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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以及一个弟弟吧。”
孟如龙点了点头。
老人思索了片刻,道:“也罢,你今天就收拾行囊,准备准备就下山去吧,我准你三天时间,要是你家人无碍就早些回来。”
孟如龙惊喜的点了点头,弯腰谢道:“徒儿多谢师傅,徒儿这就去收拾东西,这三天徒儿不在时,您老自己要照顾好身体。”
老人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块木质的令牌,上书一个龙字,接着老人将其递给了一脸疑惑的孟如龙,道:“这几年,你总算没辜负为师对你的一番期望,虽说你还是走了上善若水之道,但你既然选择了,那为师也无话可说,从今以后,这块隐龙令就归你了。”
“隐龙令?”
“没错,如今乃大乱之世,这世间像你我这样的隐士之人并不在少数,而隐士中,有四块隐龙令,分别由四个最德高望重的隐士所持有,当四大隐龙令汇聚一堂的时候,就可登高一呼,号召天下隐士。”
“这块隐龙令,也是我师傅传给我的,后来我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让所有人认可,也让我真正有资格拥有这块隐龙令,如今,我把它传给你,希望你也能真真正正的拥有它,而不是徒有虚名。”
孟如龙吓的手一缩,忙弯腰道:“师傅,我哪里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之人,您就不要再取笑我了,这块令牌还是您自己留着吧,您要是放我这,回头万一我给弄丢了,那您老还不得打死我?”
老人皱了皱眉头,强行将隐龙令塞进孟如龙的手中后,才感慨道:“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虚怀若谷且胸怀天下,也正因如此,你的上善若水之道才能一日千里的精进,按照实力,其实你已经有资格拥有它了,只是除了实力外,你的资历还是太浅薄,所以有时间要多参加下同道中人举行的道会,增长见识的同时也让大家真真正正的认识到你。”
孟如龙眼神暗淡了许多,他捧着隐龙令苦笑一声,低声道:“师傅,我如今总算明白您当初为什么不让我和您一样,去修习这上善若水之道了。”
老人摇了摇头,低声叹道:“若是太平年景,你即便是去朝堂之上,凭借如今的这番见识也能混出一番大名堂,从而开一番盛世景象,可如今乃是乱世,我等修习的又不是修罗杀伐之道,又该如何在这乱世中自处?”
一老一少望着天边的朝阳沉默不语,即便是我心中也感觉到了一丝悲凉,孟如龙胸怀天下,想为天下百姓开一个盛世太平,可如今乃是乱世,除非手拿屠刀杀出条血路,否则他永远无法舒展心中抱负,而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的含义,本身就和杀伐背道而驰。
第七百七十五章 我为溪水,宁涸不争()
画面就此消失,当再次出现的时候,只见孟如龙正背着一个粗布包,行走在一条林间小路上,此时依旧是傍晚,天边残阳似血,当我跟随孟如龙走出密林的时候,却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了股股狼烟,
看到狼烟的时候,孟如龙原本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潮红的脸瞬间变的煞白,连速度都提升了不少,健步如飞的向狼烟处疾驰而去,
一个本该祥和的小村落,此时却变成了地狱浮屠,许多村民的尸体散落在四处,当看到一些衣衫不整的女性尸体时,即便是我心中也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愤恨,
走到村落旁,孟如龙忽然停下了脚步,当他看着一些还在冒着残烟的房屋废墟时,泪水犹如开了闸一样在面上流淌而下,犹如孤魂野鬼一般,孟如龙围绕着小村落走了几圈,一直到天色快要?下去的时候,他才仿佛鼓起了勇气,走向了村子的某处,
来到一处民宅的门前,院落门大敞着,看到这,孟如龙木然的脸色终于崩溃,他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当看到门前那两具尸首时,他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布偶,瘫倒在地上后放声大哭,
月色凄凉,将院中人映衬的如野鬼一般,那撕心裂肺的哭嚎,犹如地狱的厉鬼在嘶喊,让一旁的我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身为局外人的我,此时无法安慰孟如龙什么,只能看着他在院落中坐了一夜,当清晨天边出现第一缕朝阳的时候,阳光洒在了孟如龙的脸上,但他面上的神情却一片森然,犹如心中蕴藏了一个浮屠一般,
看到孟如龙露出这副神情,我心里猛地一惊,因为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和孟如龙很相像的人,那个人就是唐代张初三,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两个人的经历都很相似,虽然唐代张初三不像孟如龙那样胸怀天下,但他也一心向善,不然也不可能被誉为千百年间最有望成佛的一人,
只是,犹如取经一样,唐代张初三遇到了生平最大的磨难,那就是蒋明君,就这样,能忍受剜眼之痛而面不改色的佛材张初三,最终倒在了情劫之上,最后走出从小到大一直生活的寺院,前往天下搅动风云,
而孟如龙呢,这个修习上善若水之道的人,最终会不会也和唐代张初三一样,一夕入魔后搅动天下风云,只为了以另一种方式而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
这个答案暂且不得而知,因为面前的孟如龙动了,他蹲在院落的一处空地前,木着脸,用手在地上刨土,此时正是夏季,地面的?土因为干旱而满是犹如蜘蛛网般的裂痕,因为太过干硬,所以并不好挖,只挖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孟如龙的指甲便已经渗出了鲜血,
孟如龙的坚韧让我毛骨悚然,整整一天,他不吃不喝犹如机器人一样在麻木的刨土,他的指甲早已脱落,拇指尖端甚至露出了白森森的骨茬,虽然已经犹如疯魔一般,但因为地面实在是太过坚硬,所以即便是用血软化,孟如龙用一天时间也才挖出了能勉强让一个人躺进去的浅坑,
我心里暗自焦急却无计可施,因为如果按照目前的这种速度挖下去,即便最后孟如龙成功把他家人给埋了,可他的手也肯定是会废掉的,
夜,无比的寂静,只能听到孟如龙挖土的声音,除此之外,什么虫鸣犬吠统统没有,仿佛世间早已化成了个修罗地狱,看了看四周,想了想东汉末期的民间惨状,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若老天有眼,遇到这种情形为何不管,,
正当我心中愤恨的时候,一滴雨滴忽然从天空落下,溅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异常清晰的响声,我愣了片刻,随即心中狂喜,下雨了,终于下雨了,
有着雨水的软化,孟如龙挖土快了许多,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他终于在地上刨出了两个能埋葬家人的坟坑,虽然不是很深,但一想到这是孟如龙用手生生刨出来的,我的头皮竟都有些发麻,
埋葬好家人,孟如龙坐在坟前沉?了许久,最后又拆下一扇房门,将其分成两半后,用刀在上面刻了几个字,
家慈沈白君之墓,
舍弟孟如虎之墓,
将简陋的墓碑插在两座坟头前,孟如龙坐在泥水里,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大字又红了眼眶,一个人呆坐了一下午,到傍晚的时候,孟如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接着走出了村子,
我心里一紧,知道孟如龙这多半是要去复仇,只是我知道,东汉末年最初动荡的那几年,有太多的游寇和山大王了,这些打着各式旗号的山大王比不上曹操,刘备,袁绍之流,但对百姓造成的伤害却远大于前者,
如果说前者懂得蓄水养民的话,那这些游寇就只懂得竭泽而渔,虽因为所作所为而注定在历史的长河中消亡,但所行之事的每一件拿出来,都能让人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因为干惯了抢家劫舍的勾当,所以这些游寇不会固定在一个地方,孟如龙如果真的想去复仇的话,多半是不会有结果的,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孟如龙出了村后,竟按着来路返回,似是打算回到之前的那座孤峰之上,我心里先是疑惑,但当我明白这其中缘由的时候,内心不禁有些为孟如龙感到悲哀,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这句话,岂是听起来那么好的,水往低处流,遇到山石等物拦住去路,多半会变道而行,这一次次的退让看似洒脱,但其中心酸又有何人知,
在乱世中选择了这条路,要么变成洪水滔天,冲垮一切阻碍,要么就只能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隐居,犹如遇到山石而退让的溪水一般,
怀揣着复杂心情,我跟着孟如龙回到了那座山峰之上,因为前几天的暴雨,所以云海已经消失不见,站在山峰上,四周一切景象尽收眼底,看似自由洒脱,但就像天上的宫阙一样,清冷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气,很难想象孟如龙师徒二人竟能在这山上隐世而居数十年,
当推开建在悬崖旁边的院落木门时,孟如龙浑身一软,背也沉沉地驼了下去,犹如漂泊已久的船回到了港湾,只是当他推开房门看到屋里的景象时,他整个人都在一瞬间僵住了,
屋里的物品一片狼藉,老人坐在正中的一个太师椅上,腹部有道长长的伤口,将上衣都染的一片猩红,老人眼睛微眯着,虽脸上并没有痛苦之色,但却带着一股不舍和遗憾,
“啊,,,”
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孟如龙跪在地上用手抱着头,发出一阵不似人的喊声,过了会他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到老人面前的时候,激动道:“不,不可能的,师傅道行精深,这世上不可能有人能杀的了师傅您的,师傅您快醒醒,别和徒儿开玩笑了,师傅,师傅,”
正在此时,孟如龙的眼睛看到了老人手旁木桌上写着的一行血书,当看清木桌上写着的内容时,孟如龙痛苦的抱着头,惨笑道:“好一个上善若水,好一个上善若水呀,师傅,您即为溪水,那徒儿就替您当回惊洪,”
站在一旁的我?然的看着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