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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绮韵蹙眉道:「朵颜三卫总的实力虽不弱于伯颜和火筛,现在却全用在了内斗上。内部勾心斗角。银琦女王实际控制力有限。这样一来她想整合三卫的力量,就急需得到一股强大地助力,扩大她地势力和影响。所以,你与她接触,正是得其所哉。
不过为难之处也正在此,银琦女王是因父兄猝死,仓促接位的。她不但在其余两卫没有什么影响力,就是在朵颜本卫内部。有些骄兵悍将也未必恭顺。草原上称王,只讲究实力。她现在能坐住这个位子,一是靠着花当的影响力还没有完全消失,二是福余卫的白音对她不遗余力的支持。
然而白音现在的所做所为,可以看出他的野心越来越大,已经不只是做个辅政大臣那么简单,银琦女王现在的情形时。不思改变则最迟三年五载必遭取代,然而如果借用外力不当,又会提早引发内部大战,马上身陷死境。
一个处在这样步步杀机地险地、又从来不曾接触过尔虞我诈的政争场面地女孩儿,你要取信于她,让她鼓起勇气。敢于借助你的力量压制存有野心的两卫,重新统合朵颜三卫的力量,这难度可不小啊」。
崔莺儿的一双柳眉竖了起来,为难地道:「这般麻烦啊?唔这可比我当初独闯太行山,降服那些太行响马难多了。大家手底下见真章嘛。谁赢谁就是老大,还得象哄小孩子似的哄着她不成?」
崔莺儿想象自已陪着笑脸。象个大哥哥似地抚着一个小女孩儿的头发,和声细气地哄她说话,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看了一眼阿德妮,问道:「对了,要是在你们那里,这样的事如何解决?」
阿德妮正在用一柄小银刀专心致志地切着一块肥美的手扒羊肉,听见这话扔下刀子,很优雅、很淑女地抓起一块湿巾擦了擦油乎乎的下巴,然后温文尔雅地道:「这话你算问对人了,我们那里处理这种事情是很有办法的,简单地说,就是政治婚姻。」
「政治婚姻?婚姻结亲家?」
「嗯!政治婚姻在我们那里大行其道,很有市场,也很有效。比如说,阿拉冈王子与卡斯提尔的伊莎贝拉公主结了婚。我国国王娶了卡斯提尔的胡安娜公主为王后,这都是政治婚姻。幸运的阿拉冈王子还得到了整个卡斯提尔地区做嫁妆,成为两西西里的国王。
西方各国地贵族最擅长的就是玩弄婚姻权术,马克西米利安就是哈布斯堡家族中玩弄政治婚姻最成功地一位,他原来拥有奥地利、斯提里亚和部分的阿尔萨斯的土地。通过第一次政治婚姻,他获得了尼德兰和勃■第,在第一位妻子死后,他又通过婚姻得到了米兰公国。
最后他还让他的儿子和方才我提过的那位阿拉冈王子的一个弱智的女儿成了亲。八年前他的孙子、阿拉冈王子的外孙,一个叫查理的小孩子诞生了,由于阿拉冈王子没有儿子,这个小孩子将是两个王国的继承人。
他将来会顺理成章地继承西班牙、德意志、尼德兰、米兰公国和整个意大利南部。成为西班牙国王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阿德妮说完耸耸肩,说道:「尽管我只是个男爵,不过可以预料,如果我的家族不是参与叛乱使我被迫外逃的话,那么现在我一定是带着我的封地,为了家族的利益嫁给某个侯爵或伯爵大人」。
成绮韵笑吟吟地道:「事实上,你现在嫁的是一位公爵大人,比你预想的要好的多。不过遗憾的是你没把你的封地带来。我看,你找机会可以央求大人想办法让贵国国王赦免你家族的罪,讨回你的封地,把你的领地建造成一幢别院,以后闲来没事可以央求大人带你回去游玩」。
阿德妮听出她在调侃自已,她翻了翻眼睛,又拈起了小银刀,一边狠狠地割着羊肉,一边在心里恨恨地想:「就知道欺负我,回去的路上我还要夸红娘子,一天夸八遍!我夸!我切!」
成绮韵又对崔莺儿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银琦那小妮子正到适婚年龄,福余卫的白音一直软硬兼施地逼她嫁给自已地儿子。想来打地也是这个主意吧。嗯!成亲是最快、也最容易获得双方信任的联盟方式,可惜。
这种方式都是双方头领联姻,银琦是一位女王,你这里没有合适的人选。」
崔莺儿傲然道:「她称王,难道我不称王?我现在无论兵力、地盘,比起她银琦其其格女王直接控制的疆域和兵马可毫不逊色,普通的将领不行,难道封雷、荆佛儿也不行?他们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握有重兵的将领,论地位怎么也不会逊色于白音的儿子吧。」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侍女地禀报声:「禀报女王,荆佛儿将军求见」。
荆佛儿知道她是女儿身,不必有所避忌,崔莺儿扬声道:「请进!」
荆佛儿走进帐来,见成绮韵和阿德妮也在。忙抱拳施礼道:「见过王爷、见过阿夫人、崔姑娘!」
崔莺儿道:「荆将军请坐,你怎么回来了?」
荆佛儿现在镇守在克鲁伦河北岸的乔巴山。河南岸就是伯颜猛可地势力范围。崔莺儿放这员虎将在那里,就是提防伯颜猛可猝然北进。同时,现在正是春耕季节,乔巴山下克鲁伦河流域拥有大批肥沃的土地,适宜种植庄稼。
崔莺儿了解到蒙古部落完全靠天吃饭。放牧为生,一旦遇到雪灾旱灾虫灾,整个部群就会陷入生存困难的境地。同样面积的田地所出的粮食可比草场饲养的牛羊要多养活几倍地人口,因此她在翰难河流域和克鲁伦河流域都趁着春暖花开正在大量开拓田地。这种重要关头,荆佛儿赶来。自然当有大事才对。
荆佛儿此时留了极粗犷的大胡子,浓眉阔目。威风凛凛。他的穿着一如蒙古男儿,古铜色的皮肤如同铜铁铸就。单从外表已经很难让人分辨他是蒙古人还是汉人了。
荆佛儿自斟了一杯马奶酒,咕咚咚地灌了下去,原来要捏着鼻子才喝的下的东西,他现在喝着也很适应了。
荆佛儿喝完了抹抹嘴巴说道:「我送回来一批角、筋、骨、皮等物,同时还得再带批箭矢回去。大冬天地行动不便,属下很久没回大营了,所以这次就自已押运来了,对了,属下派往河南岸的探马还打听到一个消息,对我们大大有利」。
崔莺儿精神一振,忙道:「快说说,是什么消息?」
荆佛儿道:「朵颜三卫的银琦女王放出消息,说是六月初四开始,在朵颜卫的草原上召开那达慕,历时十天」
成绮韵插嘴道:「银琦正是内忧外患焦头烂额的当口儿,她有心思召开这么大地那达慕?」
荆佛儿又是一杯酒下了肚,听了成绮韵的话,他咧嘴笑道:「成姑娘,这位女王公布消息说,那达慕盛会时能从男子三艺中夺冠者,将成为她地丈夫,这个消息传开,整个草原都沸腾了,各路英雄豪杰都在摩拳擦掌呢。」
阿德妮奇道:「什么男子三艺?」
「回夫人,就是摔跤、赛马、射箭。不过我的人听说,其实女王要嫁的人选早就定下来了,是福余卫首领白音之子。花当之子本就是朵颜三卫中极了得的武士,再加上白音的势力,这女王夫婿的人选还能跑得了么?银琦女王这么大张旗鼓,看来就是向火筛、瓦剌和伯颜示威:朵颜三卫谈和了!」
「不对!不可能!」成绮韵连连摇头:「白音的野心,已是路人皆知。银琦还需要借助白音的支持,不得不虚与委蛇,她岂甘被白音吞并?再说,泰宁卫甘心臣服于朵颜卫,却与福余卫一向不和,银琦女王一旦下嫁福余部落,泰宁卫的阿古达木必然倒向伯颜。朵颜三卫就此分崩离析,银琦岂甘父亲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那达慕招亲?那和比武招亲有什么区别?终身大事用这种草率的方法来决定,一旦有所关迟,那便后悔莫及。崔莺儿就曾深受其害,她决不相信一个部落之王,会用这种赌博似的方法来择婿。
崔莺儿想了想道:「我也甚是怀疑,婚姻大事何等重要。既然已经有了意中人。何必举办那达慕再搞什么公开招婿?直接在那达慕上宣布结亲,三卫首领往台上一站,不是更能证明朵颜三卫内部已经和好?
况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么做一旦有人胜过白音之子怎么办?众目睽睽之下,各大部落全在看着,白音势力再大难道还能逆天?依我看,这是银琦不想嫁。又对付不了白音地再三逼迫,才搞出这么一出。至于她是另有意中人还是想拖得一时是一时,那就无从知道了」。
成绮韵眸波一转,微笑道:「朵颜三卫何去何从,对我们关系重大,我们不能置之不理,我们也派人参加怎么样?见机行事。想办法破坏这桩『好事』,免致三卫分裂。当然,如能抱得美人归,那是最好」。
「那么由谁去抱呢?」
崔莺儿、阿德妮与她三人互视一眼,目光一齐转向了荆佛儿。
荆佛儿按着大胡子正在牛饮,瞧见三个女人美目流盼。全在盯着他看,不禁有点儿发毛,他往自已身上看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不妥,荆佛儿正想发问。崔莺儿已点着头,笑吟吟地道:「嗯。不错,雄壮如狮、威风凛凛,这身子骨儿,象个草原上地英雄好汉」。
荆佛儿咧了咧嘴,怎么都觉得王爷象个牲口贩子,好象正对客人吹嘘着自家的耕牛如何的强壮有力、皮毛光鲜,又或者把自家的肥猪四蹄攒起,抬到集市上正在招揽顾客。
成绮韵脸上也是一副很『慈祥』的笑容,连声道道:「嗯,草原上的女孩儿大多喜欢粗犷勇猛
虎背熊腰的男子,荆将军的相貌、武功、地位,倒也配得上她。
阿德妮拎起锋利地银刀,刀尖儿摁着盘子,呲着白牙只说了三个字:「我看行!」
通冠三军的荆佛儿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吃吃地道:「王爷,你你们说什么?」
崔莺儿道:「银琦女王公开选夫婿,荆佛儿,你有没有信心去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