别人不知道真假他还不知道真假吗？这小道士的符纸还是在他这买的呢！
于是在所有人还在观望的时候，他们就发现十张朱符忽然刷的少了一半！大家都震惊了，本来大家都在观望，现在却有人先下手抢了五张，瞬间就打破了观望等待的局面，于是有反应快的人，分分钟将剩下的五张符纸一抢而空，管他真的假的，买了再说！
剩下的人傻眼了，也出离愤怒了。
当然这些事情张羡鱼都不知道，他完全不知道交易板块因为他掀起了一波无声的厮杀，他把十张符箓挂上去后，就开始沉迷学习了。
江城大学的学习强度还是比较大的，与之相对的就是高额的奖学金。张羡鱼盯上了奖学金，期末考试想考个好成绩，自然就要好好学习。
交易板块的哄抢他是第二天才发现的。当时他正在去太清观的公交上，想起来自己挂出卖的符箓，就登上APP去看一眼，结果一上去就被留言给刷的差点卡死。
一开始留言全是问他符箓是真是假的，后来则是问他还有没有符箓的。甚至还有主动加价让他下次先卖给自己的。
张羡鱼刷了一会儿就看不动了，留言实在太多了。他干脆去看交易界面，符箓的交易链接已经售空自动下架了，四个买家里还有一个是熟人，就是他买符纸的那位。
张羡鱼心里有些乐呵，当初他跟人家买符纸花了六万，现在他一张符纸卖一万三，直接把买符纸的钱连本带利的又赚回来了。
对方也给他留了言，不过言辞间不太相信是他画的符箓，只以为他认识画符的高人，极力想通过他认识一下高人，顺道还毛遂自荐，说以后缺符纸可以跟他合作。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张羡鱼申请加他为好友，正好这时公交到站，他便关了手机下车。
今天是为了给盼娣姐妹做超度法事来的。
太清观已经摆好了道场，张羡鱼过去跟谢定心打了个招呼，又把盼娣和招娣的情况说了一下。谢定心听说后大骂陈洋败类，之后犹不解气，又撩撺张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