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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从来都没有秘密的人,突然有了秘密,这意味着什么?如果父亲不出事,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埋在床下的这口箱子。他一出事,秘密就浮出水面,这会是巧合?
我想忍,想从长计议,可是越来越难以抑制,我看看表,又看看窗外浓浓的夜色,猛然一咬牙,收拾了点东西,我们住的村子离县郊的城东医院旧址还有段距离,我从家里找出一辆很久都没人骑的自行车,跨上车子,以最快的速度朝目的地赶去。
我玩了命一样的骑,车轮转动的快要飞起来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城东医院的旧址,隐约出现在视线里。这是一个解放战争时期建立的战地医院,仗打完以后,医院移交给地方,进行了修缮和扩建,几十年时间匆匆而过,现在望过去,城东医院就好像一堆被人遗弃了很久很久的建筑垃圾群,静静的沉浸在黎明前最深邃的黑夜里。
医院的旧址荒了很长时间,里里外外都是干枯后的荒草,小时候,我来过这儿两次,对医院的大概布局还有印象。我翻身从自行车上下来,绕着破败的围墙走了一会儿,医院的大门用铁丝密密麻麻的箍了好几圈,透过铁栅栏门的缝隙,能看见经年的老建筑独有的萧索。
那个病历本,已经无形中给我指明了此行的目的地,我暂时不知道医院的地下室在什么地方,只能临时去找。我从围墙一个缺口翻进去,医院一共前后两栋三层的楼,门也是锁着的,不过两边的窗户玻璃早已经残缺不全,我伸头朝里看了看,楼道空旷,只有几张被丢弃的废纸,偶尔让风吹的在楼道里飘动。
尽管什么都看不到,可我心里已经无形中开始发毛,几十年的老医院,有多少人在这儿出生?又有多少人在这儿死去?如果用迷信点的眼光来看待,这里绝对是个不祥之地。
我从窗户跳进楼内,一楼的大厅里还遗留着一个巨大的指示牌,清晰的标示着医院里所有的科室。我认真的看了看,指示牌上没有地下室的字样,但我看到了药库所在的位置。
城东医院的前身是战地医院,这边抢救伤员,外面可能还在打仗,那时候,资源匮乏,很多药品比金子都要珍贵,所以,战地医院必须有一个坚固而隐蔽的地下掩体,用来在战时救护以及妥善保存药品。我就怀疑,这个地下掩体,就是病历本上标示的地下室,和平时期被改建成了地下药库。
顺着指示牌上的路线,我走到前楼的最后面,在两座楼之间,找到了药库的入口。医院搬迁,药库里的药肯定都带走了,但这里曾经是医院里的重地,门是铁门,结实的和山一样,难以撼动。
第四十四章 封死的门()
药库大门的锁眼已经锈死,根本打不开,我没办法,在周围转了转,看到了旁边一个气窗。气窗很小,人钻不进去,我搬了几块砖,踩着上去,用带来的工具把气窗的窗框硬取了下来。但这样一个洞,想要进去还是困难,我只能脱下外衣,尽量减少阻滞,费了好大力气,才从气窗里硬挤了进去。
这个地下室阴凉干燥,和小时候夏天乘凉的防空洞结构差不多,顺着倾斜的阶梯走下去,面前又是一道封闭的门,但这道门是木头的,我把门锁撬开,一走进去,立即感觉冷。当时知道父亲出事,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很匆忙,外套里就穿了一件秋衣,外衣一脱下来,渐渐挡不住刺骨的寒意,我就重新跑到气窗边儿,把丢在外面的外套给钩进来穿上。
地下室是在很久以前就修建的,那时候没有什么专业的建筑设计人员,建筑水平也低,地下建筑物的面积不可能太大,到处都是承重墙,把地下室分割成三五十平房一块一块的小区域。所有的东西都被搬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一些铁框的架子。
我慢慢的走着,慢慢的看,自问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但空旷的地下室,什么东西都没有,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不会有发现。
发现不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很快,我就把这个面积不算很大的地下药库走了一遍,当我走到药库的最尽头时,看着眼前的墙壁,心里就开始疑惑。
是我判断错误?病历本上所说的地下室,难道不是地下药库?甚或说,地下药库里本该有的东西,已经被带走了?
可是此时此刻,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尽管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还有不甘,但地下室已经被完整的检视了一遍,实在找不出东西来。
我摇了摇头,暗自叹了口气,转身就想走。但就在我将要转身的时候,手里的手电一扫,光线移动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发现,面前的墙壁上,有一条若有若无的印记。
这条印记在墙壁上很不明显,却被我捕捉到了。我马上停下脚步,又朝墙壁走了两步,几乎是脸贴着墙,仔细的观察起来。按道理说,这堵墙已经是地下室的最尽头,但通过观察,我轻轻抹掉墙壁上的灰尘之后,那条印记,愈发明显。
我看到了墙壁上有一大块痕迹,约莫能有两米多高,一米多宽,这块痕迹之所以比较明显,是因为痕迹所在位置上的砖头相对来说,比较新。就好像一堵几十年的老墙破了个窟窿,主人又用新砖头把窟窿给砌上了一样。
一刹那间,我突然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这块痕迹所在之处,本来是一道小门,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道门被人拆了,然后用砖头封死。
本来是一道门,却被人封死,这不得不让我怀疑,这道门后面,可能藏着什么猫腻。
甚至,这道被封死的门,估计就是病历本上留下的那条线索的真正寓意。
我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从小院离开的时候,我已经估摸着,进医院旧址,难免要撬门砸锁,所以随身带着锤子凿子之类的工具。我拿了工具,就开始在墙砖之间的缝隙敲打。
墙砖砌的很结实,不过凿子把其中一块砖头凿松以后,整堵墙就开始瓦解。我从墙上取下两块砖头,用手电顺着窟窿朝里面照过去。
这堵被封死的门后,果然别有洞天!
门后是一个大概四十多平方米的暗室,里面摆着一张很大的桌子,几个架子。架子上面有不少瓶瓶罐罐,猛然看上去,好像一个小实验室。暗室里很乱,从窟窿望进去,暂时还不能确定里面到底有什么不见光的东西。但这个无意中发现的线索让我精神百倍,继续全力的撬墙上的砖,想弄出一个可以出入的口子。
地下室不透风,热火朝天的干了一会儿,身上就冒汗了,脸上蒙着一层灰尘和汗液的污垢。终于,墙上被我撬出一个一米见方的窟窿,轻松就能钻进去。
我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工具,伸手在兜里掏了两张餐巾纸,擦掉头上脸上的汗。
然而,就在我的手伸进衣兜的时候,一下子摸到了一个捏的皱巴巴的纸团。我是个挺讲卫生的人,身上从来不装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知道什么东西装在哪个口袋。触碰到这个皱巴巴的纸团时,我心里第一反应,这不是我身上的东西。
我的心一下就抽了,在这种本来就让人发毛的地方,身上突然莫名其妙多了点东西,那种感觉,就好像身后一直无声无息的跟着一个人!我捏着纸团,下意识的就回头朝四周望去。
地下室依然那么寂静,那么空旷,别说人了,就连鬼都不见一个。
我拿着纸团,这纸团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展开纸团,上面写的有字。
“不要走进这道门,这道门是地狱的入口!离开!离开!否则,你会害死很多人!”
看着纸上这行字,我的头皮不由自主就麻了,好像见了鬼一样。我刚刚撬开墙壁上封死的门,这个纸团就很适时的出现在我衣兜里,这种诡异和巧合,和当初在古陆深山里遇到的鬼来电,几乎是一样的。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警示,或者说,是一个警告,严厉的警告。
周围的确没有人,我拿着这张纸,渐渐的就开始恍惚。我搞不清楚,纸条上的警告是不是夸大其词,面前这道门后的密室,最多四五十平方,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它怎么可能会是地狱的入口?
纸条的字迹歪七扭八,很让人怀疑,这张纸条是一个没有多少文化,不善于写字的人写下来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望着纸条上潦草的字迹,我又觉得,字迹的潦草,很可能又是一种掩饰。说不定,写字的人的笔迹,我很熟悉,为了掩盖这种熟悉,他才故意把字写的歪歪斜斜,让我难以从笔迹上分辨出写字人到底是谁。
我的目光变的狐疑,不停的在周围扫来扫去。如果没收到这条警告,可能我还不会想那么多,但看到这张纸条,对于面前这个被封闭的密室,我又多了几分好奇,这种好奇无法控制。
我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没有人给我任何建议,最后的决定,还是要我自己来做。得到这条线索,可以说是很无意的,这道门,已经在眼前了,我想,如果要我现在离开,我估计做不到。更重要的是,我无法分辨这张纸条究竟是善意,或者恶意。
假如我现在就走,很可能会错过很重要的信息。那种对未知事物的渴求,在心里不断的膨胀,再膨胀。
进!
我又一次咬了咬牙,什么都不管了,抬脚就从面前的窟窿里爬了进去。
门后的密室就那么大,爬进来之后,几乎所有的东西一览无遗。这个密室在若干年前可能有人住过,除了那张大桌子和几个架子之外,墙角摆着一张很小的床。屋子里有点乱,不过桌子上的东西收拾的很干净,只有一个茶杯,和几支钢笔,两瓶墨水。
桌子的抽屉挂着锁,那种很小的锁,钳子一扭就扭开了。正中间的抽屉里,整整齐齐摞着一叠稿纸。稿纸发黄,但上面的字,依然很清晰。
当我拿出这叠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