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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砌一个操作平台,平台基本是用土石堆起来的,塔建多高,平台就要堆多高,等到塔完全竣工,再铲除清理平台,留下完整的高塔。
但无论怎么说,这座塔,都是一个奇迹。
我相信凡事都有原因,古时候的人的思维方式,可能跟现代人有所区别,不过他们费时费力来构建这样一座石塔,其目的是什么?
越想,就越觉得这座虚空之塔,充满了秘密。
我们开始沿着天坑的边缘慢慢的走,想找一条可以下去的路。这片天坑是高塔的施工原址,肯定有通行的路。大概走了不到二十米远,我们就在坑边看到了一条凹凸有秩的石阶,从坑沿延伸到了下方。
说是石阶,其实就是直接开凿在坑壁上一个一个的石窝,坑壁略略倾斜,但仍然很陡,我们想要下去,就得踩着这条石阶,冒生命危险一步步的走。
“方怀,你真的要下去?”白领吸了口气,转头对我说:“八年前,那两个吊在木桩子上的人,可能就是从这下去之后,才死掉的。”
我默然,这条陡峭的石阶,是通向天坑底部的唯一通道,同时,它又象征着未知和死亡。现在,我们还有机会退出,但一旦退出,所有的秘密,都将永远变成秘密,解不开的秘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一种愚蠢。”
“是一种愚蠢,但,还是一种恒定的决心和信念。”我整整身上的东西,这个秘密,必须要解开,否则,不仅仅是我,可能还有更多人,会被那个噩梦带来的恶果困扰。
赫连率先开始探路,为了安全起见,我跟他保持四五米的距离,白领跟我又保持四五米的距离。这条石阶,可能有很多人走过,石窝的边缘已经磨的很光滑,我们没有那么长的保险绳,完全要靠徒手攀爬。每一步,或许都意味着死亡。赫连爬的很慢,这样是会安全一些,但天坑太深了,爬到一小半的时候,我感觉体力消耗的太大,几乎把身体里残存的那点力气全部都抽光了。
可是我只能咬着牙忍,我不去想还要多久才能到底,就那么顽强的爬着。
爬行的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等到真正爬到天坑底部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就瘫了,坐在地上,连手指都不想再动一下。白领也累的够呛,大口大口喘着气。
天坑的底部很潮,有一些密如蛛网的地下水系,这个地方以前明显有人群居过,水流上面垫着很大块的石头,用来通行。
我和白领撑不住了,各自吃了一点巧克力。最少休息了有一个小时,那种极度的疲惫和困乏才稍稍恢复了一些。我们就从这个地方朝天坑的中心走,可能有二百米左右,那座耸立的虚空之塔,越来越近了。
只有真正站在这座塔的下方,才能体会到,它是多么的坚固和宏大,塔基像一座宫殿,支撑着笔直的塔身,空气对流更明显了一点,站的久了,我就发现,天坑的底部,并不是一个平坦的整体,虚空之塔的背面,也就是我们现在正对的方向,又有一片深的看不到底的深渊。
那片深渊,比天坑更让人难以估测,一股刺骨的寒意不断从深渊下方弥漫上来,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无底深渊距离虚空塔大概有三十到四十米远,这个距离对我们来说还是安全的。
天坑里被清理的很干净,除了这座虚空之塔,什么都没有了。这更加让我们确定,我们想知道的真相,可能就在这座塔里。
塔基的正面,是入塔的大门。两扇大的惊人的石门微微开合,右边的那一扇因为时间太久的原因,已经坍塌了一半。站在外面,看不到塔里的全貌。
经过很长时间的观察,赫连小心翼翼的从塌了一半的石门走进去。我和白领跟在后面,心里非常虚,总觉得这座塔隐藏的东西很多,而且都是我们对付不了的。塔基的面积注定内部有很大的空间,赫连让我们暂时不要动,他先在塔里看一看。
我和白领缩在塔内的一角,左右看了看。塔是空旷的,死角丢弃着一些歪歪斜斜的石人。石人和真人的体型大小差不多,我和白领身后就摆着几个,我对这东西很膈应,就觉得身后好像摆着几具尸体一样,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哎,你发现一个问题没有?”白领拍拍我,说:“这些石人,怎么都没有脸?”
如果白领不说,我可能真的没有注意。石人身上落满了灰尘,但只要仔细的看看,就会看到,石人的脸,被人凿的面目全非。
这感觉非常的别扭,就好像看着一个鼻子耳朵都被割掉的人一样,看的我脚心手心一起发痒。
塔基的内部,全都是这种烂脸石人,堆的到处都是。
第三十一章 死境()
赫连在慢慢的探路,空旷的塔基内部,只能听见他轻轻的脚步声。白领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皱着眉头对我说:“方怀,你觉不觉得,这个鬼地方老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没感觉。”我不想跟白领探讨这个问题,因为我的确觉得塔基里面阴森森的,可能是很多年没人进来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处在绝对的黑暗中,我始终觉得,这无边的黑暗里似乎还隐藏着别的“生物”。但我越这样感觉,就越不能跟白领扯。
我不是个迷信的人,可是我真的害怕有些事情被我们说着说着,就变成真的了。
赫连想把塔基整个走一遍,我们肯定要顺着塔上去,所以这边不能留下什么隐患,避免在上头出事,被堵着下不来。他走的慢,又观察的仔细,可能十几分钟时间,赫连在我们对面的墙角转过身,准备朝回走。
双方的距离有点远,塔基里面完全要靠手里的手电光来照明,在赫连转过身的一瞬间,我说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我看见他背后墙角几个歪歪斜斜的烂脸石人,好像慢慢举起了胳膊。那样子,显然是想偷袭赫连。
有那么半秒钟,我非常吃不准自己看的是否准确,但随后,旁边的白领也显得紧张,抬手指着赫连那边。这一下,我就可以肯定,那不是我的错觉。我来不及去考虑这堆烂脸石头人怎么可能抬起手臂,立即开口用力朝赫连那边喊,给他示警。
“小心背后……”
这一声大喊,用了我所能发出的极限分贝,声音在空荡的塔基内部回荡,赫连那种反应速度,一听到示警,马上就产生了相应的动作。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座用成吨计的大方石垒砌起来的塔基,看似牢固的可以永恒,但这一嗓子喊出去,我和白领同时感觉到,塔基空间内部一种隐藏着的而且很微妙的平衡,好像被我的声音给打破了,导致了失衡。
我感觉头顶的塔在微微的抖动,隐隐约约传来阵阵轰隆声,灰尘像下雨一样的掉落,我感觉不妙,拉着白领就想从墙角跑出去,但手掌刚刚攥住白领的胳膊,前面七八米远的地方,轰的落下来两块一人多高的石块。
一人多高的石块有多重,我不知道,但石块落地之后产生的巨大震动一下子把我吓呆了,我被迫放弃了要冲出去的打算。四周都是灰尘,透过朦胧的霾,我的余光看见远处的赫连明显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
轰隆……
那两块一人多高的大石块落地的余音还没有完全消失,塔基的一边好像彻底开始崩塌,里面的人随时都可能被活埋进去。此时此刻,我就像面对着一场人力无法抗衡和阻止的自然灾难一样,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赫连身上。我无法完全看清楚灰霾后的情景,但恍恍惚惚,我感觉赫连的处境,不比我好多少,他被一些我看不穿的东西死死的缠着,在黑暗中翻滚,不停的剧斗。
塔基的震动震撼了地基,四周的墙壁开始崩裂,我觉得现在已经指望不上赫连了。我拉着白领,死死的贴着墙角,余光将要从远处收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赫连被那些我看不清楚的东西纠缠着,从一道很宽的裂痕中翻滚了出去。
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就猛然一抖,石塔那边三四十米远,就是一片深不可测的大渊,尽管有几十米距离,但我的感觉是那么的悲哀和强烈,我感觉赫连一出去,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轰隆!!!
塔基的一半彻底的塌下来,就好像一座在黑暗中被异族供奉了千年的圣堂崩溃,手电的光线顿时被掉落下来又堆砌如山的石块阻隔。我和白领站不稳,踉跄着坐倒在墙角,缩到两具歪歪斜斜的石人下面。
这次崩塌,应该是震动的顶点,崩塌之后,震感明显减小,再减小,直至消失。面前全部都是来来回回缓缓飘浮的灰尘,我慌忙站起身,用手电在周围来回照了照。
我的心彻底凉了。
四周全部都是很大的石块,掉落之后相互叠加,把我和白领死死的堵在一个废墟中的小空间里。如果不是石塔震落的动静太大,我简直怀疑这是一场人为的阴谋,那些掉落下来的石块像是被人有意堆起来的一样,堵的连一条手指宽的缝隙也没有留下。
我还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爬起来就在四周不断的寻找,希望在废墟的石块间找一条能够爬出去的缝。白领也在找,困住我们的空间大概有四五十平米那么大,找来找去,心里的绝望不可抑制的开始吞噬自己的神经。
没有路,甚至连一条缝都没有,想要从这儿出去,除非能把自己分解成空气。
“很好,很好……”白领经过一番寻找,可能也和我一样,绝望了大半,她有气无力的坐下来,抬眼看了看我,平时那种孤冷又高傲的目光,被绝望压灭:“我们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再找找。”我觉得在这个时候,我很应该像个男人一样,坚强的,锲而不舍的为生存而奋斗,我应该安慰鼓励白领,让她振作起来。可是这句话一说出来,连我都觉得没有底气,因为废墟下的空间就这么大一点儿,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