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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听她慌慌张张想出这么个理由,不由哈哈大笑,不料幼娘又补充了一句:「再说相公身子不好,你不担心我还担心呢」。
杨凌的笑声戛然而止,半晌才「恼羞成怒」地道:「什么?你嫌我身子弱?相公身子很弱么?」
「不是不是不是」,韩幼娘笑眯眯的,温柔的声音象哄小孩儿:「相公冤枉人家,人家是说你身体刚好嘛,唔唔……嗯……」。
话没说完,杨凌就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小嘴儿,心里恨恨地想:「小妮子被我惯坏了,居然开始调侃起我了,今天我得执行家法,不然用不了多久就要夫纲尽丧了」。
不料只吻了一会儿,杨凌就觉得某个地方膨胀了起来,不禁色兮兮地瞄着幼娘的小嘴儿,「丧权辱国」地哀求道:「好媳妇儿,相公一亲你就受不了了,帮相公一下好不好?幼娘乖,幼娘……」。
韩幼娘吃地一笑,赶紧从他膝上跳开,逃了出去,只听哐当一声,幼娘的声音从屋外遥遥传了进来:「春天火气大,相公多喝点茶喔,趁着日头正好,我去洗……洗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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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辛勤的小蜜蜂!
这是杨凌给爱妻的评价。不许他动手,理由是男人不该摆弄这些东西,由于被宠得日渐嚣张,胆气日壮的小姑娘还加了一句:「男人收拾东西,粗手粗脚的,说是帮忙,越帮越忙。我的相公大人,你还是老老实实坐在那儿吧」。
杨相公老老实实坐了一会儿,见韩幼娘翻箱倒柜,拾掇着进京要带的东西,想想自已也该清理下账目、整理一下锦衣卫的来往秘函,万一进京时需要交接,也不用手忙脚乱,便对幼娘说了一声,赶回了办公署。
杨凌把信函梳理了一遍,刚刚锁进那把挂着金鱼锁的柜子,忽听外间传出沉闷的踢门声,杨凌匆匆下地趿上鞋,跑到外边一拉门儿,只见马怜儿用毛巾垫了手,端着一个热气蒸腾的小铁锅站在门口。
杨凌大为意外,忙将她让了进来。马怜儿将铁锅放在桌上,羞赧地道:「我……我看你晚上还在处理公务,所以做了点吃的,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杨凌已不是刚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那般浑浑噩噩了,一个女子主动给男人做饭意味着什么,他心中了如明镜。「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马怜儿这是以新妇的姿态想要侍候他了。
杨凌在县上赴宴时吃过这东西,知道所谓打边炉就是火锅,他揭开锅盖,只见热气氤氲的汤锅里翠绿的山菜,黑色的磨菇,粉色的獐肉,葱白、姜片……看起来还真是让人食指大动。杨凌不禁赞道:「味道好香,比鸿雁楼的大师傅做的还好」。
马怜儿得他夸奖,顿时喜上眉梢,她从袖中摸出筷子,正要让他品尝一下,门外传来韩幼娘兴冲冲的声音:「相公,大哥从府城带回些稀罕物儿,这是……」。
随着声音,韩幼娘跨进门来,一眼瞧见马怜儿也在,她不由得一怔。马怜儿虽说已蒙杨凌给了承喏,可是毕竟身份还算是外人,如今被幼娘抓个正着,顿时臊得脸孔通红。
这种王见王的局面,杨凌也毫无思想准备,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愣了那么片刻,韩幼娘忽然笑盈盈地道:「怜儿姐姐,你也在呀。」
马怜儿松了口气,有几分忸怩地道:「幼娘妹妹,我……我今晚做了打边炉,请杨大哥尝尝味道,我的手艺比不得妹妹你,要是不嫌弃,你也来尝一尝吧」。
杨凌见幼娘手中捧着几块东西,避着灯光看不清楚,不由问道:「幼娘,你拿的什么?」
韩幼娘道:「相公,这是大哥从府城捎回来的东西,听说是番帮传到咱大明的,叫甘薯,煮熟了吃甜着呢,你尝尝,哦,怜儿姐姐,你也尝尝看」。
杨凌见了她手中举起的东西,不由奇道:「……地瓜?」仔细打量几眼,确实是两块地瓜。
韩幼娘奇怪地道:「相公认得?这是番邦传进来的东西呢,听大哥说南方有人种的,在咱这儿是个稀罕物儿,但是并不贵,买点儿回来尝尝鲜」。
杨凌忙遮掩道:「我……哦,我去府城乡试时,见过这东西」他笑道:「看这样子怕是放了一冬了,水分少了,烤熟了吃更甜。对了,这东西比咱们这边的谷物易生长、产量大,怎么不大量种植呢?一亩地估计能多打不少粮食呀」。
韩幼娘好奇地看看手里的东西道:「这东西没有种子怎么种呀?而且也不知道适不适合咱们这儿耕种,庄户人全指着地里的收成过日子呢,谁敢冒险种它呀」。
杨凌这才想起适宜北方耕种的玉米、地瓜、马铃薯一类的农作物他在鸡鸣从未见过,这里的农作物基本仍是麦、谷、豆、黍等物。看来随着海上贸易,这些外国的东西已经传入大明,只是还没推广开来,要是把这些农作物推广起来,那对整个大明的农业生产将产生多大的促进作用呀。
杨凌知道农民最是看重自已的土地,如果突然拿些他们不熟悉的作物,要他们把种植了几百年的粮食换掉,恐怕没人敢冒这个险。此次进京,不妨找机会向朝廷提一提,若能引起重视,由朝廷出面大面积推广,自已也算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了。」
想到这儿杨凌喜出望外,他知道自已没动过,幼娘肯定一口没吃,便喜滋滋地从幼娘手中接过地瓜掰下一大块来,亲昵地塞进她的小嘴,说道:「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目光一闪,他瞥见马怜儿满脸羡慕,还当她也是眼馋这从未见过的稀罕物,便将地瓜塞到她手中,笑道:「来,你也尝尝,很甜的」。
马怜儿嗯了一声,情意绵绵地望了他一眼,刚把甘薯放到嘴边,韩幼娘「唔」了一声,神色变得有点古怪。原来杨凌掰了一大块塞在她口中,韩幼娘嫌鼓着腮帮子太难看,吃得急了些,竟然噎住了。
马怜儿见了连忙搁下地瓜,扶着幼娘在椅上坐了,然后端起杨凌的茶杯捧过去道:「幼娘妹妹,你喝口茶」。
幼娘接过杯来喝了两口润了润喉咙,顺了气,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怪不好意思地道:「叫怜儿姐笑话了,不过这东西真的好甜呢,怜儿姐,你也尝尝」。
马怜儿应了一声接过甘薯,却把筷子递到幼娘手中,柔声道:「妹妹也尝尝我的手艺,我厨艺不好,你可不要笑话呀」。
两个女人一个吃甘薯、一个品火锅,忽然间变得谈笑晏晏一团和气。杨凌站在一旁,浑然不知众议两院方才已就国家主权和联合执政问题达成了某种共识。
第二卷 闭着眼睛闯京城 第051章 五箭连珠
春意初现,雪融冰消,平原上绿草茵茵,远处的山峦上却仍是白皑皑地冰封未解。今天春风徐徐,天晴气爽,湛蓝的天空上飘荡着团团白云。草原上丛生的新草,土地湿润松软得如同地毯。
毕都司和新上任的张县令以及军中、地方的一些官员骑着马已绕过了鸡鸣山,前方是一片草原,几只鸟儿贴着草皮翩然飞过。张县令是弘治十二年的进士,虽是个近约三旬的书生,但是驾驭这种军中战马,骑术倒也稔熟。
毕都司与张县令并辔而行,扭头向他微笑道:「毕某一直以为学舍中的骑射之术只是虚应其事罢了,方才听贵师爷说张大人使得动二百石的弓,百步之内箭无虚发,那可真是文武双全了」。
他说着目光却不经意地瞄了马怜儿一眼,马怜儿骑在一匹枣红马上,穿了一身墨绿色的猎装,墨绿色的薄绸披风,仍着白弓鞋、系白腰带,肋下还佩了把象饰品似的小弯刀。斜挎弓,背箭壶,那一身颇有塞外异族风韵的飒爽劲装使她更是明艳照人。
春风拂起墨绿的披风,骑装将她玲珑姣好的胴体曲线衬托得恰到好处,那不增不减恰到好处,充满青春气息的身体曲线在披风里若隐若现的十分迷人,毕都司想到再过两日便可将这妖娆的小美人儿搂在怀中,不禁欲心大起。
他心里实在懒得理会县太爷,恨不得这草原上只有他和马怜儿,两个人以地为床,以天为被,胡天黑地一番才好。不过他毕竟是有身份的朝廷大员,漫说马怜儿现在还不是他的妾室,就算已被他收进房中,这时他也当和同僚们在一起,若是只顾陪着自已的爱妾,可就太有失身份了。
张县令听了毕都司的「恭维」,矜持地一笑,抚须自谦道:「大人过奖了,本县在学舍时虽也习得弓马,哪里比得大人和军中诸位骁将,至于那三石的弓么……本县倒是拉得开,不过百发百中……呵呵呵,毕将军想必不知道吧,我们闽地学舍中的箭靶,方圆足有一丈」。
直径一丈的巨靶?毕都司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旁边众官大多是北方人或军中将领,也不禁面露微笑,有的连忙咳声掩饰笑意,直径一丈的巨靶,若说百步之内箭无虚发,实在也没什么好吹嘘的,南方学舍中的箭靶如此巨大,他们还真的没想到。
马怜儿骑在马上,脸上似笑非笑、神思恍惚的只顾想着自已的心事,马昂小心窥视妹妹的表情,见她神色平静,还当妹妹见了毕都司顶盔挂甲、前呼后拥的威风,已被他的英雄气概打动了,一颗心这才放进肚里。
马怜儿早上被哥哥诳出来,说是邀她踏青打猎,马怜儿芳心有了归属,心中欢喜,也不想和唯一的亲人闹的太僵。况且她在塞外时几乎每日骑射,自返回中原后倒是久不尝此道,便也欣然答应了。不料待她骑了哥哥带来的战马出得城来,却见到一大群军中、地方的官员,毕都司竟也赫然在内,这才明白哥哥的心思。
马怜儿有心拨马便走,但是当着诸多不知情的官员,这样做未免太过失礼,恐怕她前脚刚走,便又要有诸多关于她的猜测和非议出现了,以前她还可以对别人的眼色不屑一顾,如今她已把自已看作杨家人,却不敢象以前那样无所顾忌了,只得随着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