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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狗头?」
红娘子道:「兵在精而不在多。杨虎地手段我们用不得。」
程老实道:「兵在精可也不能以一当百,如今已成乱世,只有下山才有机会壮大。红帅不愿去青州,不如咱们一路攻去曲阜吧,吸引走一路官兵,也算是为杨虎解围,他就没什么说的了。再者,曲阜知府贪脏枉法,那狗官是毕真一党,坑害了无数百姓,咱们去宰了他,必定大获人心,壮大实力。」
老四甄扬戈急忙附和道:「是啊,这叫一箭双雕。咱们不如一路攻去运河,夏镇是官兵集粮之地,咱们攻去那里,可以得到一些粮草,还能断了朝廷粮道。然后经邹县攻打曲阜、郯城一带。那儿不是有个啥孔老夫子吗?听说老孔家是世代做官的,不管谁做了皇帝,他都是大官,家里定是有钱地。咱们抄了老孔家,有钱有粮,就有人来投,必定声势大震。」
老六谢种财一拍大腿道:「对对对,我也听说过。听说他家祖上叫孔种泥,做官都做了好几十代了,是很有名的大官。他家一定有钱,杀去曲阜吧。」
他的孪生兄弟,老七谢种宝恨声道:「奶奶地,我们兄弟一个叫种财,一个叫种宝,结果啥也没种出来,他倒好命,种泥的居然做了大官,抄他的家!」
众山贼一听齐声应和。内中也有读过几天书的,知道六爷、七爷跟睁眼瞎似的,压根不识字儿,能听说孔圣人的字就很不错了,所以只是暗暗好笑,却不敢去挑他们的错。
红娘子咬着唇思忖片刻,秀眉一拧,霍地起身,英气勃勃的俏脸上涌起一片杀气:「好!我们下山,记住,我红娘子的人只杀贪官恶霸、只抄富商地主,一路之上不得学杨虎滥杀无辜,奸淫掳掠者,一概杀无赦!」
崔家老寨的将领们齐齐站起,轰然拱手道:「谨遵红帅号令!」
崔莺儿猛地一挥手:「拔旗起寨,攻打曲阜城,抄了老孔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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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戴义、苗逵对司礼太监一职都眼热不已,不过虽说三人争执不下,却没有一个人去找杨凌为自已助一臂之力。因为私下一权衡,三人都觉得自已在杨凌面前未必比对方更有份量,如今乱中取利或有机会,如果让杨凌插手,一旦他决定帮助地人不是自已,反而完全没有了希望。
所以三人彼此心照不宣地维持着目前这种微妙的局势,没有一个就此事向杨凌求援。可是李东阳拜访杨凌之后,杨凌立即入宫,邀皇帝踏青赛马,去外四家军演武练兵,回来后小皇帝便胸有成竹,勿庸置疑地直接下了旨意。
杨一清由兵部左侍郎迁吏部尚书,梁储入阁任文华殿大学士,刘忠任户部尚书,双方各给一个甜枣,算是暂时达到了一种权力均衡。
不过这一来,兵部尚书又出缺了,文臣武将们摩拳擦掌,正欲再搏上一搏,这块大馅饼却意想不到地落到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人物手里,这位福星,就是宣府巡抚陆完。
这位仁兄是进京给刘瑾送礼的,因为迟到被刘瑾大骂了一顿;紧跟着因为在朝房里闲的无聊,帮皇上说了句好话,劝大伙儿别为了皇上没让大家给太皇太后下跪地事把皇上逼的太紧,结果坏了刘瑾的好事,又被叫去大骂一顿。
老陆愁的不行,于是去拜访了一趟杨凌,不料这事儿被刘瑾知道了,再次把他叫去,象灰孙子似的一通臭骂。
刘瑾三骂,把这泥人地土性儿给骂出来了,陆大人脖子一梗梗,横着身子就出了刘府,准备卷铺盖滚蛋,孰料随后刘杨之争斗的正紧,满朝瞩目,堂堂宣府巡抚陆大人就被人给忘记了。
直熬到今天,陆完才得着机会见驾述职。正德一听他报上名来,对他印象就挺好,因为那天他在朝房说地话,有人告诉皇上了。紧跟着刘瑾一倒台,有关陆完不畏权阉,当面力抗刘瑾、不献贿赂,从刘家昂昂而出,大义凛然地英雄事迹,通过他自已的渲染也传播开来。
他是天天蹲朝房等着皇上召见的,在那儿喝着茶水瞎嗑牙,整天跟朝官们吹牛皮,就有多嘴的偶尔跟皇上提起过这事,所以他一报官职姓名,正德想起这两件事,顿时龙颜大悦,便很高兴地和他聊了几句。
聊到当今乱匪战局,陆完是宣府巡抚,那地方几乎年年打仗,这人对军事还是很有几手的,于是和皇上攀谈一番,见解独到,很得正德赏识,于是正德一声令下:「宣府你不用回去啦,就给朕顶这兵部尚书地缺儿,主持剿匪大计。」
外廷至此算是平静下来,众人瞩目的就唯有司礼太监一职了。苗逵三人坐不住了,他们知道外廷能这么快处置完毕,小皇帝绝对是听取了杨凌的意见,却不知他对内廷安排是否也做了进谏。
现如今外廷已定,皇上对司礼监首领一职始终不表态,三人惴惴不安,已经沉不住气了,戴义提着厚重的礼物,头一个溜来找杨凌,想做最后试探了。
戴义来时,杨凌正抱着白白胖胖地儿子在花园里逗金鱼。两尾大金鱼被捞到浅底青花缸里,大嘴一张一合地吐着泡泡。杨家大少瞪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的十分得趣儿。
等戴义一到,喋喋不休地开始表忠心诉苦处,大讲自已如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功也有疲劳的时候,杨大少爷就不看金鱼了,他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面前这位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嘴巴一开一合却不吐泡泡的家伙,瞪了好久,直到瞪得困倦了,趴在老子怀里沉沉睡去,杨凌才拍拍儿子的小屁股,对戴义面色沉重地叹了口气。
戴义一见大为紧张,连忙道:「怎么?莫非国公……不不不,是皇上已有了安排?」
杨凌慢悠悠地踱到葡萄架下,从石几上拿起一条薄毯给儿子搭上,然后坐在藤椅上道:「戴公公,坐。」
戴义小心地在一旁坐下,欠着身子听着他说话。
杨凌低声道:「戴公公,想必你也知道,皇上最信任的,就是我和刘瑾。」
「不错不错。」戴义陪笑点头:「如今刘瑾伏诛,您是皇上跟前第一红人,一言九鼎,无人能及。」
杨凌淡淡一笑,说道:「戴公公,你知道吗?刘瑾那么得皇上信任,皇上不只是把他当做自已的内臣,还是自已的亲人呐,可是刘瑾数十条大罪一翻出来,很是伤了皇上地心。皇上是天子,是君上,却被刘瑾玩弄于股掌之上,欺骗了这么久,皇上很受触动啊。」
戴义若有所觉,小心翼翼地道:「国公的意思是……?」
杨凌幽幽一叹,一阵风来,带来一阵果木的清香,香风徐徐,掠起了儿子额头几缕乌发。杨凌替他掩了掩被角,轻声道:「戴公公不是外人,我就对你实话了吧,内廷司礼太监一职,久悬不动,那是皇上的一个饵啊……」
「一个饵?」
「不错,一个钓鱼的饵。我到现在,仍得皇上如此信任,那是因为我已经成了国公,不会再触及国政。你们呢?皇上最信任、服侍他长大地刘瑾都贪权欺主,皇上会没有疑心吗?」
戴义怵然惊心,脸上变色道:「国公是说……皇上久悬司礼太监一职,就是想看看我们谁要去争、谁眼热这个职位?」
杨凌微微点头,戴义惊惶道:「幸好,幸好咱家不曾向皇上提起。」他倏地起身,向杨凌长揖一礼,感激地道:「皇上的心事,也只有国公爷您才知道。也只有您,才肯如此坦然告知咱家,戴义实是铭感五内。」
杨凌笑笑,说道:「坐,坐下,咱们地关系非比寻常嘛,我不告诉你还能告诉谁?」
「戴公公,你说王岳权大吧?独掌十二团营、两厂一卫,是先帝爷最信任地内臣。当初内阁三老、六部九卿、满朝文武试图杀我、杀八虎,还得千方百计的巴结他,借助内廷之力,然而他们却最先倒霉,一夕之间成为阶下之囚,你说是谁的本事?」
戴义恭维道:「当时咱家就在司礼监,对此知之甚详,自然是国公爷您巧施妙计、力挽狂澜,国公爷使雷霆手段,一夜之间铲平内廷。待到天明,十二团营、厂卫司礼监尽握手中,待得文武百官上朝,也只有望洋兴叹了。」
杨凌摇头道:「错了!若不是刘瑾率八虎哭求,稳住了皇上,我怎么来得及回京?若没有苗逵逮捕王岳,断了他们调动京营清君侧的念头,他们岂能这么快束手待毙?还有这一次,刘瑾一朝失手,若没有你戴公公和苗逵、张永还有牟斌巧施妙计,刘瑾焉能除掉?只怕此刻皇上息了怒,他又被赦回朝廷耀武扬威了。」
戴义眨巴眨巴眼,有点不明白杨凌的意思。
杨凌道:「内廷之险,永远来自于内廷。若没有八虎和苗逵,王岳不会倒。若没有你戴公公和苗逵、张永,刘瑾也不会倒。他们那时,上得君心,下压群臣,得罪了内廷同僚,都落得了这般下场。现如今呢,皇上忌惮于司礼监一职,把它当成一块试金石。试臣下忠诚之心地石头,一块钓出野心勃勃者的钓饵。欲谋其位,先失圣心;而一旦上位,下面又有其他几位手握厂卫和京营的实力,无论资历、权力、圣宠都相差无几的几位内官,你想想这司礼监首领一职,岂不成了一座要命地火炉,上下左右,四面烟火,谁受得了啊?」
戴义越想越怕,这哪是内相啊,这简直就是勾魂的阎罗令牌啊,戴义感激涕零地道:「多谢国公指点,否则戴义浑浑噩噩,只怕自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多谢国公爷,咱家安心待在东厂,老老实实为皇上办事,只要皇上宠信,那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杨凌微笑道:「正是此理,不过若是其他两位上位,居司礼太监之职,那不是害了他们么?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况且只要他们安守现在的职务和本份,那就是你的好友臂助,不会生了嫌隙、断了交情,你也不想他们自蹈死地,然后换上个毫无交情地太监当西厂或者京营首领吧?」
戴义点点头,忙道:「国公有何妙计?」
杨凌笑道:「你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