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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
李菁望见他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便伸手握住他的双手,微微一笑。两人双目对视,一切都在不言中。孙梅鹤按捺不住心中紧张的情绪,开始嘴里念念有词,声音极其轻微,如同蚊蝇,估计是在念诵《道德经》一类的东西祈求保命。
唐峰的剑伸得越来越近,刘驽与李菁为防自己的身影映入剑身被其发现,急忙将身子紧紧贴在墙壁上。
孔室外,崔擒鹰紧盯着唐峰看,唐峰则是紧盯着剑身看。让唐峰诧异的是,通过剑身的反光,他并未发现洞内有甚物。
他回头向师父崔擒鹰说道:“师父,估计是没人,他们都逃了,要么咱们这次就算了吧,将来遇见他们再抓来杀掉不迟。”
崔擒鹰鼻中哼了一声,这唐峰自己怕死不敢上前,将事情倒是说的轻巧。眼下四处荒凉无人,正是杀掉这个刘驽的好时机。到时候弃尸于荒野,即便那个傅灵运有千百般能耐,也查不出他外甥是自己杀的。若是让刘驽这次逃了去,去了某个人烟稠密之地,到时候他要再想下手,可得再三掂量了。
他一巴掌掴在唐峰脸上,怒道:“没出息的东西,让你进去,你就进去,啰嗦甚么!”
唐峰吓得握剑的右手一哆嗦,剑身一颤,正好触在那根雪蛛拉出的细丝上,无声无息间剑身断为两截,丁零一声落在地上。
他手中握着剩下的半截断剑,直是惊得合不拢嘴吧。崔擒鹰站在他身后心中也是一惊,辛亏自己刚才让唐峰打了头阵,否则自己贸然冲进去,哪里还有这条老命在!
刘驽与李菁看见唐峰长剑被蛛丝削断,便知外面的崔唐二人已经识破了机关,脸色不由地变得沉重。
只听孔室外唐峰突然大叫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唐峰这几日来跟着崔擒鹰左右无一处顺心之事,刚才又被锋利无比的蛛丝所摄,一时间惊吓过度。
他也不再管身后的崔擒鹰,拔腿边想逃跑。崔擒鹰见状大怒,追上去一掌便要向其头顶劈落。
唐峰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饶命!”。
崔擒鹰看着地上的唐峰,随即又改变了主意。毕竟在这大雪纷飞的蛮荒草原上,若是没有一个帮手,实在不好办事。况且唐峰这个徒弟虽是十分怯懦且无品,心思却是十分地灵动,有他在一旁,自己的事情还是要好办许多。
想到这,他缓缓放下右手,道:“你给我想出个办法,把里面的那两个兔崽子给逼出来,否则今晚就让你好看!”孙梅鹤一直躲在孔室里并未出现,是以崔擒鹰以为里面只有李菁和刘驽两人。
唐峰哭丧着脸,道:“师父,他们躲在里面就是不出来,咱们也没办法啊。想堵在这里饿死他们吧,咱们自己带的干粮也不够。”
崔擒鹰听了他的话,脑中灵机一动,“咱们带来的两匹马,一匹已经死了,正好可以烤来吃掉,能顶半个月的粮食。“
说着他指了指石洞的另一侧,那只被雪蛛丝割死的马尸仍躺在那里不动,“你过去把那只马尸拖过来!我在这里守着防止他们逃跑!“
唐峰一听哭丧着脸,师父分明是害怕那马尸处还有锋利异常的雪蛛丝,于是让自己上前去当这个替死鬼,却又说的这么光面堂皇。
然而眼下师父就在脑后盯着,他又怎敢不去,只得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马尸,又从旁拾了几块石头掷了过去。他见扔过去的石头并未被削为两半,这才又敢慢慢地接近了几步。
他怎知道,其实这雪蛛丝只能存在十二个时辰,过了时间便会融化成一痕粘液不见。
约莫花费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方才确认马尸周围确实没有威胁存在,这才伸过手抓住一只断去蹄子的马腿,使劲往崔擒鹰这边拖来。
天气甚为寒冷,马尸早已冻成石块般坚硬。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保证了马肉的新鲜。
崔擒鹰见唐峰终于干成了件事儿,心中这才微微地有些宽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节 假药制敌()
唐峰将马尸拖至崔擒鹰跟前,问道:“师父,这马肉拖到甚么地方烤?”
崔擒鹰心中琢磨了一下,道:“就在这里烤,正好守着这两个兔崽子,别让他们寻机逃了。”
唐峰又去寻了一堆树枝过来,堆在石洞内孔室的入口处,擦亮火折子点燃,接着用自己剩下的那半柄断剑割下马肉,架在柴堆上烤了起来。
冬日里的树枝有些潮湿,燃起后渐渐有浓烟升起。崔擒鹰呛得眼泪直流,随即心中生出了个点子,转头向唐峰道:“快去,再找些柴火来!”
唐峰咳嗽了几声,巴不得快点离开这烟熏缭绕的石洞,“是,师父!”说完便赶紧冲了出去。
崔擒鹰亲自弯下腰,捡起根树枝拨弄着柴堆,将柴堆上的焰头盖去了些许,一股浓烟顿时升腾而起,直往孔室入口内钻了进去,呛得刘驽、李菁和孙梅鹤在里面大声地咳嗽。
刘驽怒道:“崔黑子,你有本事就进来和我打,在外面用烟熏我们算是甚么英雄好汉!”
崔擒鹰嘿嘿一笑,“你有本事就出来和老子打,别躲在里面唧唧歪歪!”他心惧那雪蛛丝,自然不敢随意闯入。
李菁插道:“崔擒鹰你不守信用,不是说好三年之后你俩再分高下的么,怎能现在就要杀人!?”
崔擒鹰站在柴堆旁摇了摇头,“大丈夫当顺时而动,安能被几句话约束得动弹不了,岂不是太憋屈!”
李菁哼了一声,道:“你是觉得此地四下里无人,哪怕杀了刘驽和我们,那鼎鼎大名的玉傅子也不会知道。你这行径有同做贼一般,算得甚么英雄好汉!”
崔擒鹰听后黑脸一红,他不再开口争辩,使劲将柴堆压了几压,升起烟顿时又浓了几分,直呛得孔室内三人鼻涕眼泪一大把,咳嗽声此起彼伏。
他听见除去刘驽与李菁外,孔室内竟还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不禁心头一愣。随即打定主意,定也要将此人灭口,绝不能让自己杀死玉傅子外甥的讯息传了除去。
刘驽急忙脱下身上的皮袄,挡在入口处,阻挡滚滚而来的浓烟。直感皮袄被火烤得发烫,浓烟从皮袄缝隙里悉悉地钻入。过了不一会儿,他听见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应是唐峰拾柴归来。
忽地他看见皮袄上寒光一闪,被陡地划开一个大口子,浓烟顿时顺着皮袄口子席卷而入,正好被他吸了满口,顿时鼻涕齐齐流下,喷嚏不断,原来是唐峰从外面用断剑划破了他的皮袄。
唐峰哈哈大笑,“看你们还能在里面熬多久,还不过快点都滚出来受死。要是给爷磕上几个头,爷能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崔擒鹰脸一横,“谁是爷?”
唐峰忙道:“师父,您是爷,您是爷,我是孙子!”
李菁见刘驽的皮袄被捅破,急忙将孙梅鹤从草堆中拖出,要将他身下的皮袄强行剥下来,挡在洞口处。孙梅鹤哭着喊道:“我一个老人家最怕冷了,关节血脉都不好,冻坏了可怎么了得。你们这两个无良小辈,连老人的衣服都要抢,这道德何存啊,呜呜!”
他在浓烟滚滚的孔室内四处逃窜,强行反抗李菁来剥他皮袄,躲闪间仰面一跤,跌在了入口处的那具陈年骷髅上。骷髅历时太久,经他身子一压,顿时成了大片的齑粉。
李菁望了望地上的骨粉,又望了望孙梅鹤,顿时计上心来。她强行忍住浓烟熏呛,对着孙梅鹤招手道:“你快过来,只要你听话,姑娘我就不剥你的袄子。要是你不愿意配合,咱们可都得被熏死在这里。”
孙梅鹤将信将疑地挪步走了过来,听李菁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顿时明白了过来,连道:“好主意,好主意,就可惜毁了我道德老仙的声名了!”
李菁笑骂道:“你有个屁的声名!”
刘驽见烟势越来越浓,只觉与其等死,不如冲出去与那崔擒鹰和唐峰拼命。他听见李菁说有了主意,便又停下身来,道“需要我做甚么吗?”
李菁凑到他跟前悄悄说道:“你等下负责吸引崔擒鹰,方便我和孙老头做事儿!”
刘驽使劲点了点头。
李菁故意抬起嗓子大声地说话,要让外面的唐峰和崔擒鹰听个清清楚楚。她说道:“道德老仙,没想到你今日会和我们两个人一起被熏死在这石洞里。你用迷药害了那么多人,可真是坏人多报应,哈哈!”
孙梅鹤被烟熏得又打了个喷嚏,他强打精神,抖擞着说道:“哼哼!这天底下有哪个人竟敢和我道德老仙作对?简直是自寻死路,看我怎么收拾他!”
崔擒鹰和唐峰在外面听见后心中一惊,他二人潜入遥辇泰兵营时,曾见识过这孙梅鹤的手段,知道若是被此人给迷住了神智,那真是如活死人一般,一生一世地受其控制。
二人心中生出惊惧,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睛紧盯着浓烟缭缭的孔室入口处看。突见刘驽只身孤影地从浓烟中冲出,双拳直击崔擒鹰顶门,唐峰见状急忙往后躲开。
崔擒鹰接住刘驽双拳,同时直感身躯一震,急往后退开几步卸去对方拳头上传来的力道。刘驽落地之后,忙用脚在地上趟了一个圈,双拳伸出摆开架势,要与他决一死战。两人在浓烟中强行睁开眼,紧盯着对方,生怕一个不慎便遭了袭。
崔擒鹰右掌忽伸忽缩,想试探刘驽的进招。刘驽双脚钉在地上纹丝不动,一副以静制动的模样。唐峰手持断剑,假装在两人身旁掠阵,心中却在犹豫是否要逃。
他犹然记得昨天师父崔擒鹰一招不慎被刘驽击倒地之事,生怕师父败后,这刘驽和李菁便会上来找自己算账,因此不得不逃。可若是逃吧,万一师父赢了,那自己必定会遭受更大的苦头,到时候就不是眼下这么简单了。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看看形势再说。
他正犹豫间,突见又有两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