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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的人的时候,我也感觉烦躁,说不出的烦躁。
如果墓碑上写着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之墓之类的字,那么我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墓碑上写的是方怀,这就不能不让我为之关注。
我越问,这个人就越不说。问到最后,我真的火了,心里一横,叫道:“你要是再不说!我就自己把坟挖开!”
这个人连头都不抬,只是裹了裹衣领,看样子,今天就算我把天说破。他也绝对不会开口。
我脑子一热,冲出小屋的门,抓起旁边一把粗苯的锹,蹬蹬的朝着矮墙奔过去。这个人坐不住了,随后追了出来,在矮墙边一把拉住我。
“你要干什么?”
“你不肯说,我只能自己看!”
“不要这么做……”这个人从来没有施展过傩,可我知道,他在傩的修为上,比我高很多,可是面对我的时候,他完全没有用武力来阻止我的意思,只是带着央求的口吻,说:“求求你。不要那么做。”
我的脑子,还有心,彻底被这团火一般的迷雾给点燃了,我已经决定了,哪怕就是付出些代价,也要把事情搞明白。
“放开我!”我一把就甩脱了他的手,飞快的爬过矮墙。
这个人明显有点失魂落魄,一路跟过来,在坟边死死的拖住我。
“不要挖开!求求你不要挖开!”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下面埋的是什么人吗!?”我挥着锹,一下就把埋在土里的墓碑给打歪了。
“别挖……别挖……”
他越是不肯,我就越是坚持,两个人在坟墓边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我火大了。用力把他推到一边儿。
“你把我扣在这儿这么久!什么都不肯说!”我吼道:“这个墓碑上写着方怀是吧,你既然不认识我,那么我告诉你,我就叫方怀!”
这个人呆了,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被我推到时的姿势,他的眼睛里,闪过一点泪光。
他的表情,突然平静了,慢慢的坐起来,就坐在原地,抬起头望向我。
“你真的想挖开吗?”他指了指面前的坟包:“那么,你就挖吧。”
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好像真的放开手让我去挖。我不理会,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不挖开这座坟,我心里是不会安生的。
我拿着锹,二话不说,动手就开始挖。土在纷飞,这个人坐在旁边,竟然真的没有再阻拦。我挖的非常快,平掉隆起的坟头,不顾一切的挖了下去。
大概挖下去有一米多深,我挖到了棺材,旁边的人看了看,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没有开口。
我把整个棺材都挖出来,这是一口不大的棺材,最多有一米五长。根据棺材的大小,能判断出里面埋着的人,不应该是成年人。棺材彻底露出土层,跳进坑里,用锹把闭合的棺盖撬开,顿时,一股无法形容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味道非常的难闻,不算是浓烈的尸臭,可仍然熏的我眼前一黑。
棺材里面,是一具小小的骸骨,明显死去很多年,已经白骨化。骨骸的外面套着两层已经烂掉的衣服。
我能看的出来,这具骸骨死的时候。最多两三岁,他的头很大,明显有大头怪婴的影子。
棺材里,除了骸骨,还有一些用石头和木头雕琢出来的小玩意儿,在古陆,这些都是小孩儿玩的玩具。
我慢慢的转过头。满头都是汗水,可是我察觉不出来,任由汗在脸庞滑落,我看着旁边的人,看了很久,一开口说话,才觉得我的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嘶哑了。
“这个,就是方怀?”
他还是不开口,但是眼睛里本就在闪烁的泪光,已经点点滴滴,顺着眼角朝下流,流过全都是疤痕的面庞,滴落到地上。
“他死了很多年了……”这个人开始哭泣。从来不哭的人,一旦流泪了,哭出声了,就代表着他的内心临近了崩溃的边缘。
我站在坟里,脑子里非常乱。方怀之墓,如果这个没有成年就死掉的小孩叫方怀,那么。我又是谁?
我也说不出话了,尽管在过去,我因为一次一次的亲身经历,明白了大藏说的那句关于命运的话,可是,只有这个时候,我才完全理解了命运,到底是什么。
我被卷进这个事件,是一次必然,就算没有当初火葬场大头怪婴的事,我肯定也会被卷进来。因为我,方怀,和古陆之间,有着千丝万缕却不为人知的关系。
只有把这外面的丝,一层一层的剥掉,才能看到最真实的秘密。
“这个孩子,是你的什么人?”我看着他,哭的如此伤感,也顿时觉得之前冲着他大喊大叫有些过分,我从坟里爬上来,蹲到他对面。问道:“能告诉我吗?是你的什么人?”
“有的时候,这个世间,有一个你很在意的人。”他擦掉脸上的泪,看着我,慢慢说:“如果你一直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可能你还不会那么伤心,要是你突然知道了。这个人还在,他还在某个地方,你会难过。”
听着这些毫不着边际的话,我明白,他还是不肯说,因为种种原因,不肯说出实话。
“算了。”我长长嘘了口气,与此同时,我可能是产生了某种感悟。
我记得,李斯云跟我说过,我要一个人,有些事情,必须我一个人面对,一个人承担,就算我周围有再多的人肯帮我,他们也使不上力,最后的事,还是需要我来做。
可能吧,大藏,温道南,父亲,石头,李斯云,他们都知道一些,但是迫于不同的状况,他们都不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我。这隐隐就说明,最后的秘密,得我自己去解开。
“我不问了。”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把棺材重新盖好,然后把土填回去。坟包重新隆起,我又把那块歪倒的墓碑,端端正正的埋在土里。
方怀之墓……
我相信,这些秘密,我会揭开的,一定会。
第一百六十一章 离开()
我从矮墙翻了回去,走进小屋。我依然不知道,那个人把我扣在这里的真正目的,但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问他什么问题。别人不说,自己又一个劲儿的问,问的多了,不是别人烦不烦的问题,而是自己烦不烦。
想知道一件别人都不肯告诉自己的事情最好的办法,那就是自己去找答案。
我好好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就按照过去的生活方式,吃饭,学习,睡觉,生活枯燥到极点,但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人心里还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那么这个目标就会支撑他,在逆境中朝前一直走。
什么都是虚无的,在古陆深山这个地方,其实外界的那些道德观,价值观,统统不管用了,深山和远古的蛮荒一样,只有强大,才是生存的资本。我夜以继日的学,练。
那个人可能也看出了我的改变,他更沉默了,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好像两个陌生人,只不过凑巧在这里相遇了。
但时间越久,接触的越多,我仿佛也隐约了解了他一些。他还是和过去那样,不说话,但是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小屋外,默默的看着我。那种眼神不仅仅熟悉,而且,甚至让我感觉有一点温暖。
事实上。这样的眼神,过去我只在父亲的身上,看到过。有些东西,不是谁对你好就可以取代的,白领对我很好,可从她的眼神里,我看不到这些。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的方式,可能有很多种。
我沉默着生活,同时也在努力寻找逃脱的办法,我观察周围的地形,对这附近已经很了解。我觉得,现在缺少的,就是一根绳子而已,只要绳子足够长,足够结实,那么我就可以顺着这里下去,一直下到山谷的底部,然后从对面不足百米的那道山崖朝上爬。估计会很费力,不过,我相信自己现在的实力。
问题是,我找不到绳子,除了我自己身上那点衣服,再也找不到别的可用的东西。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天也越来越热,整个冬天荒芜的古陆,现在看起来绿意盎然。恍惚中,我真的记不起来自己在这儿呆了多久,只有认真的回忆一下,可能差不多有小半年的时间了。
这小半年时间里,外面,发生过什么?温小楼那帮人怎么样了?我一无所知。
我没有夏天的短袖,只能把秋衣的袖子给卷起来,因为对傩的理解深了,身体越来越结实,就像赫连那样,是一种精悍的结实。我的饭量很大,比被困在这儿之前最少大了一倍。山顶的粮食就那么多,吃一点少一点,我暗中观察过,存放粮食的那个小屋,已经快空了。
又过了两天,一个清晨,那个人拿来早饭之后,很罕见的跟我一起吃起来。他慢慢喝着杂粮粥,小声的说:“今天,你走吧。”
“什么?”我猛然间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怔:“你说什么?”
“在这里,你住了一百五十二天。”那个人喝着粥,头也不抬的说:“你可以走了。”
我有种恍惚的感觉,我每天都谋划着怎么逃跑,甚至想等到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能够打的过这个人的时候,制服他,然后逼问他如何离开这儿,我做过最坏的打算,但是没想到。他突然就肯放我走了。
自然而然的,我就开始怀疑,他为什么要放我走,是真放,或是有别的目的。这个人的动机非常的奇怪,他毫无原因的把我抓来,又毫无原因的让我走,我实在是摸不透他了。
“真的放我走?”
“走吧。”这个人放下碗。然后走了出去,等他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包袱,他把小屋里剩下的那点粮食都给我做成了干粮:“我曾经说过,没有一个人,可以永远留在另一个人的身边,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
“不见得。”我在这儿呆了这么久,很少跟他聊天,但是潜意识里,总还是想跟他辩驳辩驳:“你没有见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