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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摩德站在刘驽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心中颇觉忐忑。万一这个少年喝得酩酊大醉,那达鲁尔派在失去此人的护佑之后,全派上下所有人必将不保,便连师父的性命也保不住。
此时恰逢又一名崆峒派弟子恶狠狠地上前与刘驽斗酒,吉摩德生怕刘驽出甚么意外,连忙命一名师弟帮他扶住地上的师父那喀巴。他自己捧着刘驽扔给自己的那坛酒走上前,道:“刘少侠,您就别喝了,这坛酒让我来替您敬他们。”
他酒量虽然不大,但是绵薄之力还是有的,能替刘驽挡下一坛便是一坛。
怎料刘驽回头冲他哈哈大笑,“不用,不用。这坛酒你先留着,别有用处!”
吉摩德听了他的话后,满怀狐疑地抱着酒坛退回了达鲁尔派众弟子中,眼睁睁地看着刘驽继续与众人斗酒。
渐渐地太阳自东方升起,照耀在清晨的草原上。不见牛羊,但有一大帮来自五湖四海的武林人士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上,皆是酩酊大醉。
刘驽指着地上仅剩的六坛酒,道:“马上就要比武了,谁还想和我喝酒?”
耶律选看见眼前的情形直是有些痴了,幽幽地说道:“别说,你小子还真能喝。幸亏我只比武不喝酒,否则绝对不是你的对手!”
他向来不服刘驽的武功,认为此人上次在河边能胜过自己,不过是靠着敢拼狠而已。然而在喝酒这件事儿上,他却不得不佩服他,估计全契丹上下最能喝酒的男儿加在一起,也比不过此人。
刘驽连喊了数声,剩下的那些清醒着的人,再也没有谁愿意上来与他喝酒。七伤老人已经吃过他的亏,欲要在接下来的比试中,用拳脚上与他一分高下。玉鹤真人同样也是,他自持有两大高手的内力在身,这个疤脸少年绝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铜马满身血迹,他抱着长刀,冲着刘驽努了努嘴,接着将刀拄在地上,冲其摊开了双手,“你知道我有伤在身,不能喝酒,否则我会陪你喝完剩下的这些。要知道,我也是个很能喝的人!”
柳哥望着他,目光透出一丝哀怨,心道:“你不喝还好,若是你有个甚么三长两短,恐怕我也是不活了。”
刘驽眼中醉意游离,他的目光落在了被全忠门人团团护住的那顶红顶小轿上。轿前一名头目模样的人看出他的意思,上前抱拳道:“刘少侠,我们门主素来不喜饮酒,还勿见怪。我们门主说了,一切都在比武场上见真章!”
正当场面冷清之际,一直站在人群最后方的青城派大侠肖苍蓝突然仗剑走上前来,“在下愿意陪刘少侠喝完最后这几坛酒!”
他掌心发力,剑鞘突地向前伸出,从地上挑起一坛酒,落于手中,长声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入海不复还!”
刘驽听后心神一振,此乃诗仙李太白的《将进酒》,辞意苍迈悲雄,堪称千古绝唱,遂回道:“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两人举坛相饮,那位生性素来内敛的青城派肖苍蓝,此刻竟似换了一个人,面上红光焕发。刘驽伸掌在他肩头拍了一下,他竟也未回避。刘驽道:“今日喝了这么多酒,唯有肖大侠您算得上是个人物!”
那《将进酒》中唱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只是须臾之间,地上的六坛酒饮尽,其中刘驽喝了四坛,肖苍蓝两坛。刘驽转头望向东方天空中流离的云彩,口中道:“今日一战,生死但凭天意,还请肖大侠多多保重!”
肖苍蓝向他拱了拱手,袖底中所绣白线米斗若隐若现,“刘少侠放心,即便旁人不会,在下也会替你收尸!”(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节 比武终决()
收尸!
在场的众多武林人士听见肖苍蓝这般说后,顿时哗然一片。莫非此人自恃武艺高强,铁定能降服这个叫刘驽的小子不成?
天沙门胡三见机决定显露他作为江湖第一消息灵通人士的能耐,开始向众人宣传“笑沧澜”大侠的生平事迹。
刘驽对此微微一笑,他此番受秦锋将军所感,决定回来继续参加比武大会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并不会讳言生死,是以对肖苍蓝的话并不在意。
他昂声道:“男子汉大丈夫,马革裹尸而还,正是死得其所。肖大侠愿意为我收尸,那再好不过!”
肖苍蓝点了点头,又朝他拱了拱手,仗剑便要返回人群。转身时,他忍不住摇了摇头,未再有只言片语。
他回到人群后方,凝眼看着站在众人前方的刘驽,视线有些模糊。
他喜爱这个慷慨而激昂的少年,似乎从其身上看见了昔日里那个自己的影子,耿直,倔强,不服人言。
只是这少年竟打算以一己之力对抗大众,实在是有些蚍蜉撼树。
尽管如此,他仍佩服这少年的为人。若是其凛然身死,那自己即便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将其尸身夺回,好好地安葬。
这是他真正想说的话,却没有几个人懂得他的意思。
肖苍蓝一如以往地寂寞,真真深刻的话往往只能憋在心里。
耶律选望着面前满地的醉汉,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这可不是他设想中的比武大会终试时该有的场面。
他迎着朝阳举起了右手,大声!道:“比武大会终试正式开始,只有具备资格的人才能参加接下来的比试。规矩嘛,每个人先选一个对手捉对厮杀……”
“且慢宣布,公子!”一直默默地站在他身后不出声的宣令官,突然策马走到他的身旁,“大汗有令,今天这一仗的规矩要改一改,谁要是能杀了刘驽,谁就赢得了这场比武招亲大会的头筹。”
耶律选一听惊得合不拢嘴,喊道:“这不合规矩,车轮战不公平!”
他虽如此想,却无力反抗。在草原上,契丹可汗的谕令如有九鼎!
宣令官敬他是大汗的亲侄,朝他稽首道:“可是……这是大汗的命令,还请公子多多体谅!”
耶律选不敢不听自己这位叔父的话,他撇了撇嘴,乖乖地说道:“好吧,那就依你说的办。”
他转头望向刘驽,“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第一个和你比试。如果赢了你,那后面的那些人也就不用再来了,这样也算公平,你说呢?”
刘驽还未来得及答应,那个宣令官又慌慌张张地插话道:“公子,大汗让我给你捎话说……你只能最后与刘驽比武。如果刘驽输了,你就不能…下场了。”
耶律选气得差点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怎么能这样,我昨晚刚刚见过叔父一面,他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宣令官低头道:“这是最新的谕令,还请公子遵守。”
耶律选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问道:“是不是王帐那边发生甚么新的变故了?你一个字不落地告诉我,否则要你的小命!”
宣令官吓得抖抖索索,“有……有一个身穿黑色绣鱼服的中原朝廷模样的人,在公子你走了之后就进了王帐,大汗听了他的话之后,这才改了主意的。”
铜马和柳哥听见他的这番话后,均是心中一动。
黑色绣鱼服,乃是唐廷大内隐卫的服色。这些隐卫终日不见阳光,向来少在人前活动,怎地突然出现在了草原上?
铜马心中一动,“难道……难道是义父他老人家掌握了甚么新的消息,这才必须置刘驽于死地?若真如此,我也不能饶了这个小子。”
耶律选将宣令官撇在了一边,“我不信,刘驽身为叛贼迟早要死,但是他必须先与我比武,其他的事情只能靠后。就这么定了,比武大会先行暂停,我这就去禀明叔父!”说着他拨转马首,便要往王帐方向奔去。
宣令官突然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双手抱住了他的马腿,跪在地上求道:“公子,您万万不可冲动。大汗在我临行前特意嘱咐过,他的命令无人可以违背,否…否则格杀勿论!”
无人可以违背!耶律选听了这句话后,不由地软了下来。
他叹了一口气,冲着刘驽无奈地说道:“你看见了的,我已经尽力了。尽管你身为叛贼必须得死,但是我愿意与你一战,如此你死后也不会遗憾。希望你能打败在场的这些人,再与我一决雌雄。我也不会占你便宜,会先让你三招。当然了,若是你做不到,那我就只能替你将李菁那个小妮子收了,你死了之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放心好了。”
他耸了耸眉毛,“做兄弟就得这么义气!”
刘驽一听冷着脸说道:“如果我死了,说不定遗憾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反正我早已已经赢了你的,不需要再来一次。话说回来,头一次见到你这么做兄弟的。”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君子不夺人之美,兄弟之妻不可欺”。
他与李菁并无确定的名分,若将这番话说出来难免让人议论,是以吞回了肚里。
耶律选见自己的一番好意被他生生地挡了回去,心中十分地恼火。他不耐烦地冲宣令官摆了摆手,“比武大会就这么开始吧!”
刘驽望向眼前的众人,此间堪与自己较量的人只剩下四个,身怀秘剑之法的崆峒派玉鹤真人,善于江湖邪功“七悲拳”的七伤老人,身份透着团团迷影的青城派大侠肖苍蓝,以及那个一直躲在红绸小轿中不肯现身的全忠门主朱温。
至于吐蕃格鲁派那位将密宗大手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