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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疼地「哎呀」一声。永福公主正享受着那种美滋滋的感觉,一听忙道:「怎么了?」
杨凌吱唔道:「喔,嗯公主出宫,可曾禀明皇上?您来探望,臣感激不尽,可是皇上若不知公主行踪,不免会为你着急,这个那样的话。臣也担待不起,臣的病情不碍事的,公主还是早些回宫为好。」
永福听他下逐客令,芳心不由一惨,他刚刚壮着胆子夸了自已几句。便又吓成这副模样,还不是因为自已的公主身份。这层窗户纸不捅破,他要何时才敢接受自已的感情?
难道一定要按照永淳的主意,设个圈套儿让他上勾?男子汉都有他地自尊心,若是将来被他知道是自已算计他,就算他不敢发怒,但是从此对自已冷淡下来,那岂不比杀了自已还难受?
想到这里,永福不知怎地生起一股勇气,或许是暗室遮羞吧,她突然鼓足了勇气说道:「杨凌,你你难道真地不知道我朱秀宁对你的情意?」
杨凌一听这话顿时呆在那里,身后的永淳也怔住了,过了半晌,杨凌才结结巴巴地道:「殿下,你你说什么?」
永福公主咬了咬嘴唇道:「当你为我选驸马的时候,我认命了,哀莫大于心死,我认了。可是你揭穿了黯夜地阴谋又给了我希望。你知道吗?我曾当着三大学士的面,向母后表示过愿意嫁你为妻」。
她紧紧攥着双拳,指甲都陷进肉里,声音虽然平静,娇躯却在不断地发抖:「母后以你已经婚娶,公主不能下嫁为由不肯答应,我这才往皇庵修行,
为的是脱去这层公主的身份」。
「杨凌,这样还不可以吗?你还要我怎样做,你才肯甘心?」那声音说的凄楚哀婉,听的杨凌一阵心颤,他万万没料到永福公主种种行径竟然都是为了他。
杨凌低声道:「殿下,杨凌何德何能?再说,皇上那儿」。
「皇兄全都知道,把皇庵建在你地国公府旁,就是皇兄的主意,那皇庵那皇庵,你瞧着可象是一座庵堂么?」
永福公主的脸象是抹了一层胭脂,她羞涩地移开眼睛道:「那是那是皇兄为我置办的嫁妆」。
杨凌彻底呆住了,过了许久许久,永福公主才低声道:「你怎么不说话?你现在还要躲着我、避着我么?」
「我我」,杨凌心里暗暗叫苦:「我哪知道还有这一出啊?皇上那儿都同意了,别说你极是招人喜爱,就算丑若无盐、性如烈火,我也不敢不要啊,可是现在现在我身后边还有一位公主呢,皇上再大度,他能把两位公主嫁进杨家吗?」
永福公主鼓起勇气倾诉了心声。却见杨凌只是发呆,心中不由一阵气苦,她攸地起身道:「难道你地心中,从来就不曾喜欢过我?罢了,全是我永福自作多情,我」,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流满面地正欲转身,杨凌急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公主,我只是惊闻此事,一时有些发呆罢了,并非对公主无意」。
永福公主心中一喜,双眼放光地道:「你你喜欢我么?」
一个也是赶,两个也是放,杨凌决定「破罐子破摔了」。
永福公主为了他到了今天这种地步,那是万万不能再负了人家。而且皇上也是这个意思,想推辞也不太可能了。现在地坎儿反而是在朱湘儿那里。
他和湘儿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要是现代女性可能不当回事儿,但湘儿再泼辣终究是大明朝的女人,若是说一句弃她不顾,估计她不是自杀就是把自已干掉,那个小丫头更是甩不掉了。
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两位公主的终身和自已有所牵连,固然要担风险。可也多了一份保障,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死猪还怕开水烫吗?
永福公主见他坚定地点了点头。不禁又落下泪来,这次,却是欣喜的泪。苦尽甘来,终身已定,那份突如其来的喜悦充塞了她的胸臆。
永福轻轻抹抹眼泪,低声道:「我知道,你地夫人个个都是极出色地女子,我除了一个公主身份。其实不比她们强在哪里。我的性子太闷,永淳和湘儿都比我可爱的多。我也不愿倚仗这个身份要求你什么,和你在一起,远胜过做一只终生困在十王府的笼中鸟儿。只要你你待我象对她们一样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真地?」永福开心了,腼腆地道:「我见平时你和永淳、湘儿她们在一起,都说说笑笑的,唯独见了我却拘束的很,一直担心你会不不喜欢我呢,我我真的比她们可爱吗?」
苦也,一只小手又探到了腰间,杨凌暗暗叫苦。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永福,一只手悄悄探进被底,握住了湘儿地小手,朱湘儿只挣扎了一下,因为担心被永福发现,便任由他握着了。
杨凌望着永福公主那双期待认可的眸子,握紧湘儿的小手,一字字地道:「三位公主里面,你是最美丽、性情最温柔、最令人动心的姑娘!」
他抓住湘儿的小手,说到『三个最』时,在她身上着意地点了三下,同时用最真挚的目光看着永福公主。
永福公主满心欢喜,含羞低头,那羞意却如春风里的蓓蕾,忽然就涌上了面颊,绽放出两朵灿烂的桃花。
被底那只攥着小拳头的手也放松了,在杨凌放心地松开手后,那只小手又探到了他的腰间,杨凌心里一紧,腰肢刚刚僵硬起来,就发觉那只小手正轻轻地揉着方才掐过地地方,动作好温柔好温柔。
「如果老婆太强悍,齐人之福还是不要享的好」,杨凌在心里哀叹:「两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啊,我一个国公哪里降得住,吃的消?」
两人明确了这层关系,永福反而不好意思再和他单独待在一起,忸怩地坐了片刻,她就嘱他好好将养身体,然后依依不舍地告辞离去了。
待她一出屋子,湘儿象只小老鼠似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她被闷的满脸通红,瞧来倒别具风韵。小湘儿捏着鼻子道:「好玄!好玄!幸好你没有放屁。不然我把你地屁股也掐烂」。
她一提这碴儿,杨凌呻吟一声,忽地又躺回枕上。
朱湘儿忙道:「喂喂,你做什么,我这里和你商量事情,你躺下干吗?」
杨凌用枕头掩住耳朵,有气无力地道:「等我病好了再想办法。现在我的头好疼,你再催我,就这一颗脑袋我都不想要了」。
朱湘儿嘟着小嘴儿。闷闷地又捶了他一下,独自坐了会儿,她忽地想到:「我现在和他同床并枕了,是不是就算成就夫妻了?要是成了亲,他就是这么躺在我身边的吧?嗯
听说好象是不穿这么多衣服的,要是穿的太少,那该多羞人?
想到这里,朱湘儿面红耳赤,一颗心又卟嗵卟嗵地跳了起来,想从他身边逃开。那双手脚却变地软软的,连从他身上爬出去的力气也没有了
杨凌的病好了,办法还是没有想出来。正德也没容他多想,因为他们就要启程赴江西了。江西南昌府被湖广总兵李森率先攻破。占领了全城,剿获了宁王府大批未及销毁地重要文件。
宁王世子却逃了,没等李森的大军赶到,他就带着金银财宝和几个亲信逃之夭夭,一路向东南方走,看那样子,是要奔福建去,若不是想逃进武夷山去。就是想径直穿越闽地,效仿传说中地建文帝下南洋。
大军在稍事整顿之后,浩浩荡荡向江西进发了。这些官兵刚刚打了胜仗、领了军饷和赏赐,伴的又是御驾,那股精气神儿实是与平日不同。
大军过处,军容严整,杀气冲宵,江南百姓眼见如此英武之师,因为连番战乱而动摇的民心顿时重新坚定归附于朝廷。这种ZZ影响,却是正德始料所未及。
「半轮明月一江水,白骨山上涤红绡,兵戈起时春影动兵戈起时春影动」,「哐啷」一声,一只乌龟被扔到地上,滴溜溜地打起转儿来。
随后,一只白袜青缎面的靴子踢了上去,乌龟咣当当地滚出老远,原来那只是个卜卦用的龟壳罢了。
靴子很秀气,靴口内外两侧各绣着一枚小小的阴阳鱼儿,一只衣袖凑了上去,殷勤地擦了擦靴尖,然后露出一张谄媚的笑脸:「大小姐,这是谁惹着您了,怎么这么大的火儿?」
青青的道袍、清秀的脸蛋、清澈地眸子,一头青丝披肩,无暇若水,纯净可人。张符宝儿象抽条的柳枝儿,身子窜高了许多,人却更瘦了,那瘦瘦高高的身段儿拢在肥大的道袍里,就象一杆修长地竹杆儿,瞧起来颇有几分脱俗的气质。
她哼了一声,反问道:「紫风,你说的是真的吗?」
紫风是缥缈观主的小徒弟,同时也是张符宝从小的玩伴。龙虎山上有九十一座道宫,八十一座道观,五十处道院,二十四殿、三十六院,缥缈观距离天师府最近,两家来往也最是密切。
「当然啦,我怎么敢骗你?听说宁王世子逃到这一带来啦,朝廷的锦衣卫、东西内厂的探子早就遍布此地了。皇上到了南昌,我师傅前些日子被困南昌城,湖广总兵李森将军攻下南昌后这才出来,他出来前亲眼看到朝廷地大军在威国公率领下正要出发呢」。
「当啷啷」三枚古铜钱在桌上滴溜溜打转,张符宝瞪圆了眼睛,挥舞着小拳头,一迭声地道:「成仙!成仙!成仙!」
第十一卷 南征北战 第435章 是福不是祸
铜钱在桌上停了下来,张符宝趴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看了半晌,郑重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我就说嘛,得了《悟真诀》,我就得了修练成仙、得证大道的仙缘,怎么还会嫁人呢?
从这卦相上看,我若嫁给了他,必有血光之灾,此乃大不吉,说明我和他是一定没有缘份的,放心啦,这下可算是放心啦,呵呵,我选择修仙之路,看来是没错的了。」
背后重重地一哼,一个男人声音道:「成仙成仙,我看你快成魔症了。」
张符宝吓了一跳,她尖叫一声,跳起身来扭头一看,不由嗔道:「哥哥,你走路怎么跟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