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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烛光之下，丫鬟吓得缩了脖子，匆忙摇头否认。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个向来在楚家柔弱的小姐，居然、居然给她一种十分可怕的感觉。
“你放心，再怎么查也不会查到我们的，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嘴，此事就不曾发生过，”楚倾姿脱下刚才匆忙罩上的外衫，挑眉示意丫鬟退下去。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让丫鬟依旧有些不敢相信。退出去关闭房门的时候，隐约听到楚倾姿低喃道：“喊的居然是姨娘的名字，还真是不要命了。”
丫鬟顿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想到刚才扔楚南航的位置，如同被灌进一杯安神汤。
楚倾姿这句话自然是故意说的，更是看到了丫鬟面上的表情变化。
自从上一次得病被放出来之后，她这个院落原先伺候的丫鬟，就被大夫人寻了个由头赶了出去。如今派过来的这个，她还未曾亲近接触过。
如今看来，也不是个胆小怕事的。
楚倾姿想到楚南航这一晚上都要在外面挨冷受冻，心里说不出的爽快。
等明天被人发现了，大夫人雷霆之怒下，楚家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
第1530章 清晨锣响（）
丫鬟第一次做这样刺激大胆的事情，自然一夜未曾休息好。
第二天天才刚蒙蒙亮，有“铛铛铛铛”的敲击声，划破黎明破晓。
丫鬟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了起来，探头往外一看就看到楚倾姿的房间还紧闭着房门，显然人没有起来。
楚倾姿的院落跟别的房间不一样，主子跟丫鬟是分开的卧房。这种虽然难见，但是听说是为了不让好好伺候。
外面急促的铛铛声还在几乎，丫鬟咽了口唾沫，还是匆忙套了衣服跑了出去。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看着路上急匆匆来去的丫鬟仆人，她妆模作样地焦急问道。
这种大家最不缺八卦，底下的人不论上面的人如何管教，都有乱嚼舌根的毛病。去的早的丫鬟见有人问，立刻脸上多了几分奸诈的得意。
“还能怎么样，大丑闻啊大丑闻，”她嘚瑟地扇了扇手掌，小声嘀咕道：“听说昨晚大公子想要猥亵赵姨娘，被人打了出来。”
“啊？这、这怎么可能……”昨夜她们是将楚南航扔到了姨娘庭院的外面，可是没想到这八卦直接安在了赵姨娘的身上。
楚家这么多姨娘里面，赵姨娘平日最为胆小，比楚南航年长了一两岁，姿色胜雪。好像若传这种事情，赵姨娘似乎更为合适。
见她不信，那个多嘴的丫鬟嗤嗤冷笑两声，“你进来的晚不知道，我们下面的人啊早都心里明镜似的。咱们家的大公子对这位赵姨娘可是有点意思，听说有人曾经在深更半夜看到大公子从赵姨娘的房里出来。”
“哎呦呦，孤男寡女的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个丫鬟捕风捉影的乱说一通，为了显示自己知道的多。
丫鬟将信将疑，就听到前面传来管家的怒喝声，“一炷香后，各方各院所有的丫鬟仆人全都上前厅接受训诫！一个个都必须准时到。”
回到庭院，丫鬟就看到楚倾姿已经醒过来了。
“外面怎么了？”
听她询问，丫鬟规规矩矩的将听到的话说了一遍，明显想要从楚倾姿的口中，将传闻听来的话，找个确认。
楚倾姿面色微微僵了僵，一双眼眸在眼眶中捉摸不定的动了动，显然是默认了传闻的真实性。
“都是下面的人捕风捉影罢了，”楚倾姿面上自然要不承认，只是语气里带了几分让人无法信服的结巴，“反正此事跟我们二人无关。”
“是，奴婢知道了，”丫鬟乖觉地点头，“刚总管让奴婢们前厅集合，奴婢现去换身衣服。”
“去吧，”楚倾姿开口，收敛起脸上的神色，再度变得云淡风轻起来。
丫鬟回屋重新整理衣衫的时候，想到刚才楚倾姿的表现心中暗暗咋舌。看来这位楚家的小姐也跟传闻中的并不一样，什么胆小怯懦，她倒觉得是个有主意的人。
虽然只是短暂接触了二三，但显然不是个草包，若是这份心性沉稳维持下去，保不齐将来前途无量。
第1531章 齐聚院落（）
底下的人在形容这位小姐的时候，所用的都是污秽不堪的词，她倒觉得不是。
将最后一颗扣子扣上，丫鬟深吸了口气，这才重新出了房门。
昨夜还惴惴不安的心，在今天看到淡定的楚倾姿之后，便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一见楚倾姿，竟然让她有一种特别心安的感觉。
丫鬟来到前厅接受问话的时候，大夫人的房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我的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为娘的怎么活……”
伺候大夫人的嬷嬷已经去了前厅训话，她在这里哭天喊地，大有晕厥过去的感觉。
一想到楚南航在大冷天，窝在雪里睡了一夜，大夫人都恨不得让楚家的下人们，全都跟着陪葬。
床上的楚南航早就冻得神志不清，即使床上捂上了六七个汤婆子，还依旧不停的打着冷颤。这一夜的寒冷，几乎差点要了他的命。
被早起的仆人发现时，楚南航一张脸都变成了青紫色。要不是还有微弱的鼻息在，还以为人死了。
楚家将库存里的人参都拿了出来，不要命的往下灌，才让楚南航的脸色好了一些。
大夫人哭得肝肠寸断，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
“夫人放心，大公子没有性命之忧，”大夫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伺候，见她的情绪稍稍好了一些，才开口嘱咐道：“只是天寒，后面几日大公子最好卧床休息。饮食方面也要注意，禁食腥辣……”
大夫人看着大夫一针针扎在大公子身上，心一颤一颤跟着发疼。
“劳烦大夫照顾我儿，”她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
瞥眼看到门口站着的丫鬟，知道已经是将人叫齐了，当场变了脸色一步步眼眸带了怨恨走了出去。
楚家的姨娘们此刻都跪在院子里，一张张脸上满是惶恐之色。
楚南航自己深夜归来睡在外面，本来不关她们的事，可是偏偏那脑袋上的伤，像是利器所伤，摆明了是昨夜在楚家遭遇到了什么。
“好的很啊，”大夫人迈着步子，不缓不慢的在她们中间挪动步子，一双眸子里满是厉光，“昨儿航儿回来的时候，可是完好无损的，这事底下的人都查清楚了。敢伤我航儿的人，如果现在出来认错，本夫人还能饶她一条贱命！”
倨傲地声音下，半眯起的眼睛仔细地望着这一张张如花似玉的脸。
“别以为这月黑风高，你不认我就查不出来！若是让我知道是谁，轻则赶出府，重则扔去青楼！趁我还没有发怒，那个人最好自己站出来。”
底下的姨娘们只觉这简直是无妄之灾，彼此眼睛交流，都在眼巴巴着瞅着人出去。要是没人站出去，她们这一帮肯定都逃不过大夫人的怒火。
“究竟是谁，做了就做了，别不承认啊，”其中一个姨娘在高压下，身体禁不住地发抖，焦急地嚷嚷道：“你做了就别连累大家跟着受苦啊！”
第1532章 落井下石（）
“就是就是！”
她这一开口，几个着急撇清干系的姨娘也赶紧开口嚷嚷了起来。
“素日里大家相处的可是和睦，那个害人的你不要良心了吗，还不出来！”
众人七嘴八舌之中，大夫人却没有开口阻止。狗咬狗一嘴毛，这样混乱的场面才容易发现端倪。
将几个开口的姨娘记在心里排出嫌疑，大夫人让人搬了凳子，威严的做了下来。
“昨夜航儿回来的晚，但是……”她的声音往上一挑，威胁之意迎刃而出，“我不信这么大的后院，就没有起夜的人。”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场中的情况越来越乱，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承认。
大夫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不承认？那好，我给你们半日的时间，若是还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你们就不用呆在楚家了。”
她故作淡定的起身，转身回到房间里去看楚南航的情况。
此等情况下，地上跪着的姨娘有几个已经哭了出来。楚家虽然算不上尊贵的地方，可是这些姨娘也是锦衣玉食的养着，再粗糙的皮肉经过几年的将养也金贵起来。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大部分已经支撑不住。
刚何况她们这些女子若是被逐出楚家，就是一辈子的污点，就算回了家也不会被好好对待。尤其里面几个的家人不是个东西，出去了还不知道能活几年的寿命。
一时间院落就彻底聒噪了起来，大有打起来了的味道。
“究竟是谁啊，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要做这种事，也别把姐妹们拉扯进来啊，”有个姨娘哭哭啼啼起来。
“哭什么哭，前厅那边还没消息呢，保不齐是谁家不长眼的奴才做的，”轻蔑的声音下，几个姨娘立刻站成一条战线跟她吵了起来。
“你这话说的轻巧！这么大的事，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是，你如今表现的这么淡定，是不是你做的！”
眼看众人要厮打在一起的时候，一个姨娘瞥了一眼后方不动弹的赵姨娘，突地开口转移了话题，“赵姨娘这么安静，才是古怪吧。”
她说着，给周围的几个姨娘使了个眼色，“这大公子平日里对我们都尊敬的很，倒是赵姨娘跟大公子的年岁似乎相仿……”
“没错！”一个姨娘立刻站了出来，抬手推了一把赵姨娘，“我早就听下面的人说，你这个马蚤狐狸勾搭大公子，做出了不堪之事！”
“大公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睡在外面，是不是找你的时候，才糟了歹人之手？”
“我听说大公子可是昏在海棠树下，说不定……”有个姨娘意有所指地嘟囔道：“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