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时间吹吹打打,奔了豹房。
花轿到了豹房,过火盆,抬到大门口,正德先下马,从侍卫手中接过一张弓来,朝着轿门儿连射三枝没有头的红箭。然后上前掀起轿帘儿,搀下了唐一仙。
豹房的小黄门们忙着往铺向大堂的麻袋片上撒着谷豆。撒谷豆的风俗源于汉代,到了宋代就已成为士庶间流行的习俗。传说是能压煞,而且谷豆都是多子的植物,也寓意多子多福。至于麻袋片子,是因为袋、代同音,图个吉利。保证新人能完成传宗接代的重任。
院子里一直铺到大厅的,由麻袋铺成地「红地毯」旁,放着天地桌。桌上放着大斗、尺子、剪子、镜子、算盘和秤,这就是俗称的「六证」。意思是可知家里粮食有多少,布有多少,衣服好坏,容颜怎样,帐目清否,东西轻重等。
至于三媒倒不用操心,礼部鸿胪寺早办的妥妥当当,杨凌等人陪着一对新人步入大厅,司礼监首领太监杜甫在那儿负责司仪,其实皇后进门地时候,也是由司礼监首领任司仪的,今天虽是依民礼成亲,皇上特意把他叫来。也可看出他对唐一仙的重视。
皇上这样成亲,有点近乎胡闹,太后自然不会自降身份扮成民间的老太太接受儿媳拜见,所以她根本没来。没有长辈在场,正德身边这些近臣内侍倒觉的更加轻松,婚礼办得虽然乱糟糟地,却很是热闹喜庆。
廊下奏乐了,新郎新娘正式拜堂。
音乐一起,杨凌就眉毛一挑,感觉有点抽筋。
苍凉激越,一阵杀伐之气冲霄而起,经由大内的乐师演奏,再辅以各种宫廷乐器,一首皇上和唐一仙合谱的《杀边乐》,奏地是杀气冲天,慷慨激昂。
这样的音乐,配着这样的场面……,杨凌不由摸了摸鼻子,暗暗叹了口气:「我只当皇帝已经长大了,唉,想不到他连自已的婚礼都能折腾成这副样子」。
可是抬头看看正德,这位少年天子端然立在大厅上,深情地凝视着被人扶过来的唐一仙,满脸硝烟的脸上呈现出的快乐、满足,杨凌又不禁释然:「还有比这音乐更有记念意义的曲子么?这是两个人相依相爱、心灵相通的杰作,用在他们地婚礼上又有什么不合适?我是来自现代的人,怎么倒比一个古人更呆板起来了?」
杨凌轻轻地笑了,望着正德,发出赞赏的笑容:「再说,这《杀边乐》也没错,反正今晚是一个『杀』,一个『被杀』,这曲子倒也应景儿」。
不着调的大舅哥不怀好意地想。
「一拜天地」,头一回主持这么隆重的仪式,杜甫有点儿紧张。
「二拜高堂」,正德二人转向上首空置的椅子又拜了拜。
「夫妻对拜!」
喜娘扶着唐一仙,对正德一拜,正德昂然受礼,然后回拜一礼。一仙再拜,正德受礼,再还礼,如是者四。
杨凌瞧着新鲜,原来真正的拜堂并不是夫妻二人头碰头的拜呀,这也对,夫是妻的天,哪有同时对拜的道理,又不是桃圆结义。
永福、永淳、湘儿等人都站在一侧笑盈盈地看着,永福还不时偷偷瞄一眼杨凌。她今天穿的虽比永淳、湘儿素雅一些,也是一袭浅粉色的裙装,为了给皇兄贺喜,当然不能再穿缁衣。
许久不穿艳色服装,这浅绯色的裙装穿着,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娇媚可爱,楚楚动人,令人见了眼前一亮,。
永淳公主站在离她稍远些的地方。正和湘儿咬着耳朵:「喏,我偷了两包,回头你找个酒杯,一定得想法子劝酒。让他喝下去」。
大袖挨着湘儿,两个纸包递了过去。
「我放多少呀?」湘儿紧张地接过去,低声问道。
「我哪知道?我敢问么?保险起见,全放进去」。
「不……不惠会死人吧?」湘儿有点哆嗦。
「不会啦,就是助性的药物而已,哪有那么神的?你放心好啦」。
杨凌还不知道自已已经成为人家算计地对象,他和戴义、张永、苗逵等正德近身的内侍们站在一起,满脸笑容地看着正德夫妻对拜已毕,然后一前一后,正德用红花彩带牵引着。带着唐一仙走向洞房。
洞房是由正德的卧房改的,如今不是宫里,所以由着正德地性子。改得丝毫没有他在宫里成亲时的庄重华贵,却更加喜庆舒适。
贴着大红喜字的大门前,放着一个马鞍,喜娘唱着喜歌儿道:「新娘跨马鞍,一世保平安」。
正德推开房门。却怕盖着盖头的唐一仙跌倒,所以故意放慢了步子,等了等她。一个喜娘扶着唐一仙跨进门去,唐一仙前脚迈进门槛,后脚抬起还没落下,另一个喜娘就飞快地蹲下身,刷地一下把那马鞍给抽走了。
这叫「烈女不嫁二夫,好马不配双鞍」,问题是,这仪式有点多余,正德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敢做第二个马鞍?
扶着新娘子在床边坐下,正德拿起放在桌上的秤杆,轻轻挑去一仙头上的红秤头,唐一仙嫣然抬头,带着一脸温柔的笑和初为人妇的甜蜜,笑意盈盈地望着她的夫君。
从这一刻起,她就是正德地娘子了。
一双深情的眸子对视着,一幕幕往事如同甜甜的清泉从他们地心底淌过:
「莳花馆」两个人第一次相遇,然后是正德托附杨凌为她赎了身;在大同和丧失记忆的她重逢;在钦差行辕一对小冤家的打情骂俏;在阳原时她高烧不退,正德皇帝衣不解带,昼夜的服侍;在豹房两个人合谱那一曲《杀边乐,再到记忆乍然恢复的那一刻,心中又酸又甜地感觉……
一幕幕往事,都在这龙凤花烛,大红的房间里化成了温馨的往事。不知不觉地,苦尽甘来的一对小情人慢慢地拥抱在一起,虽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可是这一次的感觉和意义却截然不同。
正德温柔地环住唐一仙的纤腰,然后慢慢从身旁的桌上摸起了一把剪子。
「嚓!」
「嚓!」
各自剪下一绺头发,两只手合在了一起,两绺头发也合在了一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燕婉及良时。」
两个人相视一笑,正德皇帝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将那两绺头发裹在了一起。
「这是……」,唐一仙看着那方手帕,觉的有点儿眼熟。
「这就是你当初送给我擦拭血迹的那方手帕啊,从那时,我就一直留着。从那时起,我就对自已说,一定要把送我手帕的那个女孩儿娶回家,我是不是很霸道?我做到了。一仙,你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地女孩儿,夫君会爱你一生一世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相公。……」,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了正德的腰,脸蛋儿埋进了他的怀里,藏住了那一脸的泪……。
酒席摆在大厅里,公主们自在另一间房中布设了酒席,两边自得其乐,饮酒庆祝。
天色已经晚了,正德换了常服。出来和身边这些人喝酒庆祝。遵照杨凌的嘱咐,为了未来太子的健康,正德并不敢多饮,而且喝的是度数极低地米酒。不过尽管如此,洗净之后冠玉一般的脸庞上,还是露出一抹淡红。
皇上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谁敢缠住他喝酒,又有哪个敢去闹洞房,酒过数巡,杨凌便率先站起拱手道:「皇上,今天是您小登科的日子,可不能让新娘子久候,这酒正喝到兴处。皇上只停了一天早朝,国事太过繁忙,还是早些歇了吧」。
戴义、苗逵等人齐齐相劝。正德地心也早飞到了新房里去,就势起身,笑吟吟地道:「那……那朕就回房歇息了,你们尽管继续饮酒。杜甫,今夜在豹房安置房间。众卿醉了就宿在此处便是,呵呵……」。
皇上发下话来,众人便也拱手称是。齐齐目送正德离开,待他离去重又归席,这时杨凌就凑到苗逵身边,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太行剿匪事宜了。
另一间房中,三位公主团团而坐,脸色都有点紧张,永福公主脸色发白,湘儿公主脸色发素,永淳公主俏脸通红……兴奋的。
「不是说要在我入浴时引他来见斥他大失礼仪么。那。……那也勉强使得,怎么又用起药来了?不行不行,这也太卑鄙了,他若知晓经过,必然怨恨我的,再说我……怎么做的出来?」永福公主连连摇头。
「不需要你做什么」,永淳公主毫不客气地道:「姐姐一会儿乖乖回房候着,等湘儿下了药,我就说你有事传召,让他去见你。放心,妹妹当然不会让你如此草率地给了人家,只要他稍有失礼,我就呼唤内侍制住他,然后唤皇兄来。不这样怎么办?你是温吞水,他是木疙瘩,不下猛药怎能心想事成?为了一生的幸福,你就别顾虑那么多了。」
「他,……他服了药,又不能。……又不能……真不会有事么?」湘儿公主拧着秀气的小眉毛,战战兢兢地问。
永淳公主白了她一眼,说道:「起性的药而已,能有什么大问题?到时他被一吓,一身透汗,还敢想着云雨之事?嘁,那真是要色不要命了。没事的没事的,药下好了没?走走走,今儿皇兄不是依民礼成亲么,咱们是他唯一的家眷,替他向贺客们敬酒去,看哪个敢不喝」。
永淳公主不由分说,拉起两个姐妹往外就走。
杨凌等人见三位公主驾到,连忙起身相迎,彼此祝贺、还礼地话寒喧一番。几位公主分别敬酒,永福愧见杨凌,根本不敢与他朝面,永淳生怕姐姐惊慌露出马脚,便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湘儿公主端着杯子手直哆嗦,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知该如何把杯子与杨凌换了。
她犹犹豫豫地刚要走向杨凌,今晚特地赶来,亲自负责豹房安全防卫并庆祝皇上成亲的牟斌就急匆匆从外边走了进来。牟斌向公主们施礼问了安,然后凑近杨凌耳边低语起来。杨凌听了一惊,双目一睁,急切地问道:「当真?」
牟斌点了点头,杨凌坐不住了,匆匆向公主们告了个罪,转身就要出去。
永淳公主一见大喜,立即一个箭步蹿过去,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