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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皇上,不过彭鲨鱼这炮放的也太没准头儿了,怎么把宁王的战舰也打着了?皇上许下的军饷,可全指望着宁王呢,这要是船沉了,或者被军兵趁乱把金银抢走,皇上可要失信于军了」,杨凌也是一副有气无力地模样道。
正德皇帝哼哼地笑:「无妨,剿灭了判军,朕要亲往江西,宁王府是一定要撤藩的了,皇庄田地、仆役、宫殿等等处置下来,也是一笔不小地财富,还有那些附逆的官员,统统抄家,朕决不会亏待了这些士兵便是」。
他看看杨凌,奇道:「杨卿,你的鼻涕都快流进嘴里去了,怎么不擦一擦啊?」
杨凌苦着脸道:「皇上,臣这鼻子还没消肿呢,一擦就痛的厉害,我得轻着点儿,臣现在骨头缝儿都发酸,皇上龙体如何啊?」
正德唉声叹气地道:「龙体?龙体也受不了冷水激啊,朕直犯困。来人啊,给朕来碗姜汤红糖水,朕喝完了得睡一会儿,实在是撑不住了。爱卿,你也来一碗吧。」
不一会儿,小太监端上两碗姜汤水,君臣二人坐在车里,轿帘儿掀着,看着远处厮杀激烈地战场,一边「唏聿唏聿」地喝汤,一边流着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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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在流鼻涕,宁王却在流眼泪。
士兵节节败退,毫无斗志,刚刚用金钱鼓舞起来的士气,在炮火的倾泻、火铳的打击下彻底崩溃了,尤其是当他的指挥战船起了火,士兵们开始四散逃命。
他的手下大多是江湖好汉,江湖中人比其他人更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没有人会为了无法享用到的财富而去拼命。
刘养正、张纶、李士实和大天师等人为了阻止逃兵。亲自下船去挺刀督战,可是李士实挥刀斩杀了几名逃跑地士兵后,发起狠来的逃兵恼了,一刀便把他搠了个透心凉,骇得刘养正等人只敢大声喝喊杀敌,再不敢轻易斩杀逃卒。
李自然见此光景,一边挥刀督战。一边向远处移去,待到离开众人远些,立即趁乱换上一身士兵衣服,混在逃兵之中不见了踪影。
大炮打的猛、火铙射的狠,冲上来的明军挥舞着刀枪十分凶悍,不过亲自死在他们手上地宁王叛军还不到四千人,跳湖逃生淹死的倒是过万了,另外地叛军则东突西走,试图闯出一条活路。
此时,宁王水师的副大都督大狗子驾着一艘小船儿正匆匆逃命。他在水上迎敌,一见势头不妙就立即驾着一艘小船逃命去了,官兵正忙着对付湖边的宁王战船,只放了几炮,就未再追赶。
可那几炮中,有一发炮弹正中船心,破了一个大洞,湖水倒灌,现如今虽然逃出了主战场,也未见有人追来。可是湖水倒灌凶猛,堵都堵不上,如今已经快沉了。
他带了三个人,被这一炮炸死两个。剩下一个气息奄奄眼看着也活不成了,大狗子被一截碎木刺进右肋,也已身负重伤,但他的生命力倒底够强,尤自强撑着想寻条活路。
前方一里地远隐约出现一处小岛,可是湖水滞重,船已经行不得了,大狗子无奈之下。只得弃了小船,跳进水中,以他奇烂无比的泳技向小岛游去。
尽管受了重伤,大狗子的体力倒底强悍,凭着一手狗刨。竟然离岸边越来越近,岸边突出的石头上站着一个孩子。显然远方的炮声吸引了他,他正在眺目远望着,水中扑腾的浪花半天高的大狗子自然吸引了他地注意力。
大狗子也发现了他的存在,大狗子已经精疲力尽了,一见岛边有人,礁石旁还系着一艘小船儿,不禁狂喜道:「小哥儿,快快救我,叔叔有金银赏你」。
那小娃儿年纪不大,只有十一二岁,他定定地看着大狗子,忽然好象认出了他来,眼中顿时放出仇恨的光芒。这小孩儿正是那日在黄石矶因将地名念成『王失机』而被宁王砍死的渔夫之子。他跳水逃生后就逃来了这里,投靠他嫁到这里的姐姐。
当时大狗子就站在宁王身边阻止他扑到父亲身上,
好拔刀想杀他,这人生了一双白多黑少的大眼,一张嘴巴极阔,那是很好认的,小娃儿记的他的长相。大狗子却不记得这孩子是谁了,他一生杀人无算,哪里记得一个小孩模样?
小孩儿又仔细看了他两眼,忽然纵身一跃,犹如一条小鱼儿,一个猛子扎进了冰冷的湖水里,水面上只溅起些许浪花。
大狗子扑腾地腿都抽筋了,虽然离岸边已近在咫尺,对他来说不啻万里之遥,眼见这小孩儿水性如此之好,大狗子不禁狂喜,拼命挣扎着道:「快,快来救我,我有重金谢你」。
不料那小孩儿自一扎进水里就完全不见了踪影,大狗子拼命扑腾着等着人家救命,他正抻着脖子拼命往岸边划着,忽地感觉两只脚腕子一紧,就象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大狗子大骇,他刚刚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就消失在湖面上。
湖水迅速抹平了划痕,过了一阵儿,水面上突突冒起了一串水泡,然后就又重归于平静
宁王战船上的侍卫为了防止乱军上船把船板都撤了,宁王朱宸濠站在高高的船头,眼见前后左右四处火起,大军溃败。尤其是刚入冬季,风势极大,刮的火苗乱窜,根本无从救起,彭鲨鱼地战船已经贴近过来跳帮近战了,他的副舰上已经打的不可开交。
宁王泣然泪下,匆匆奔入船舱,泣然说道:「爱妃,孤王大势已去了!」
船舱中全是他的嫔妃和儿子、女儿、仪宾、儿媳都亲近之人,闻言顿时哭声一片。宁王妃娄素珍乃是江南理学宗师娄谅的孙女,诗词古法冠绝江西。乃是有名地才女,她早知丈夫有意谋反,曾三番五次予以劝诫,奈何宁王利欲熏心,始终不予理睬,身为人妇,娄妃又能如何?
如今宁王兵败已无可挽回。娄妃只能含泪说道:「妾以前曾苦苦谏止殿下,休负国恩,殿下不从,致使有今日结局。殿下负了皇上,妾却不忍负了殿下。」
她走到船头,眼见四下乱兵无数,喊杀震天,不禁凄然道:「画虎屠龙叹旧图,血书才了凤眼枯。迄今十丈鄱湖水,流尽当年泪点无。」说罢纵身一跃。跳水自杀。
宁王虽然混蛋,但是对娄妃却恩爱敬重,见她跳水自杀,宁王不禁悲呼一声,扑到船头哀叫道:「爱妃!爱妃!」
宁王情急之下欲跳水相从,却被忠心耿耿的王府老中官扑上来一把抱住,只得扶栏痛哭。
宁王府众妃嫔个个如花似玉、千娇百媚,她们自知王爷谋反,一旦事败自已这些人全都没有好果子吃,如今娄妃殉节。又听得「毕毕剥剥」,火势愈烧愈近,料想难以逃生,于是纷纷走上船头。各自以袖掩面跳水自尽。
可怜无数娇娥,尽成了水底冤魂,宁王朱宸濠呆呆的只是流泪,再也拿不出一点办法。宁王各艘战船尽皆陷入危机,或是火起,或是被彭鲨鱼地海盗兵们跳上船来大杀四方,逼得他们只能跳进湖水试图逃命。
他们本就有许多人不识水性,如今又是冬天。水冷澈骨,下去不一会儿冻的肢体麻木,宁王近六万大军,溺水而死者有三万多,整个鄱阳湖面上。衣甲器仗与浮尸处处可见,堆积在一起如同水上一座浮洲。
彭鲨鱼眼见宁王大船上跃下许多彩衣女子。生恐宁王也跳水自杀难以寻找,急忙命人撞开副舰,把船驶近了来,亲自领兵上船抓人。
船上未及跳水的妃嫔、宫娥、太监们四散奔逃,彭鲨鱼提着雪亮的钢斧冲到船头,只见一个戴龙冠、穿龙袍地长须男子坐在一大堆珠宝黄金上,双眼含泪,呆若木鸡,彭鲨鱼不禁大喜道:「宁王抓住了!宁王抓住了!」
彭鲨鱼身边亲兵齐声呐喊,四处犹自边逃边战地宁王军士兵一听宁王被抓,便连反抗逃跑的勇气也没有了,纷纷弃械投降。
宁王和他地仪宾、王子们被彭鲨鱼的海盗兵用铁链子捆的紧紧的,象牵牛牵羊一般牵出船外,押上岸去。宁王举目一瞧,只见自已的丞相、兵部尚书还有师公们,一个个都被捆绑起来站在湖岸上。
宁王吁然一叹,双泪长流道:「从前商纣王听信妇人之言,致亡天下,但孤却因不信妇言乃至亡国。古今相反,追悔已迟。娄妃啊娄妃,你不负孤,孤却负你!家有贤妻,夫不遭祸,我朱宸濠何独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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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善用贤妻,岂止家不遭祸,还能建功立业呢。当宁王为自已的结局悲泣落泪,杨凌则在暖车中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地贤妻崔莺儿正行军在大漠上。
成绮韵一直坚持认为崔莺儿应该投靠火筛,因为火筛和瓦剌联军目前看势力是最强的,但是这种联盟关系,在取得最终胜利的时候,就会由于彼此利益的需求而分裂,重新演变成一种内乱。
早些穿插进去,投靠最强的一方获益最多,而且足以对伯颜猛可形成威慑,使他不敢竭尽全力对朵颜三卫用兵。但是崔莺儿却认为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更易得到对方的认可,现在伯颜刚刚夺回他的地盘,马上迎来了严冬,他的势力还不稳固,现在是最渴望得到支持的人。
一支近万人的汉人队伍,一旦为火筛和瓦剌所用,联盟地可能远远低于被利用地可能。火筛会把他们当成在关内立不住脚,被迫逃往塞外的难民而驱使他们同伯颜交战,重施坐山观虎斗的伎俩。同时远离朵颜三卫也不方便交付战利品并获得必要地给养。
而伯颜则不然,他现在急需盟友,是最有诚意合作的人,所以他不敢让盟友独力承担重任以免失却人心,投靠他是能尽快得到关外游牧民族认可。
融入为他们的一份子,从而在其中发挥作用的捷径,所以执意选择在伯颜和朵颜三卫之间插进一脚。
成绮韵博览群书,在青楼和官场里勾心斗角,久经磨练,善于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已的实力和借势谋利;而崔莺儿虽然目不识丁,却从小耳闻目睹绿林中争山头、抢地盘的血腥,从血淋淋的实践中获得了她需要地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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