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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包车夫吓一跳,看看白文迪又看看那黑衣人,白文迪白西装金边眼镜相貌斯文,那黑衣人一脸横肉,挽着袖子,能看到手臂上透出的刺青,怎么看,黑衣人都更像是拐子。
黄包车夫犹豫的时候,白文迪急了,叫道:“快走。”
说着也等不及再叫一辆车,直接自己也上了那辆车,黄包车能有多大,白文迪一上去就只能和梅花紧紧地贴在一起,梅花吓得也不敢动,几乎是蜷缩成一团,白文迪甚至能感觉到她瘦弱的身子在颤抖。
“赶紧走。”
白文迪喊了一声,黑衣人叫道:“嗨,你还想跑。”
他抓着白文迪不松手,白文迪用力挣扎几下,车夫跑起来,梅花胆子也大了,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铜簪子,用力去扎那黑衣人的手。黑衣人吃了痛,哎呦一声松开,车夫趁着机会撒开腿就跑,黑衣人捂着手背,骂了几句拔腿就要追,忽然从对面跑来一人,一把将黑衣人掀翻在地,嘴里说着啊对不起,不是故意的。这下摔得够狠的,黑衣人倒在地上,腰好像要断了,半天都起不来。
召南把人掀倒在地,看着远去的黄包车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小梅花还真真不错,十来岁的孩子,为了讨个公道能鼓起勇气和这些人斗一斗,现在就是不知道白文迪到底会不会上当。
“会,一定会。”这是叶限分析了白文迪背景资料后的下的论断。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为了绊倒这个打着正义联盟名义做坏事的组织,叶限和召南做了一番调查(当然,活都是召南自己干的。)齐老大这个人背景复杂,本来就是青帮的人,后来带着一些工人专门和码头闹事,渐渐有了名望,便做了这正义者联盟的一把手,他手下的其他人基本也都是苦出身,没什么脑子,对齐老大忠心耿耿,齐老大说什么都是对的。白文迪虽然排行第五,但算是这联盟中的师爷,他出身大富之家,读过大学,现在是律师。在社会上有地位有面子,算是这个联盟的主心骨,他这个人很有点情怀,一心要做一番大事业,是不能容忍齐老大这种为了发财将黄泛区孩子随便买卖的。
这俩人是合作关系,但双方目标完全不同。
齐老大是为了钱,白文迪为了名,有了好名声,他可以走的更远,获得更大的利益,这才是他的远大前程。
因此叶限判断,要想让这个联盟彻底分崩瓦解就要从这俩人的分歧点入手,而现在这个点就是小梅花。
齐老大一定着急找到小梅花,一旦这些孩子流落在外说出他的所做所为,他可是要承担罪责的,他这等于拐卖黄泛区孤儿!而对于白文迪,召南真是神通广大,短短几天,他就将白家祖宗三代了解的门儿清。
白文迪这个家族很有问题。他父亲是养子,准确的说是被过继的,他现在的祖父是前清宫里的大太监,过继了族里的一个孩子做儿子,后来这儿子长大生子,就有了白文迪。
白文迪这个祖父大概是因有生理残疾,加上年轻时在宫里被奴役的经历,心理上有些问题,他特别喜欢小孩子,白家过去养了很多小孩子,稍微长到二十左右就打发出去,而据那些买过白家放出下人的人说,那些男孩女孩都是在很小时候被摧残过的!
叶限认为,这白家从老一代开始就对小童有龌龊心思,出身这样的家庭,白文迪的心理可能健康吗?他二十多岁洁身自好从不去烟花之地,也不去歌舞场,没有女朋友,也不见和哪些女子来往密切,这样的一个人,看起来几乎是个君子,叶限这个人最喜欢挖掘别人内心深处藏着的秘密,她相信,这世界上没有完人,如果有,那也是百般掩饰之下的“完人”,只要肯用心思,总能呼唤中他藏起来的那些“小”来,而现在就需要这样一个合适的引子。
她目光转向小梅花,有着一双怯生生小鹿一样眼神的梅花,一定能呼唤起白文迪压抑在心里的魔鬼!她看着梅花,严肃地问:“梅花,你愿意去做一件事吗?去白文迪身边,告诉他你经历的这些,你放心我不是要你再被他们控制,我要你做的是接近白文迪,告诉他真相而已。”
于是便有了小梅花街头求助,白文迪英雄就美的壮举。。。
“那是红姑的人。”梅花瑟瑟发抖。
白文迪点点头,心想这几个孩子逃走的事,齐老大到都知道多少?那红姑来一定是有事。难道是找齐老大商量对策?
梅花小声说:“白先生听说政府下通知了,不许买卖我们这些孩子。”白文迪嗯了一声,梅花又说,“那我们大家都可以回家了吗?”
白文迪想了想说:“可以,我灰尽力帮你们回去。”
“白先生真是好人。”小梅花开心极了,抱着白文迪的胳膊摇晃着。
嗖的一下,白文迪觉得好像有一股电流通过全身,从心脏到四肢都出现了短暂的麻痹。
他往旁边靠了靠,想让自己尽力远离小梅花,可黄包车才多大?俩人还是紧紧地靠在一起。
第九章 知己知彼(二)()
车子七拐八拐,在一栋公寓门口停下。白文迪付了车钱,小梅花乖巧地跟着下来,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白文迪。
车夫拉着车子走了,白文迪问:“小梅花,你怕我吗?”梅花摇摇头:“不怕,那天我就觉得白先生是好人。”
她的声音细细弱弱却很清晰,白文迪的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一下,是啊,他过去也觉得自己是好人,可是刚才和小女孩紧紧靠在一起坐在黄包车上,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心动了没有,小女孩还说自己是好人。
白文迪低声说:“先到我家暂住些天吧,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梅花点点头,眼神中都是期盼,白文迪不忍心看梅花的眼睛,打开公寓门带她进去。
白文迪家在沪城有很大的洋房,不过他从小很讨厌那种遗老式沉闷的家庭氛围,自己独立后就搬出来住。梅花跟着他走进房间,看看周围都是很新式的东西,留声机、落地的台灯、美式沙发,满脸惊奇地问:“白先生,您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吗?这里东西真新鲜我都没见过。”
白文迪打开卫生间的门说:“你可以在这里上厕所,那个是浴缸,可以洗澡的,不管上厕所还是洗澡,一定要锁好门,这里是门锁,按一下就锁好了。”
梅花看着白文迪:“白先生是好人。我相信白先生。”
白文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他伸手想摸梅花的头,忽然想到这孩子剃光了头发,手在半空中停住了,他叹口气问:“梅花,你多大了。”
“十二了。”
“过几年就是大姑娘了,该知道男女有别,我留你在这里住,我自己出去住,这屋子只有你自己,不过也得学会上厕所和洗澡都要锁上门,你要学会这些规矩,以后就不会给坏人可趁之机,懂吗?”
其实这公寓还有个房间是可以住人的,但衡量再三,白文迪还是决定自己出去住。
从小,他就是个早熟的孩子,躲在暗处,看到祖父和父亲对买来的男童女童做奇奇怪怪的事情。那些小孩子,有的和他彷佛年纪,有的比他大一点,他还天真的叫他们小哥哥小姐姐,他听到小哥哥小姐姐们发出痛苦的哭声,可是他无能为力,祖父说文迪是我的心肝啊,可是这个老头子在那种时候除了不会对心肝下手,别的都毫无顾忌。等他长大后,他忽然可耻地发现自己好像对十来岁的小孩子也有一种特殊的情愫。他惶恐担心甚至痛苦,为了改变自己他努力学习工作,洁身自好,封闭内心,可是现在,一路靠的那么近,身边的小女孩子娇娇弱弱,让他有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呵护的欲望。他强力遏制冒出的邪恶念头,能做的只有逃离,离这可怜的孩子远一点。
“他竟然把公寓留给了梅花,自己跑旅馆去住?”叶限听完召南的汇报,满脸惊奇:难道这人真是柳下惠?她眼珠子转了转,召南以为她又再想什么坏主意,就听叶限忽然笑了:“哈,看来这姓白的本性真不是坏人,他若心里没有一点想法为什么避之不及呢?一个干巴瘦弱的小女孩,还剃个和尚头,这样单薄可怜的孩子正常男人都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刻意注意什么男女大防吧?偏偏白文迪非常在意,如此小心,这说明什么?”
召南点点头:“对,你分析的对,正常男人对这样的小孩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的,白文迪越小心越说明他心里想着点什么。”
“诱惑就在眼前,他在努力克制,强忍着,这个白文迪,虽然穿的像个无知又装模作样的凯子,这点心志还是不错的,若是他学乖了不挑衅,收拾完他们那狗屁沽名钓誉乱糟糟的联盟,我可以考虑给他网开一面。”
召南心道什么考虑给人家网开一面,你是担心人家道德水准高不上钩不会轻易上当吧?
叶限见召南目光闪烁,似笑非笑道:“你在腹诽。”“没有。”召南急忙摇头。
“嗯,否认的这么快,不是你的风格,你一定认为我是因为白文迪这人还不错,也许不会上当。”
召南被她说中心思,只好呵呵一笑装傻。
“我叶限想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努力实现,但我也是有底线的,我最开始讨厌白文迪是他上门挑衅我,我恨不能将这个人高高在上的嘴脸彻底揭穿,让他被所有人唾弃,就像他那一身的白西装,我一定要叫那衣服脏的不能再脏。但这一切都没有他身后那个卑鄙的组织重要。白文迪只是一枚棋子,一个茫然不知为那个打着正义旗号的邪恶组织贡献颇多的棋子,我可以放过白文迪,不会放过那个组织。”叶限看了召南一眼,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梅花毕竟是个孩子,我可以叫烟花女子去勾引男人,只要花钱就是了,但我不可能安排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去做这种事,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要坚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