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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介也没有再见过温少将等人。除了每次都由云庆和连山的各一名守卫互相监视着前来送水,这段时间他就没有见过任何人。每次喝完水之后,他都会短暂的清醒片刻,在这片刻时间中,他会想起钟美馨,以及其他那些牵挂的人。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但对方这么大费周章地把他抓起来,显然不会就这么永远把他关下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程子介隐约只记得是喝了大约四五杯水之后,突然又一次在极度的黑暗中被刺目的灯光照醒。他昏昏沉沉地,有些近似于条件反射般坐了起来,马上就看到那扇小门的门口涌入一大群人。
怎么回事?程子介呆滞地看着为首的那位生面孔的将军,感觉最清晰的一点就是,似乎并没有到喝水的时间。虽然他还是很渴,但这个时候还没有那种烧灼感刺痛全身的神经。然后他看到了跟在那名将军身后的温少将和刘上校,但这次没有看到天昌的人。
隔着玻璃,程子介觉得那群人的面容都有些扭曲和模糊。但他能确认一点,就是那些人当中的大部分他不认识,特别是那些没有穿军装而是穿着白大褂的家伙,他们当中甚至有金发碧眼的异国面孔。他们一起在笼子外停下脚步,然后对着程子介指指点点,低声交谈起来。在这种神智不清醒的状态下,隔着厚厚的玻璃,程子介完全听不清他们谈论的内容。
实际上,程子介眼中只有温少将身边跟随的低级军官手中的水杯,杯子里像前几次一样,装着半杯清水。他一直盯着那杯水,看着它穿过玻璃上的小窗,然后从两根钢柱之间慢慢放进笼子。
这时候再多想这群人想干什么也只能是徒劳。程子介本能地抓起杯子,把水倒进嘴里。
这水像以前的一样清凉,带着一丝葡萄糖的甜味,滚过喉咙,落在程子介空荡荡的胃里,他几乎能听见它们激荡的声音。然后那种舒爽满足的感觉就像是从后脑勺猛然刺向丹田,如果真的有打通任督二脉这种事情,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感觉。
但这杯提前到来的水并没有让程子介的状况得到改善。他还在回味着嘴里的甜味,突然间感觉到味觉好像消失了。不仅是味觉,他恐惧地发现自己的触觉也突然中断,又一次直挺挺地栽倒在笼子里的钢板上,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他因为更多的水而稍微清醒了一些的头脑终于判断出来,这杯水里面又放了麻醉剂。
但这次的麻醉剂和上次不同,并没有让程子介失去意识,而是让他继续保持着清醒,只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这些家伙要干什么?理性现在提供不了什么答案,但本能让他感到了恐惧。
笼子外的人们静静地看着他,片刻之后,刚才那位送水的低级军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支黑色的金属棒,走到温少将身边,低声请示了几句。
温少将转向那名程子介不认识的将军,说了几句什么。那个面容陌生而模糊的家伙好奇而期待地看着程子介,点了点头。于是那名低级军官再次走到笼子边,举起金属棒,从两根钢柱间伸进笼子,狠狠地捅了程子介一下。
尖锐的金属棒尖端闪过一小团火花,但程子介只是直挺挺地抽搐了一下,便没有其他反应。
围观的人露出满意的表情。再次谈论片刻之后,刘上校下达了命令。他的两名随从跑出房间,片刻之后,防弹玻璃墙的一面就缓缓沉入地下,接着,笼子那一面的几根铁柱则向上升起,打开了一道门。
程子介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打开的防弹玻璃和笼子。现在那里门户大开,足够一头河马出入。但他现在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就算能,他也不敢确定自己的速度能比一只乌龟快多少。
如果是正常状态,程子介有把握一瞬间冲出笼子,顺带干翻外面所有的人。即使赤手空拳也没问题。但对方也知道这一点,他们敢于打开笼子,当然是因为有了把握。
笼子打开之后,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家伙马上钻了进来,检查了一遍程子介的身体状态。然后其中一名回头向笼子外喊道:“实验体现在的情况不错,身体机能没有受到损害,可以进行研究。”
实验体?程子介迷惑而恐惧地听着。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有损伤或者衰竭,当然,这都要感谢十六。普通人在这样的折磨下,是绝对不可能安然无恙的。
因为玻璃墙已经打开,所以程子介能断断续续地听到那些围观的家伙的话了。首先便是温少将的声音,虽然他仍然面无表情,但语气多少有些掩饰不住的得意:“杨中将……现在相信这家伙不一般了吧……对……七天……如果不是……马上就会跑……”
看来这就是青阴军区的另一位高层领导了。程子介勉强辨认着传到耳朵里的只言片语,知道自己被抓已经七天了。这件事让他有些疑惑:为什么青阴军区过了这么久才会派人过来?
但他并没有多少心思去考虑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因为接下来的对话才是生死攸关。一名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研究人员问道:“……怎么研究?直接解剖吗?**解剖,还是先给实验体实施安乐死?还是……”
解剖这个词像一声闷雷,炸得程子介脑袋里嗡嗡作响。他以前也遇到过很多次危险,也不止一次地处在生死边缘,也多次想过自己的死法,但还没想过自己会像小白鼠或者兔子一样,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地死掉。
程子介恍惚起来,脑海里难以抑制地翻腾着自己被切碎的身体的画面。而光是想象这种情况就足以让人精神崩溃。
第七百八十六章 研究()
但对方似乎并不满足于这种一次性的研究,他们的贪婪让程子介暂时逃脱了小白鼠的命运。那位将军注视着程子介,脸上浮现出严厉的表情,语气也冷峻得让人不寒而栗:“如果这个人的超常表现真的是因为变异病毒的感染,那么他体内病毒的价值就难以估量。他体内的病毒,如果能和我们在外国实验体身上发现的变异病毒一起作用于同一个人身上,其效果将震惊世界。所以,”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必须先从他身体内部提取出病毒。在确定我们能培养繁殖,并在其他实验体身上得到类似的效果之前,不得让这个实验体死亡,以免这种宝贵的变异病毒失去来源。”说到这里,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否则,对国家和人民造成的损失,任何人都承担不了后果。”
如果现在能动,程子介只想一口唾沫吐在那张扭曲的脸上。他总算明白了这些人勾结起来对付自己的原因,那就是青阴军区希望得到十六,或者说自己的复制品。因为这样的原因,就不惜攻击陆军,不惜摧毁双河,不惜屠戮无辜。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也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青阴军区的高层为什么会突然放弃对林司令死因的追究。
他们在自己身上看到了惊人的利益,并且为了这份利益不择手段。至于云庆,连山和天昌的这些家伙,只是为了趁着这个机会除掉自己,充当了打手而已。
只可惜,虽然明白了一切,但对程子介的处境却没有任何帮助。他们达到了目的,把程子介牢牢地抓住了,并且可以为所欲为。而程子介连说一句不的能力都没有。
那位将军说完之后,所有的人肃立称是,只有温少将的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有遗憾,有无奈,有担忧,有后悔。但他此时也只能服从,因为那位将军已经把程子介的价值提升到了国家人民的高度。这种大帽子一向非常有效,任何人在这四个字面前都只能俯首帖耳。
刘上校却一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他很直接地表现出得意和满足,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程子介突然有些后悔,这家伙虽然和自己多次作对,但只是因为不同的目的和立场。其实他为人相当直爽,不转弯抹角,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是个不必花太多精力去防备的人。和温少将以及天昌的那几个比起来,他甚至算得上一个可以结交的人。
当然,这也是因为刘上校和那两个领导人在某些地方有着本质的不同,反而接近于程子介。他其实也只是一个为了自己的部下而并非自己个人谋求福祉的领导,只是他的方式太糟糕而已。
程子介现在后悔的,正是这一点。是自己亲手把这个本来可能交好甚至成为朋友的人推到了对立面。虽然严少将责任更大,但程子介知道自己也难辞其咎。而这次如果没有刘上校参与对程子介的敌对行动,局面断然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只可惜,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程子介要为自己的年轻,单纯,热心……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实在有些沉重,姑且不说那些因此而死伤,或者遭到**的人,程子介本人就要经历他自己从没有想到过的遭遇。他只是暂时逃脱了像小白鼠一样被切碎的命运,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生不如死。
那位将军下达命令之后,那些研究人员马上进行了一段简短的讨论,然后达成了一致。程子介没有听到他们的计划,但这不重要,因为计划很快就会在他身上实施。他恐惧地看着那些白大褂涌进笼子里,像一块木头一样被他们抬出笼子,放到笼子外的那张手术台上,知道情况不妙,但也只能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开始呼唤十六。
程子介身体的衰弱对十六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它的反应变得迟钝而混乱,直到程子介的手脚都被手术台上的束缚带牢牢绑住,它才作出回应:“我在。抱歉,我的个体都很虚弱,这导致我的意识很不清晰,要集中起来非常困难。”
“没关系,这不重要。”程子介不知道病毒意识的感觉和人类有什么不同,也不在意这一点。现在重要的是,这对生死与共的伙伴如何度过目前的难关。既然对方的目标是十六,那么就不能让它们获得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