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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先生咳咳两声,随即挥手将想上前搀扶的我挥退,笑道:“冲你这番话,我,我也得多活两年,你要是真能连中。那咱们这里可真腾出了一条真龙哦!”
看许先生精神头好了许多,言语也利索起来,我刚想和他多聊几句,许先生就说道:“行,行了,你赶忙回去吧。没你在,你爹娘和你那新过门的媳妇应付不了那帮告喜的人。”
我愣了愣,接着点了点头,道:“先生,我晚上再来拜会您。”
辞别先生,我连忙赶回家中。此时报喜的人已经进了院中,连同四里八乡前来看热闹的乡民,我家门口可谓是人山人海,不少鼻子灵的商贩甚至在四周贩卖汤饮,让我颇为无语,还以为今天是逢了庙会。
因为是大喜日子,所以我爹娘决定大摆筵席款待那些四里八乡的村民,宴席摆了八十八桌,连摆三天,才将门口那些看热闹的村民‘摆平’下去,可家中稍静,那些许久未见的地豪乡绅就接踵而来。而且这些人遍及省府,让我有些疲于应付,等到真正风平浪静的时候,已是三个月后的事情了。
因为还有三个月我就要赴京赶考了,所以我推掉所有邀请,在家一心侍奉双亲,我爹娘这时候的身体已经不大好了,尤其是我娘还得了眼疾,离的稍远些就看不清人了。
三个月转瞬即逝,等到我将要出发的前一天,我娘拿出一只有些破破烂烂,像是刻意做旧的布包,我接过后发现沉甸甸的,拎起来竟颇为费劲,我好奇的将布包打开,发现里面竟然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些细软留做你路上零用,如果遇到路匪,切勿苛刻,能拿点银子将其打发走的就打发走,一点银子打发不走的便不要留恋,将这些都给他们。”
我娘一边说着一边又拿了双崭新的布鞋,递给我后又道:“这鞋里缝了一千两银票,如果银子全被抢走了,这些可留做你花用,儿呀,此去京城迢迢万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到了京城别忘给家里捎一封信。”
说罢,我娘眯缝着眼,抓住我的双手,眼中含泪道:“还有呀,明君那孩子不错,是个贤良之妻,你日后到了京城,可万万不能负了人家,既闲,咱不能做陈世美,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哽咽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去京城后,会试考完还有殿试,殿试考完还要留在京城以待安排。可谓一去遥遥无归期,而我双亲身体本就不好,天知道他们还能等我几年?
“娘,您放心,我考完之后一定把您和明君都接到京城去。”我深吸口气,对着我娘保证道。
我娘笑了笑。摆手摇头道:“我和你爹身子不好,受不了丹车劳顿,你以后把明君接到京城就行。”
我正想说些什么,我娘就推了推我,指着屋里低声道:“行了,明天就要走了,赶紧去屋里陪明君说说话吧,你这孩子,一点都不懂得心疼女人。”
被我娘连推带哄的推进屋里,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调整好情绪后才走进里屋,里屋宋明君正坐在床上锈一张巾帕。上面绣着一对戏水鸳鸯。
见我进来,她低头不语,只是手里的针线活却停了下来,我站着她面前蹉跎良久,才忍不住轻声道:“我走后的这两年要辛苦你了。”
宋明君将巾帕放到一旁,摇头道:“侍奉公婆本就是我份内之事,夫君何出此言。”
房内又寂静起来,二人沉默不语,最终,我伸手抓住蒋明君的手,保证道:“等我,等我殿试一了,就接你们去京城。”
说到这,我顿了顿,不禁笑道:“还有,你的三不准我也会牢牢记在心中,绝不游手好闲,绝不去青楼赌坊,绝不另娶纳妾。”
宋明君抬头看我,眼中带有泪光,我轻轻将她搂进怀中,又道:“等我,好不好?”
宋明君轻轻的点了点头,道:“莫说两年,就是十年,百年,千年,我也等的来。”
我心里一颤,思绪不禁恍惚起来,这一句话似曾相识,只是,只是为何就是想不起来呢?
第八百二十六章 江家双龙()
第二天一早,我刚吃完饭,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我去开门,只见金小发正赶着一辆牛车,打扮的犹如个乡间农夫一样,看着我憨憨一笑,道:“既闲哥,咱什么时候走呀?”
见人来了,我爹娘也走了上来,我娘看着金小发,眼含泪光的嘱咐道:“小发,这次去京城,你可一定要护住你既闲哥的周全,明白了吗?”
金小发拍了拍胸脯,一脸严肃的保证道:“婶子你就放心吧,有我在,那些路匪绝对伤不了我既闲哥一根毫毛。”
我娘点了点头。将我行李放在牛车上后,又对着我低声道:“坐牛车是遭罪了点,但出门在外要记着财不露白,什么都没你周全要紧,记着,到了京城别忘给家里寄一封书信,明白了吗?”
我深吸口气,点头道:“娘,你放心吧,你对我说的这些我不会忘的。”
正说着呢,宋明君忽然从屋里走了出来,接着塞给了我一面巾帕,并低声道:“刚绣好,你,你带着吧。”
我正想看看这巾帕是什么样的,宋明君就捂住了我的手,道:“路上再看吧。”
看宋明君有些微红的脸,我似是明白了些什么,也没坚持,将巾帕塞进怀中,就坐在牛车上,让金小发驱车向许先生的学堂赶了过去,含蓄一番,正当我将要离开的时候,许先生挣扎着从床上站了起来,并搂着我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既,既闲,此次赴京赶考,事后要尽早还乡,切勿让一些人久等,你可知道?”
我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许先生的意思,告别许先生后,我和金小发便向县里赶了过去,想从县城驿道出发,这样去京城也可快一点。
“既闲哥,你看咱村口是不是站着一个人呀。”前面正在赶牛的金小发冲我说道。
我下意识的向村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有些模糊的身影正站在村头凝视着我,我立刻认出那人就是宋明君,与此同时我想起了宋明君送我的那面巾帕,不禁拿出来看了一眼。
巾帕上绣着一对相互依偎的鸳鸯,而鸳鸯旁则有一行小诗,截取于唐代诗人卢照邻的《长安古意》。
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
比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
紧紧握着手中的巾帕,我深吸口气,总感觉这个春天有些分外的醉人。
二月初。我窝在牛车上,用一顶草帽遮住了脸,这沿途数月的奔波劳累让我身体愈发虚弱,整个人的思绪都有些恍惚,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家中娘亲所做的饭菜。许先生学堂里传来的阵阵朗读声,当然了,还有宋明君送别时的身影。
“既闲哥,起来喝口水吧,京城应该快到了,这驿道的人都越来越多了。你先歇着,我去拦个人问问。”前面,金小发对我说道。
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对皮肤晒的黝黑的金小发点了点头,道:“问过你也歇歇吧,都赶了一天的路了。”
金小发嘿嘿一笑。拍了拍胸间肌肉,自信满满的道:“既闲哥你休要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身体就棒,这点路途还不算什么。”
看着金小发离去的身影,我心中颇为感激,这一路碰到了数波路匪,但金小发居然凭借着一人之力生生将其击退,也难怪许先生曾经说过,金小发若生于乱世,必将是一员猛将。
未过多时,金小发就神情激动的回来了。和他一起的还有两名身穿白衫,手拿折扇,一看就是读书人打扮的白面书生。
这二人气质不凡,面貌俊朗,给人一种世家公子的感觉,更让我颇为惊讶的是,这二人竟也如金小发和宋明君一样,初次见面便让我产生了一股熟悉感。
见人已走近,我不敢怠慢,忙从牛车上爬了起来,对着金小发问道:“小发,这二位公子是?”
金小发笑了笑,指着他身旁的二人便道:“既闲哥,刚才我去问路,得知京城已离我们不远,我刚想走,这二位公子就从马车上下来了,他问我是不是同期科考的学士。我说我不是,但既闲哥你是,这二位公子听闻既闲哥后就非要过来结识一番,我就把人带过来了。”
我微微一愣,接着对这二人拱了拱手,有些疑惑的道:“原来如此。幸会,幸会,在下张既闲,还未请教二位公子的名讳。”
这二人其中的一位也对我笑了笑,拱手回礼道:“在下承平府江夏河,这位是舍弟江念越。刚才我二位听闻有同期科考的学士不禁想来结识一番,这样到京城后也好有个照应,没想到竟逮到条大鱼,既闲兄的大名我们可早有耳闻,兄台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来前我还和舍弟说过,若是此次考举有既闲兄参与,那我恐是只能去争一争榜眼探花了。”
初次见面,这江夏河就给了我极深的印象,只一句话,我就能看出这江夏河是个极为自信的人,但偏偏他举止言谈。都给人一种他不是在说大话,反而像是理所应当的感觉。
知道此人不是池中物,我也起了结交之心,向他微微一笑后,道:“江兄未免太过抬举在下了,我在济安府的时候,就听闻承平江家有双龙,十三秀才,十六举人,且都名列前茅,我那时便对二位心生敬仰,想要结识一番,未成想今日倒是得偿所愿了。”
江夏河笑着没说话,他弟弟江念越就苦笑一声,摇头道:“和你这个十一岁便中秀才的人聊天还真累,明明是夸我们,但听在耳中却格外刺耳,既闲兄,不若放开点吧,这样你我都舒服。”
江念越心直口快,我还来不及尴尬,他就好似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趣的向我问道:“对了,听闻你中秀才后八年未科考,当时人们都说你江郎才尽,只有我哥认为你在韬光养晦,既闲兄,是这样的吗?”
我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