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几个官兵,余者一哄而散。
这辆囚车是第三辆,车上树着一杆大旗,所以极易辨认。车中身着白色囚服的犯官披头散发,头耷拉在横栏上,似乎已经陷入半晕迷状态,骑着红马地响马贼冲到了车前。
这个人便是张茂,他的人混在霸州百姓之中,目送囚车出城,这辆囚车关的就是张忠,他的人在城中看的清清楚楚,此时终于冲到车前,张茂不禁大喜,连忙大吼一声:「大哥?张忠!」
张茂虽是江洋大盗,为人却最讲义气,而且对兄弟极好,所以在盗伙中威望素来极高。他也知道如果实在救不了张忠,张忠进了京城也是一刀,还不如现在给他一个痛快,可是如果能救得了他,那自然更好,也算是对得起自已和张忠歃血为盟地结拜之情了。
车上人微微动了动,嘶哑地唤道:「水,我要喝……水……」
张茂一见大怒,吼道:「这帮狗官,如此虐待于你!」他攸地飞身下马,掌中刀匹练般一卷,厉声喝道:「开!」
拳头粗的一排松木棍,摧枯拉朽一般,随着刀锋飞了出去,囚车中的人立足不稳,向他直倒下来,张茂一把抄住,扭头大叫道:「得手了,叫兄弟们撤!」
******
马贼们仗着马术精湛,武艺超群,在团团包围上来的侍卫从中前突后冲,搅得战场如同一锅沸水,人喊马嘶,刀来剑往,正中间却静静肃然,没有一点紊乱。杨凌站在车辕上,身边四十多名侍卫手中举着火铳,铳口向天,将他严密保护在中间。
观察了一阵战场形势,杨凌放下心来,他弯腰钻回轿中,在桌旁盘膝坐了,拿起筷子挟了个虾仁儿吃了,笑吟吟地道:「张公公,你盼的大概就是今天吧?难得啊,虽说秦桧还有三朋友呢,可您张公公地朋友比秦桧的朋友出息多了。」
他抿了口酒,咂巴咂巴嘴道:「嗯!不错,回了京我会禀明皇上,这霸州最后一害,还多亏了你张公公才除的掉,是你地功劳,咱也不能抹煞呀。」
张忠坐在对面,被结结实实地绑在车柱上,嘴里塞了一块破布,气得两只眼睛都快突了出来,瞧那模样若能脱困,能一口把杨凌咬块肉下来。
张茂一把抄住张忠的腰肢,返身便扣住马鞍,他的响马贼虽然厉害却以劫掠大户为主,很少、也犯不着和官兵正面冲突,今天为了救张忠可谓损失巨大,别地不说,光是那些被射死的骏马,就令他的心疼不已。那是偷偷养来专门用于劫掠的,官府没有登记在案、马身没有烙印记号,要再养出几十匹这样的优良战马费时颇久。
如今张忠获救,他急着率众离开,可是一手扣住马鞍,一条腿抬起来,还未扣住马镫,他的身子忽然一震,仿佛一股电流攸地袭过,半边身子顿时没了力气。与此同时,怀中地人如蛟龙般跃起,握拳如喙,在他身上要害处一连数击,动作快捷如风。
可怜骁勇善战、一身技艺的张茂被他抽冷子点中麻筋,正酸麻软无力的当口。身上要害穴道又连中几下狠的,顿时全身酥软,二目圆睁,惊愕地软倒下去。
那身着囚犯衣装的蓬发人毫不客气,一把夺过他手中马刀,抬腿一踢,竟将张茂一百八十多斤的健硕身躯踢得飞了起来,嗵地一声落在囚车另一面。蓬发人一声长笑,喝道:「把他绑了!」说着纵身一跃,已翩然上了马背。
这时护侍着张茂的两个大汉正追砍着周围的官兵,乍见惊变已经来不及相援。整个过程不过是刹那间的事,等他们醒悟过来,枣红马已经换了主人,手中提着张茂的马刀,向他们猛冲过来。
「大哥!」两个蒙面骑士怒吼,弃了官兵想来救出张茂。
蓬发人提马疾迎,和对方地两匹战马同时一个快如闪电的完美蹿跃。骏马夭矫如龙,只是一击,电光火石,三尺秋水长空一击,暗银色的刀光若实若虚的,似乎还停留在人们的眸光中。
只听到「叮」地一声,三柄刀相互刺砍,却只有一声。马轻盈的落地,又向前缓缓跑出几步,单手一提马缰,马儿立即兜转了过来,风吹发散,露出一张淡笑如菊的英俊面孔。
这个人,除了伍汉超还有哪个?黑如点漆的双眸微微一转,盯向一个灰衣蒙面人的右肋,肋下血如泉涌,那人手捂在肋下,摇晃了两下,当啷一声丢了刀,一跤栽下马去。
另外一个眸光攸地收紧了,伍汉超淡淡一笑,将长刀似剑一般挽了个刀花,动作飘逸潇洒:「五虎断门,能练到这种境界,不错,很不错,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回答他地是一声怒吼,以及骤然前冲的快马,伍汉超也几乎同时驱马迎了上去,双马堪堪相交,还隔着一个马身,伍汉超双腿一踹马蹬,人竟然弹跳如球,离马而去。
对方马上骑士手中的刀刚刚举起,还未形成下落,马也刚刚腾空,待马落时,人马合一,借助腰力、臂力和马地跃势,这将又是完美的一刀,就是伍汉超也不能轻掠其锋。
但是这一刀永远也发不出来了,伍汉超已快速冲到了他的马后,双足在马臀上使劲一踹,象只大鸟般凌空掠飞起来。马上,一颗头颅咕噜噜滚下地去,殷红的鲜血喷溅上半空。
伍汉超落地,这时,枣红马也堪堪冲到面前,他旋身再上战马,举刀大喝道:「主犯就缚,留客!」
本来一直东躲西藏、绕着囚车和马贼们藏猫猫的官兵,还有面无土色地趴在囚车下边避祸的赶车人,就象商量好了似的,一枝枝袖箭从不同的角度攸然射出,有的射人有地射马,猝不及防的马贼又有十余人落下马来。
其余的马贼挥刀疾退,刘七看出情形不妙,也知道此时想救张茂已势不可能,只好悲愤地大吼道:「撤!马上撤!」
一枝响箭又腾空而起,马贼们开始拨马回逃,伍汉超驱马紧追,手中长刀挥如绞轮,又是一连串地旋飞了几颗脑袋,带起一片飞溅的血浪。眼见这个扮张忠生擒了张茂的官员如此骁勇,立即有一名马贼拨马迎了上来。
「铿铿铿铿!」双刀一连四击,二马一错镫,两人同时惊赞了一声:「好!」
随即那马贼拨马一转,又迎了上来,寒光闪闪的马刀斜举长空,一双眼瞪得像个铃铛,死死瞄住了伍汉超地咽喉。
「走!快走!」刘七沉声大喝,带领群盗返身便走,有的还来得及把一开始被射死战马的兄弟接上来共乘一骑,可是紧追的官员袖箭不断,随着接连多人中箭,他们只得放弃援手,自顾逃命了。
刘七断后,一柄长刀逼住追近的官兵,见那蒙面大汉和伍汉超越斗越勇,连喊数声还是不退,终于忘形喊道:「混蛋!封雷,马上退!退!退!」
「呵呵,原来你叫封雷?功夫不错,奈何是贼!」伍汉超驻马微笑,他用刀并不趁手。马术也比不上人家,杀不了这个外家高手。
「哼!」蒙面人狠狠盯了他一眼,说道:「张茂大哥武艺犹在我之上,不用诡计,你擒不住他!」
如果换作一年前,刚刚出道、名门正派出身的伍汉超听了这话必定十分惭愧,此时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呲牙一笑道:「我是官,你是贼。官兵抓贼,抓到了就好!」
封雷气地怒声大喝,后边却传来比他更大声的怒吼:「混帐封雷。你要兄弟们陪你拖死吗?」
封雷沉哼一声,兜马边走,摞下一句话道:「希望有朝一日,你我能公平一战,比个高低!」
伍汉超晒道:「有这出息,你当什么贼呀,当大侠好了!」
封雷性情暴烈,被这没皮没脸的官儿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刻回来再和他较量个高低。可是抬头瞧见刘七一双眼已经快喷出火来,只得忍气而走。
此时失去战马,没有被响马同伙们载走的强盗已被官兵们团团包围,唯有束手就缚了。伍汉超四下看看,高声喝道:「不要追了,打扫战场!」说完一指地下被他刺中右肋的响马:「这个没死,裹伤,扔上囚车!」
******
钦差大人、威国公杨凌又回来了……
霸州的官儿刚刚松了口气儿,各县镇送行的官员还没回去呢,因为他们正在参加江彬的纳妾之礼。江彬官职不低,又是此次抓捕官员、查抄贪官府邸的得力官员,谁敢不卖面子。
结果这些官员正喝地酒酣耳热,就惊闻国公爷杀了个回马枪,又带着囚车回来了。既然还没离开,这些官员正好又扮了回迎宾使,客客气气地把杨凌等人迎回了霸州。
囚犯先行押去监狱,霸州大狱人满为患,男监不敷使用,连女监也住满了人。尤其令人称绝的是,朝廷官员和江洋大盗济济一堂,在监狱里会师,彼此的人数不遑稍让,也堪为霸州一景了。
威国公走不去不到几十里地,竟遇到响马袭击,而这胆大包天的响马贼,竟是霸州有名的大富绅张茂,百姓们闻之愕然,官员们却心中惴惴,尤其是平素和张茂有过来往地,更是叫苦不迭,霸州的乱子怎么时候是个头啊?一念及此,这些官员想起来真是欲哭无泪。
江彬为何现在纳妾呢?那王满堂实是个妖娆动人的主儿,自从与她有过鱼水之欢,这江彬食髓知味,竟是一日无她不欢。可是现在王满堂回了娘家,他总不好公然来往,表兄答应盘下王现眼的宅子送他为礼,可是这么大一幢宅子,简单收拾一下也得好些日子,那怎么受得了?
这次查抄贪官家产的事还没结束,不过江彬已经顺手牵羊,收罗了一大笔横财,就连樊陌离那两个妖娆地小妾,他也和代知州说好,回头卖与他家为奴,于是便在王现眼的宅子旁先买了幢小院儿,想先把王满堂接过来。
虽是纳妾,无需大礼,可是江彬毕竟是头回办事,也打扮的一体光鲜,前脚送走了杨凌,后脚就使小轿得讯,霸州文武官员仓促参加,未及置办礼物,喜酒是喝了,财礼簿上打了一大堆地白条,准备回去后再派人补上,一听钦差遇袭,抓了大批强盗重回霸州。官员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