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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没有办法,一步都不能停。彪子凶悍异常,但他毕竟是个人,身上的伤口不断在流血,跑了这么久,他有点顶不住了,脚步越来越慢,动作也越来越迟缓,跑着跑着,就不由自主的弯下了腰。
“彪子,走!”我硬拖着他,继续朝前跑,但拖着一个人,速度慢了很多,敌人迅速又靠拢过来。
“你听我说!”彪子使劲挺直自己的腰杆,一边举着刀,威慑后面狼一样的追兵,一边急迫的对我说:“你自己先跑,他们的主要目标不是我,只要你能跑掉,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不。”我一口就拒绝了彪子的建议,他很沉,我拖的有点吃力,我把刀子换到左手,右手直接架着他的胳膊,朝大土沟的方向而去。
“叫你跑你就跑!废什么话!”彪子想甩开我,但我不放手。
我是个正常人,有正常人所不可改变的私心。但同时,我有做人的原则。在我危难的时候,彪子不肯丢下我独自逃跑,所以我也绝对不可能丢下他。
“我没废话,我不是道上的人,我不拜关二爷,可我知道啥叫义气。”我没再说别的,和彪子踉跄着继续朝大土沟边跑,渐渐的,倾斜的大土沟已经出现在视线中,左右的路被包抄了,我和彪子终于走到了绝境。
我们再也没路可走了,站在大土沟的边缘,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干涸的河道是倾斜而下的,大概有十几米深,我们要想继续逃,除非跳下去。跳下去不一定会死,但很有可能受伤,如果真的朝下跳,就等于把主动权完全交了出去。
“跑啊,继续跑。”
眼见着我们已经无路可走,追击的敌人也随即放慢脚步,如同一群把猎物逼到死地的狼群,从四面八方一点一点的逼近。彪子打伤了他们不少人,他们恨我和彪子,已经把我们围了,却不着急动手,就好像猫捉耗子,在耗子死之前,要被尽情的戏谑一番。
我看看四周,真的逃不掉了。
“你说吧,怎么整!”彪子的外衣上全都是血,他干脆就把染满了鲜血的外套给脱下来,用力甩到地上,咬着牙问我:“你要是跟狗日的斗,我陪你,你要是从这往下跳,我也陪你!”
第五十三章 针锋相对()
彪子这种暴躁又直脾气的人,心里可能永远只有两个极端的概念,要么生,要么死。可是此时此刻,我们好像真的没有别的任何能走的路。看着已经快要逼近到跟前的敌人,再看看血流如注的彪子,我心一横,打算豁出去了。
我不想让彪子死,尽管他一直给我一种难以接近的印象,但这次短短两天的接触,却让我知道,这个莽汉那张臭脸后面,是一腔足以把人融化的热血和豪情。
这个事情,本身就是针对我来的,如果我只想着自己,会把彪子拖累死,他牢记自己的承诺,陪我走到这一步,已经难能可贵。
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然又松了,我不想落到赵金山手里,可除了这个,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彪子活下去。我深深吸了口气,就想开口跟赵金山喊,让他放过彪子,我可以跟他走,可以把黑石头的碎片交给他。
这句话还没有喊出来,从极尽的远处,突然闪起了两道耀眼的灯光。灯光飞速的移动着,又近了一点,我看到那是两盏车灯。
大土沟附近的路很难走,坑洼不平,从来没人修,这样的路不适合车辆通行,但那辆疾驰而来的车子仿佛什么都不顾了,发疯似的在坑洼的路上颠簸而来,速度一点都不减慢,开车的人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
闪亮的车灯和轰鸣的引擎声吸引了面前的敌人,很多人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看。车子开的非常快,很短时间内,我认出来,那是白领的车。
白领开车比男人都猛,已经快要冲到人群跟前了,还是不减速,这种车速是足以把人活活撞死的,周围的人迫不得已让开一条路。
白领把车开到我们面前不远处,才猛的踩了刹车。车轮卷起一片尘土,朝前滑行了几米才停稳。车子刚一停稳,白领就打开车门跳下来。
“方怀!”白领看见我和彪子满脸都是鲜血,一下子慌了,飞快的跑到我跟前:“受伤了吗?要紧不要紧?”
我们这边一碰面,赵金山那帮人立即围住了停在原地的车,有人拔下车钥匙。这帮人,包括赵金山在内,可能都没想到我和彪子被逼到绝路时,还会有人堪堪赶来,而且,是个女人。
“妞,这不是你来的地方。”有人粗言粗语,拔下车钥匙后,冲着白领晃了晃:“跟哥哥喝两杯去……”
白领的脸马上就冷的要结冰,她那种脾气,平时不去惹别人已经是好事了,谁要惹她,那绝对没完。
“你想死?”白领看见我身上没有多少伤,随手抛给我一些提前准备好的纱布和云南白药,让彪子裹伤,她慢慢转过头,死死盯着那个出言不逊的人,一字一顿说:“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死?”
“哟,妞儿,你可把哥哥吓死了……”
白领的眼睛好像要喷火了,但是对面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直站在人群后面的赵金山抬手制止住他,示意他别再乱说。
“温家妹子,你没见过我,我却认识你。”赵金山非常瘦,长着一双三角眼,那眼睛看上去精明又凶悍,他可能真的认识白领,而且,赵金山说话的语气变的平和,好像不想跟白领闹的太僵:“你派人带的话,我收到了,只不过这一次事情有点特殊,驳了你的面子,实在是不好意思,等这件事了结,我备一份厚礼,给你赔罪。”
一听到这个话,我之前的想法就被印实了,白领的人脉关系,果然非同一般,赵金山这种人有钱有势,拿老德张都和跑腿的一般使唤,普通人,他不会放在眼里,也不会这么客气。他对白领的态度,已经表现出罕有的温和和宽宏。
“你就是赵金山,听雨轩的龙头?”白领估计很反感刚才那个出言不逊的人,死盯着对方半天,才慢慢把目光移到赵金山身上:“厚礼赔罪,我不稀罕,既然今天见面了,就把话说清楚,你们有你们的规矩,你要搞别的人,我不管,但他,你不能动。”
“温家妹子,你这就让我很为难了。”赵金山听得出白领的语气不客气,他掌控听雨轩已经很多年,平时指手画脚习惯了,极少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不过赵金山还是忍着气,说:“这个人,我得带走。”
“我也说了,这个人,你不能动。”白领的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很强势,也很霸道,她冷着脸,和赵金山针锋相对,连一步都不退让。
“温家妹子,真的要为这个人翻脸?”赵金山一忍再忍,看见可能真的没法和白领说通,他那双三角眼睛猛然一眯,眉毛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面子,我是给足了,你真的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
赵金山一边说这些话,一边就在四周观察着,可能是想看看白领有没有其他帮手。看得出来,他其实对白领很忌讳。周围静悄悄的,除了听雨轩的伙计,再也没有别的人。确定了白领是孤身一人之后,赵金山放下心,使了个眼色,他手下的人立即又朝这边靠拢了几步,把我们围的水泄不通。
我不知道白领的强势到底源自什么,但她连眼都不眨,拉着我,又招呼彪子,径直朝前走,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我现在就带着他们走,我们三个人如果在这里掉一根头发,赵金山,你就准备给你一家人收尸吧!”
白领说走就走,带着我们两个一直走到车子旁边。
“温家妹子!你还年轻!三思后行!”赵金山的忍耐终于到极限了,他费那么大劲儿,带这么多人过来,完全是为了找我,被白领横插一脚,心里极其不满。
哗啦!!!
赵金山的话音一落,后面有人暗中拿出来一杆五连发。现在这个年头,打架斗殴,只要有钱,最后基本都能大事化小,但一动枪,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所以,阳城圈子里的人火拼,没人敢于用枪,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枪是巨大的威慑,只要谁亮了枪,对手一般都会适当的让步。
我听到了五连发上膛的声音,但白领仍然连眼都不眨,伸手朝旁边的人要车钥匙。拔走车钥匙的人被白领的强势震住了,他怔怔的望着白领,又看看赵金山,一时间不知所措。
现场顿时凝固了一般,赵金山不发话,拿车钥匙的人就不敢交出钥匙。白领哼了一声,干脆丢下车子,带着我们步行朝前面走。
“赵金山,我的车就放在你这儿,过两天,我会让人来拿,你记住,车子掉一块漆,你就赔我一辆新的……”
嘭!!!
白领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听到背后一声枪响,枪响的同时,白领的身子猛然一震,接着就踉跄一步歪倒了。我赶忙扶住她,白领的眉头因为疼痛而紧紧皱了起来,一条腿已经无法触地,我看到她的腿在流血,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你真敢开枪!”白领咬着牙,不肯因为疼痛发出任何声音,她慢慢的扭过头,盯着赵金山身旁那个拿枪的人。
她肯定火了,被人拿枪打,和吵架斗嘴完全是两码事。白领当初跟赫连这样的道上大哥斗嘴,都一点亏也不肯吃,更何况被人用枪打伤。
赵金山显然也没想到身边的人会突然开枪,拿枪本来是为了压阵。尤其白领的背景和我不同,赵金山瞪着身边的伙计,恨不得一脚踢死对方。
“走火了……”那人满头大汗,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就走火了……”
我赶忙扶着白领,蹲下来看看她腿上的伤口,我不是医生,对这种枪械造成的外伤一窍不通,只能用普通的手段暂时止血包扎。
“疼不疼?”我焦躁的看着白领的伤口,在古陆深山,我们遭受过的挫折和危险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