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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夔王急促地吸了一口气,随即答道。他感到有些焦躁,因为事情的发展趋势逐渐偏离他的预料范围,变得越来越难把控。
“但是‘受死’之前,我想提醒殿下一件事情。”刘驽沉声道。
“甚么事情?”夔王桃眼一睁,表现得警惕无比,“你说,我听!”
“雍州城外的那五百武林人士,或许殿下并不会放在眼里,因为他们的武功远不如你。但他们若是投了朱温,情况恐怕会大不一样。”刘驽的语速并不快,他希望能够清晰明白地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对方,并且留给对方充足的思考时间。
“朱温,呵呵!”夔王神色颇为轻视,“此人不过是反贼黄巢近年来才赏识的一名牙将而已,一个小卒如何能为难得了我?”
“是的,朱温为难不了殿下,但是他若是能得到这能够飞檐走壁的五百武林人士的效忠,便可派这些人翻墙入城,制造纷乱,并赚开雍州的城门,接下来攻破雍州城只是眨眼间的事情。”刘驽收回了双掌,他从夔王的眼神中看出,对方的心思已然被自己的话语所吸引,“殿下自然骁勇,可以一敌十,潇洒地从敌人万军之中突围而去,可你去无法阻止雍州城的陷落。殿下比我更清楚,雍州乃是长安城的门户,此城若失,朝廷丢掉长安城不过是早晚之事。”
第四百五十三节 齐发破阵()
夔王听了刘驽的话后,并未立即作出回应,但刘驽看得出此人眼中的疑虑,他早已不是当初不谙世事的少年,颇长于人情世故。
他因此又补了句,“即便仅仅看在大唐江山的份上,殿下也应该慎思慎行。昔日项羽力能扛鼎,也未能一统天下,可见收拾山河需要的终究不只是匹夫之勇。殿下的武功再强又能如何,天下人若是不服你,你总不能将他们都杀个干净。”
“不,我可以将他们杀干净!”夔王吼道,嗓音十分尖厉,“谁敢不服我,我就杀谁!”
“既然如此,我不服你!”刘驽镇定地说道。
局势已经到了不得不摊牌的地方,再等下去只会是延误时机。正如花流雨所说,只待其他人一死,那接下来倒霉的人便是他。
“好,那我现在便杀了你。”夔王发怒后,白皙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更显出几分娇媚。
只见他说话的同时,腰间剑光一闪,细剑已是出鞘,剑尖一点寒芒动若游蛇。
“刘少侠,我来助你!”花流雨喊道。
这一次她早有准备,一把药末随手飞扬,向夔王直扑而去。
冯破已将刘驽视为情敌,尽管此人救了自己一命,但他仍不服气。他冯破本领不差,刚刚只是疏忽大意而已。
他本想袖手旁观,但一想到花流雨可能面临危险,随即也伸手去拔腰间的软剑。
只是他拔剑的动作未免太慢了些,剑还未出鞘,夔王手中的剑光便已奔他而来,剑势凌厉,角度刁钻,令人难防。
“啊!”眼看自己就要被一剑封喉,冯破惊得叫出声来。
正在此时,有人从背后抓住他的衣领,猛地一拉,他这才堪堪躲过夔王这一剑。
他忙回头一看,只见救自己的人乃是刘驽,于是不服气地发出一声,“哼!”
他又欠了此人一条命,简直是岂有此理!
“快随我走!”刘驽朝花流雨和冯破吼道。
花流雨和冯破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他各自抓住一只胳膊,往前方铜人大阵中飞奔而去。
与夔王硬斗并非智举,因此从来都不是刘驽的打算之一。
他的这一举动远远出乎夔王的意料之外,这让夔王不禁恼羞成怒,“找死!”
夔王身形一闪,脚下使出轻身功夫,紧追三人不舍。
刘驽携二人疾奔,身旁的物什一片模糊。
“谢谢少侠!”花流雨的声音有些羞涩。
“别碰我!”冯破吼道,他怎能任由一个情敌操控自己,于是愤怒地挣扎,企图将胳膊从刘驽的铁掌中抽出。
“快跑,再动弹你就会死!”刘驽回头朝此人喝道,目光凌厉。
冯破听言后身子不禁一颤,随即乖乖地再未反抗。他明白对方所言非假,夔王就在三人身后紧追,稍有不慎,惹来的便是杀身之祸。
刘驽在回头呵斥冯破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身后的夔王,嘴角随即流露出一丝笑意。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大唐王爷追得并不急,总是距离三人数丈开外。对于一位以身法轻灵著称的武林泰山北斗来说,这无疑有些不合情理。
但此刻在刘驽看来,这再合情理不过。
夔王需要他们三人来破阵,在阵破之前,此人不会轻易出手杀人。
“刘少侠,我们这是要做甚么!”花流雨虽强自保持镇定,但语气中仍透着掩饰不住的惊慌。
“破阵!”刘驽淡淡地一笑。
“啊!”“啊!”
花流雨和冯破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
二人本在竭力拒绝夔王的破阵之命,可眼下刘驽如此做,那岂不是遂了夔王的意,三人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想活下去,那就听我的!”刘驽的声音不容置疑。
他脚下用力,身形向上一拔,已是带着二人跳至双胞铜人头顶上方。
那两座铜人果然并非易与,各持长鞭、铜链向三人卷了过来。
“闪!”刘驽低喝一声。
这次冯破和花流雨不再犹豫,在听了他的命令后,二人双双在半空中施展开轻身功夫,往后急退而去。
长鞭和铜链在失去这两人目标之后,皆是向殿后的刘驽卷了过来。
“咦!”夔王在距离两座铜人三丈处停下了脚步,他脸色讶然,心想,“难道天底下真有这般蠢人,竟要舍身去救两个素不相识的人。”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刘驽有几分能耐,究竟能不能破掉这两座武功诡异的双胞铜人。
“只可惜这步棋下得太早了些,可惜啊可惜。”他低下头,玩耍着自己如葱如玉的细嫩十指,指尖上红脂正香。
他心里确实感到惋惜,刘驽在三人中武功最强,他本想将其留至最后再用,现在这般无疑有些暴殄天物。只是局势在刘驽的鼓动之下,已是出乎他的掌控之外,事情再不会按照他预定好的轨迹走下去,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他心中已拿定主意,只要这三人乖乖地破阵,那他便不会出手,任由他们自己玩耍去。
“玩耍,呵呵!”他下意识地轻声说了一遍,嘴角带着一丝戏谑之意。
刘驽顾不上听此人的戏虐之言,他显然未将自己与这两座双胞铜人的搏斗视作玩耍。他施展开所学丐帮“游龙功”,开始与两座双胞铜人游斗,身形如蛟龙,挥掌似龙卷,出脚如神龙摆尾。
“倒是耍得不错,不愧在集武阁中待了三年。”夔王略略颔首,“刘驽啊刘驽,你可要活得久一点。”
是的,必须要久一点,久到足够让他李滋发掘出这墓穴中的秘密。
刘驽所使这套游龙功出拳大开大阖,十分消耗体力,不过半刻,他已是汗如雨下。花流雨与冯破二人的处境比他好不了多少,二人后退落地之后,皆是陷入了铜人大阵中。
花流雨不知何时掏出了一对短叉,以叉作刺,施展开江北水月庵的“分水刺法”,与一座手持巨斧的铜人相斗正酣。持斧铜人出招虽猛,但斧势缓慢,正为分水刺所克。她这么做,倒算是对症下药。
冯破对上的是一座施展少林“般若掌”的铜人,他鼻中冷哼一声,“哼,看是少林秃驴的武功厉害,还是我们龙虎山的武功厉害,究竟谁才是武林第一门派。”
他打算用正宗的龙虎山“劈天掌”,与这座铜人好生斗上一斗。
第四百五十四节 大阵之眼()
他只是略微一转身,铜人便高举右臂,单掌向他面门劈出,乃是秃驴们常用的一式“金刚怒目”。虽是铜人,但是招式却极为醇正。可以想见,当年铸造这些铜人者应该是位武道修养极为高深的人。他甚至觉得,单凭一人之力绝难铸造出这许多武功各异的铜人,而应该是数人之功。
虽然铜人攻势猛烈,但冯破并不惧。他的劈天掌不弱,乃是武林中与少林般若掌法齐名的拳脚功夫。
在略略转身避开铜人当头一掌的同时,他已经连续劈出三掌,掌掌不离铜人的要害。说是要害,其实对铜人而言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地方。有先前法原和尚的教训在此,他并不敢对铜人下重手,免得铜人爆裂,无处可逃。
正在他与铜人酣斗之际,头顶上方突然响起一声,“闪开!”
他抬头一看,只见刘驽跃至半空,背后紧跟着一只长鞭、一条锁链,落脚点应该就是他所在的方位。
“不过如此而已,我还道有多厉害!”冯破鄙夷地说道。
看见刘驽落荒而逃之后,他心里快活了不少,手下一套劈天掌法使得愈加行云流水,招招带风,打得与他对决的铜人连连后退。
“让你闪开!”,冯破刚向铜人递出一掌,背后又响起刘驽的一声怒吼。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直感眼前一花,背心已遭重击,整个人直直飞了出去,足有数丈之远。
踢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驽。与他一起飞出的,还有那座施展般若掌法的铜人。
铜人砰地一声撞在地上,随即爆裂开来,铜片疾飞如雨,片片都是暗器,片片都可致命。
好在他早有准备,早就拔出腰间软剑,使出点苍剑派“风雷剑法”中的一式“风雨不透”,将射向自己的铜片尽皆挡落在地。
望着脚下满地的铜片,他感到颇为得意,自忖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之下,龙虎山除了他之外,再没有其他小辈弟子可以挡得下来。
他收拾完局面后,不忘提醒数丈外正在奋战的花流雨,“花女侠,千万小心,那铜人的斧头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