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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刻意经过这里那样多次,那扇窗户后的灯一次都没亮起来过。
但是今天,仿佛是上帝感知到了她的心愿。
里面的灯,亮起
了。
心跳忽然间加快,苏念的理智在告诉自己:容琛对她的厌恶或许仍旧存在。
可是这一刻,她想见他。
情感只在十秒钟就战胜了理智,苏念锁好自行车,朝着那栋楼走去。
进电梯,上楼。
上次容琛给她的钥匙,她一直没还回去,仍小心收藏在书包里。
打开门,里面没开灯,光线很暗。
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刺鼻酒气,而这酒气的来源,是沙发上那个闭目睡去的熟悉身影。
苏念印象中对容琛的了解:很少抽烟,除了必要的应酬场合,不怎么喝酒。
可是今天,他却满身酒气孤独地躺在这里,又是在为什么事而心烦?
细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
今天是继父原配妻子的忌日。
怪不得容琛不肯回家,选择把自己在这里喝醉。
一时之间,苏念对这个淡漠清冷的兄长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愧疚、同情、心疼
或许从一开始,令她迷恋的就是容琛这样一个男人的本身,而非他眼底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苏念轻轻放下书包,摁开角落里的小灯,才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加了点砂糖,再撒了点盐。
小时候外婆教过她,这个方法可以解酒。
端着水杯出来,她走过去,轻轻扶起他。
容琛稍微醒过来,微微皱眉。
苏念生怕吵醒他,小声道:“你喝醉了,喝点水吧。”
容琛醉意熏然,闭着眼,似有些抗拒。但片刻后,还是合作地张口喝下她喂来的温水。
他喝过水,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又沉沉睡过去。
苏念帮忙替他脱了鞋和外套,再凭着记忆去卧室找出一床薄被搭在他身上。
然后再次起身去洗手间,拧了一张湿毛巾过来给他擦脸,帮忙把他衬衫领口解开一粒扣子。
做完这一切,容琛似乎要好受一些。
眉心渐渐舒展,呼吸渐趋平静。
她这才放下心,又守了他半小时。
见他似已沉沉睡去,才鼓足勇气,小心翼翼俯下身,小心又贪婪地打量他。
暖色的灯光虚化了男人稍显凌厉的五官线条,深邃的眼睛此刻闭着,鼻梁高挺,眉宇仍旧皱着,那股成年男子才有的沉稳气质犹自存在。
瞬息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挤进了苏念的心脏,将那里迅速填满。
仅有的一丝清醒,在提醒她: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在这个人没有醒来之前,可以功成身退悄悄走了。
可她却像是被没来由的眷恋所催眠,被眼前这个男人蛊惑,及至失去了理智与矜持。
鼓足勇气,她小心翼翼俯下身,试图在他额头上亲一亲。
嘴唇接触到男人温热的额头肌肤。
如蜻蜓点水一样碰了碰,却在一瞬间,身下的男人身体忽然一凛。
他睁开了眼。
昏暗中,两人四目相对,却谁都没有动弹。
片刻僵持的空白,令人几欲窒息。
苏念不知道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具体是什么样。
她只知道容琛带着几分薄醉的眼睛里,现在似乎燃烧着一团火焰。
她被这团火焰所吓住,惊惶窘迫得想躲闪。
而下一秒,她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住,身体被按去那人胸前。
隔着薄薄的衬衫,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擂鼓一样,一下一下敲击在她耳畔。
随之而来的,还有仿佛烙印一样的热吻。
他轻轻撬开她的齿关,舌尖捉住了她的。
苏念从来不知道接吻还有这样的方式。
他的口腔里还残留着酒精淡淡的清苦味,让她想起老家农田里麦子成熟时的味道,又像是雨后青草混合着泥土的新香气息。
一瞬间,她无法动弹,无法言语,甚至无法思考,唯能被动地承受这个陌生又激烈的吻。
91。【091】还债,噩梦重现(必看)()
苏念还太生涩,不知道应该如何亲吻。
而箍住她的男人始终掌握住主动权,大手重重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唇齿间悍然侵略、霸道掠夺,强悍地引领她跟着他的步伐。
心脏怦怦乱跳,她全身虚软,连肩膀都在发颤。
四周一切都渐渐变得遥远呼吸之间全是他身上清淡好闻的体味,令她产生一种窒息般的眩晕。
她隐约地感觉到了什么,却又像是不完全明白。
脑子里蔓延起诸多情绪,有紧张,有高兴,也有惧怕躏。
即使她明知道容琛现在是喝醉了,意识混乱,有可能根本都不知道她是谁。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更不知道是要继续,还是及时停止这个不该有的妄念。
铛――
墙上复古大挂钟准点报时。
登时把两个人都震醒了。
容琛整个人忽然一震,眼神里刚才的薄醉迅速消融,理智重新凝聚,只剩下清醒的冷厉。
只一刹那,他的表情就变了。
苏念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骨骼,似乎都在这一瞬间紧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开。
她被这种突然间迸发的冷凛的惊住,惊惶地动也不敢动。
他眼底是雾?还是烟?
她看不明白。
只知道那是一种锐利的雪亮寒光,裹挟着那种熟悉的厌恶,嗖的穿过他的瞳孔,直直打在她身上。
他面无表情看着她,迅速坐直身,将她冷冷推开,嗓音沉冷:“你怎么在这里?”
前一刻意乱情迷,在这一瞬远去千里。
苏念咬紧唇,拼命克制狂乱的心跳,局促地低声:“你喝醉了”
他飞快从沙发上站起身,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钥匙留下,以后这里别来了。”
说完,再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去了洗手间。
苏念不敢再有片刻逗留,窘迫地站起身,抓起书包,逃也似地匆匆关门离开。
就在这一刻,有一种叫无地自容的东西,将她羞辱得再抬不起头。
-
隔天,容家的晚饭餐桌上,苏念见到了容琛。
他像是彻底失去了昨夜的记忆,偶尔与苏念眼神接触,眼底里静如止水,波澜不惊,没有丝毫异样。
仿佛昨夜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是了,对他来说,昨晚的事只是一个不该有的荒谬意外而已。
苏念有自知之明,只把这个秘密藏在心底,记进了日记。
她越来越喜欢对着日记本倾诉自己的心事,一字一句记录好,然后合上本子,锁上密码锁,将日记本放进抽屉里。
仿佛也锁住了那些隐秘的少女心事。
-
木棉树的叶子彻底枯萎焦黄时,g市短暂的冬天终于姗姗来迟。
那天,是一个晴朗的周末。
苏念去同学家写完作业回来时,发现自己房间的抽屉被打开了。
心骤然掠过一丝不祥,她问做清洁的佣人刚刚谁来过。
佣人不明所以地回答她,是二少爷。
苏念一口气跑下楼,就看见容磊坐在花园里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页页翻看的东西,赫然是她的日记本。
难以克制的愤怒袭来,她疾步赶过去,一字一顿说:“这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的东西?你确定?”容磊抬起脸,漫不经心看她一眼,扬了扬手中的本子。
苏念急得快哭出来,只是重复:“你不能偷看我的**,请你把它还给我!”
他唇边慢慢绽开一抹讥诮的薄笑,“吃我们家的,穿我们家的,我怎么就不能看你的东西?”
“求你了还给我吧”苏念的手心都捏紧了,带着哭音哀求。
即使明知在劫难逃,仍侥幸地抱着一丝希望。
容磊闲闲地从藤椅上站起身,走近她,轻笑着问:“你在暗恋我哥?”
苏念脸上一红,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最隐秘的心事被人毫不留情地拆穿,除了心虚,她别无他法。
“就凭你,也配喜欢我哥?你这个贱女人生的小贱/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他一字字刻薄地讥讽,每一个字都让苏念浑身颤抖,仿佛尊严被人踩在地上狠狠践踏。
面前的人愉悦而优雅地欣赏着她的狼狈,凑过来,缓缓笑开:“怎么?觉得很委屈?不妨告诉你一个事实,我哥已经有了女朋友,对方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永远也不可能轮不到你这只丑小鸭!”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苏念死死埋下头,恨不得能把自己缩小再缩小。
容磊无视她的示弱,眼神里透着浓浓的破坏欲,如同上一次撕碎她的,他慢
条斯理地将日记本一页页撕下来,任由纸片如雪花一般落到地上。
最后他用鞋底用力踩住,在上面留下醒目的鞋印。
才慢悠悠掏出打火机,往她手里一塞。
苏念愣愣抬起头,看着他。
“自己动手,还是让我来?”容磊加重语气,捏紧她的手腕。
苏念再也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抽泣地蹲下身。
颤抖着用手指打燃火机,靠过去,那堆干燥的纸页迅速被引燃。
火苗肆意地舞动蔓延,将纸页上工整隽秀的字迹一点点侵蚀,燃烧殆尽。
也烧走了她全部的自尊。
空气中传来一股烧焦的糊味。
头顶是那人阴冷的警告:“以后记住自己的身份,别去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苏念蹲在地上,对着一堆烧焦的灰烬,拼命捂紧唇,眼泪滴答滴答不停地往下掉。
容磊看得不耐烦,沉声呵斥她:“你还要哭是吧?再哭一声试试?”
她大惊,吓得拼命止住眼泪,唯恐再激怒他做出更加过分的举动。
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