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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在离开时点上这支蜡烛,显得没有必要,说不定正是留给他看的。
花流雨在他身旁又拼命扭动了几下身子,他转眼盯向她,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绳索上许久。
他单手抓住那根吊住她的绳索,运起掌力一震。
绳索顿时从中间断开,花流雨随即砰然落地。
她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在绳索的束缚之下,一切都是徒劳。
刘驽动手开始解开此女身上的绳索。绳索在此女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尤其胸前缠得更是紧实,本已十分丰腴的山峦,因绳索的挤压显得愈加饱满,烛光下白皙如脂。
他将手伸过去,刚触碰到那滑腻的肌肤,很快又缩了回来。
他索性从此女的背后抓住绳索,用力一扯,绳索随之寸断。
花流雨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身,她强忍身上的伤痛,从地上吃力地爬起身,颤颤巍巍地站在刘驽面前,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极其恐怖的梦魇。
“说说看,是谁杀了你的人,又将你绑在这里的?”刘驽伸手抽出了此女口中的破布。
“呃……呵……”花流雨颤了颤嘴唇,吐出几个不清楚的音节,始终未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刘驽心觉有异,左手拖住此女的下巴,右手扶着她的上颚往上抬,“张开嘴,让我看看。”
花流雨顺从地张开了嘴巴,舌头完整。
刘驽见后轻舒了一口气,在他看来,此女之所以说不出话来,或许更多地是因为恐惧,而非其他。
他单手握住花流雨的一只手臂,目光将屋内扫了一圈,心中始终放心不下,唯恐暗处藏着甚物,于是拉着花流雨从屋中疾冲而出。
空旷的街道上,清凉的夜风让他头脑稍微清醒,他冷静地望着不远处的小屋,发现并无异样,这才觉得刚才那般紧张,不过是自己在吓唬自己而已。
花流雨重伤未愈,又受到如此惊吓,两只腿在地上不停地发抖,直是难以立稳。
刘驽叹了口气,双手握住花流雨白皙的肩膀,将其扶稳,“说吧,究竟是甚么人对你下的手?”
清冷的月光下,花流雨依旧闭着眼,似乎仍旧没有摆脱刚刚那场可怕的噩梦,她口中开始呢喃,“说给你的……说给你的话……话!”
“甚么话?”刘驽心中顿生警惕。
“那……那人让……让我带给你的话。”花流雨说得哆哆嗦嗦,令人难以听得清楚。
刘驽略一皱眉,将右掌抚在此女后背要穴上,通过掌心将绵绵真气输入其体内。
花流雨很快脸色转红,有了说话的力气,“那人让我跟你说,他今晚做这些事,只为炁,不为人。他让你想好,选择死在他的剑下,或是成为炁的傀儡。”
刘驽随即明白,那人定是铁匠丁铁无误。凭此人神鬼莫测的武功,擒下一个伤重的花流雨自然不在话下。
“他还跟你说了甚么吗?”刘驽沉默良久后问道。
“没……没有。”花流雨的口气有一丝犹豫,或许是察觉到刘驽对她的怀疑,她很快又变得老实起来,“他问我有没有跟武林中人乱说过你的甚么话,我说没有,他这才放过我,威胁说若是我胆敢拿你做甚么文章,他便割了我的舌头。”
“呵呵,我能有甚么文章可做,你不过是在到处散播我独占了袁岚墓中的武功秘籍而已。”刘驽苦笑道。
他清楚,自己身上能令那个丁铁感兴趣的东西,除了炁之外,别无他物。
“我不明白,拿秘籍的人是你,他为何要来抓我?”花流雨双眼紧闭,使劲摇了摇头,似是被甚物困扰至极。
“因为他想独占秘籍。”刘驽揶揄道。
话刚出口,他的脑袋好似被雷电击中,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丁铁之所以抓住这个花流雨,不让她在江湖上散播自己独占武功秘籍的消息,或许就是为了独占他体内的炁。
炁虽可怕,但应该有人能降服它。对于能够降服炁的那些人而言,炁乃是至宝无疑!他没有证据可以说明,这个丁铁不是“那些人”中的一员。
第五百零七节 悬念处处()
花流雨沉浸在自身的恐惧中无法自拔,并未觉察到刘驽情绪的微弱变化,她听后点了点头,“或许正是如此,袁岚遗书这样至高无尚的武功秘籍,谁人不想要?”
她叹息了一声,脸上却没有浮现出惯常的羡慕之色。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刘驽见她眼睛一直紧闭,心生疑问。
“哦!”花流雨用手摸了摸眼皮,显得颇为茫然,无奈地说道:“我不敢睁,否则要是让那个人看见了,我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刘驽没有想到,丁铁竟令此女害怕到了此等地步,“他都已经走了,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四周又何妨?”
花流雨颇为犹豫,迟迟没有出声。
“既然你不愿,那就算了。”刘驽拉着她的胳膊便走。
“那,还……还是让我试试吧。”花流雨显得惴惴不安。
她摸索着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尝试着缓缓睁开眼睛,约莫过了半刻功夫,她又一次放弃了努力,“不行,我感觉眼中暖暖的,好奇怪!”
“既然如此,那还是小心为上。”刘驽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
“嗯。”花流雨小心答道,她没有敢点头,全部心思皆是放在了这两只眼睛上。
她心中彷徨许久,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转脸向刘驽问道:”刘少侠,你确定那个人不在旁边吗?“
刘驽朝四周扫视了一圈,“应该不在。”
“那好。”花流雨长舒了一口气。
她蓦地睁开双眼。
“啊!”
惨叫声凄厉无比。
两股血柱从她的眼眶中溅出,清丽的面孔随即扭曲变形,看着好似来自阴曹地府的勾命无常。
鲜血喷尽后,她的眼眶往下陷了寸许,黑洞洞地好似两个无底深渊。
她双手蒙住满是血的脸,使劲地摇头,哭道:“我就说不能睁眼的,那个人明明不许我看的,我瞎了,瞎了!”
刘驽见此情形,心中惊骇万分。他十分清楚,那丁铁定是用强劲无匹的内力将花流雨的两颗眼球震碎,是以此女眼窝重只留下两滩污血,心道:“此人实在心狠手辣,为了不让花流雨记住自己的模样,竟能作出这等残忍之事来。”
他暗自庆幸,相比花流雨而言,这丁铁对他已经算得上是手下留情了,不仅未伤他性命,连他的一根汗毛都未碰。
短暂的震惊之后,他恢复了平静,朝低头啜泣的花流雨劝道:“花女侠,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伤心,不如随我回客栈去疗伤。”
花流雨哭着点头,“我当初就该听你的,要是好好地留在客栈里默写那些秘籍,哪里会出现在的事儿!冯破他一直对你不服气,老是说你的坏话。就是他想出毒计,劝我和他一道撺掇那些江湖人,让那些人和你作对的。”
刘驽听后淡淡一笑,若说起诡计多端,冯破那个纨绔子弟远不是这个苗女的对手,花流雨之所以这般说,或许更多是在怕见到冯破之后阴谋泄露,于是想借刀杀人。
他没有揭破此女的谎言,而是笑道:“如今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花女侠总该定下心,在客栈里多住下几天了。”
花流雨用手背擦了下脸,鲜血中混着眼泪,“好,小女子都听您的。”
声音楚楚可怜,语气更是恭敬。
刘驽微微叹了口气,女人无助的时候,连本能的软弱都能成为一种武器。
他搀起花流雨,“走吧!”
两人朝着悦喜客栈的方向走去,路程虽长,但走得并不快。他眉头紧锁,一路上皆在思考丁铁如此做的目的。
待到两人回到客栈时,东方的天空已经微微亮。
客栈老夫妻早已准备好早饭,一碟酱萝卜丝,一盆酸菜,外加稀粥和馒头,在战乱缺粮的雍州城里,堪称奢侈之物。
两人见刘驽归来,连忙端着茶迎了出来,脸上挂满了笑容,可在看见满脸是血的花流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随即僵硬。
老儿差点将杯子打翻,颤声道:”这……她是怎么回事?“
刘驽将花流雨的胳膊递到一旁发愣的老妇手里,“都是自找的,把她扶上楼。将我上次吩咐你们买的药按量熬成汤,每天喂她喝三次。”
老妇不敢怠慢,赶紧扶着花流雨上了楼。
“这满脸的血,该赶紧洗洗。”老儿急忙去后院打水。
“嗯。”刘驽轻轻答应一声,接着往院外走去。
他心中纳闷,为何罗金虎等人迟迟未归,莫非真的遇上了甚么麻烦?
院外,晨风轻轻地拂动着为数不多的几棵歪脖子树,树叶发出沙沙声。
他扫视了一圈周遭,只见路旁更多的是光秃秃的树桩,成年树木多已被官兵伐光,用作守城器械之用。
他顺着街道往西行去,寻找罗金虎等人的下落,心想莫非那冯破也被丁铁抓了吊起来,只是罗金虎他们一直没能找到,这才耽误到了现在?
他向前走了约莫半里路,只见前方一行约莫二十人踏着晨辉而来,步态匆匆。
他细眼一看,为首之人正是罗金虎。
罗金虎同时也看见了他,急忙快步上前施礼,“拜见掌门!”
“冯破没找到呢?”刘驽语气平和,这些事儿若真是与那个神秘的丁铁有关,以罗金虎等人的能力,找不到头绪也实属正常。
“找到了。”罗金虎答道。
“哦?”刘驽感到有些意外,“那他人呢?”
“找到时已经是一团碎肉,看上去死得十分凄惨,连皮都扒了,不成人形。”罗金虎边说边摇头,当时的惨景令他不忍回想。
刘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有些不明白,为何丁铁放过了花流雨,却偏偏对这个冯破下如此重手。
他低头沉思了半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