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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切的太医们几乎惊呆了,虽然他们知道楚王妃此时是在救治陛下,可这种方法……他们简直闻所未闻,更不要说亲眼看见了。
这时候的举动,完全是洛青鸾上一世的外科经验打底。
如何才能将并不硬的麦秆,通过伤口塞入体内,而且还要避过骨骼、尽量不剐蹭到肌肉血管等,这就完全靠洛青鸾的手法和经验,同时还有两分运气。
“唔……”忽然,昏迷中的南宫擎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洛青鸾刚插入了一寸的麦秆顿时折了。
根本没有犹豫,她立即又换了一根麦秆,另一只手按住南宫擎的手臂,准备继续。好在胡太医也明白此时绝对不能让陛下动弹,立马也用满是鲜血的手压住他,急切道:“楚王妃,快!”
如此架势,简直不像是救人,而像是受刑。
不止是早就知道了经过的王太后,一众围观的太医一个个看的惨不忍睹,脸皮抽搐,恨不得转过头去不看。如此折腾的对象可是皇帝啊,这种强压着往人伤口处插东西,还不让人痛死?
也亏得陛下晕过去了,不然只怕痛死!
第556章 拖延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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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二根麦秆又折断的时候,众太医已经忍不住内心的焦躁了!
楚王妃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治疗手法?陛下是因为受伤,失血过多而昏迷,楚王妃老用麦秆捅陛下的伤口干什么?她想痛死陛下吗?
这些话几乎就在嘴边了,众太医嘴唇颤抖,几乎没有说出来。
王太后看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心痛的哭道:“青鸾,你看陛下他……非要这样吗?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若是有别的可行办法,洛青鸾还用得着如此吗?
就连这个办法,也只是勉强一试,连她都不敢保证。
各种限制,加上南宫擎的危急情况,让洛青鸾不得不冒险。原本她是想找到一种药物,能让南宫擎受创的心脏在药力之下慢慢愈合。可是……别说太医院乱成那样,就算正常情况下,她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
天下药物实在太多,她根本记不完,或许某本医书或者典籍中记载着,可她现在已经没时间了。耽搁一点,南宫擎就更危险一点,就算等到最后她找到那种药物,只怕也来不及了。
所以,洛青鸾在禀告了王太后情况下,选择了折中的方法。
让心脏愈合的药物暂时没找到,但她知道一种特殊方子,熬制成药水后将受伤的部位包裹起来,形成一层黏性的薄膜,总而阻止流血。但药力挥发完毕,就必须再进行一次,如此能拖延时间,最长坚持一月。
必须在一月的时间内找到治标又治本的方法,那才算成功。
这种药水本来是前世鬼医师父偶然调配出来的,但实验后才发现不过是鸡肋。既不能治愈伤口,熬制又破费功夫,仅仅是延缓时间,而且如果是使用在脏腑器官后,还会因为没有及时治疗而产生一些后遗症,对身体有不良影响,所以几乎从来没真正用过。
但在这里,洛青鸾却想到了这个方法,就当是争取时间了。
这种药水的特殊性,不能接触金银等各种金属,所以洛青鸾最终才选择用麦秆注入。口服的话,药效发挥太慢,而且还会被人体吸收,减少作用,所以洛青鸾不得不选择让南宫擎痛苦的方法,直接从他的伤口注入进去。
最终,在四个太医上来帮忙,压制住南宫擎的手脚让他不能动弹后,罗青鸾终于成功的将麦秆插入了南宫擎的体内,小心翼翼的凑到心脏位置。
如此手法,除了洛青鸾这个经历过外科手术的人之外,在场没一个太医有她那么清楚明白心脏的位置。那是远一分和近一分都不行,必须绝对精确。
洛青鸾口中含的那口汤药早已经吐掉了,她也没想到用麦秆插入会这么复杂麻烦。口中还有苦涩腥臭的味道,刺激的她舌根发麻,弄了这么久,她已经筋疲力尽,心力交瘁了。
但她根本没有停歇的时间,必须一鼓作气下去。
从南宫擎伤口处涌出来的鲜血,已经将他身下的床染红了,所有人看的四肢僵硬,浑身冰凉,已经不敢想象失败的后果。
洛青鸾却根本没空去在意这些,端起碗有喝了一口药,然后对准麦秆,缓缓将药水注入南宫擎体内。
片刻后,洛青鸾起身,擦去唇边的药渍,再慢慢抽出麦秆。
麦秆抽出的一瞬间,南宫擎剧烈抽搐起来,鲜血再次顺着伤口狂涌,惊的几个按住南宫擎手脚的太医叫了出来:“不好了,又流这么多……陛下、陛下身体已经快凉了,该不会……”
“怎么血流不止啊,楚王妃,你这办法究竟行不行?陛下体内的血都快流干了……”
王太后看的目赤欲裂,恨不得替儿受过,可这一切情形是洛青鸾早就告诉过她,也是她亲口同意的。如果陛下真的出事,那她、她也是害死陛下的罪人之一!
竭力抓住如意的手才没有倒下去,王太后杏眼圆瞪,几乎都要凸了出来,浑然没注意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了如意的手腕上。
如意只能咬牙苦撑,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银针,给我。”
一声清脆却透着疲惫的声音响起,洛青鸾一转头,才看到一众端着托盘的宫女都傻愣了。她眉头一皱,再次抬高声音,某一个宫女才浑身一震,连忙冲了过来:“楚王妃,银针在这里。”
顾不得斥责这宫女失神,洛青鸾拿起银针,准确而快速的扎入了南宫擎心脏周围的穴道中。一针、两针、三针……随着银针的扎入,狂涌的鲜血渐渐止住了,等十二根银针全部扎入,伤口处终于再没有血流出。
几息之后,众人才回魂,松了一口气。
血止住了,难道陛下算好了?
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如此就算了,洛青鸾立即又让人将准备好的参汤给南宫擎服下。本来还以为这一点会很轻松,可哪知南宫擎已经失去了知觉,连张口都不行,最后洛青鸾不得不再次银针刺激,让南宫擎清醒一点点,终于勉强喂了小半碗参汤吊命。
弄完这一切,洛青鸾心神放松,累的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
虽然很想问她现在情况如何,但王太后也看的出来洛青鸾实在坚持不住了,赶紧命人扶着她去隔壁偏殿休息,又奉上热茶和点心。
等黛月又给洛青鸾揉肩捏背,休息了好一阵后,王太后算好时间,才问南宫擎如何了。
在洛青鸾休息的这一刻钟里,王太后已经看见南宫擎的伤口没有流血了,宫人也小心翼翼的给他擦去了鲜血。南宫擎犹如睡着了一般,没有吩咐众人也不敢给他盖被子,只能将火盆烧的旺旺的,生怕凉了他。
“青鸾,哀家实在等不了了,你快给哀家说说,陛下现在是……究竟好了没有?”就这么短短的半个时辰内,王太后似乎憔悴了不少,说话时手都在抖:“你已经给他用了药,还施了针,连参汤都喝了,陛下是不是……已经没事了,调养一阵就会好?”
看着王太后殷切的眼神,洛青鸾越发不想欺骗她。
安慰的话谁都想听,但没有半点作用,而且只会让人失去警觉,等到事发时更加承受不了。洛青鸾只能实话是说:“太后娘娘,之前我就给你说了,陛下这情况非常危急,而且受创严重,在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之前,我刚才不过是尽量给陛下争取一些时间。”
点点头,她道:“是的,除非是找到能够让陛下脏腑自行愈合的方法,顶多一月,陛下他……”
“就、就不行了吗?”王太后顿时面如死灰,喃喃道:“一月,最多一月……也就是说,陛下只有一个月的活命了?”
洛青鸾眼神一定,说道:“所以,太后娘娘,我们必须在一月之内,找到治疗陛下的药才行。”
仿佛被提点了,王太后面色一凝,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不错,必须找到!”否则,一月之后,整个西楚就会大乱!
……
南宫擎的伤势勉强得到了控制,当晚子时醒了过来。
但因为失血太多,而且心脏受损,一直留守在宫里的洛青鸾立即赶过去空明殿,叮嘱了一些列注意事项。包括饮食清淡,最好以流质为主,特别是要注意不能有情绪波动,否则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南宫擎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好在平时他身体好,底子不错,否则换了别人,只怕早就挨不住了。又喝了一点米汤,外加一小杯参汤吊气,南宫擎只对洛青鸾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还活着,几乎就没什么力气了。
“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你一定会没事的。”王太后的话也不知道是安慰南宫擎还是安慰她自己,垂泪不已,却又不敢让南宫擎看到。
醒来片刻,南宫擎又昏睡了过去,王太后还担心他是不是支撑不了了,洛青鸾告诉她这是正常情况,沉睡才能减少体力消耗,并无大碍。
与此同时,两件当务之急的事情由王太后宣布了下去。
行刺南宫擎的刺客,必须严加拷问,查清楚幕后之人才行。对方使用的匕首如此特殊,稍微一调查就清楚了,竟然是来自南魏皇室一支特殊力量的配置武器。
没想到刺杀南宫擎的人竟然是和南魏皇室有关,这让正在和北越开战的西楚更加增添了强大的压力。但事情没有清楚前,谁都不敢贸然决定,而且此事必须严加保密。
另一件事,自然就是找出治疗南宫擎的药物,这点,王太后传令外医院轮岗,不停歇的查阅典籍,直到找到方法为止。
幸而,整个太医院上百人的加班加点的情况下,三天之后,就在几乎再也隐瞒不了南宫擎受伤之事时,王太后和洛青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