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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红瑛坐在舒服的马车里,大氅加身,更觉温暖如春。
突地心口传来一阵冰凉,她懊恼地伸手摸去,就摸到了一直悬挂在脖颈上的血玉。
这块玉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初时只以为是个稀罕玩意,如今才知道,原来既有保命的用途。
落红瑛翘了唇,举在面前凝视两眼,就不由自主地再度想起了江南。
从她身体被占据到现在,那四年的时间里,她用尽了所有的思念。原本以为泪已干,生活已散,如今竟是再度生起了酸楚。
“爹娘放心就是,红瑛会好好过下去,”她说着,唇瓣轻轻在血玉上亲了一口。
罢了便将它重新放回到了胸口,落红瑛本就不是个细心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她手中时候血玉恢复了常貌,纹理静止不动,仿若死了一样。然而在唇瓣脱离,黏着了唾液之后,血玉之中的脉络,再度诡异的扭转起来。
落红瑛到底习惯了女装,这四年了身体不属于她,就算传了这段日子的男装,也觉得别扭。
扭捏的下车展开扇子,做贼心虚一般遮在了胸口的位置。
迎春会这么大的聚会,她自然不想错过。当年落家在江南时,每到迎春会的时候,爹爹也会带她来皇都凑热闹。
只是可惜迎春会不让带家眷,她都是远远瞧着,被嬷嬷带着去别处玩耍。
这一次私心是想要出来放松下自己,更多的还是去一探究竟。迎春会对她来说,是幼年时憧憬的地方。
如今有机会登场,她自然不会放过。
唯一可惜的是,她爱惨了落姓。落云,落红瑛,这般大气的名字,如今却只能掩藏在心里,不能宣之于口。
第1892章 重回皇都()
不过这丝遗憾,等她当了太子妃,成了一国之母,便能了却。
临湖而建的四层楼阁,铺着明黄的瓦砾,遥遥看着如若春日里盛开的迎春。倒映在湖水中,别有一番风味。
迎春会的楼阁,是当年落云四大产业的顶梁家族筹资而建,自然比别处的楼阁看起来端庄富丽。
最为难得的是,这里的瓦砾颜色,也是当初皇家特准而用,可是天大的恩赐。
如今天色尚早,湖边飘荡着淡淡的水汽,随风吹过的时候,让人有一种舒爽的感觉。
落红瑛并不着急进去,摇了扇子在湖边漫步,想要寻回当初儿时的记忆。
“墨兄,”陌生的称呼,让落红瑛一时反应不过来,可是那丝声线,让她条件反射地利索扭头。
初春的湖畔,芳草稀稀落落,前几日才在梦里见到的人,此刻就出现在了眼前。
上次江南一别,她着急着离开,今日却是第一次重新审视了面前的男人。
他们真正算起来,已是四年未见。当年那个她所倾慕的青梅竹马,如今在岁月的蹉跎下,神色萧条了很多,再也不见当初的意气风发。
“江南一别甚是担心,还想着会不会在这里遇见你,”简玉珩拄着拐杖,留下侍从在原地等着,一步一步地靠了过来。
浅晕的阳光下,她才突然发现简玉珩的头发,竟是已经有了灰白颓废的光泽。
她突然就想说一声,你既是老了许多。
话到喉咙,终究被理智硬生生按压了下去。
她的眼神极其的复杂,更多涌动的是悲伤的情绪。简玉珩在这样的目光下,莫名的感觉到了悲凉。
他不知道为何对方要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在江南时是这样,到了这里也依旧如此。
“是、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试探地开口下,落红瑛慢慢摇了摇头,却在他靠近之后,闻到了自己喜欢的兰草芳香。
她的心猛地跟着颤抖,别扭地别过眼睛,看向面前的湖水。
不知是不是因为连日做梦的缘故,她既比在江南时,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简玉珩。
“莲华寺那边,还好吗?”咽了口干沫,才终于找到了正常的声线。
“暂且没有什么波涛,”简玉珩站在她的身边,跟着一起盯着平静的湖面,“那边的事情,自会有朝廷做主。我离开前听说,已经惊动了云顶山庄。”
“云顶山庄?”落红瑛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是,毕竟莲华寺在落云的地位举足轻重,如今莲华寺有难,伸出援手倒也可以理解,”简玉珩开口解释道,却没有敢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莲华寺惨案一出,朝廷继续将消息压了下去。可是再怎么样的借口,也总有漏网的消息。如今整个江南的氛围,可是比从前不知道差了多少倍。
他至今想不明白,为何朝廷还没有派人前去增援。
就是西北……
西北司徒府的事情,也让他胆战心惊。
他一路存了疑虑,回来看到的还是歌舞升平的皇都。
第1893章 真情假意()
“你别怄气了,年节也不在家里过,父亲母亲都担心的很。”
锦沧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恼怒,反倒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起来,看样在倒真的像一个体贴人的兄长。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再怎么样,我是你兄长的事情是无法更改的。爹说到底还是心疼你,你就服个软个,跟我回去吧。”
他边说,目光边向下挪移,落在了简玉珩受伤的腿上,“更何况你在外也不方便……”
他带了怜惜的目光,刺痛了简玉珩的神智。
眼看对方又要伸手过来搀扶,简玉珩绷紧唇瓣,一把将他推到了旁边。
“我用不着你管!”
凶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在跟随的侍从搀扶下,他怄气地登上了马车。
一个将自己一切都夺走的人,居然还有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谁不知道他不过是想要在外人面前,塑造一个兄友弟恭的假象。
他不会承认这个半路出现人!就像他从江南回来,再也不肯回简府一样。
那个家早就在他的眼中变得面目全非,所有熟悉的人都再也不见了。
若不是墨红瑛再见江南出事,他甚至都没打算近期回来。
“大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跟着来伺候的侍从,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上前心疼的搀扶住锦沧的身子。“从前这二公子就性格嚣张跋扈,连老爷都奈何不得,你又何必给他笑脸。再者说了,如今老爷连这个儿子都不想认了,眼巴巴的给他拉回去,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毕竟是我兄弟,哪有坐视不管的道理。”锦沧柔软的声音,惹得身边人愈加心疼。
“大公子就是心地善良,也难为你事事为这二公子考量了。”
锦沧淡淡笑了笑,没有再开口说话。抬头扫了一眼路上已经快要看不到踪迹的马车,叹息道:“迎春会是爹爹派我来的,咱们也不要误了时辰。”
侍从一听这话,匆忙将蹲下身子,将刚拉扯间,锦沧被揉皱的衣裙好好理了理。
“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大庭广众之下给他难堪,还不知道要被人背后如何嚼舌头,”坐在帘子外的侍从愤愤不平的开口道:“刚才得罪了那么多人,这大公子去了,耳朵里听到流言,到时候又得惹老爷生气。”
简玉珩听着传来的絮叨声,没有丝毫答话的意思。所谓的荣辱不过一念之间,当初他享尽荣华,如今早已心如死灰。
?他们愿意为了这些权势折腾,就随他们去吧……他现在最在意的便是妖风的提前,还有当初被掩藏的真相。
落红瑛平白无故在迎春会上受了一顿气,回府的路上越想越难过。那些人的目光刺痛了她所有的骄傲,明明当年她被捧在手心,周围所有的人都恭维她伺候她,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马车向着太子府的方向疾驰,此时此刻她只想回去关紧房门。
谁知刚到了太子府,她撩开帘子,便见到几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了门口。
第1894章 无力应对()
身边人突然静默了下来,落红瑛意外地偷偷瞄过去,就看到临湖而立的简玉珩,眼神中满是落寞。
那里面的深邃,是她再也看不懂的情绪。
这四年来,终究是他们两个人都变了,也越行越远了……
她甚至不敢去想,若是这四年来不是另一个人占据身体,她如今跟简玉珩又会何去何从。
想来该是想都不敢想的落魄的日子吧……
“起风了,我们走吧,”想到这里,她再也没有跟简玉珩说话的心思,摇了扇子转身离去。
简玉珩似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久久站在了湖边。
等回过神时,就看到落红瑛已经立于入口门前,在两个大半清爽的书童带领下,抬脚走了进去。
遥遥一见的确是璧人无疑,可是那种让他心动的感觉,不知何时出了偏差,竟是有些别扭。
在江南与其相见,他血脉偾张,恨不得将人揉进怀中。
可是待到人去楼空,那种感觉消晲,剩下的竟让他不知是何种情绪。
如今国愁更盘踞大脑心田,让他的儿女情长都淡漠了下来。
他抬头望着楼阁上的人影绰绰,这才想起没有纸醉金迷的年华,他明明也是个忧国忧民的君子。
落红瑛来迎春会,自然做好了听别人畅所欲言的准备。可真当人进了楼阁才知道,自己想的实在简单。
也难怪太子府的丫鬟,对她露出那样欲言又止的模样。
因琉璃庄的生意蒸蒸日上,前来攀谈的大多是她在四年前就耳熟能详的大商人,偏偏他们问的问题,有不少角度刁钻。
她从内而外换了芯子,根本应付不来。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已经冷汗涔涔,面色发白,几乎当场就要晕厥过去。
“墨公子今日怕是身子不爽,大家还是散了吧,”这些商贾素来人精,看到落红瑛这幅模样,心里都明镜一般。
表面上散去给了台阶下,心里却是对其鄙夷不以。
“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通天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