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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收拾旧山河』么?」杨凌接过焦芳递过地香茗,眉尖一挑道。
临近年底了,百姓们换新衣、换新帽,清扫房屋准备过大年,刘瑾也在忙,忙得日理万机。连过年都顾不上了,他内廷外廷的跑,事必躬亲,忙着「洗唰唰」、「冼唰唰」,清理官员班底儿。
焦芳微微一笑,目光闪烁了一下。有关公主地情事,他还是决定闭口不言静观其变。杨凌从政,从来就是走偏门。这会为了出险着除掉刘瑾,偏锋走的太远,纵可一击干掉刘瑾,也会给自已带来许多官场上的后患,至少他不能明正言顺的参予政事了。
那么他要倚靠地,主要就是皇帝的信任,以及想办法成为一个大的利益团体的代表人,从而对朝政产生绝对的影响力。这样实权不受影响,而且隐居于幕后。进可攻、退可守,永远没有在政坛上受人攻讦的可能。
古往今来,这样的幕后政坛大佬有的是,但是仅靠皇上的信任未免危险,这就需要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唯他马首是瞻,共同作用,对皇帝、对朝政、对官员产生不形于色却十分巨大地影响。
杨凌现在拥有皇帝的信任,在军中和地方拥有一大批拥护者和提拔起来的要员,升任国公退出政坛后同威国公、惠国公、康平侯等人交往密切,已成为功臣勋卿们在朝廷里的利益代表。
如果他能娶了公主……那么寿宁侯、建昌侯、夏国丈这些皇亲国戚也很容易把他引为自已人,这些人的能量汇合在一起,绝对是不可小觑地一股力量。只要这桩婚姻缔结了,对于杨凌在朝中的地位和后续政治影响,自然会随之产生相应的变化。但杨凌不是那种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人,如果说出来恐怕反而适得其反,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焦芳坐回座位,端起自已地茶,轻轻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眯起眼道:「杨廷和大学士私下对我说,四川查证谋刺钦差一案迄今没有结局,实在有失朝廷体面,他准备过两天告假还乡,一则看望老父,二则督察此案。」
杨凌一怔,开始觉得不简单了,他沉吟一下道:「搞什么名堂?这两位大学士怎么象商量好了似的?其中一定有鬼!」
焦芳呵呵地笑了,他捻着胡子道:「国公,今年地官吏考核又改了名堂啦。刘瑾向皇上进言,改变了京官六年、外官三年考察一次的制度,准许吏部不定期考核。吏部是张彩管着,张彩是刘瑾的心腹,他的目的还用问么?这是要时时刻刻掐着百官的脖子,只要你不跟着我走,我马上就可以查你,找你的毛病让你滚蛋!这一条厉害呀,以前不服刘瑾的官儿,没到考核之期,刘瑾也没办法一手遮天,现在好啦,随时可以下套整治,京城里清派一流、还有没钱贿赂刘瑾的人,天天找我们三人诉苦,过年了,他们还不躲个清闲?」
杨凌蹙了蹙眉,失望地道:「李东阳、杨廷和,他们也向刘瑾低头了?唉!原本极有节气地官员……」
杨凌摇了摇头,焦芳探近了脑袋低声道:「国公,怕是国公的欲擒故纵之计已被李东阳看出端倪来了。杨廷和是他引进内阁地,他要避风头,能不告诉杨廷和吗?我看,国公也该逐步展开反击了。虽说有卢士杰在刘瑾身边照应,能帮着国公打马虎眼,但是刘瑾手下的能人也不少。李东阳看得出,早晚他们也看得出,而且内厂已经落在刘瑾手中,眼看着年底了,王侯公卿、勋臣贵戚,到时候蜂拥到内厂分红,刘瑾必然知道着了国公的道儿。国公安排巧妙,他应该以为这是国公在交权之前心有不甘,趁机贪墨了一把,不过也难保不会因此疑心国公另有隐藏。如果他敢翻脸追查,国公就要陷入被动。所以……现在该是大人在官场上重新亮相,给大家一个讯号的时候了。」
杨凌沉吟道:「刘瑾的罪状还不够份量扳倒他,我提前露面会不会引起他的警觉?」
焦芳呵呵一笑,抚须道:「就是罪证份量不够,所以李东杨、杨廷和两个人精才溜之乎也。内阁不能一个人也没有,门下只好留守。可是只剩下我一个人,刘瑾就毫无顾忌了。」
杨凌苦笑道:「那又怎么样?查抄个黯府而已,大不了再查查脏罚库贪污地事儿,前后几天就交了差。恐怕那时刘瑾对官员的大清洗还没结束呢。」
焦芳老谋深算地道:「不不不,这差使不能交,国公现在是要在朝廷插回一只脚,以便见机行事,随时可以把这只脚抽回来,需要的时候也得一步就能迈进去。国公不能干政,可是钦差能呀,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上本参政。所以钦差这个职务打死也不交。皇上不是让您查黯府吗?那就查,抄了黯府查脏罚库,脏罚库查完……黯家有没有把贪脏枉法的钱运往老宅呢?听说他在老家霸州置办着千顷良田,怎么能够放过,大人过了年就招摇出京再去查霸州……」
「霸州?莺儿的家……」杨凌心旌一阵摇动,胸腔内跳的飞快:「去了霸州会不会遇到红娘子,她不会……再一次拔剑相向吧?我的人跟丢了,正好去霸州,查查她到底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杨凌欣然点了点头:「焦阁老所言甚是,只要拖得慢些,怎么也得几个月时间,这段时间刘瑾得意忘形,必然可以给我们创造不少机会,又不会淡没我在官场的身影。」
焦芳笑道:「正是,刘瑾在京城里不断干些倒行逆施的事,要引的天怒人怨伏法就诛,就算有老天照应,这时机正常情形下也得等上五七八年。可是现在李、杨离京,故意给刘瑾腾出了地方,让他加快速度往院子里边堆柴禾。卢士杰和张冕那个狂生再不断住上边浇着油,想找个火星儿还不容易?时机成熟,大人就是那刮进院子地一股狂风,风吹鼓火,大火焚城,这只横行的螃蟹焉能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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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的车驾到了刘瑾门前,刚刚走出暖轿,就见张永愤愤然地走了出来,杨凌不由笑道:「张公公?呵呵,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杨凌一边拱手上前,一边急急思忖:「张永来干什么了?这人不象刘瑾那么揽权,可是却特别在乎自已到手的权力,最讨厌别人指手划脚,越过他去指挥他的部下,换句话说就是自尊心特别强地那种人。刘瑾这人飞扬跋扈,自觉得掌管着三厂一卫,又偏偏喜欢越过张永直接对他的部属下令,结果搞的两人势同水火,一向势不两立的情形,难道他现在也畏于刘瑾声威,向他投降了?」
张永看见是杨凌,神色这才缓和了些,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原来是威国公爷,唉!公爷现在享清福啦,咱家的身份,平素也不好上门拜望,还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杨凌往他身后瞧瞧。奇道:「怎么?刘公公不在家?怎么……没送你出门儿呢?」
张永一听,老脸腾地一下红了,尖酸地道:「呵呵,送我?人家现在是什么身分,满城公卿见了他都得毕恭毕敬地,我张永在他刘瑾眼里就是个屁!」
杨凌一听:「很好!这俩货。能合得来才怪。」
杨凌忙把张永拉到一边,劝和道:「嗳,可别这么说,张公公在朝中德高望重,有几个人敢不敬佩呀?吴公公病逝,把七里海等几处庄田缴还朝廷,皇上没有还给户部,却诏令由你管业,这是多大的恩宠?您外边掌着京营,里边管着御马监。乾清宫、御用监诸事都归您管,还有提督尚膳、尚衣、豹房、南海子等十多处的公事,内廷之中,您是兼职最多地内臣。谁敢不敬呀?」
张永被他一夸,腰杆儿不由挺了起来。是这么个理儿呀,皇上对自已的宠信可不弱于刘瑾呐,我跟他低声下气的干什么?
张永笑容满面地道:「哪里哪里,那是皇上看得起咱,呵呵。国公爷赏脸呐,多日不见了,去咱家府上喝几杯如何?」
杨凌趁机说道:「哎呀。今儿可太晚了,改天吧,皇上让我查办黯家骗取皇亲贪污财产地事儿,我得和刘公公去交办一下。」
张永听了便道:「哦,既如此,那就不打扰国公爷公干了,不过……就怕国公爷现在接手,也抄不到什么了,刘瑾抄家跟狗啃骨头似的。连点碴儿都不会剩。」
杨凌一笑道:「呵呵,我也只是奉了皇命办皇差罢了,也没打算从中捞一手,对了,张公公今儿来是什么事呀?」
张永悻悻地道:「别提了,咱家侍候皇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就找牟斌活动了一下,给我大哥、小弟调进了锦衣卫。我大哥是个老实本份人,办事能力确实有限,就安排了个副千户。我小弟可是自幼练武又通文墨,委了个指挥佥事,掌锦衣卫本卫堂上的事儿。你说我碍着刘瑾什么事了?娘的,非要把我兄弟给撤职不可,官可以不做,可我丢不起这人!今天找他理论,那副德性,爷们恨不得一脚踹他个跟头,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想把那个指挥佥事给杨玉、石文义他们留着?嘿嘿嘿,可牟提督跟咱爷们关系铁,我就是不让位、我气死他个老狗!」
杨凌听的啼笑皆非,他正欲再劝,一个主意忽地涌上心头,杨凌便哈哈笑道:「我当多大点事儿,当初都是一块儿侍候太子出来地人,用得着闹这么僵吗?就算你硬拦着不让位,刘公公毕竟是三厂一卫的大首领,以后你的兄弟日子能好过么?要不这么着吧,高凤正在我家对面盖房子呢,他和刘瑾还有其他几位关系都不错,我让他出面,大用现在江南来不了,让高凤把其他七个人全约齐了,老兄弟了嘛,见见面儿,摆顿酒说合说合,能不闹开还是别闹开的好。」
张永一听甚是感激,忙拱手道:「国公爷身份崇高,对咱这旧友还是一如既往,爷们旁地不懂,就是懂个义气,有用得着兄弟的事儿您尽管开口,那……这事就麻烦您了。」
「呵呵,客气什么,公公走好,我先去见见刘瑾,把差使办了」,杨凌心里有点渐愧,这位张大哥怕是又要丢回人了,刘瑾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