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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听说杨虎夫妻失和,崔莺儿搬回崔家老寨居住后,封雷的心思便又活泛起来。在霸州时,张茂、刘六等人议事,封雷动不动就鼓惑大家称拉队伍做山贼、去太行山投奔杨虎,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杨虎不休妻,那么红娘子就永远是杨家的媳妇儿,绿林道上犯淫邪地惩罚极重,封雷倒也没有什么不堪的想法,只是红娘子离开了杨虎,在他眼中,就仍然是当年暗恋至深的崔大小姐。
想到她心里就觉得甜了,若能长伴身边,看她一鼙一笑、听她只言片语,那便是梦寐以求地幸福了。红娘子突然来到中条山,封雷每日得见红颜倩影,喜不自禁,言语神情难免有时会失态。
赵燧看在眼里,生怕自已手下这员悍将一时行差踏错干出什么大逆不道地事来,尤其红娘子不但是有夫之妇、而且是另一支义军的首领妻子,一旦真的闹出点瓜葛来,白衣军大战响马盗,张飞杀岳飞,杀的满天飞,那这乐子就大了。
可是这种事情实在没办法开口,踌躇再三,目前也只好让他去江南办理要事,暂且把他调开,等到自已的军队也到了江南,与杨虎军合兵一处,在人家相公面前,封雷该能消了这份绮念邪思吧?否则,这可是一出内乱隐患呐。
部将没有远见,不顾朝廷外松内紧,正在一步步收罗,意图困住江南白衣军的现实,盲目要求和杨虎、刘'被屏蔽词语'兵,山西立足未稳又来了杨凌这个强敌,思前想后,外忧内患,赵疯子一拍大腿,叹息道:「唉!女人是祸水,古人诚不欺我!」
赵疯子感慨方毕,外边蹬蹬蹬跑进一个侍卫,气喘吁吁地道:「赵元帅,官兵上山了。」
赵疯子大吃一惊,霍地立起道:「快快迎敌!」
那侍卫一呆,忙道:「是官兵派人……上山了,要见大元帅和您呢。」
赵疯子气得恨不得给这蠢货一个大嘴巴,他瞪了一眼道:「他们派人上山做什么?」
「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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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卫,指挥使大人地书房,泥炉焙酒,菜肴四味,李福达和江南雁正在对坐浅酌。李福达得志意满地道:「大礼已经鼓惑杨虎、刘六一群草莽去了江西,这下子宁王抓兵权就名正言顺了。大仁授意宁王率先响应正德改制,还捐献大笔银两,这事做的也甚合我意,此举必可消除正德地戒心。他的人在京中好好运作一番,对于宁王干涉军务一事,只要那些京中大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宁王就可以掌握足以起事的兵力了。」
江南雁提醒道:「教主,杨凌可是又来山西了,上次去大同,咱们的『困龙计划』被其破坏,本教在大同多年发展的势力被清扫一空,此人不简单呐。教主万万不可失之大意。」
李福达平静地道:「何必紧张,苗逵、许泰这些人,在山西剿匪无功,赵疯子的势力反而日益壮大,他杨凌是不能不来呀。不过他来,是冲着中条山的赵疯子去的,能对我有什么影响?」
江南雁急道:「教主,属下地意思是……此人实是我教的一个大祸害,他既然来了山西,是不是找个机会把他做掉?」
李福达目光一凝,沉声道:「他现在贵为国公,出入护侍如云,如何下手?一旦功败垂成,万一漏出马脚,我在此地苦心经营的一切岂不尽付流水?再者,太原是我的防地,如果他在这里出事,就是晋王也要受责罚,我一个卫指挥使,还能保得住官位、留得住兵权么?莫做蠢事!」
见江南雁面有不甘之色,李福达口气一缓,又道:「杨凌三番五次坏了本教大事,大义又……你以为我不恨他么?我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可是越是如此,越不能因小失大。如果有能让我摆脱干系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他,否则就不能轻举妄动。杀死一个强劲地潜在对手,却失去问鼎江山的好机会,岂不是因小失大?挑战奠基百余年、树大根深的大明朝廷难不难?这我都不怕,我会对一个杨凌忌惮如虎?只是杀也好,不杀也好,得通盘考虑,算算我们得到的和失去的哪一个更多。南雁,忍,尤其艰难啊!」
听到李福达语音微颤,江南雁忙道:「教主,大局为重,是属下感情用事了。」
李福达喟然一叹,沉默半晌才道:「朝廷下诏,令地方大力组建民壮团练参予剿匪,想是府库已无银可用,只得以民团代替军队。嘿!大举组建团练,老朱家地人就会算计怎么占便宜,朱元璋屯田养兵,朱厚照更有出息,建民团代替军队剿匪。南雁,今日找你来,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朝廷不是吩咐地方大力组建团练,并用之于剿匪么?我特意去晋王府活动了一番,又给都指挥使送了一份厚礼,把这山西兵备道团练使的职位给你讨了来。」
江南雁疑惑地道:「组建民壮团练?」
李福达冷冷一笑道:「不错,组建民壮,朝廷不是为了省钱不想养兵吗?我李福达替他养。」
他拈杯在手,淡淡地道:「如今组建团练,民壮来源不必拘于一地,南雁,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南雁双眼一亮,忽地失声道:「属下明白了!教主是要属下召集本教徒众,明建团练,暗建……」
他刚说到这儿,李福达已竖指唇间,笑微微地道:「明白了就去做。我要风,正德便送我风,我要雨,正德便送我雨。大明皇帝如此知情识趣,本教何愁大事不成?」
想通其中关节,江南雁也不禁眉飞色舞:「教主英明,咱们……」
「噤声,有人来了。」
果然,门外一阵脚步声起,李福达地亲兵侍卫道:「启禀大人,威国公传来军令。」
李福达和江南雁面面相觑,连忙快步走出书房,只见一位中军立在堂前,一身甲胄在身,风尘仆仆,见了李福达出现,那中军立即快步上前,右手一举掌中兵符令箭,沉声道:「太原卫张寅,见此军令,立即统两卫兵马,兵发东华山。」
「末将接令!」李福达躬身领命,朗声回答,随即上前双手接过兵符令箭,倏地转身森然下令道:「来呀,击鼓聚会!三鼓未到者,斩!」
他的目光与江南雁一碰,心中已是一片了然。杨凌上次传下的军令是:「审度贼势,分布战守。防守既固,恢复进剿。」
很显然,现在是执行第二步战略的时候了。
第十卷 白衣天下 第384章 双杀
「招抚……前次招抚他们反了,这一次还会听信朝廷的话么?」尽管已经派了人上山,苗逵对此还是充满疑虑,不禁又开口说道。
东华山下朝廷大军营帐内,几位主要将领依次而坐。苗逵、许泰等人都是一身甲胄,苗逵白面无须,肋下佩剑,脸色阴沉着问道。
也难怪他心情不好,东华山方圆三百里险隘重重,赵疯子端坐五老峰,倚仗地利据险而守,朝廷大军损兵折将劳而无功,受到了正德皇帝的严厉责斥。
旨意上责斥他们「讨贼月余未平,反容叛匪据占江山、招兵买马。漫无经略,多是诸将怠玩,中间又有希功忌能观望的,实令朕大失所望,念系用兵之际,都且不究,所部听候杨凌调遣,将功折罪。」
这一番话把他在大同的前功一笔抹煞了,自然心中不平。
杨凌笑了笑,先宽解道:「苗公公,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这伙悍匪战力非凡,又据有地利呢?我聚山东全境之力,犹不能尽歼白衣乱匪,逃入中原的有五万之众,二位能将赵燧逼上中条山,让他的势力始终无法大幅扩张,已是大功一件。最重要的是,他们想要死守中条山,必须解决粮食问题,你们扼住了所有交通要道和周围的重要府县,坚壁清野,令他们无粮可抢,现存粮草难以安全过冬,这样就为下一步逼其出山创造了大好条件。皇上心中,对你们地功绩是心知肚明的,也很体谅你们的难处。只是朝中言官一向急功近利,一见剿匪没有进展,立即出言弹劾,而不知用兵部署走一步看三步,要通盘考虑的难处。皇上下旨责斥,不过是堵堵他们的嘴,同时藉此立威,镇慑山西地方军队罢了。」
其他将领都已被屏退,帐中的只有苗逵、许泰、江彬三人,所以杨凌才坦言相告,出言安抚。苗逵闻言,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杨凌又道:「我这次来,抱着和地愿望,做着打的打算。皇上赐我尚方宝剑一口,可以军前斩首。你们说这象是只寄望于招抚一途么?」
他站起身来,缓缓踱于帐中,说道:「五老峰隔黄河与华山相对,又称东华山,西华山是自古华山一条路,这东华山同样是易守难攻。朝廷要取东华山不外乎两条路,一是不惜代价强行攻山,另一条路就是集中兵力四面包围,设堡据守,以险制险。」
「这第一个办法,伤亡太大,第二个办法又旷日持久,朝廷耗损不起那么多钱粮。所以,如果能顺利招安那是最好,如果不能才动用武力。东华山方圆三百里,不似南方山林处处茂密,火攻用处不大,山路崎岖,利炮也用之不上,真要动用武力强攻,代价不言而喻,胜负亦难预料。」
江彬大声道:「国公说的是,我江彬打起仗来是真卖力,可是打这东华山我是有力气没处使呀,隔着老远的强弓利弩就射过来了,有时双方激战半天,还是远远的隔着峡谷、山涧、山脊对射,想进攻难如登天。真的不惜伤亡攻过去了,贼人退守下一道防线又是大半天的对射。结果一到晚间,他们趁着夜色又攻回来了,这般拉锯,偏这五老峰是锯不倒的。」
许泰听的忍俊不禁,面露笑容道:「江游击话粗理不粗,东华山上五老峰,玉柱峰居中,东锦屏峰、西锦屏峰、太乙坪峰、棋盘山峰罗列主峰四隅,这里层峦叠嶂,悬崖峭壁,险峰怪石,星罗棋布,实是易守难攻的险地。」
杨凌点头道:「所以,我是抱着最大地诚意来招安赵燧的,如能成功,功德无量,如果不成功,施以剿抚兼施的策略,先抚后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