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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巨大的城门轰轰地响了起来,有人在里边喊道:「头人允许你们进寨了,退后退后,女人和老人先进来,准备好孝敬阿鸭头人的礼物。」
伍汉超心头一阵狂喜,他把手背在身后,悄悄打了一个手势,城门只开半扇,刚刚启开一人多宽的口子,伍汉超便飞身跃了过去,凌空一脚,重重地跺在沉重地城门上。
只听「嗵」的一声巨响,门后传来一声惨叫,那城门只踹开不到两人宽的距离,便向回弹来,伍汉超大吃一惊,立即擎剑在手,闪身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伍汉超闪身进门,向城门洞后飞快地扫了一眼,这一看不由暗骂一声狡猾。原来这城门不止加了横木,门后还有条石,这么结实地城门。漫说明军没有机会扛着撞木上山,就算能扛上来,门前一直陡峭到城门的山石路也让人无法全力冲撞城门,里边这么一布置,实在是铜墙铁壁,无懈可击。
伍汉超如果不是当机立断。见了机会立即攻门,蛮人只要探出头来瞧见门口的老人妇女有异,刚刚抬起的条石一压,那是休想再有机会破门了。
伍汉超这临门一脚好大的力气,门后抬条石的大汉刚刚将条石自门杠下抬起,被伍汉超这一踹,向后倒去,把他抵在了城门洞壁上,条石头端深陷在他地胸膛以上,鼻中鲜血狂喷。锁骨和下巴却整个被条石砸碎了。条石的另一端抵住了城门下端,城门这才没有大开。
伍汉超挥剑夭矫如龙,身形翩若惊鸿,魅影电飘,剑光电梭。迅速结果了首当其冲的三个蛮人性命。自惊愕中醒悟过来的蛮人嚎叫着冲了过来,一个刚刚自门缝中挤进来的狼兵闪避不及,被都掌蛮人的竹枪一枪捅了个透心凉。
伍汉超大吼一声,剑光反撩,削断了那枝竹枪。矮身前奔,一个扫堂腿将逼近来的五人飞扫出去,翻滚了一地。其中两个被他一脚扫断了足踝,抱膝狂叫不止。
伍汉超停也不停,立即弹身后退,一脚将那条石踢倒地在,随即抓住那具胸膛塌陷,摇摇欲倒的蛮人尸体反手掷出,挡住蛮人攻势,同时单手扣住城门,猛地大喝一声:「开!」
那重达千余斤的桐木大门被他单手轰隆隆地扳了开来。然后伍汉超袍袖一拂,十余枚金钱镖以漫天风雨的手法撒了出去,随即提剑纵起,犹如一只飞天蝙蝠,扑入混乱地蛮人群中。
后边城门大开,狼兵们呐喊着冲了进来,与蜂拥上来的蛮兵在城门洞内厮杀开来。
「速战速决!」,这是伍汉超下的死命令。
狼兵们敬慕英雄,当这位英雄是他们头人的准姑爷时,敬慕就成了敬爱,他们不但要抢下城门,而且还要誓死保护伍汉超的安全,人人奋勇争先。不是惯用地兵器,不是最擅长的七人协同攻守的鸳鸯阵,但是他们依然是最骁勇的狼兵。
蛮人也知道关隘失守意味着什么,一个个亡命地猛扑上来,想趁着城门洞下地方狭窄,官兵不宜展开的特点将他们压制在这里,直至把他们赶出去,可是有谁能对付得了伍汉超掌中一柄青锋剑?何况他另一只手还有层出不穷地金钱镖不断信手挥洒。
狼兵们用的尽管是短兵器,但是他们配备了价值十两白银一筒的弩箭,左右双臂各配一筒,毫不心疼地一通疾射,血肉之躯在这么近地距离根本没法抵挡,凶悍的狼兵们踏着一地的死尸冲进关去,第一道关卡陷入了全面混战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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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宵城头狼烟飘起时,内关的蛮人已接到官兵计赚关隘的消息,他们惊慌失措,正组织人马准备抢在明军大队赶到之前夺回关隘,早已赶到后山「断颈岩」的靳守备也看到了烽烟,立即指挥士卒开始攻打「断颈岩」。
七米多宽的峡谷裂缝深不见底,一见官兵自隐蔽处冲出,蛮人立即拉起了浮桥,明军早自林中砍伐了几十棵高大的树木,令人抬着呐喊着冲向岩口。后边官兵不断发箭压制蛮人,掩护他们将长达十余米的树干横卧在断岩上。
这里太过险要,行人从浮桥上经过还战战兢兢,这些散放地树干不捆束到一起,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敢冲过去,可是明军表现出的模样十分逼真,还有人拿着绳索、木板,做出要绑架浮桥的模样,这一下守山的蛮子可真急了,立即举火放出紧急讯号,向城中求援。
城中刚刚集结起来的蛮子军队乱烘烘的正要奔赴城关,忽见后山火起,不由更加惊慌,大军立即兵分两路。一路急急赶往后山增援,另一路扑往前山。
刚刚投效过来地各山寨都掌蛮人领教过明军的厉害,都掌蛮松散的氏族统治模式又不能很好的管束他们,这时立即产生了强烈的反效果。
惊慌、哭喊、叫骂、逃跑,到处乱窜,马上影响了凌宵城老寨不曾和明军大动干戈过的士兵们地士气。受其感染。老弱妇孺的骚乱和惊慌更令蛮族头领大为恼火,一个凶悍的蛮子头领一连砍了六七个惊叫着「明军上山啦,赶快逃命」的胆小鬼,这才暂时控制了局面。
凌宵城能战的士兵不过三千左右,第一道关隘处布有四百多人,凭借着此处的险要,和那时完全以冷兵器为主的战争方式,这四百人足以应付四万大军的进攻,但是就算是一条尖牙利齿的鳄鱼,被人钻进了肚子里。他也没有用武之地了,何况伍汉超的三百多名士兵都是精挑细挑地悍勇战士。
一队蛮人挥舞着竹枪长矛从城墙上扑了下来,十多名狼军战士立即迎了上去。隔着三丈远,密密麻麻的枪矛刚刚举起,狼军战士就纷纷平举双手。看起来十分诡异。
一阵阵轻悠的「铿铿」声起,随着动听的机括声,一排排弩箭射了出去,刚刚扎堆冲下来的蛮人立刻被箭雨打懵了,人丛中倒下一片。
剩下地蛮人不知道这些打扮和他们相同的明军袖子里还会钻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惊叫着正要向旁躲闪,狼兵们已经趁着骚扰,举起刀剑。冲进了枪阵中的缝隙。
狭路相逢勇者胜,短兵相接的一刹那,有备杀无备,随着一片寒光闪过,枪阵中出现一条鲜血铺就地坦途。
一声如雷的大吼,一个赤足袒腹大汉手举九环大刀,从城头上跃了下来,挥刀如匹练,低头想捡起惯用竹枪的狼兵猝不及防。两颗大好头颅应声飞起,激起一天血雨。
周围地狼兵士兵怒吼着扑上来,可是轻巧的单刀和沉重的九环金背大砍刀一碰,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不但当场被砍断三柄单刀,还有一个狼兵撤手不及,被斩去半条手臂,惨叫着退了下来。
这个蛮人力大无穷,好生凶猛,手中大刀一横,又猛扑上来,手下几无一合之敌,接连被杀死十余名狼兵,在他的带领下,蛮军又亡命地掩杀上来。
在此紧要关头,一道人影夭矫掠至,持刀蛮汉刚刚挥刀斩向一名竹枪被劈断的狼兵,剑发如电,一抹寒芒在他的刀刃上一点,刺出一溜儿火光,大刀一歪,那名狼兵险死还生,脸色苍白地倒退了几步,被战友扶住。
伍汉超飞身落下,轻蔑地一笑,对那大汉说道:「好大的力气,不过亦仅止于大力罢了。」
蛮人见他手执轻剑,大吼一声挥刀又砍,伍汉超身法轻盈,运剑如飞,在呼呼风啸的刀光中从容若定,满场只见那蛮人刀光到处缭绕。
可是这一交手,反而是那蛮人被逼地步步后退,不断攸然出现的剑尖神乎其神,时而在喉、时而在肩,有一下险险贴着他的眼角擦过,逼得他眼花缭乱,只能狂舞大刀。二人的兵器几乎不曾碰撞过,除了刀风呼啸,只偶尔听到几声悦耳的「叮叮」声。
蛮人大刀挥的飞快,退的更快。忽地,他觉得脚跟一紧,后边是石阶了,蛮人的身子不由一顿,只是这么一顿的功夫,锋利的剑尖已点到了他的咽喉上,入肉半分,鲜血淋漓,蛮人大汉立时僵在那里。
「这人是个头领,把他绑了!」伍汉超注意到他左耳的金环、颈上的银圈,还有腰间一面小铜鼓,对手下狼兵下令道。
蛮人大汉被抓,立即象冲击波一样,迅速瓦解了整个关隘抵抗者的意志,有人一边高呼着「阿鸭头人被官兵抓了」,一边丢下刀枪转身便跑。
听到懂蛮语的士兵听了觉得有异,急忙告与伍汉报告,伍汉超大为惊讶,他连忙带过两名俘虏,经过指认,这才知道他捡了天大的便宜,凌宵城主恶鸭就是被他生擒的那个蛮族大汉。这厮今跑到关口上和守将们饮酒,想不到适逢其会,竟然被伍汉超生擒活捉。
恶鸭被擒,凌宵城第一道关隘迅速易手,蛮人被杀两百多人,余者迅速逃进第二道关隘。然后将大门紧紧闭拢起来。
蛮人地愚蠢正合伍汉超之意,吓破胆的蛮人在里边顶紧擂木,伍汉超就命人在外边堆石堵关,敌我双方齐心协力把个关门堵的严严实实。
等到山寨中的蛮军浩浩荡荡杀到关口,见此情景不禁破口大骂,立即叫人赶快打开城门,可是这时外边早已堆起一人高的条石墙,贴门又丢进来满满的木柴干草,这边城门一开,外边立即放起火来。又有人在火后放箭,一时半晌他们是休想从城门冲出来了。
现在形势倒置,变成了官兵守关,蛮人攻城。
伍汉超迅速整顿剩余地狼兵,救治伤员。此时还剩下二百多人。他安排了百五十人守关阻敌,其余的人救助伤员,裹伤包扎,搬运死去战友的尸体。
伍汉超登上城头,遥望山下。只见大明官兵得了讯息,络绎不绝,正沿着盘山石径杀奔而来。不由心中大定:这道关隘算是真正拿下了。
他走到被缚的恶鸭面前,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说道:「你就是恶鸭?朝廷大军正在上山,为免生灵涂炭,多造杀孽,本官现在给你一个最后的机会,立即命令城中顽抗者投降,本官决不杀俘。」
恶鸭瞪圆了一双眼睛,听人解释明白了不由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们作梦!我虽被擒,我弟阿英尚在城中,仍可与你们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