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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沉重,却又不好将事实告知众人,以免那道旨意惹来更大的风波,于是只是下令道:“把人抬起来,买副好棺材,好生收殓一番。”
他又对站在一旁的寺正道:“从我的俸禄里拿出五百两银子,补贴给死者的家人罢!”
那寺正听后忙道:“大人,您的俸禄本就不多,还要拿出这么多的银两,恐怕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此人的死与大人并无直接关联,大人又何必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刘驽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因我而死!”
“请问大人说得甚么,卑职有点不明白?”寺正听得一脑袋的浆糊。
然而他还未话音未落,正卿大人已大步向大堂的方向走去。
众人见状乱成了一锅粥,纷纷紧跟正卿大人身后,想要看看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何事,同时悄悄议论。
“完了完了,刘大人即便再有能耐,也不是夔王殿下的对手,他这样过去恐怕要吃亏!”有的人见状已经开始捶胸顿足。
更有些人想得长远,已经考虑到的自家老小的日后生活问题,“是啊,刘大人若是有甚么三长两短,谁还给咱们这些人发放俸禄啊,到时候咱们的全家老小可怎么活?”
有人见状便看不顺眼了,索性道:“嗨,你们都别说了。你们这些人哪个没见识过咱们刘大人的威风?我可是听外面的人说起过,那夔王住的华清池就是被咱们刘大人一把火给烧了的呢!“
他的这番话宽了不少人的心,“对,对,你说得太对了,咱们的刘大人不见得比那个夔王要差,真比起来还不一定是谁会赢呢。”
但同时有一些人顾虑颇多,有人道:“你们可别忘了,夔王殿下可是天底下有名的武学大宗师,论起武功,咱们刘大人未必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咱们刘大人只是一介大理寺卿,可比不上这位大唐王爷位高权重啊!”
此人的话好似一瓢凉水般泼在了众人头上,众人被浇得鸦雀无声。
过了半晌之后,才有人说道:“你们快看,刘大人已经进大堂了,估计是要和那朝廷派来的人斗起来了。”
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大堂后门的方向望去,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另有一些人好事却无胆,其中一人提议道:“谁敢偷偷进大堂打探一下消息,我今晚请他喝酒!”
有几个好酒之徒听后心中萌动,却装作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样,对那人道:“窦老四,你就别骗人了,如今这时节,粮食比金银还贵,大家连填饱肚子都难,你哪里来得酒请我们喝?”
那个叫窦老四的人咧嘴一笑,“这个你们可就不知道了,我那浑家去年冬天悄悄攒了一些红薯,本来想用来接济乡下的穷亲戚,未曾想如今这些红薯都发了霉,城外又被封锁得如同铁通一般,即便想把红薯运出去也难。我索性想了个馊主意,把这些发了霉的红薯用刀削干净,尽皆酿了酒。你们还别说,我昨天还尝了尝,这红薯酒的滋味还真不错!”
即便是用发了霉的红薯酿制的劣酒,在这被物资凋敝的长安内也有着不可抵挡的诱惑力。
那几个老酒鬼本就已多日未沾点滴甘露,此时听后心中馋虫蠢蠢欲动,纷纷道:“窦老四,你可得说话算话。我们这就去大堂打听消息,等回来后你可得请我们喝酒,不得耍赖!”
窦老四撇了撇嘴嘴,“哎,你们兄弟几个可曾听说过我窦某人哪次说话不算话的,还不去赶紧去罢!”
这几个酒鬼见他所言是真,当着众人的面,一溜烟地跑进了大堂后门。
窦老四见状哈哈大笑,“你们看,这几个人倒是馋得紧,连命也不顾……顾……”
他话音未落,便再也发不出声。一支银亮的匕首不知从哪个方位射来,扎透了他的脖颈,鲜血顿时疾喷如柱。
第五百六十五节 三方角力()
那几个想溜进大堂内偷听的酒鬼下场同样悲惨,几个人刚进去没多久,紧接着便是一具接一具的尸体陆续被从大堂后门扔了出来。
尸体的脖颈上皆是扎着一把匕首,明亮而晃眼。
众人见状大骇,纷走欲逃。
正在此时,从院内的两棵槐树上跳下两个人来,将众人的去路拦住,“都别走,留在这里静候夔王旨意!”
这两人身上所穿紧身剑衣看上去颇为奇怪,黑黝黝的材质表面上泛着一丝游动的光亮,与一般的丝绸或者棉质布料大为不同。
两人头戴狰狞的青铜面具,手中各持一柄钢剑,看上去凛凛生威。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去硬闯,其中有胆大些的人出头喊道:“敢问两位究竟是何人,我们大理寺乃是朝廷府衙,与夔王本是一家,还请手下留情!”
这两人故意装作没有听见,身子一转,背对着众人,丢出一句话,“没有我们的允许,谁敢走过来就杀!”
这大理寺内的衙役官吏们中虽有些人会点拳脚功夫,但经二人这般震慑,全然没了上前拼一把的勇气。
这些人见难以脱身,于是急得在原地团团转,同时窃窃私语起来。
“咱们这可怎么办,这两个人加上大堂里面那个人,都看上去来者不善哪!”
“还能怎么办,等刘大人出来,到时候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哎,看对方这来头,初来乍到便一连杀了咱们六个兄弟,可谓是气势汹汹。这一次刘大人恐怕自身难保喽,哪里还顾得上咱们!”
这些衙役官吏中有人眼尖,很快从那堵路的二人身上发现了异状,“你们看这两个人身上衣服的布料是不是有点特别?”
“是啊,看上去像是用什么皮子做的,黝黑蹭亮的。”另一人低声附和道。
“我估摸着他们就是隼组的人了。”先前说话的那个人叹了口气。
那个附和说话的人听后大吃了一惊,“隼组!就是夔王殿下麾下大内隐卫中最强的那一支人马?”
先前说话的那人沉重地点了点头,“是啊,看这两人的穿着,不是隼组的人又能是谁?听说这隼组在夔王麾下名气虽大,可不过三十人而已。这些人不仅武艺高强,剑法独到,而且个个都身穿用明矾浸泡特制过的鲨鱼皮,号称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朝廷里但凡被隼组盯上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那个附和说话的人吓得脸色煞白,“那依你看,这些人是盯上了我们,还是盯上了刘大人?”
先前说话的那人寻思片刻后开口道:“应该是针对刘大人,咱们不过是一些小卒子罢了,夔王还不至于把咱们放在眼里。不过我倒是希望刘大人能够没事,如今朝廷里像他这种有胸怀、能做事的官员可不多见了。”
那个附和说话的人连连摇头,口中喃喃说道:“只要能逃过今天这一劫,我立马找刘大人辞任。之后就带着全家老小躲起来,等到这场大战结束后再出来。我想着甭管是朝廷赢了,还是义军赢了,总不会要了咱们小老百姓的小命吧?”
或许是这人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了些,那两名青铜面具人中的一个突然扭过头来,喝道:“都叽叽喳喳地叫唤个甚么,你们若是不想活命,那就继续哼哼!”
众人听后哪里还敢议论,皆是悄悄住了嘴。
两名青铜面具人见状复又转过身去,其中一人用内力传音给另一人问道:“二哥,你看大哥能镇得住那个刘驽吗?”
“三弟,你就放心好了,不会有问题的,咱大哥的武功比这个刘驽差不了多少。更何况根据夔王殿下的预测,刘驽在这两日在练功的时候应该已经出了差错,估计现在连七成功力也发挥不出来,又怎么打得过大哥。”另一人以内力传音回道。
那个发问的人这才有些放心,“二哥这么说我心里就有谱了,咱们在门外面可还埋伏着其他二十七名隼组兄弟呢,这个刘驽今日算是插翅难逃了。”
“三弟,你切记稍安勿躁。咱们虽然人多势众,可是按照夔王殿下的旨意,咱们这一次可要一箭双雕,既要把这个刘驽活着带回去交给殿下,还要把夔王的旨意颁布给大理寺的这帮人,让这帮吃干饭的官吏衙役们明白,咱们夔王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二哥放心,您说的这些我一定照办,绝不会出甚么差错!大理寺这帮小官小吏若是胆敢不遵从殿下的意思,那就索性全都赶走了罢,省得留下来让殿下扰心。”
“嘿嘿,三弟,你这么想就对了。咱们大哥这些年在隼组干得着实不错,便连殿下都对他赞不绝口。等大哥高升之后,这隼组就是你我兄弟二人把控了,兄弟你这般聪明伶俐,若是再加把劲,估计当上个正头领也不是甚么难事。”
“二哥,你可别吓傻了小弟。我不过是想跟在您和大哥后面吃香的喝辣的,哪里敢有非分之想。大哥若是高升去做其他官儿了,那这隼组非二哥您莫属!”
二人用内力传音聊得不亦乐乎,全然没有注意到在大理寺府衙大堂的屋顶上有一只黑猫正悄悄地跃过。
这猫眼碧绿而深邃,幽森得好似通往另一个阴冥地界。
在距离黑猫不远处,一个青年正站在屋檐背后。
他将自己隐藏得很好,从屋旁的参天古树上探下的大片树叶遮住了他的身形,以至于屋檐下方、站在大理寺府衙院中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够发现他的位置所在。
青年长得颇为清秀,却又十分黝黑。若要从这世上找出一个又黑又俊俏的人来,那肯定非丁铁莫属。
黑猫在屋脊上飞奔,迅疾地一跃,跳上了丁铁的肩膀。
丁铁慈爱地摸了摸黑猫的脑袋,轻声赞道:“干得不错!”紧接着却又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道:“这个夔王究竟是得到何人的指点,竟能知道刘驽会在今天练功进入瓶颈?对了,肯定是蜀地的那个袁老贼不错,除去此人外,再没有人知晓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