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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低头沉思一下:“我要找当年第一个发现被害者的那个老伯。”
第一个发现小凤仙尸体的,是在这附近住的一个老人,当年负责清扫几个弄堂,从市政府拿一点钱,当然那卫生费也是这几条弄堂的人交上去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那老人当年就五十多岁了,按照档案记录找过去,是住在隔壁弄堂的一个大院子里。
房东太太刚用过早饭,用牙签剔着牙:“老黄啊,死了呀。”
“死了!”叶限急忙问,“什么时候死的?”
“什么时候?哎,死了有五六年了。孤老头子一个,死了什么都没剩下来,还是我们院子的人凑钱埋的。”房东太太说到这,得意地扬着头,“还是我提议的呢,这可是做好事,积德的呢。”
“现在想房东太太真善良无私的人真是太少了。”叶限称赞。房东太太嘴里叼着牙签,笑笑:“哎,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好,也不算无私了。呵呵。”
她眼睛忽然骨碌碌一转:“你们找老黄做什么?你们是他的亲戚?啊,这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嘛,我和你们讲啊,其实老黄欠我两个月房租的,你们两位……”
说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们。小武板着脸道:“我是警察。”随手掏出派司在房东太太眼前晃了晃。
“哎呀呀,是警察啊,真是年少……有为啊。”
房东太太讪讪笑道。
“你可知道十四年前七月小凤仙被害一案,就在杏林巷发生的那个案子。”
小武想这个大杂院看着很大,住的人也是三教九流,这房东太太每天接触这样的人,也许能知道点什么。
果然,房东太太一拍大腿:“知道呀,哎呀呀你们可找对人了,我和你们讲哈,我……”
她看着叶限,忽然又笑一下:“天热的,讲好多话也要口渴的啊,这茶水,茶叶,烧点水也要用煤球的哇,这处处要钱的,呵呵,侬晓得吧?”
叶限看看小武,后者不情愿地掏出一张钞票,按在房东太太手里。
“警察先生,我和你讲啊,你问我就对了,那件事,过去十四年了对吧,老黄一辈子老老实实不起眼的,没想到遇到那件事,他后来一直在吹牛啊,总拿出来说嘴,我记得很清楚,他说怀疑杀人的是一个臭要饭的。”
“要饭的杀人?”叶限和小武都来了精神。
房东太太更得意了:“警察先生,不白拿你的钱,我这个人记性最好,老黄当年说的什么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说那杏林巷附近有个要饭的,那个人疯疯癫癫头发老长,浑身臭的呀,那人看女人的眼神都不对,这都是老黄说的,他说那眼神老吓人,那天他扫地,看到墙角席子下有个人,还以为是那饭的,因为那就是要饭那人的席子,结果一掀开,是小凤仙,光着身子,好白好白,呀,这可不是我说的,老黄当年就那么说的。”
房东太太声情并茂地讲着。
“他后来没把这些告诉警察吗?”
“这些都是他后来吹牛时候说的,我想他就是能吹,当时看到尸体一定吓得要死,哪里想到这么多,过后才想起来。”
房东太太笑道:“这钞票花的值得吧?”
看叶限和小武走出大杂院,她从扣绊里抽出帕子,挥舞着告别:“有什么事再来问啊,价钱好商量。”
“一个游荡在附近的乞丐,很有可能是凶手。”叶限判断道。
小武皱着眉头不说话。
若这房东太太说的是真的,那么秦素娥声称的模仿杀人就很有可能是真的。
因为四起案子都是在这附近的弄堂出事,只有秦素娥家,当时住在条件比较好的街区,有院墙和大门,一个陌生的乞丐等登堂入室还是有些难度的。
“杏花说凶手从她身边路过时,浑身都是臭烘烘的,案件发生时高温潮湿,一个乞丐发臭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那凶手杀完人竟然吃掉了杀人的甘蔗。杨老五说的很清楚,当时小凤仙还嘲笑他用发霉的甘蔗榨汁害人,一根发霉的甘蔗味道不会好,还刚用来杀了人,能吃掉它的人,要么是天生的变态,要么就是对食物好坏优劣没有要求,但又极度爱惜食物的人。”叶限最后判断,“这样看,只有乞丐符合这条件。”
第二十二章 闹鬼的小院(一)()
杏林巷走出来,小武站在杏树上看了看,他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到。那杏花精坐在树杈上,笑眯眯地问叶限:“相好的呀?”
叶限眼睛一翻:“你个小屁孩哪那么多心眼?”
“我只是懒得修炼,不是真的年岁小。”
小武听叶限语气不善,问:“你说什么?哦,那个什么妖精说什么?”
“你才是妖精,你家都是妖精,人家是杏花仙子,仙子好吧?”杏花精伶牙俐齿。
叶限扑哧一声笑了,眼睛上下打量杏花精,十来岁孩子的样子,你还仙子?
“怎么啦?萝卜虽小,长在辈,我长得小,可我年头老啊。”
“好,老神仙,老仙子,再会啊。”
叶限走出去,看到杏花精还在努力挥手:“哎,白脸的你可得常来看我啊,我一个人真是没意思。”
从杏林巷到白水巷要走十多岁分钟,中间穿过两道小弄堂。这两条弄堂都很窄,周围是木头楼房,晾衣杆子伸出来,上面挂满了各色衣服还有孩子的尿片子,迎风招展,像是万国国旗。
现在已经是中午,有人家煤炉子的烟味飘过来,也有人在门口的水龙头下面哗啦哗啦洗着菜,小孩子满地跑着,嘴里还喊着:“索拉索拉朵拉朵,倷个阿爸开汽车,轧煞一个老太婆,罪过罪过真罪过。”
白水巷那个寡妇的房子还在,那寡妇死后有乡下远亲跑来想来霸占房子,那家人在那房子住了俩月就跑了,说是闹鬼。后来也有人住进去,也都没住长久,这十多年那房子就空了,木门被雨水冲刷的油漆斑驳,挂着一把锈蚀斑斑的锁头。
小武上前推了推门,锁头已经腐蚀的烂掉了,哐当一下落到地上,门吱呀一声开了。
“阿弥陀佛,罪过呀罪过。先生,你推这个门做什么?”
斜对面的门里走出一个老妇人,花白的头发光光地在脑后扎个抓鬏,看着有五六十岁的年纪,穿着一身青色大褂子,肥肥的粗布裤子下是尖尖的粽子一样的小脚。
“我是警察。”小武掏出派司晃晃。妇人摇头:“我不识字的。”
“哎,姆妈要吃饭了你跑出来做什么?”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传来,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
“你们一直住在这?”叶限指了指他们家。
“我老婆子在这住了一辈子了。”老妇人回答。
“那当年曲寡妇的事情,你晓得吧?”小武问。
那汉子看看叶限又看看小武,拉着老妇人袖子道:“进屋吃饭了,不认不识的,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就是指桑骂槐了。
“我是警察,想了解点当年的情况。”
那汉子冷笑:“过去十多年了,还有什么好了解的。”
小武见他一脸冷漠,语气也很不屑,忽然问道:“难道你是姓柳的?”那人一愣:“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了旧档案知道是柳三报的案,你应该是柳三的儿子吧?”
那汉子怒了抓着他母亲的胳膊就往回拽,叶限问:“都过去十多年了,你还记恨着那女人?”
“胡扯,那女人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说你恨曲寡妇,你怎么会马上想到她的死活呢?”叶限笑的像只小狐狸,“还是你你恨她恨的一直希望她死,后来终于死了,你很开心?”
这人看着也就三十来岁,十四年前他还是个少年。
“人都死了这么多年,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老妇人叹口气继续说道:“我都不在乎那些事了,你还放不下呀。唉,早和你说要多念经的呀,修今生修来世,今生受苦今生了,来世不要吃苦头。”
小武看过旧档,当年报案的是曲寡妇的一个相好,叫柳三,也在白水巷住,他晚上去找那女人约会,进门看到人已经死了。那天电闪雷鸣,一道闪电正照在那女人血肉模糊的头部,吓得柳三屁滚尿流的往外跑,凄厉地喊道:“死人啦死人啦。”
小武见这汉子对曲寡妇被杀一事充满警惕,就猜到他可能是当年报案人柳三的儿子,果然猜对了。
那人也不吭声拉着老妇人转身进屋。叶限厚脸皮地跟着进去,那人转头一看:“你怎么……”
“我怎么啦?”
叶限笑盈盈地看着他,那汉子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面对漂亮的妖婆一样的女人,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妇人爽朗地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小武瞟了一眼桌子,只有两碗泡饭一小碟酱瓜,一碗泡饭里放着个剥皮的鸡蛋,小武心想这汉子看着粗俗,却还挺孝顺的,现在看只有两碗饭,那个柳三大概是死了。
汉子说:“姆妈,那些事……你不嫌丢人啊。”
“做错事的又不是我们,有什么丢人的。当年我男人和那个女人不清爽,我都知道,管不了,他打我,后来大海大了他不敢打了,和那女人扯不清,兔子都不吃窝边草的,他……哎,也不只他一个,这弄堂好几个人都和那女人不清不楚的,气的有的人家不得不搬走,那女人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大家都清静了。”
“柳三是不是已经?”
小武欲言又止。
“死了,死了好些年了,当年被那寡妇死的样子吓到,后来脑子就不对头,大冬天四处跑,冻死了。”汉子冷笑一下,“祸害,怎么不早点死。”
“听说那院子闹鬼?”叶限指指屋外。
“阿弥陀佛,是真的闹鬼的呀。”老妇人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真闹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