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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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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小土司的部下如此蔑视,手下侍卫人人心头火起,杨凌却神色自若、浑不在意。
  直到阿哈贝的身影已经远去,杨凌才笑吟吟地道:「鄢县令,听说此地古汉朝时也曾隶属夜郎国?」
  鄢高才倒真是高才,对答如流地道:「大人学识渊博,夜郎国都邑在今之贵州,但夜郎王的领地确曾延及云、贵、川部分地区,所以才狂妄自大,问出『汉孰与我大?』之语,让世人贻笑千年。」
  杨凌听罢昂首大笑。
  笑声徐歇,杨凌展袖转身,疾步走回帅案前,将惊堂木「啪」地一啪,朗声喝道:「文官武将,回去各自备战,七日之后,本帅聚将升堂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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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帐议事终了,杨凌独留下鄢高才一人,要与他单独议事。
  鄢高才心中暗喜,看来自已终于受到杨大人的注意和赏识了。他方才坐在那儿怔怔发愣,恰是因为心中正有一桩难题不解,此刻情知杨凌必然还有剿叛事宜想向他咨询,正好先将此事求助于杨凌。
  待到众官员都退了出去,鄢高才正了正官帽,躬身施礼道:「大人既未免去下官之职,下官就还是此地地县令。都掌蛮劫掠纵火后,许多百姓无家可归,衣食无着,再加上邻县涌来的难民,下官衙内的存粮已经告磬了。
  下官方才恍惚失神,就是苦思没有解决的办法,如果不及时拨付米粮,下官担心本来就心怀怨恨的百姓闹起事来,这桩难心事,下官代这一方受难地百姓,请钦差大人怜悯……」
  「哦?喔……,流散难民安抚,原本就是一件大事。别的事先放下,本官和你同去,先探望一下这些灾民,了解一下情形。」杨凌先是一怔,旋即说道。
  他走到帅帐前。想了想又对侍卫吩咐道:「把李指挥、封参政、苏御史、冯知州他们都叫上,他们也算是蜀地地父母官,应该去看看。」
  当下杨凌便命人去后帐将伍汉超、宋小爱唤来,一对小冤家来到前账。宋小爱犹自嘟着樱唇,对伍汉超一副带答不理地表情,可那眉梢眼角的风情。看起来怒气已消了大半,想必方才伍汉超也没少说小话儿,没准还加上些肢体语言。
  杨凌是过来人,只是会心一笑,便吩咐二人率领侍卫陪同他和鄢高才、封大人等官员同出军营。
  鄢高才先急急忙忙赶回县衙,召集三班衙役。风风火火地吩咐班头赶快叫人,然后他又到了二进院落,进院儿就急急忙忙喊道:「李主簿,李主簿,弄到多少粮食了?」
  这是个小县。各个衙门都和县衙混在一块儿,这二进院落就是司库,此时库门洞开,里边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我说鄢大人,这库房里现在连只耗子都养不活。哪还有米喂人呐?那些刁民,平时不把县大老爷放在眼里,何必这么上心管他们……」
  说着话儿,库房里走出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两撇鼠须。一脸油滑,大概就是鄢高才在帅帐中所说的那条「宦海游鱼」了。
  他眯缝着鱼泡眼大大咧咧地走出来,一眼瞧见院落里站了一堆人。鄢县令旁边一人身材修长,蟒袍玉带,身后还跟了一大帮官儿,补服上绣地鸟儿,哪个都看着晃眼,这人不由吓了一跳。
  他心思转的也快,立刻省悟到眼前是何人,他急忙抢步上前,「噗」地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地道:「下官李庸拜见钦差大人、拜见诸位大人。」
  杨凌微一打量,见这人衣袍整洁,纤尘不染,知道他刚才在库房中也是虚应其事,根本不曾用心为百姓想过办法,不过杨凌干过驿丞,也知道就算这个主簿肯用心,扫库底的那点粮食也确实不够几个人吃一顿的。
  他摆了摆手道:「起来吧,鄢县令,看来库仓实在是凑不出赈济粮了,这样吧,李大人,你看让冯知州打个欠条,先从军粮中借调一部分,等州府拨了赈粮再还回来如何?总不能叫这些百姓们饿肚子。」
  他拱了拱手道:「蜀王仁厚爱民,我相信如果是王爷在这里,也一定会赞同以这权宜之计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地。」
  封参政本想指出这与体制不合,一听这话把话又咽了回去。李森自然不会拂逆杨凌之言,立即欠身应是,吩咐亲兵带着那位李主簿马上赶去运粮。
  军粮运到,鄢高才便陪同杨凌等官员去四处赈灾施粥棚子那里探看百姓,这些灾民大多聚集在城隍庙、水龙观、晒谷场几个宽敞的地方,灾民们才刚刚逃来没几天,加上此时的天气不冷,所以一个个虽蓬头垢面,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只是这些人全都神色木然,眼神冷漠,看着这位县太爷忙前忙后,张罗着叫人赶紧煮粥施粥,对百姓嘘寒问暖,却没有一点感激亲近的意思,对这一大票高官更是敬而远之。
  苏御使不悦地低声斥道:「此地民风果然顽劣,一县父母官趋前跑后,为他们张罗口食,钦差大人亲自赶来探望,却如此不知感恩、不通情理。」
  「追根究底,到底是谁在养谁?谁才该知恩呢?」杨凌听在耳里,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没有作声。
  这时,一个少年捧着个大碗让衙差给盛了碗稀粥,点头哈腰地说了声「谢谢官爷」,话音未落就被旁边一个粗袍汉子一把接过碗去,扯了他手腕就走。
  那人一边走,一边恶狠狠地斥骂道:「小兔崽子,谢什么谢?不是这么些个东西姑息养奸、纵容不法,咱的家能被烧了么?你表姐一家能被人杀了么?他们给你碗粥谢什么谢?他们给别人一块肉,人家还不领情呢。呸!」
  那人边说边走,声音不大,可是杨凌身边几个官员却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个大胆刁民……」冯见春戟指喝道。
  「冯知府……」,杨凌懒洋洋地唤了一句。
  「下官在」,冯见春连忙垂下手来,轻声细语地道。
  杨凌却没再说话,只是慢悠悠地犹自向前走着,随着粮车地运送。默默地看着鄢知县和此刻比谁都卖力的县丞、主簿以及三班衙役分发粮食。
  各处赈灾场走了一圈,最后从晒谷场出来,估计难民总数约在三万上下,其中很多还带着伤。杨凌踱到一座木桥上,桥上清水潺潺,丰美的水草在河边流水中轻轻荡漾,几股涓涓支流从侧向流淌过来,汇入了清澈的河水之中。
  杨凌凝望着水面良久,众官员都围拥过来,默然立在一旁。杨凌抬起头来。望望萧条的街市,又移向路左刚刚被火焚烧过地乌漆抹黑地一溜儿残墙断壁,然后对环绕在身边的文武官员们道:「
  诸位大人,本官在内厂当差,内厂的老班底是神机营左哨军。本官在江南打过仗。我的主力是亲自在作战中训出来地两万精锐。一个衙门、一支军队、乃至一个国家,总有主流、支流。
  要想太平,只有努力将支流带到主流。如果以伤害主流来妥协支流,主流都失去了凝聚力和忠诚感了,那么支流会走向何方呢?以礼教守西陲。怀恩抚远是我大明国策,武力镇压、强势慑服从来就不是我汉人本色。
  可是有一条:保障他们不受大族欺凌,设立土官以夷治夷。遇到灾害优先救济,这都可以。但是在朝政、律法、经济教化上,都决不能允许他们脱离大明的存在,将部族的权利凌驾于朝廷之上,否则只会是刻意提醒他们比汉民优越,不要和汉民混在一起。同时又会令汉人嫉恨,厌恶他们,巴不得他们不要和自己住在一起,试问这样一来,怎么可能安定呢?
  百川汇海。是大势所趋,人为地搞地泾渭分明,最后只能闹的分崩离析。这次是一个教训,这种教训在百十年来的冲突中就从来没有消失过,可惜一直没有人引起注意。
  子曰: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那么诸位,这公呢?不公何来安?不岐视亦不纵容任何一族,才会使大家和平相处,亲如一家,让他们觉得属于同一个国家、拥有共同地利益、承担共同的责任,以大明子民自居而产生归属感。我希望,我们能够群策群力,共同解决好这件事情,一劳永逸,造福一方。」
  他的目光从众官员脸上一一掠过,众官员虽默然不语,不过今日的所见所闻显然对他们触动甚深,所以已经没有人出言反对。
  杨凌忽地瞧见宋小爱和伍汉超一左一右,各自领着七八名侍卫站在街角,警惕地扫视着四方,心中不由一暖。
  宋小爱也是位土司头人,还有乌斯藏人的土司拓拔羽地女儿拓拔嫣然,他们一个同蜀王府关系密切,彼此友好。另一个不但和汉人相处融洽,而且在为朝廷承担义务,在江南剿倭中屡立战功,受到江南百姓地敬重和欢迎。
  可见,只要彼此关系处理得宜,他们是会和汉人亲如兄弟,对朝廷有相同的认知感的。而蜀地官员对都掌蛮这个排他性太强的民族,采用地政策显然十分不得宜,才会酿成这样的恶果。
  其实汉人有没有认为蛮人愚昧,对其鄙视轻蔑甚至欺侮的呢?肯定也有,而且大有人在。小伍地老爹那么反对儿子和小爱往来,未尝不是没有这种心态作祟。
  它和贫富者间的歧视、读书人和商贾间的歧视等等一样,这个问题要彻底解决,决非一时一日之功,恐怕要旷日持久了,但是起码做了努力,就能弱化这种矛盾,再不济也不至于搞的兵戎相见,那么要消弥它也就有希望了。
  这些日子从柳彪打听来的方方面面的消息,杨凌知道其他一些部族也在蠢蠢欲动,不过和攻击性、排他性极强的都掌蛮不同,那些部族的普通百姓和汉人相处比较融洽。也愿意往来。
  反而是那些高层地土司、酋长们,担心随着和汉人交往地逐渐增多,会削弱他们对那些半奴隶似的族人生杀予夺的大权,所以尽管朝廷对他们优渥宽厚之极,赐以王候般的待遇,仍然费尽心机想要生些事端驱逐汉民。
  但是由于他们的族人同汉人交往频繁。彼此友好,他们反叛缺乏群众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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