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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事务的,总该听听你的打算吧?」
「哦?我出关前,他可是对我说,到了关外一切由我临机决断。不受任何人节制,可以自行决定一切行动呢,怎么现在是成姐姐负责一切事务了?」
崔莺儿诧异地瞪起杏眼。未等成绮韵回答,她又恍然笑道:「啊呀,我还真是糊涂了,纵然手握上万精锐铁骑。纵横草原大漠,就是伯颜、火筛和瓦赖任何一支力量都不敢小觑我的存在。可我行军打仗总得有人为我打点后勤,调剂给养呀,成姐姐说地负责一切事务,想是指的这些东西吧?」
她嫣然一笑,刹那的妩媚拨得人心弦「咚」地一跳,随即却又象个假小子似地腾腾腾几个大步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主位。大马金刀地一坐,说道:「要是这么说,成姐姐总领一切事务那也是没错的。嗯,有你给我总领唉呀,叫起来麻烦,其实就是总管嘛,有你成大总管给我打点一切。我就没有后顾之忧啦!」
成绮韵笑容一僵,旁边阿德妮「噗吃」一声。一见成绮韵『恶狠狠』向她望来,急忙捧起杯子放到鼻子底下,只露出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成绮韵哼了一声,说道:「你不要小看了伯颜火筛那样的草原英雄,光有蛮力是不够地,一把刀再锋利。握在一个三岁小孩手中也没有什么杀伤力,刀子狠不狠。要看握刀的那只手」。
崔莺儿双眉一挑,笑微微地道:「那么姐姐以为,我红娘子是刀呢,还是握刀的手?」
两双湛如秋水的眸子再度交锋,就象两双锋利的刀剑,两个人都不愿在气势上输人,两双美眸都带着股子倨傲。就在这时,一个人掀开帐帘儿匆匆走进来,叉手施礼道:「夫人!」
「什么事?」崔莺儿、成绮韵鬼使神差般地同声应到,扭头一看来人是杨凌的亲卫刘大棒槌,两个人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虽然心下早把自已完全当成了杨凌的人,可是毕竟还没有名份,这时斗地激烈,被刘大棒槌一叫,两人竟然下意识地答应下来,岂不丢尽了脸?
刘大棒槌诧然望着两个美女,不明白她们胡乱答应什么,倒是阿德妮这个一直做壁上观的洋妞儿,人家可是名正言顺的杨府夫人,方才被成绮韵一瞪,训的她乖乖的不敢吱声儿,这时眼见剑拔弩张的两个美人儿都窘迫地扭过脸去,无形的交锋中居然是自已占了上风,阿德妮地虚荣心一下子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满足。
她放下遮掩在脸上地茶杯,直起了腰,清了清嗓子,举止高雅气质雍容地微笑道:「什么事?」
刘大棒槌一向大条的神经终于发现有点诡异了,他咽了口唾沫说道:「卑职是想问问夫人,能不能给咱们调换一批马鞍、马镫和兵器、甲帐?」
阿德妮奇道:「怎么了,给你们调度的那些不够补充你们缺遗的兵器甲帐么?」
刘大棒槌干笑道:「不是这样,数量是够了,可是我们去点收时发现库房里还储放着许多新的,而分给我们的都是比较破旧地,而且款式杂乱,兵器不一,封雷见了非常不满,和您的人吵起来了」。
「他吵什么?那些兵器甲帐马鞍马蹬是我安排地」,成绮韵寒着俏脸冷冷地道。
崔莺儿一听也火了,「拍」地一拍桌子,怒斥道:「这是什么道理?库房里摆放着新的兵器甲帐,却拿一些五花八门的破烂来虚应我们,我们是要在沙场上拼命的,你这么做不让兄弟们寒心么?」
成绮韵轻蔑地一笑,慢条斯理地道:「有胸无脑!」
「刷」地一下,把成绮韵吓了一跳,红娘子明明还在中间那张几案后坐着,一句话说完,人影儿一闪,不知怎地她已站到了自已面前,掌中一柄明晃晃的短剑已经点在了她的咽喉上。
成绮韵惊了一刹那,随即平静下来,伸出两根青葱玉指,小心翼翼地把那柄剑压了下去,说道:「小心着点儿,别划破了我的肌肤。我这么说,你还不爱听是么?我问你,你们上草原上来是干什么来了?是要直接代表大明和伯颜亦或火筛开战么?不是吧,相反。是要隐藏你们的真正身份,以白衣匪的身份平衡他们地势力,促使他们继续内斗下去。」
成绮韵眼帘微垂。淡笑道:「你以为这些五花八门的兵器、破旧磨损的盔甲和马镫好准备么?我为了给你们准备几千副这样地兵甲,耗费的财力和时间,比制作那些全新的兵器盔甲还要多呢。
你想要新的?成呀,我给你。要多少我给多少。等你们把兵马往大草原上一开拔,清一色地明光铠、统一制式的兵器、马鞍和军帐,伯颜和火筛只要眼睛没瞎,马上就知道你们是大明军队伪装的了,还想混水摸鱼,还想跑到他们中间去趁火打劫?只怕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喽!」
成绮韵方才被她讥讷为崔总管,现在总算扳回了一局。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崔莺儿脸一红,她和成绮韵正闹着别扭,所以一听她亏待自已,想也不想便立即拿住这理由质问她,其实话问出来,她自已就意识到其中必有缘由了。
就算成绮韵早就看她不舒服,也不敢在这样的大事上动手脚。那样吃亏最大的就是杨凌,做为杨凌这么信任的人。她对自已可以冷言冷语,但是不可能拖杨凌的后腿,不可能这样地不顾全大局。
如今一听果然事出有因,要在草原上的部落里搜购尚能使用、又比较破旧的帐蓬、盔甲、兵器并不难,难的是一下子搜集几千套,而且又是在草原大战。许多部落为了躲避战火迁徒到了偏远之地,要找寻各个部落进行搜购比较困难的冬季。想必自已还没出关的时候。人家就日夜操劳,也不知已经忙碌了多久了。
「刷!」短剑还鞘,红娘子抱拳当初,长揖一礼:「成姐姐,是小妹误会了,小妹给您赔罪!」
红娘子性情直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那些忸忸怩怩的毛病,成绮韵倒没想到她肯立即抹下面子给自已赔礼,稍一错愕忙也微笑起身,说道:「哎呀,崔家妹子不要多礼,其实咱们同在塞外,同为大人做事,塞外危机四伏,处处险恶,我们本该同心协力才是。
方才初次见面,姐姐只图口舌之快。对你多有冒犯,妹妹这么说,那姐姐也给你赔个不是。来人呐,去把那位封头领请来,我当面向他说明,还有,摆上一桌酒宴,我要同崔家妹子和诸位好汉饮上几杯」。
阿德妮诧异地看着她们,脑子一时绕不回弯儿来:怎么会这样?这转变也太快了吧?这就是中国人那句古话所说地『不打不相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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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我不同意。」成绮韵斩钉截铁。
「我有专断之权,只对他一人负责,你不同意,拿他的命令来」,崔莺儿好整以暇,把个诡计多端地成绮韵气的俏脸飞红。
成绮韵是春水,红娘子是烈焰,自古水火不相容,两个人天生的不对付,刚刚相敬如宾了一阵儿,又开始吵上了。
成绮韵郁闷至极:「这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在这个只知道使用暴力的蠢女人面前,我的本事真的是无从施展了。要是碰上个明白人,我只消略一点拨,他就能明白我地意思,可是碰上红娘子
成绮韵满腔悲愤,她现在总算知道历阳侯范增当初遇到项羽那个蠢蛋,偏偏又不能弃他而去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
阿德妮好奇地看着这对方才在酒桌上还『成姐姐』、『崔妹妹』地,好的象一个人儿似的姐妹俩,忽然又剑拔弩张的模样,实在猜不透大明女子们之间怎么有会这种复杂的人际关际,为了能在杨家健康活泼地生存下去,她选择保持沉默,继续孜孜不倦的学习当中
「岂有此理。我和你这个女人是说不清楚了!你怎么能把人拉到那里去?那是伯颜重新抢回的势力范围和朵颜三卫地交界处,目前正是一触即发的紧张时刻,你到那儿去是不是疯了?你要挑起一场大战么?
聪明点的作法。你应该去投靠火筛,使伯颜惮于火筛力量地加大,他不想两面树敌的话就只有放弃不敢主动出战的朵颜三卫,转尔先与火筛决出胜负。这样。我们也就达到了目的。
可你呢?那点小伎俩我还看不出?无非是想夹杂在两股势力中间,玩左右逢源!崔大寨主,你知不知道你地底细朝廷无法向朵颜三卫透露?伯颜那边也是草木皆兵?你这是引火烧身!」
崔莺儿就爱看她生气,这位大姐那副春水盈人的模样她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哪怕旁边一个男人都没有,她的一颦一笑都妖媚无比,好象要勾人魂儿似的,怎么看都象个妖精。瞧着让人生气,现在这杏眼圆睁、痛心疾首的模样就正常多了。
她开心地笑道:「就是要引火呀,不引火我大老远的来干吗?至于烧谁的身,可就难说了,到时候我见机行事好了。」
成绮韵反手一拍额头,呻吟一声道:「我的天,现在不做决定。到时候再说?你这简直是拿着上万精兵地性命开玩笑!一个搞不好,你这万八千人。连骨头渣滓都不会剩下!我给你分析了半天了,说的口干舌燥,你怎么就听不懂呢?我真是对牛弹琴」。
崔莺儿也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道:「成姐姐,依小妹看,你还是安安份份地做我的成大总管吧。这些江湖事你根本就不懂,隔行如隔山啊。真是一点不假」。
「江湖事?江湖事!」成绮韵快晕过去了:「老天啊,杨凌这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一个活宝,居然要她主持如此大事?」
崔莺儿笑吟吟地看了她一眼,捧杯道:「成姐姐勿需担心,小妹自有主意,这里还请常留接应人员,我们此去是要扮马贼的,抢的牛马羊驼、男女奴隶携带不便,到时会送来给你处置,来,你我且干了这杯酒,小妹就要启程了!」
成绮韵没好气地举起杯来,「当」地与她撞了一下,然后一口干了,她胸中憋着一股气儿,这一口喝急了,呛得她直咳嗽。
崔莺儿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