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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
杨凌拍拍他宽厚的肩膀,点点头道:「嗯,后边通向山巅的道路是一条死路,山顶那边是万丈悬崖,但它又是你们唯一的生路,逃上去据高临下的话足以抵挡一阵,我地人马杀回来时,就能为你解围了。
可是,这个时间要拿捏好,李福达一定会安排眼线看我远去,才会放心引军来攻军营,同时我还要汇合其他各路兵马,这一去一回至少得一个时辰,你必须得坚持一段时间,既要想办法保全自已,还要用英勇的作战让李福达相信你们在护卫着最重要地人物。
李福达狡诈如狐,如果你们的应对让他产生了怀疑,他一定会在我回军形成合围前逃之夭夭的,如果一战不能全歼他们,那就又是一股祸害天下的流匪了」。
刘大棒槌也严肃起来,他抿紧了嘴唇,郑重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此时,一身戎装、甲冑鲜明的苗逵和骆指挥按着佩刀并肩走了进来。
杨凌转首问道:「都安排好了?」
两人齐齐一点头,杨凌一挑剑眉,意气风发地道:「好。『擒虎计划』现在开始!」
他把手一摆,威风凛凛地喝道:「出发!」
「,你们干吗?怎么不动呀?」
苗逵和骆指挥神情有点怪异地互相看看。苗逵指了指他,讪讪地道:「国公爷,您的衣服?」
「啊?」杨凌低头一瞧,一套洁白地小衣小裤。外边披着件青袍,光着脚丫子趿着一双鞋,他不由干笑起来:「呃全军稍侯,我去换衣服,马上就来!」说着,趿着鞋慌慌张张地向后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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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地军营鼓号齐鸣,灯笼火把亮如白昼,三通炮响之后。辕门大开,拒马枪、鹿角等阻敌器具被搬到一边,大队官兵浩浩荡荡奔出了井径驿军营,在崎岖地山道上犹如一条火龙,蜿蜒直向远方。
「大概有多少人?」
远远的,一座山峰上,几个弥勒教徒站在那儿冷冷地注视着军营方向地动静。望着那条见首不见尾的浩长火龙。
一个人估计了一下。笑道:「杨凌看来是动了真火了,井径驿守军八千。他又带来三千精兵,看这样子,他出动的人马约有六千,军营中留守的兵马不会超过五千人」。
另一个人哈哈笑道:「教主神机妙算,他杨凌空有天杀星地绰号,还不是被牵着鼻子走?盯紧他们。待他们完全离开,便给教主他老人家发讯号」。
山下的火龙浩浩荡荡的远去了。山峰上忽然有一道灯光闪了几闪,随即便又归于一片墨色,如果有人在山下看到,或许会以为是天上的星光亦或自已眼花。
灯光乍灭,便有另一处山峰上继续向远处亮起灯光,依次传递远去,不知过了多久,一条火龙自远而近的扑来,目标直指井径驿。
「站住!什么人?」尽管主帅不在营中,但是作为常设军事重镇,士兵的警觉性还是足够的,突见大队人马持着火把疾奔而来,守营官兵立即发声喝问。
冲来的人马没有站住,最前边地是骑兵,一闻喝问反而加速冲了过来。守门的什长是个有经验的老兵,他没有再去查明对方身份,立即喝令:「放箭!示警!」
「梆梆梆!」示警声大作,几枝利箭飒然射出,随即眼前暗影一闪,惨叫声中几名士兵已经倒摔出去。那名什长大腿被刮去一块血肉,疼得他惨呼一声,就地一滚逃到了一边。
虽然没有看清,但他已经知道对方投出的标枪,标枪
势大力沉,又借着奔马的速度,手中的盾牌也刺的透,靠兵器格架更是绝不可能,他捂着大腿大吼起来:「有人袭营!」
对面冲来地奔马上虽然也被利箭射落了几个人,但是其他的人已经飞快地冲到面前,他们没有顾得及去搬动鹿角、拒马枪,而是提着刀剑绕过障碍,抢扑上来夺门。那名什长只喊了一声,一个黑影就势若奔马地疾奔过来,挥刀斜劈,鲜血四溅中一脚踢出,将他地尸体踹到了一边。
在营中巡弋的士兵最先闻声闯来,和他们展开了辕门争夺战。由于杨凌刚刚领兵出发,整个军营鼓噪不已,剩余的守军还没有入睡,一听警讯立即纷纷奔了出来。
这军营为了适合攻守,本来就设成一二三道防线。最外围被弥勒教的团练队伍已经攻破,又不知道对方的确切人数,不能盲目地冲出去硬拼,守军都司王洪当机立断,立即在第二道营防线上展开了反击。
号角齐鸣,一场惨酷的夜战开始了。疯狂地弥勒信徒们都知道军营之中第三道防线之后那幢依山而建的大宅院就是钦差行辕,而当今地大明天子就在那里,只要杀了他,则必将天下大乱。
杀死皇帝,『弥勒佛空降,当主世界』的预言就会实现。教主的这番话,让每一个人都充满了疯狂地战意,根本无需鼓动。他们就迎着官兵的箭雨潮水一般地扑了上去。
尤清羽冲锋在前,掌中一杆丈八的红缨长枪,如同一头咆哮地毒龙般纵横往来,接连刺死了几名官兵。十几名亲信举着长枪随在他的身旁,意图杀开一个缺口,但是尽管尤坛主武功极高,身边的猛士也个个悍勇,可是刚刚冲上第二道防线的围墙,还是立即又被压制了下来。
防御墙上地官兵武艺虽不及他,但是在这样密集的人马作战中,又是在夜间。技巧的作用已经不大,任你武功再高,六七杆长枪闪电般地从四面八方刺来,你也根本招架不开,想要跃起来更是把自已树成了活靶子,唯一的破法只有后退,因为手中那条丈八的大枪。只能挑撩拨刺,不可能团团舞动起来把自已护的风雨不透。
尤青羽被几杆长枪逼退到了围墙沿上。两个黑影攸地贴地滚了过来,借着长枪的掩护攻到他的脚下。火光照耀下,只见两柄钢刀挥出两团淡红地光晕,扫向他的双腿,这是刀盾手和长矛手结合进攻的战法,两柄刀力道雄浑。尤青羽无奈,只得向后一跃。纵下围墙。
王都司站在墙头,一抖长枪将一名挥着刀嚎叫着扑上来的弥勒教徒刺了个对穿,然后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放眼望去,前边是火把的海洋,星星点点、沸沸扬扬,犹如涌动的星河潮水,疯狂地呐喊声则犹如山风呼啸,对方的强大声势令人怵目心惊,看那情况,兵力也远胜于他。
「李福达狡诈如狐、阴险如狼,他地亲信部下也大多是经验丰富的江湖人,所以做为诱饵,你们不但要独自承受第一拨强大的攻击压力,而且事先不能详情告诉官兵们,他们做不到行动自然的,过于严密的警戒防守会惊走了他们。
引蛇出洞的重任交给你们了,这个任务很沉重、也很血腥,可是唯有如此,才能把他地潜伏实力全都引出来一网打尽,那样才能避免更大的损失和伤亡。王都司,你是久经沙场地老将,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杨凌沉重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国公放心,他的弥勒香军再如何骁勇,毕竟训练时间尚短,凭我久经沙场的数千官兵,足以支撑到你们回来,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坚持到你们回来」,王都司信心十足地回答。
然而现在真正照上了面,他才发现这支名为太原团练的军队有多么可怕。一支民团武装,却拥有正规军都难匹敌的可怖气势。
那些半民半兵的人都是悍不畏死的,他们根本无视于周围被刺死、射死、砍死的同伴,只管一味的挥舞着刀枪扑上来,不断地冲上来。
伙伴的尸体在他们脚下就象一堆瓦砾一样,他们不但不会去看上一眼,甚至踩在上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就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没有他们这么冷酷。
钢刀仍然在黑暗里疯狂地挥劈,无情地撕裂着骨肉,犹如砍瓜切菜一般。长矛象毒龙一般不断地穿梭往来,刺穿对方的身体,夹杂着的,还有嗖嗖的冷箭。
团练兵死亡的数目远远超过守营的官兵,但是后继者仍然潮水一般蜂拥而上,已经有多处地方有冲上来的团练兵和官兵纠缠在一起肉搏了。
王都司狠狠心,下令退守最后一道关隘,乐队发出了号令,后边的士兵们纷纷开始退却,抢占第三道防线的有利地点展开防守阵势。
而冲在一线亡命拼杀的士兵已经不可能再退却,只要一转身就是钢刀加颈,他们只能红着眼、咬着牙,拼命地挥刀,抱着杀死一个赚一个的念头为战友争取时间。
战场就是这样残酷,有时候退却是为了进攻。有时候主动牺牲一些人是为了以更小的代价消灭更多的敌人。义不守财、慈不掌兵,身为主帅者需要冷血时就决不能留情,这就是生与死的无情战场。
接连攻克两道防线,令弥勒香军声势大振,他们呐喊如潮,继续向最后一道防线发起了攻击。「杀皇帝!杀皇帝!」的呼喊声鼓舞着他们,却令防线后的守军莫名其妙:这里哪有什么皇帝?
「这一道防线如果再被攻破,那就只有退守钦差行辕了。我现在连死带伤,只余一千人马能战,退到行辕不知还能坚持多久,国公爷和骆大人能及时赶回来么?国公留下三千铁卫。下一步就只能依赖你们了」。
王都司喟然一叹,扭头望去,就见行辕中一名斜披明黄战袍地士兵匆匆跑了出来:「王大人再坚持片刻,便退入钦差行辕吧。刘将军让我告诉你,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等他们全部陷入战团时,就是他们全军覆没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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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达匆匆赶来了。
杨凌地大军被调离井径驿,直扑天清沟。此时李福达正在指挥军队攻打白衣军。白衣军则在攻打天清沟的关隘,双方拥挤在一个狭长的小山沟里,根本无法展开全部兵力,只有前面临敌的士兵能够与对方交战,兵力众多地优势难以发挥效力。
白衣军先一刻攻破天清沟,就能趁着夜色遁入莽莽青山再难追及,而追兵如果在他们攻破关隘之前攻破他们的防线。就能把他们全歼在这里。李福达当然不会让这诱虎离山的钓饵轻易完蛋。
这次调来围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