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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副统领皆是赞同,睁大了眼睛等候头领大哥吩咐。
胡须头领倒是不急,笑道:“此事我们切不可自己拿主意,要等回去问了殿下后方才动手。殿下的聪明才智远在你我之上,即便如此,就连他老人家自己上次还不是差点折在了刘驽手上,所以我们哥几个又怎能轻率行事?”
三人商议事毕,施展轻身功夫离开了墙角,自始至终声息极轻,不过一会儿时间便已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在东厢房内练功的刘驽自始至终都专注于调和体内的炁和万灵大蛇之力的平衡上,对窗外发生的事情毫无所闻。
练功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已到了次日凌晨,他睁开双眼,轻轻吐了一口气。
如今的他,可以在留给体内的万灵大蛇之力喘息之机的同时,保证自己不被怪力侵蚀。每次在他体表肌肤上交替出现鳞纹开始变淡,至多只会现出深紫色,至于墨黑色则绝难少见。
他起床后推开门,发现一众丫鬟仆役在总管的带领下早已等在屋外。其中一人领着他去用膳,其余人等一股脑儿地冲进屋内打扫收拾,擦桌子的,贴窗户纸的,各为其责。
直至他吃完早饭,上泉信渊仍然未出现,倒是被他派去孙钰府中轮替盯梢的十名龙组隐卫回来的一组。
五个人站在他跟前,面露神秘之色,在看见周围站着的仆役之后,又面露难色。
刘驽明白,五人这是有些话不方便公开说,于是挥了挥手,命一干人等尽皆撤下,临走时将屋门从外面关上。
五人这才面色稍缓,其中一人说道:“大人,我们这次算是打听到了骇人的秘密,估计和夔……王殿下有……有关。”
“所以你们不想宣扬出去?”刘驽问道。
五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刘驽心里明白,这五人皆是出身大内隐卫,而大内隐卫明面上是那个经常在宫里耀武扬威的“田令孜”的麾下,实则都听命于夔王。
若说起这个夔王,除去心肠狠辣、六亲不认之外,在武功和学识上倒是一等一的人物,凡是在其手下干事的人虽然会有不满,但都对其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甚为敬重,但凡遇见一点不利于夔王名声的事情,皆是会选择为尊者讳。
而这五人之所以打算向他透露这个有关夔王的秘密,一来定是这个秘密事关重大,这些人不得不说,不敢隐瞒;二来由于这些日的相处,五人已经对他心生敬意,对他并不见外。
“那还请五位告诉我,孙钰府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刘驽问道。
“大人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孙府的情形吗?”其中一名隐卫问道,同时使劲向他眨了眨眼睛。
“嗯,记得。当时有一群孩童在院中读书,极是热闹,后来这些孩童又都上街蹴球去了。”刘驽微微一笑,他依旧记得自己幼时在午沟村里跟随父亲读书的平静时日。
“可是大人,我们发现,那些出门蹴球的孩童之后就再没有回到孙钰府中。每次晚上蹴球回来的孩童其实都是换成了另外一茬。到了第二天白天,这些新来的孩子同样会在院中读书,到了傍晚同样会去蹴球,之后便再不回来。”
“依你们看,这些孩子是被带到了哪里?”刘驽瞳孔一缩,意识了事中必有诡异。
“我们派人在后面悄悄跟梢,最后发现这些孩子都被押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最后驶往何处?”刘驽不禁捏紧了拳头,他虽然隐约已有预感,但心中仍然为这些孩童感到一阵紧张。
出面回答的这名隐卫叹了口气,”接下来的事情大人你应该明白,这辆马车开完了宫里,至于具体到了何处,却因为我们不方便进宫,最终失去了踪迹。”
“宫里要这么多孩子干甚么,是送去当太监吗?”刘驽皱起了眉头。
“应该不是,皇宫虽大,但也要不了这么多的小太监。而且宫中招太监的事情都由净身房的人去做,大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外面穷人家孩子里找,不用这么躲躲藏藏。”
“说得是,这说明夔王这么做另有用意,你们继续查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来?”
“好的。”这名隐卫有些迟疑,心里在想着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但想了一阵后终究说出了口,“大人,你是不是和夔王成了冤家了,听说华清池里逃出来的那些太监们说,夔王住的那园林都是大人您给烧掉的?”
第五百五十九节 铜马之逃()
“是的。”刘驽直截了当地承认,“我与他已经水火不容。”
至于究竟为何“水火不容”,他并没有向五人言明。
五人皆是聪明人,也未再问,而是道:“大人,如今朝廷明面上虽说是由皇上当家,实则是……夔王殿下主……主持,你若是与他作对,恐怕还得三思!”
自古君君臣臣父父,皆是不容更改的规矩。五人说的这些话虽属事实,亦在情理之中,但说出口来仍显得有些大逆不道,是故有些支支吾吾。
刘驽微叹了口气,“若是夔王一意孤行,恐怕这朝廷也支撑不了多少时日,待黄巢大军进城,所有一切都结束了,眼下不论是谁掌管朝政,到时候又有何意义呢?”
他见五人没有回答,可看上去已是默认,于是又道:“为今之计,咱们须得尽快掌握这长安城内的态势,方能有机会与黄巢大军一决雌雄,因此必须尽快解决夔王的问题。你们这十个兄弟跟随我的日子已经不短了,可曾想过到底要着跟谁做事?”
五人心里明白,大人这是在逼他们表态,究竟是站在哪一边,一时间他们略有踌躇。
死一般的寂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时间过得甚慢,好似凝滞住了一般。
片刻后,五人相视一眼,齐齐拜倒在地,“卑职愿意效忠大人,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刘驽忙将五人扶起,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同时微微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自己这种逼人当面表态的方式着实不怎么高明。
但凡是个聪明点的人,只要身处这种微妙而凶险的局势里,肯定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唯一令他感到些许安慰的是,五人犹豫的时间并不算太长,这说明他们心里还算是有他这个上司。
而他若想让这些人真正地跟随自己,方法其实只有一个,那便是彻底地战胜夔王。如此众人便会失去了骑墙的机会,只能万众一心地追随他抗击那城外的黄巢义军。
“城外的局势怎么样了?”他转而向五人问道。
“启禀大人,黄巢、王仙芝的大军仍在集结,将长安城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连一只苍蝇都不肯放出去。”一名隐卫答道。
“这么说,他们还没有开始攻城?”刘驽皱着眉头问道。
“应该……是的。”这名隐卫答话时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他转而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于是赶紧禀报道:“大人,其实正如你所说,如今长安城里的内患远比外敌要来得猛烈,将来不等黄巢、王仙芝攻城,恐怕就要祸起萧墙呢!”
“哦,说说看?”刘驽敏锐地嗅到了对方话语里传出的危险气息。
“不知大人是否听说过铜马?”另一名隐卫问道,显然是同样明白其中内情。
“嗯,知道。铜马,本名田凤,太监田令孜的干儿子,对夔王忠心耿耿。”刘驽答道。
“那大人可知道这田凤已经叛出大内隐卫,逃离了长安城?”那隐卫接着问道。
“听说过一些,内情如何?”刘驽不禁想起自己在雍州城时听到的消息,那个在街头出现的盲眼长刀之人。
那名隐卫忙答道:“铜马本来极讲义气,据说此人曾经发誓要为了自己那些死去的兄弟而活,终身效忠于大内隐卫。怎奈此人后来与别人数次比武,都以落败告终。此人心性极其高傲,以至于私下里一直怪其义父和夔王不肯传授于他真正的精奥武功,心中怨气十分之大。我们听说,此人之所以选择离开长安,就想是要去江湖上学习一等一的武功。此人临走的时候偷走了夔王殿下的一本秘籍,名叫《人衣术》。殿下为此极为震怒,直骂此人不忠,说是如今的大内隐卫已经不堪重用,迟早要分崩离析。”
刘驽对夔王的那番牢骚话并不感兴趣,而是问道:“《人衣术》?你们的意思是铜马也学会了这等邪门功夫?”
“是的,此人既然有秘籍在手,即便现在不会,将来也怕也是会的。”这些大内隐卫皆是在夔王的熏陶下为官数十年,对夔王的这门邪功早已无比熟悉,“不瞒大人说,几十年来,夔王殿下便是依仗这门‘人衣术’,在我们面前至少换过数十种不同的模样。铜马若是练会了这门武功,恐怕将来在江湖上谁也找不到他。他想变成谁,那就是谁,不会有哪怕一点点的破绽。”
刘驽听后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你们都认为铜马学会人衣术后会非常难找,那么你们平时又是怎么辨别夔王真人的?”
五名隐卫听后面面相觑,最终决定和盘说出,“启禀大人,夔王殿下有一枚用古玉制成的佩符,式样十分独特,上书‘天降魁华’四个篆字。他若想向我们这些人亮明自己的身份,那自会出示这枚玉符,而我们这些人则见符如见人。”
“原来如此。”刘驽略略点头。
“大人还是要小心,而今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各有依附。这些人没有几个是值得信任的。有的人为了将来能在城破之日保全家小,早已在和城外的黄巢、王仙芝暗通款曲。而另有一些人则效忠于夔王,恐怕无法为大人所用。”五人忧心忡忡,不忘提醒刘驽。
“嗯,但总有一些人是有大胸怀,知道为国为民的,我需要的只是这些人。”刘驽叹道。
“此事恐怕得大人自己想办法,我们这些人只会捉人办案,至于其他的则一窍不通,恐怕帮不了大人。”五人说话倒也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