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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牵着她的手,面对着大众,声音冷冽透着丝丝寒意,这样的他是她不曾见过的。
“我很感激各位对于我们的感情问题如此上心,正如在场各位所见……”他举起了他们互相牵着的手,“我们在一起了,至于那些不实报道,我想作为律师,我会通过正规的渠道去追究造谣者法律责任的。”
在场人似乎是被他疾言厉色之语给唬住了,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个一脸愤怒的大妈此刻更是带头叫嚣着,“怎么?你还不允许人说话了吗?她本来就是死囚犯女儿,我有说错吗?她应该给我们道歉。”
下面的记者于是又一轮的轮番轰炸开始了,穆卫东冷冷的等着他们议论纷纷。
“这个问题我们没有必要回答你,如果各位有什么疑问,可以咨询公安局,现在我女朋友情绪不好,我需要带她休息。”
他手托着她的腰,汤灿虚浮着双腿,瞬间反应过来。
“我为什么要怕你们?我是囚犯的女儿怎么了?我有做什么对不起社会的事吗?我为什么跟你们道歉,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吗?如果因为我爸爸是囚犯,他现在已经收到了惩罚,我没有亏欠你们一点……”
两天,汤灿呆在家里,蓬头垢面的不敢出门去,网上那些轮番的声讨之声,如果说不在意那是假的,电话甚至都不敢去接,茶饭不思。
穆卫东只得在一边干着急。
而一周过去,网上竟渐渐的呈现两极化的趋势。
一边还是有一部分人强烈要求汤灿道歉,她的爸爸以前显赫身份同时被翻出,而贩毒,逃税等等,这些十年前的新闻却再次闹的轰轰烈烈。
而另一边还是有一部分人认为,十年前汤灿本就是一个孩子,没有任何过错,而且那天她在记者跟前讲的话真是个豪爽的女子,两人确实很般配,郎才女貌,而他们的眼神都能看出对于彼此的珍视,祝福。
这样的言论一开始只是寥寥几人,而后却演变成了越来越多的人,而安子辰和张瑶的高调宣布结婚更是让这场传闻不攻自破。
而更让汤灿崩溃的是,她接到了美国好友尼克的来电,林叔身体旧疾复发,需要她立马回去,她顾不得思考许多,只得收拾东西买了机票回到了美国。
二月的洛杉矶,阳光明媚,气候温和宜人。
汤灿躺在草地上,尼克端着杯红酒从房间走了出来,尼克是个很高大的混血儿,他的母亲是美国人,父亲是中国人,有着东方人的柔和却同时兼具西方男子的五官深邃,如天空般澄澈的蓝眸。
“凯伦,你这次还要回国吗?”汤灿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偏头想了想,最后还是沉默。
尼克是个医生,或者说是个催眠师,副职是在附近一所学院任职心理学科目讲师,算起来汤灿也算认识尼克将近八九年了,难得的汤灿竟然能与人和谐相处这么久。
到美国后,汤灿没有再去关注国内的消息,走的那天也因为匆忙就给穆卫东发了短信,他也一直没回,不知道是因为没看见还是其他原因。
第二天的时候,汤灿从外面晨跑后回来,经过一间24小时便利店,停下来买了些东西,然后很惊奇的,不远处正有个身姿修长的男子正用着英文跟人说话。
“嗨,凯伦。”店里有一位员工跟汤灿打着招呼,汤灿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后来大家也就认识了。
刚才与店员交谈的男子转过身来,汤灿如触电般呆在原地不能思考,许久仍是呆立着。
而方才的男子英俊的脸扬起抹温和的笑,向着他走来,整个人如画中仙般,举手投足间,满满的都是优雅贵胄。
“汤灿。”他清澈的嗓音,悠悠扬扬的传了过来,汤灿仿佛仍旧没有反应过来般,就这样仍他抱住了。
“你怎么过来了?”许久,她愣愣的说,不难发现语气中满带的惊喜与惊诧。
“想你了。”他转身,温热的呼吸,轻轻咬在她耳垂,似挑逗。
“凯伦,这位是你情人?”好奇的店员试探的问。
她埋首,“my boyfriend。”
“……”
早上回到家的时候,汤灿便带着半路领回家的男人进了自己家门,林叔倒是除了初始的惊讶过后没了多余的言语,很平淡。显然对于穆卫东,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放不开。
穆卫东大概也是知道了自己不受欢迎,很老实的跟着汤灿进了她的房间。
汤灿居住的房屋很简单,一间目测不超过七十平米的小房间,隔着几个单间,上面用木板隔着当阁楼,房间太小了,汤灿和林叔两个人住,倒也能挤下,虽然与以前在汤家相比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但是毕竟环境变了,人是个适应环境性很强的物种。
附近就有华人超市,这里的东西都很便宜,治安倒是不怎么好。汤灿的邻居就是个将近五十岁的大叔,他与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华人女子搭伙,一开始汤灿以为两人是夫妻,虽然岁数相差很大,倒是后来慢慢熟悉这里后才明白。四十多岁、五十岁的汉子,愿意享用春花玉露的,除了房费、伙食费,再每月多付个一两千块的零花钱给一个花季女留学生,就可来个老少搭伙。
总之,美国是一个很实际的国家,出门喝个茶不给小费,连端盘子的人都会鄙夷的看着你,他们认为有付出就必须要有回报。
后来慢慢的汤灿倒变的理解,不是说那些人仅仅是为了解决深夜的欲望,更多的是找个能说话的伴侣。
因而当尼克出现在她生命时,她正如一个突然从远古社会穿越而来的蛮荒人般,语言不通,路也不通,车也不会开的地方,简直就是寸步难行,这时候如果有个男人走出来,愿意帮你找房子,找工作,教她开车,教她中介办身份,你说她还能用什么来回报?
而且尼克年轻英俊,怎么说都是汤灿稳赚不赔,他乐观,身体健康,有一份正当工作,收入稳定,重点是他们很合得来。
晚上是在中式晚餐,林叔年岁渐长,即使精神还好,但是花白的头发,脸颊的深壑纹理,再加上前不久大病一场,此刻的他看着仿佛随时要离去般的萧索。
饭后汤灿去收拾了碗筷,出来的时候很意外的居然看到了前一刻还是冰冰冷冷,泾渭分明的两人,此刻竟然说说笑笑的品茶,或许是穆卫东说了什么话,林叔竟一时笑的岔不过气来,汤灿不禁郁闷了,这是什么情况?
半夜的时候,汤灿出来上厕所,便一眼看到了穆卫东高大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显得有些狼狈。
看到她出来,他起身疾步走到她跟前,“汤灿。”
“嗯?”
汤灿正疑惑呢,他已经站起身来,眼底没有半丝睡意弥漫的样子,想来肯定是一直没睡。
“这好冷,我跟你睡吧。”他的语气带着委屈,轻轻柔柔。
第二天早上,林叔看到穆卫东从汤灿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竟然也完全不吃惊,淡定的看着两人,汤灿反而不好意思得很。
汤灿这些年来一直早上有晨跑的习惯,才来美国的头一年,身体亏损的厉害,后来便强迫着去锻炼自己,身体倒是恢复了许多。
饭后汤灿带着穆卫东去了附近的景区逛了圈,基本上都是汤灿去了不下白次的地方,穆卫东却十分的新奇听着她说,哪里的食物好吃,哪里的咖啡好喝,哪里景色还不错,哪里东西便宜,这些她都能随便说出口。
穆卫东安静的看着她听她说,这十年,她已经变了许多,看的出来,她这些年独自成长着。
过了两日两人去离住处颇远的一家大型超市,准备给林叔买一个按摩椅的,两人正在思考着选哪个的时候,汤灿听到背后有人叫她的声音,她转头,居然是尼克。
尼克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打探着她身边的这位男子,而穆卫东也自然的打量着他。
汤灿与尼克这么多年的朋友,回去的时候尼克顺道送他们回家的,汤灿还是尽地主之谊的邀请他共进晚餐。
晚饭后汤灿将白天买了按摩椅放进了林叔房间,急切的让他使用一下感觉怎么样?老年人总是容易骨质疏松,经常按摩还有助睡眠。
“小灿,你们准备多久结婚?”林叔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汤灿还半天没反应过来,许久,嗫嚅着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小灿,我以前真的是不喜欢他,十年前的事就可以看的出来,他是个多么心机深沉的人……”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完,但是汤灿仍旧是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小灿,这十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我很清楚,我知道你忘不了他,可是小灿,你这次是真的考虑好了吗?”
汤灿抿了抿嘴,最终还是点头:“林叔,我知道你关心我,我爱他,但我知道他对我不比我少。十年前的事不是他的错,换作是别人,可能还是个英雄。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可以假装所有的事,可是我没办法假装没有他我很幸福。”
到最后她的声线变得有些微微颤抖,甚至带着哽咽。
翌日城市街头的一家露天咖啡馆外,尼克看着不远处正向着自己走来的男子,即使是一向自负的他也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一个能同为男人的他都要从心底嫉妒的男人。
穆卫东径直坐在了他的对面,他点了杯黑咖啡,对面的人有些沉不住气了,“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找你出来吗?”
“我想你应该会说的。”穆卫东抿了口咖啡,优雅的放下。
“我知道你……”
许久尼克缓缓的说,穆卫东的身体僵硬,说老实话,这样的谈判他还是第一次,他向来是准备充分,不打无把握之仗。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对方或许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但对于他,他甚至一点都不知道,他忽然有些嫉妒起他来,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陪着汤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