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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从来没有人能够看到独孤飞云出剑。与独孤飞云交手的人,往往连独孤飞云手中的剑光都看不见,就已经倒在了独孤飞云的剑下。
那时候,独孤飞云由北自南,会尽沿途剑法名家,直至上少林,入武当,随后消失在江湖人的视野之中。
那时候,独孤飞云虽然只是于江湖之中如昙花一现,却再度杀出了剑魔一脉的赫赫威名。太白剑神之名,由此而生。
那时候,江湖之中的剑法名家闻太白剑神之名而心惊,唯恐自己的一世威名葬于剑魔后人之手。
那时候,江湖之中甚至有传言道,若非百晓生被小李探花杀得稍微早了一些,若是独孤飞云稍微早一些出太白,百晓生的兵器谱上,一定会有独孤飞云的一席之位。
在少林发生了什么,独孤飞云在武当又碰到了什么,无人得知。独孤飞云已经消失了,少林和武当都对独孤飞云拜山之事讳如莫深。
江湖中人猜测,独孤飞云消失于江湖,很有可能是在少林受了挫,甚至是最终被武当高人给降了魔。
真相,只有独孤飞云自己知道。
下得少林,出得武当,独孤飞云明白,自己的无剑之剑,远远还不能像先祖剑魔的剑那样无敌于江湖。无剑之剑,也绝对不是自己的剑道终点。
独孤飞云重返太白。
这一返回太白,独孤飞云便极少踏出太白。他醉心潜修。他转修有剑之剑。并非对手看不见自己手中的剑,自己才能击败对手。也并非对手看不见自己手中的剑,自己就能击败对手。
直至那一个人踏入太白。
以有剑之剑,与那人论剑之后,独孤飞云再修他人之剑。
如今,如同独孤飞云和风无痕所说的那样,独孤飞云的他人之剑并未大成。但独孤飞云不得不下山了。
那人要求独孤飞云去做当年二人论剑之时独孤飞云承诺下来的事。
独孤飞云是个言而有信之人。所以,他出山。他入江湖。他应诺。
四大剑门之行,是独孤飞云要做的事情之一。只是,与四大剑门成为敌人,却与独孤飞云最初的打算完全背道而驰。
独孤飞云在宋家的一切举动,都是为了风无痕。
因为,与风无痕一叙,再与风无痕一番试剑,独孤飞云已经认定,风无痕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传人。他,能够传承自己的剑道。他,甚至有可能超越自己的剑道。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己在风无痕的面前杀了人。好在,风无痕已是与四大剑门结仇,并未因为自己剑杀屈卓远和崆峒二老而对自己产生恶感。相反,当风无痕得知诸无计要发下海捕文书时,还立即表示要与自己同行。
有剑意,有情,有义,有智慧,知恩必报,这样的传人,还到哪里去寻?
所以,独孤飞云的心情非常好。
他坐得舒服,行得从容。他在等风无痕。
离点苍之约,还有两日多的时间。这两日多的时间,自己得与风无痕再好好论一论剑道。
独孤飞云相信,点苍一战之后,似风无痕这样痴情于剑的人,一定会更加离不开自己。独孤飞云有信心,或许不用等到自己走完六大门派,风无痕便会拜入自己的门下。
待到此次事了,自己便会带着风无痕,重返太白,传他独孤剑道。
“只是,此事还需要些时日啊!”独孤飞云在心中微微一叹。
独孤飞云叹的事,不是六大门派之行的事。
六大门派之行,虽然偏离了独孤飞云和那人事先约定的方向,却完全不在独孤飞云的心上。与那人要做的事相比,四大剑门无论是友是敌,都是小事。四大剑门能够为我所用,固然是好事。四大剑门若是不能为我所用,一剑破之便是。至于昆仑派和万象门,亦是如此。
独孤飞云叹的,是那人真正想要做成的事。
这件事,有些大了。这件事已经牵连的人,有些多了。这件事还将牵连的人,会更多。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容易对付的。
不过,能得一传人,足矣。
所以,独孤飞云只是在心底暗叹了一声,脸上便浮起了一丝微笑。
车外,清矍老者和拄杖老妪的心情也不错。
他们都知道独孤飞云的心意。
独孤飞云有后人。独孤飞云的后人,不是庸手。其中的一人,若是踏入江湖,其身手当可媲美四大剑门的掌门之人。其中的另一人,若是今日出现在宋家坳,当可完败宁飞舟。
但是,他们都不是独孤飞云想要的传人。他们传承得了独孤一脉的剑法,却传承不了独孤一脉的威名。因为,他们传承不了独孤一脉的剑道。
独孤一脉的剑道,不是使得一手好剑就能传承的。独孤一脉的剑道,靠的是悟。悟了剑,入了道,才能真正算作独孤一脉的剑道传人。否则,便只能算作是独孤一脉的香火传人。
今日,主人终于找到了一直想要的剑道传人了。
而且,刚才的那个小伙子,清矍老者和拄杖老妪也十分满意。主人虽然留了手,但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在主人剑下反守为攻的年轻人,清矍老者和拄杖老妪还从未见过。
至于风无痕会不会上太白,拜在主人膝下,清矍老者和拄杖老妪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主人想做的事,还有做不成的么?
第二十四章 阿飞现身()
独孤飞云在从容行路,风无痕也在从容行路。
有八苦和尚和诸无计同行,风无痕想要那么快赶上独孤飞云,便不是一件易事了。
因为,独孤飞云如今是六扇门发下了海捕文书要抓捕的人。宋家坳血案一日不破,六扇门便一日不能撤去对独孤飞云的海捕文书。六扇门对独孤飞云的海捕文书一日不撤去,诸无计便一日不能与独孤飞云照面。尤其不能只身与独孤飞云照面。
朗朗天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若是诸无计与独孤飞云照了面,诸无计是出手,还是不出手?
何况,三人之中,还有个八苦和尚。
一出了宋家坳,八苦和尚的度化之欲便发作了。一大清早,八苦和尚便开始度化一只烤鸭、一只烧鸡、两只蹄胖和一大盘牛筋。
一大清早就做这些东西的酒楼或饭馆,几乎没有。事实上,这样的大清早,做这些东西的酒楼和饭馆几乎就没有开门营业的。
不过,有诸无计在,有大把的银子在,八苦和尚的度化之欲总算有了着落。
八苦和尚要度化这些东西,诸无计和风无痕虽然在大清早没有这么好的胃口,却也只能陪着。
瞿记酒楼,中门大开。
八苦和尚大咧咧地坐在大堂正中央的一张桌子旁,左手抓着大半只烤鸭,右手扯下一只鸭腿,一边送到口中大嚼,一边对诸无计和风无痕含含糊糊地说道:“做鸭苦啊!日日看见同伴被带走,日日担惊受怕。和尚我这一度化之,它便一了百了。今世它受了和尚的度化,佛祖慈悲,来世它便再也不用做鸭了。”
诸无计轻轻地将手中的汤匙放入面前的粥碗之中,轻笑道:“大师发个慈悲,在佛祖面前求一求,来世让它做一回人。”
八苦和尚一边吃得恶形恶状,一边摇头道:“不妥,不妥。做鸭苦,做人更苦。”
风无痕也将手中的汤匙放下,笑道:“大师,做人还能苦得过做鸭?”
八苦和尚咕哝道:“做鸭只有三苦,做人却有八苦。”
诸无计奇道:“大师,做人的八苦,诸某倒是听说过。做鸭的三苦,却又是怎么个说法?”
八苦和尚将口中的鸭肉咽下,抓起桌上的酒杯,咕嘟一声将杯中酒倒入口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诸无计,你这就不懂了吧?非是我佛门……少林中人,是悟不透这其中的道理的。”
诸无计笑道:“正要请大师指教。”
八苦和尚一本正经地说道:“身为一只鸭,一生都碰不到和尚我,一生担惊受怕,是为第一苦。身为一只鸭,即使碰到了和尚我,奈何受不到和尚我的度化,是为第二苦。身为一只鸭,即使受了和尚我的度化,若是不合和尚我的胃口,和尚我不为它超度,是为第三苦。”
诸无计哈哈大笑道:“大师妙语!诸某受教了。”
风无痕忍俊不禁,打趣道:“大师,这只鸭不知道受不受得到大师的超度?”
八苦和尚点头道:“这只鸭不错。它的三苦,都没有了。”
诸无计促狭地笑道:“这只鸭既然与大师有超度之缘,莫如大师在佛祖面前求一求,让它来世也做个大师?”
风无痕噗地一声,将刚刚喝下去的一口茶喷了出来。
八苦大师右手袍袖一挥,将风无痕喷过来的茶水尽皆扫去,瞪眼道:“风小子,你可莫要糟蹋了和尚我的早饭。”
“哈哈!和尚好胃口。”门口传来一个苍老的笑声。
听到笑声,八苦和尚的眼睛立即亮了。
八苦和尚身形一动,左手之中犹自抓着大半只烤鸭,人已经闪到了门口。
诸无计和风无痕方自站起身来,八苦和尚已经回转。八苦和尚的手中,兀自抓着烤鸭。八苦和尚的脸上,兀自带着笑容。八苦和尚的眼底,却丝毫没有了笑意。
八苦和尚的身后,跟着一名身负一只蜂箱的老者。老者的身后,跟着一个相貌看上去似是青年人的中年人。中年人的身后,跟着一个面上戴着一副冰冷面具的人。
诸无计只看了一眼,便看出了异常。
中年人虽然走在身负蜂箱的老者身后,但老者似乎对中年人颇多忌惮。老者迈步之间,总是若有若无地似是故意不让自己走在中年人的正前方。
中年人身后的人虽然带着面具,但凭着诸无计多年在六扇门的经验,诸无计一眼可以看出,这名带着面具的人,应该是一位年轻男子。这名年轻男子尽管垂着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