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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一动,快胜虎豹。
盘蜒手在背后一摸,又取出一块布来,秋羊眼前一花,撞在那布中,被盘蜒蒙住脸面,她尖声大叫,迸发怪力,将那蒙布粉碎,手臂连连抓出,喀喀声响,周围大酒缸般粗细的树木,在她手下接连断裂,仿佛纤细如筷。
阳问天不禁胆寒:“原来这秋羊武功不在那豪角儿之下,我实则远不及她。”
盘蜒躲了二十招,霎时反击,已抓住秋羊羊角,秋羊“啊”地一声,奋力抬头,将盘蜒朝后摔去,但盘蜒在她背上一踢,秋羊往前扑倒,尖叫声中,羊角刺破岩石,一时拔不出来。
盘蜒手掌抵住她脑门,道:“还不说那灵王身份?”
秋羊不敢叫嚣,惊声道:“他。。。。他。。。。我也不知他是谁,只是那天他突然找上我与地牛,说要我俩替他卖命。我见他英雄了得,便跟了他,他。。。。他还收服了不少。。。。古怪之人,若稍惹他生气,他。。。便动手杀人,吞了那人灵元。”
盘蜒低头沉思,秋羊眼中寒光一闪,霎时周身香气浓郁,笼罩盘蜒,阳问天、道儿远远闻着那香气,已然心烦意乱,昏昏沉沉,可知这迷··药何等厉害。
秋羊怪叫一声,闪至盘蜒身后,一招狠狠抓向他天灵盖。忽然间,她大声咳嗽,眼泪直流,喊道:“你。。。。你。。。。。反用我。。。气味儿。。。”她身上这夺魂香气,自来效用灵验,极少失手,自己则全然不受其害,谁知紧要关头,却蓦地反噬过来,令她头晕眼花,难以为继。
她自知讨不了好,双足一踩,登时跳上树,几个起落,已跑的不知去向。
十七 劫后余生战后事()
盘蜒也不追赶,替二人解了穴,笑容深奥,道:“两位请便,老夫去也。”
阳问天神情羞涩,道儿更是羞抬不起头来,阳问天忙道:“前辈,咱们。。。。与你同去,小默雪见了你,可不知该有多欢喜。”
盘蜒捡起那秋羊衣服,递给道儿,道儿脸上一红,连忙披上。依照中原礼法,她这等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若被夫婿之外男子看尽全身,乃是奇耻大辱,只怕要上吊抹脖子了。好在边疆民女,不注重此节,她只感羞愧,却不至于小题大做。
她发愣一会儿,突然眼眶湿润,掩面哭泣起来,阳问天大感心疼,柔声道:“好妹子,你怎么了?”
道儿声音断续,道:“你衣衫上。。。。有那妖女香气,你。。。。与她。。。你骗我,你俩好没羞没臊!”
阳问天大喊冤枉:“是那女子强迫我,我。。。根本不将她放在心上。”
道儿指着盘蜒道:“吴奇先生。。。。坏了你的好事,要不你早就。。。早就与她。。。那样了。你这人心肠坏,连那等妖女都。。。。都想。。。亲热。”
阳问天瞠目结舌,百口莫辩,盘蜒哈哈大笑,说道:“道儿姑娘,男女相吸,人之天性,莫说这纯阳童子,便是我这老迈之人,若被那妖女一勾,也未必把持得住。他就算爱你入骨,坚贞不二,可被那妖异奇美的秋羊贴上身,便管不住自己身子了。”
道儿稍稍安心,仍凶巴巴的瞪着情郎,道:“我改主意了,你我不成亲,我绝。。。。绝不许你。”
阳问天道:“正是,正是,我敬重妹子,岂敢再无礼?”说着向盘蜒投去感激目光。
道儿忽觉不对劲儿,在怀中摸索,取出一块令牌来,上书“崖江派”三字。阳问天奇道:“崖江派,崖江派,前辈,怎地又是这崖江派?先前那甘胆照。。。”
盘蜒也拿出一块令牌,对照一番,两者仅有新旧之分,其余一模一样,他道:“这秋羊是那灵王下属,这令牌当是灵王之物。如不出所料,灵王正是崖江派之人。”
阳问天道:“这崖江派又是什么来头?这灵王武功之强,足以纵横江湖,我看除了武当张道长与我梦中师尊之外,再无人是他对手。”
盘蜒叹道:“想不到世上仍有这崖江派。”点到为止,更不多说半个字,阳问天听他话说一半,不禁心痒,可他敬重盘蜒,不敢追问。
道儿鼻子深吸,只觉那衣衫香气怡神,突然嚷道:“是了,秋羊,地牛!秋羊,地牛!我听说过这。。。。这两人的故事。”
阳问天道:“真的?妹子快说给我听听?”
道儿心下吃醋,说:“你这么关心那秋羊做什么?我偏偏不说。”
阳问天搔搔脑袋,苦苦哀求,道儿微微一笑,这才说道:“我也是听巫师奶奶说的。”顿了顿,说:“听说约莫二十多年前,咱们滇地有一位极了不起的国王,他是以往汉人皇帝的后代,叫做赵盛。”
阳问天道:“啊,反王赵盛,此人当年起兵造反,声势极大,将整个云贵占据,击败亲王亲征,惊动朝廷呢。”他自知出生之地就在云贵一带,其父“阳离”当时正是剿匪大将,虽平复战乱,却不幸在此地惨死,念及于此,不由黯然神伤。
道儿说:“是啦,这事儿当年闹得很大,我凤依族也派人跟了他。后来赵盛兵败,战胜的鞑。。。。元人既往不咎,咱们才免去一场兵祸。关于这位赵盛国王,奇闻异事,着实不少。听说他麾下有一位常胜将军,叫做苍鹰,嘻嘻,手中一比划,一道白剑飞上空,敌人头颅滚滚而落,身子粉身碎骨,这是咱们凤依族人亲眼所见的。。。。。”
阳问天从未听闻此事,惊喜至极,喊道:“那位苍鹰。。。。莫非就是我师父?”
道儿笑着说:“我也是刚想起来,不过你师父武功这么高,当世之中,只怕没有其他苍鹰有此能耐啦。”
阳问天心想:“夷族传说,未必准确,但也不会差的离谱,我师父当年就在赵盛麾下。”想到此处,心情激昂。
道儿点着下巴,又说:“除了这苍鹰之外,这赵盛还有一神奇的义子,叫做地牛豪角儿。这人力大无穷,长着牛角,麾下有一群食人妖牛大军,战场上往往吓得蒙古人四散逃窜,难以匹敌。”
盘蜒眼神中闪过一丝内疚,似乎他对这地牛亏欠极多,但旋即又平静如常。
阳问天指着那巨汉尸体道:“此地牛就是彼时地牛?”
道儿神情厌恶,说:“是啦,听说那地牛当时还是个少年,可已极为好·色,就因为他这性子,终于将他母亲害死。”
阳问天奇道:“那又有何隐情?”
道儿说:“这赵盛收养了一位美貌如仙。。。呸。。。不人不妖的义女,叫做秋羊。这秋羊在滇地中也是众多鬼灵之一,很受尊敬,她长生不老,极为放··荡,竟与赵盛勾搭在一块儿,那赵盛从此沉迷美色,再不上朝,叛军从此江河日下了。
当时赵盛身边的皇后,正是这地牛豪角儿的母亲,她察觉不对,与豪角儿一起悄入宫中捉··奸,谁知这豪角儿也早迷恋这秋羊女妖,一通厮杀,豪角儿放任其母被秋羊杀死,带着她远走高飞。经过这场惨剧,赵盛的王国便真正溃败。”
阳问天连道:“好险,好险,差点儿着了这秋羊的道。”可想起这秋羊遇人不淑,生世也颇可怜,不由深深痛恨这地牛。
道儿说:“那王国毁灭之后,再没人见过那苍鹰在哪儿,过了这许多年,咱们只拿这事儿当做神话传闻,想不到地牛、秋羊确是真正人物,如此说来,那苍鹰自也不假。”
盘蜒看了看地牛尸体,道:“这灵王居然吞食地牛灵元而不死,体质怪异,确实棘手,好在未必是敌人。”
道儿问:“先生,灵元又是什么?”
盘蜒道:“灵元又叫内丹,人往往是没有内丹的,唯有古时妖魔后裔,得天地灵气,才可练成内丹。内丹混杂人血、真气、些许灵魂,若常人吞服此物,补气过度,魂魄作乱,不死也得重伤。所以说这灵王颇了不起,只怕有些门道。”
道儿想起灵王试探阳问天情形,不免担忧,道:“这灵王说。。。。小王爷身上或有内丹,莫非。。。。莫非他会来害小王爷?”
盘蜒道:“小王爷还是提防着些,莫要练些稀奇古怪的功夫,将来自无后患。”
阳问天心里咯噔一跳,暗想:“他莫非都知道了?”但见盘蜒也不追究,稍稍安心。
三人说着走着,不多时回到小默雪等人处,小默雪看见盘蜒,喜得一蹦老高,扑入盘蜒怀里,不及说话,泪水如洪,盘蜒笑道:“傻孩子,就爱哭,你也老大不小了,怎地长不大一般?你担心谁死都行,可莫挂念老夫,老夫能被剥皮而不死,世上更谁能害我?”
小默雪气呼呼的说:“我就是长大懂事,这才担心你呢。”她此时已将盘蜒视作祖父一样,在他面前撒娇闹气,享受溺爱,甚是心安理得。
盘蜒心中闪过微弱念头:“这孩子把我当做亲人长辈,不愿与我分离。若在这荒僻丛林山寨中,这般与世无争的住下,照顾她娶亲成家,助她一生太平,又有何不可?”
但不成,不成,你有更重要万倍的事要做,不可贪图安逸,借口逃脱。
他想起天珑,想起万仙,想起万鬼,想起阎王,这念头变得荒谬可笑,瞬间粉碎。
盘蜒又看白铠伤情,不禁哭笑不得,他虽远不算痊愈,可已从黄泉边上绕了回来,小默雪这不知所云、误打误撞的治伤手段,总有莫名的神效。他若替白铠医治,眨眼便可令他活蹦乱跳,但此举大违常理,不到紧要关头,盘蜒不想如此。
雨滴叮叮咚咚,落入林中池塘,天地间雨幕朦胧,草木空气,由此一新。再等半个时辰,大雨消停,阳光洒洒,众人启程,走向凤依寨。
途中,白铠低哼一声,睁眼醒来,道:“我。。。。不能入寨。”
道儿奇道:“这又是为何?”
白铠道:“凤依族与鬼灵族有。。。有约定,你们不能去抑天山里头,咱们不能来凤依族寨子,否则。。。。否则必受追究,怕惹出事端来。”
小默雪皱眉道:“可咱们已去过抑天山啦。”
白铠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