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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驽点了点头,却没有朝他走来,而是从地上拾起了那坛他丢下的酒。刘驽右掌轻轻发力,击碎了坛口的封泥,将瓷瓶中的药丸尽皆倒入了酒坛之中。
众豪杰见解药就这么没了,一时间慌乱成一片。若不是他们躺在地上不能动,恐怕早已经上来抢药了。只是人人都觉得这少年的所作所为必有玄机,这才勉强压住性子,没有开骂。
刘驽随便从地上拢了些枯草,用火折子点燃,火苗在血红的夕阳下显得孱弱。他又将坛子架在了火上,不过一会热,酒坛被煮沸,药味的力道随着酒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根敦桑杰见状忍不住惊讶地问道:“你怎地会这般巧妙的方法,你是出生医家?”
刘驽从地上拾起一个柴棍,挑挑了酒坛下的草火,使它烧得更旺些,“不敢,这都是先师韦图南先生所教。”
根敦桑杰点了点头,“韦图南这个人我听说过,乃是苗疆有名的毒师,没想到你会是他的徒弟。难怪你好像对我的毒烟早有准备!”
刘驽埋着头也不看他,“自从越兀室离和我说,你能解去他身上三虫三尸丸的毒,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曾经和我的二师父花三娘有瓜葛。她曾经说过自己有一个最钟意的吐蕃大喇嘛,每年三番五次地从吐蕃过来寻她,想必就是你吧!”
花三娘的淫声天下皆知,根敦桑杰见自己和花三娘的陈年旧事都被刘驽翻了出来,他作为一派之主,面子上哪里挂得住,怒道:“刘驽,你勿要含血喷人!”拂袖转身便要率领格鲁派众弟子离开。
吉摩德见格鲁派的人要逃,冲刘驽大喊道:“刘少侠,千万别让他们走。他此番一走,只因草原上没有了立足之地,必定要重新投靠吐蕃老王。等吐蕃老王的大军开来,我们这些人都要被碾为齑粉了!”
宗海从格鲁派一众弟子中站出,他持刀冲吉摩德吼道:“你再不闭嘴,我就杀了你!”
宗海虽然纨绔,却从来都不是个笨人。他早就知道父王想要假借他人之手除去自己,好为哥哥将来继承王位创造便利。此番他得母后相助,逃出了吐蕃,便早已存有借契丹人之手夺回王位的意思。
眼下虽然原先的计划已经泡汤,但他在耶律氏营地里呆了这许多日,早已将营地内各处虚实摸了个清楚。只要将这些情报禀报给父王,想必父王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或许就不会执意杀了自己。
是以他今日表现得格外凶狠,乃是一心一意要离开此地,再为吐蕃立功的意思。
吉摩德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他生恐惹怒了宗海,对方便会上前来为难自己的师父,便住口不肯说话。
宗海身为吐蕃王子,向来趾高气扬。此番他见吉摩德示弱,又见其余人等皆不说话,便以为自己的气势镇压住了全场,转身收刀便要随师父根敦桑杰等离开。
刘驽飞步挡至他的身前,喊道:“哪里逃!”右手一掌拍出。
宗海想要拔刀抵挡,却哪里还来得及,肩头中掌,惨叫一声倒飞而出,跌落在地上再也爬起不来。一众格鲁派弟子赶紧跑了过去,将他从地上扶起。
刘驽不再看他,转而紧盯着根敦桑杰的眼睛,道:“今日谁也别想随便离开。”
刚说完话,他痛苦地皱了一下眉头,原来是身上的又一处伤口崩裂开来。他伸手探进衣服内一摸,满手是血。随即从怀中掏出一瓶金创药末,当着众人的面在伤口处擦敷。
根敦桑杰默不作声,他示意众弟子将宗海王子扶了过来。一众格鲁派弟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刘驽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甚么。只是这些人再也不敢随意离开,倒是让他暂时省了点心。
空气中酒的味道越来越浓,与之混合的是一股辛辣的药物味道。众人吸入这股味道之后,直感身上的酸软渐去。
此时远处传来薛红梅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刘驽,你到底是个老好人,一辈子都是个老好人,至死都是老好人,老好人最是害人精!!!”
刘驽听后心中不禁一动,暗想道:“八师父的话固然是有失偏颇,可是我到底还要继续做那个不分好坏的老好人吗,这样真的会对所有人都有好处吗?”
朱温正襟危坐在地上,目光闪闪,心想只要自己所带领的这些人身上的毒素一解,到时候他率众大战一场,今天这一战未必就会输了去。
他固然有这样的想法,但别人也并非猜不透。
耶律选见刘驽正在低头思索,便冲他大喊道:“我说兄弟,你这样解去所有人的毒,反而会害死大家,倒还不如让他们都好好地躺着。”
他伸脚便要去踢那煮沸的酒坛,刘驽转身一掌将他逼开,“你不要动,我自有主张!”
正在此时,一团焰火突然从那些聚在一处的格鲁派弟子们中间窜天而起。即便是在白昼,焰火的光辉也映透了半边天空,比那晚霞还要红。(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节 师兄师弟()
原来在根敦桑杰的授意之下,这些格鲁派众弟子以身体作为掩护,点燃了焰火,想要向吐蕃大军通风报信!
吉摩德见状大喊道:“杀了他,赶紧杀了他。吐蕃大军看见了焰火,转眼便要来了!”
宗海见状骂道:“吉摩德,你个吐蕃人的叛徒!”
吉摩德正色道:“我是西域人,本就不是吐蕃人,是吐蕃人侵占了我的家乡。他们砍伐树木,填塞河流,毁坏了属于我们祖先的绿洲!”
宗海威胁道:“待回了吐蕃,看父王怎么收拾你们这些西域的杂狗!”
吉摩德望了眼身旁仍在昏迷中的师父那喀巴,没有再说话。
耶律选对两人的争吵不以为意,他哈哈一笑,“昨晚我刚听叔父说起过,探马回报,说是吐蕃人的百万大军都被两位突然出现的中原和尚挡在了沙门关外。这百万人除非都长上了翅膀,否则根本无法出现在这里!”
根敦桑杰听后脸色一变,这么紧要的消息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示意宗海王子噤声,强作镇定道:“吐蕃老王神机妙算,他的百万大军向来所向披靡,相信这一次也没有人能挡得住他!”
他虽然心惧吐蕃老王,始终怕他在吐蕃行灭佛之举,却始终对这位老王的文治武功充满了敬仰之意。
耶律选根本不理他这一套,笑骂道:“狗屁!”
然而他声音刚落,一阵隐隐的铁蹄声从远方隐隐地传来,震得众人脚下的大地微微颤动。蹄声显得沉重而紧凑,与契丹人快活而轻松的马蹄声殊不相同。
身为一个草原人,他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有外敌来侵!
众人此时身上的毒素若需彻底解尽,仍需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一个个惊得身上冷汗直冒,心道难道今日竟真的要丧命在这蛮荒的草原上?早知如此,也就不会来参加这个劳什子的比武招亲大会了!
根敦桑杰见自己的话果然被验证,顿时底气涨了不少。吐蕃大军即将降临,谅这些乌合之众也不敢拿自己和格鲁派怎么样,他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人若是想在吐蕃人的马蹄下活命,现在就全都乖乖地听我的,马上就放我们走!”
刘驽对这老喇嘛的话不置片词,此人的话虽然充满威胁,细想起来却充满了虚弱无力,说到底还是想逃跑而已。既然敌人自己都在害怕,那他有又有甚么理由饶过他们!?
他用手遮住刺眼的夕阳,踮脚向远处眺望,喃喃自语道:“只好如此了!”
声音不大,根敦桑杰听后却吓了一跳,以为这少年要作甚鱼死网破之举,大声道:“刘驽,你要做甚么!”
刘驽不理他,冲耶律选说道:“耶律兄,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耶律选不明白他说的是甚么,脸上却充满了笑意,说道:“没有问题!”
他刚说完,刘驽已纵身往根敦桑杰冲了过去。他心意刘驽必是要和格鲁派为难,对于这些两面三刀的喇嘛,他早就有些看不惯。刘驽这样做正合他的心意,于是他施展开轻身功夫紧随了过去。
格鲁派众弟子以宗海王子为首,纷纷亮出兵器,朝刘驽围了过来。耶律选双手齐出,从后方掩护刘驽,将这些格鲁派弟子尽皆打倒在地。
与此同时,刘驽已经趁乱稳稳地擒住了想反抗的根敦桑杰,施展开自己错练的《化瘀书》总纲,一只手紧紧扣住老喇嘛的手臂,往那仍在舞刀抵挡的宗海王子身上搭了过去。宗海王子猝不及防间,肩头被师父的手臂搭中,顿感丹田中的真气顺着师父的手臂汹涌而去。
他惊惧之下想要挥刀反抗,可浑身上下却使不出力气,便连喊出一声也极为困难。刘驽趁宗海王子瘫软之际,将其右臂又搭在了另一名没有防备的格鲁派弟子的身上。如此他将格鲁派众人的手臂与肩头相连,不一会儿已搭起了一张传输真气的“人网”。
格鲁派众人身处“人网”,一个个地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四肢瘫软无力,哪里还能有逃跑的机会。
耶律选见状吓了一跳,急忙退至一边,远远地躲开这张人网,说道:“我说刘驽,你这功夫可真是不要脸,我算是怕了!”
刘驽朗声大喝,他扯着这张由格鲁派众弟子组成的人网,往草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武林群豪们走去。
根敦桑杰、宗海王子还有那些格鲁派弟子们拼命地挣扎,却无法摆脱这种由真气彼此黏附而成的网络,六十多人只得任由刘驽在草地上拖来拖去。
刘驽在人群中首先瞅见了崆峒派的玉鹤真人,毫不犹豫地将他搭在了人网之上,至于其余的崆峒派弟子也一个没有落下。
玉鹤真人全身内力急褪而去,急得大声喝骂,甚地脏话也骂了出来。
刘驽听后十分恼怒,喝道:“你这只老狗,让你嚣张!”啪地一巴掌呼在其脸上,打得其金簪落地,发髻蓬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