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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方才那钟馗正是召南假扮的,本来俩人是说好借着回魂夜由召南穿上白衣扮鬼,将文家众人心里的鬼给吓唬出来,没想到他也不知从哪里弄来钟馗的行头,有模有样办起了钟馗,事先也没告诉叶限一声。
叶限看到那黑影一点点过来,心都吊到了嗓子眼,直到这个假钟馗和她说话时趁人不备悄然做了几个小动作暗示自己身份,叶限才明白这小子竟然自己胡来。楼板有问题也是叶限暗示假钟馗这么说的,她听了吴妈的话,认为四任太太出事的时候都是在那一个位置,不管这四个人到底都是怎么死的,这世上总不会有这么巧的事,不如就拆下那地的楼板好好研究一番再说。
“我让文景荣找人拆楼板,这都后半夜了,陈莹的魂魄是不会再出来了。说来也奇怪,这家曾经死了四个人,可是进去房子里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甚至感觉不到冰冷,不像是有什么鬼啊怪的样子,难道是这文家祖坟埋的不对,或者是风水问题?文景荣是个克妻的家伙?”
叶限觉得事情很是棘手,文家众人看着都有疑点,又看着都没疑点。
第一任妻子说是嫁过来不甘心,后来一直郁郁寡欢,若是精神不好,把自己吊死在那楼梯口也是有情可原的。
第二任妻子家族就有遗传的疾病,她发病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这后两任,怎么解释都不通?若是文耀祖所为,十来岁的少年在两个女人不注意的情况下从背后下手是完全能做到的。
想到文耀祖,叶限心里一沉,刚才闹成那么大动静,李家母子和文耀祖都没有出来。
“好了,我先回去了,时间久了要被人怀疑。”叶限转身就走。
“可能是厌胜之术。”
召南忽然说道。叶限回过头:“厌胜之术?”
“对。”召南点点头,“如果真是那楼板有问题,最大的可能就是厌胜之术,这房子被人下了咒,要让文家家宅不宁。”
“厌胜”又称厌魅、魇魅,意即“厌而胜之”,指的是诅咒或祈祷以达到制胜所厌恶的人、物或魔怪的目的。“厌胜”一辞最早出于《后汉书·清河孝王庆传》的记载:“因巫言欲作蛊道祝诅,以菟为厌胜之术。”指的是一种巫术行为,后来则被引用在民间信仰上,转化为对禁忌事物的克制方法。传说“厌胜之术”始于姜太公。《太公金匮》中说:周武王伐纣,天下归服,只有丁侯不肯朝见,姜太公就画了一张丁侯的像,向这张像射箭,丁侯于是生起病来。当他知道是姜太公捣的鬼,便赶紧派使臣去向武王表示臣服。姜太公在甲乙日拔掉了射在画像上的箭,丙丁日拔掉了画像眼睛上的箭,庚辛日拔掉了画像脚上的箭,丁侯的病就好了。
召南继续讲道:“鲁班经上关于厌胜就有二十七条之多,其中有一些是用来害人的,也有一些是可以帮助房主家宅兴旺,加官进爵,足以匹敌风水堪舆之术。我在周围暗访一天,大家都说文家看着很平静,不像是有邪鬼作祟的样子。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当初建造房子的时候被人下了什么东西。”
原来古时的工匠地位低微,当他们感到深深不忿时便会在施工期间以“厌胜”术进行报复,在屋内埋藏一些称之为“镇物”的物品。房主的运程便会变差,轻则家宅不宁,时有损伤或惹上官非;重则患上恶疾、遇上灾劫、孩童夭折,最坏的情况下甚至会家破人亡,是一种非常恶毒的诅咒。
“可是根据你调查的资料,文家在这里居住已经三代了,那栋房子还是文家祖父在世年轻时所建,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事,单单到了文耀祖这就出事了呢?若真是厌胜之术应该一直是家宅不宁的呀。”
召南沉思一下:“如果这文家是天定的大富大贵之人,什么法术都对他们家用处不大,但一个家庭的运道是会渐渐衰败下去的,导致衰败的理由有很多,如果文家运势在衰败,那么这种法术在文家鼎盛的时候起不了作用,衰败时就会出事了。”
可是文家现在也是很有钱,富贵了三代,完全看不出有衰败的情况呀。
叶限张张嘴,最后还是将话咽下去,她打算先拆了楼板再慢慢调查,反正刚才那场好戏已经震住了所有人,文景荣只会将自己奉若神明,这钞票嘛,哈哈哈,那还不是小意思?只要唬住了人就能弄来钱。陈三不过是付出了灵魂,这东西摸不着看不到,叶限也得不到,她就是个俗人,还是想得到更多的实惠。
她刚走进文家大厅,就听着楼上传来一阵喧哗声。
叶限站住脚步,看到吴妈急匆匆地往下跑。她跑到二楼楼梯口那位置,忽然脚下一滑,一下子倒了下去。叶限在吴妈往下倾斜的那一刻已经冲了上去,吴妈顺着楼梯往下骨碌,被叶限一把拦住,接着俯身扶她起来,吴妈摸着脖子心有余悸:“我的老天呀,若是没亲家小姐我也一定会摔断脖子的呀。”
“出了何事,你这般惊慌?”
吴妈这才想起正事来,吓得脸都白了:“是亲家太太,亲家太太死了!”
第十章 新仇旧恨()
吴妈连滚带爬起来后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
叶限一愣:啥事体?
随即明白过来她这是出门找巡警啊。叶限喊道:“这大半夜的去哪里找警察,打电话呀!”
吴妈这才想起家里客厅还有电话的,急忙跑过去,她手直发抖,拨盘拨了半天也不晓得是什么号码。
叶限刚要走上前帮忙就见文景荣从二楼冲了下来,他脸色苍白脚步踉跄,看到吴妈站在电话旁浑身在抖,一把抢过电话开始拨号。
叶限仔细聆听,从楼上传来李舅妈的哭声,李舅爷在嘟囔着邪性,邪性。她眉头微微一皱:奇怪,没有文耀祖的声音,这个孩子今晚竟然悄无声息的。他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他表现出超越同龄的稳重听话。今晚是回魂夜,家里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全无声息,这可能吗?
叶限问:“到底出了何事?”
文景荣已经报完案了,正在拨打总机号码要医院。
“圣玛丽医院?要圣玛丽医院。”
等他打完电话,叶限问:“李老太太怎么了?”
文景荣愁眉苦脸:“不知道。刚才我在这看楼板,大舅哥跑来说老太太不行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少爷,不是不省人事,是死了,都没气了。”吴妈在一边补充道。
“不管有气没气,先送医院去看看。”
“送医院没用的呀,少爷,这事太蹊跷了,晚上吃完饭那会李老太太好好的,还吃了个苹果,对,还是小少爷亲手给削的苹果,小少爷有孝心呀。”
叶限眼睛一亮:“吃个苹果还是小少爷亲手削的?”
文景荣看了她一眼,低着头没有说话。
“小少爷真是又孝顺又乖巧。咦,文先生,这么吵小少爷在哪里呢?今晚可真是不平静。”
“犬子在房间睡觉,一直在房间睡觉。”
文景荣加重一句。
叶限点点头:“哦,这样啊,那睡得真够沉的。”
“哎呀,亲家小姐,这种回魂夜很邪的,不敢要小孩子也跟着出来,晚饭后我就和小少爷说躲在房间,无论多大动静都不要出来,我们小少爷一向很听话的。”
吴妈意识到叶限有点针对文耀祖急忙解释道。文景荣也跟着点点头说:“怕吓到他。”
“少爷,这事吧,我看是李家人今天在外面闹事惹到少奶奶了,少奶奶一气之下就把李老太太带走了。”吴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不好乱讲的。”文景荣急忙制止。
“老东西,老子撕烂你的臭嘴!”
一声咆哮从身后响起,原来李舅爷下楼看看医院的车到了没有,站在楼梯上正好听到吴妈说的话,气恼的冲下来挥拳对着吴妈就要打。
文景荣急忙上前拦住,李舅爷怒不可遏:“妹夫,你别拦我,这个老东西从我妹妹嫁过来就挑拨你们的关系,坏了多少事,今天就让我的打死她!”
“舅兄,不要这样,吴妈是我的奶娘,你总要给我留点面子。”文景荣劝说着。
“你的乳娘?哼,恐怕这些年她自己以为是你亲娘呢?她做的那些事别当我不知道,你这几任妻子,哪个不受她的气?她真当自己是太后娘娘是老佛爷?回魂夜陈家姑娘真来了,该带走的也是她!干我们李家什么事!”
说话间李家舅妈也冲来,趁着文景荣拦着李舅爷,上去抓着吴妈就是俩大耳光,吴妈被打的一愣,反应过来嗷地一声就和李舅妈厮打在一起,叶限抱着肩膀在一边看着只想笑,心道这李舅妈还真是雷厉风行,上手打人毫不含糊。
文景荣一见吴妈挨了打,匆忙松开李舅爷就要去拉扯俩人,哪晓得李舅爷更绝,反手一把从后面抱住文景荣的腰,拦着他不许靠前。
吴妈也不是善茬,刚才不注意着了李舅妈的道,几下子和李舅妈撕扯在一起,你抓着我的头发,我揪着你的发髻,谁也不让分。叶限正要鼓掌叫她们继续努力,千万不要停,就听到门外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医院的人来了,快住手,还要丢人到医院吗?”
文景荣喊道。吴妈和李舅妈都不松手。
“你先松开。”
“你先松!”
俩人谁也不让谁。
叶限上前,伸手轻松地分开两人,这时医院的人已经到了,开门看到大厅里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愣了一愣:“可是府上叫的救护车。”
李舅爷松开手,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人就在楼上。”
文景荣和李舅爷带着医生护士上楼上去抬人,叶限则抱着肩膀看着那俩女人问:“你们还打不打了?”
李舅妈呸了一声:“亲家小姐,你不要信这个老妖婆的话,自从我家小妹嫁过来就受她的气,妹夫是吃她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