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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夹击过来的义军骑兵随即吃了个闭门羹,纷纷被从盾阵中伸出的长矛挑落下马。
“机会来了!”刘驽微微一笑,向义军阵中指去。
颜烈和诸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义军骑兵因急于进攻,将本阵的步卒甩开了数百步距离。
这本是战争中极常见的现象,不知怎地在刘驽这里就成了机会?
刘驽手一摇,战鼓声随之又变。
两万守军结成的盾阵突然洞开,藏身在阵内的三千唐军骑兵一涌而出,直向义军本阵杀去。
义军本阵中的那些步卒正在追赶己方骑兵,哪里来得及结成阵型,一时间被杀得四散奔逃。
原本已冲到唐军阵前的义军骑兵见状,急忙返回救援。可那些唐军骑兵个个狡猾得像只兔子,眼看敌人追来,很快又退回了本方盾阵中。
那些义军骑兵被唐军这番偷袭打得大为恼火,紧跟着追了过来,再次被从唐军盾阵中伸出的长矛刺倒大批人马。
义军骑兵见情势不妙,纷纷往后退去。可躲在盾阵中的唐军弓弩手得势不饶人,纷纷发箭追击,杀伤了义军数千人。
颜烈和诸将没有想到,区区两万守军在刘驽的调遣下,竟能打得尚让二十万义军毫无脾气,一时间大为佩服。
可那义军主将尚让终究不是庸人,他很快阻止住了义军纷乱的态势,重新组织起进攻阵型,速度之快,看得颜烈等人目瞪口呆。
但凡常年征战的将领都明白一个道理,趁胜追击颇为容易,可临危不乱却十分之难。
这个尚让能轻易做到这一点,不负名将之名。
连刘驽本人都看得出,他所指挥的两万唐军虽杀伤了数千义军,可并未动摇其根本,只能算得上是九牛一毛。
尚让带领着义军继续进击,唐军在刘驽的指挥下故技重施,不断派骑兵骚扰义军本阵,局势不利时再退回盾阵中,依靠长矛防御阵型抵挡义军骑兵的追击。
躲在盾阵中的两千弓弩手更是不断射出冷箭,射死射伤不少义军兵士。
可尚让究竟并非易于之辈,他很快领悟了唐军这种阵型的特点,不断改变己方的阵型,在本阵中展开极其严密的防御,缓缓推进,步步为营。
唐军骑兵即便再出阵偷袭,却再难有所斩获。
十九万多人马向城墙下缓缓迫近,速度虽然不快,但每一寸土地都推进得极为坚实,令站在城墙上的颜烈等人内心压力陡生。
战场上,一片风雨欲来的态势。
刘驽不惊不躁,他传下一道又一道军令,城下两万唐军在鼓声的调动下开始快速变阵。那三千唐军骑兵竟然纷纷收起马刀,卸下胸甲,换上了弓弩,变身游骑兵,又一次冲出了盾阵。
义军本阵中的那些步卒见状,纷纷举起长矛,准备刺向进攻的唐军骑兵。可万万没想到,这次攻向他们的竟然是箭矢。猝不及防间,接二连三地有人中箭倒地。
三千唐军骑兵仗着速度优势,不断绕着义军本阵射击,好似在射缓慢移动着的活靶子一般。
义军本阵因此大乱,仓惶之间开始有人互相踩踏冲撞,因此而死者足有数千之多。
那些原本脱离本阵攻向唐军盾阵的义军骑兵见状只得调转马首回防,可唐军骑兵不等他们靠近,便再次退回了盾阵中,犹如水中鲫鱼般狡猾。
无数长矛从唐军盾阵中亮出,再次招呼向这些可怜的义军骑兵。
如此又一来二去了数回,尚让所率义军损失了一万多人马,却始终无法奈何这支只有两万人的唐军。
义军随即收缩阵型,派出大批弓箭手来到阵前,准备迎击那些狡猾可恶的唐军骑兵。可这一次,唐军骑兵竟没有出动,而是躲在阵内,待本方盾阵出击后从两翼掩护。
五千唐军刀盾手拔起地上的盾牌,往敌阵冲去,很快与义军弓箭手交战在一处。他们个个手持盾牌,挡开义军阵中射来的箭矢,冲上去挥舞着长刀,将来不及再次搭箭的义军弓箭手砍翻在地。
战场上的局势欲来欲激烈,唐军人数虽少,可在刘驽的调遣下始终处于主动进攻之势。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唐军虽然斩杀了数万人头,但始终无法彻底破开义军的阵型,甚至有数次险些被义军仗着人多势众包围,差点成了瓮中之鳖。幸亏刘驽指挥得当,这支唐军方才得以稳住阵脚,抵挡了住了义军连绵不断、如潮水般的冲击。
太阳落山后,夜幕渐渐降临。
刘驽命唐军退回城内,尚让不敢追击,带着剩下的义军往本阵大营方向退去。
颜烈带着诸将下城清点唐军伤亡人数,发现战死者三百余人,受伤者五百余人。
刘驽见状不禁眉头紧锁,深深叹了口气,向颜烈等人道:“这个尚让确实厉害,只用了十倍于我的兵力,便能挡住我的进攻,不负名将之名!”
颜烈和诸将赶忙劝道:“大人过于苛求自己了,若是我们得了这等战果,恐怕向别人炫耀还来不及呢。”
刘驽连连摇头,脸色凝重,“你们虽然守城日久,却不知当今战事之格局,若两万不能击败尚让所率二十万兵马,那么九万唐军也难以击退黄巢百万大军,眼下物资匮乏、钱粮短少,只怕长安城熬不过这个冬天。”
夜色下,他站在城墙上眺望向远方,隐约可见护城河畔坐落着无数义军兵营。这些兵营错落有致,互为犄角,暗合攻防道理。由此推断,彼军中的将领应大多深谙兵法。
刘驽深叹了口气,直感即将到来的这一场大战会十分艰辛。
第六百七十一节 尚氏兄弟()
义军前军大营中,尚让坐立不安,在帐中来回不停地走动。白天攻城那一战,两万唐军给他内心带来极大的冲击。
自从起兵十多年来,他一直被推崇为义军第一名将,向来战无不胜,攻无不破。可是今日,这个神话却被那区区两万人无情地撕破。
尚让边走边自言自语,“这究竟是甚么样一个人,是人还是魔鬼,我指挥二十万大军都打不赢他的两万人马,还损失了三万多人!”
他身体本就十分孱弱,兼之精神受到刺激,状况愈加不好。走了不多会儿便开始咳嗽起来,吐出的痰中带有丝丝血迹。
尚君长始终坐在案前发愁,见此情形连忙站起身,扶着尚让坐下,道:“小弟,你不用太过忧虑,你可发现今日咱们的人大多数是被唐军骑兵杀伤的?”
尚让无力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他望着尚君长,明白兄长接下来定然还有话说。
尚君长继续说道:“那个刘驽早年师从契丹可汗耶律适鲁,契丹人最擅长骑兵奔袭,所以论起马战你当然不是刘驽的对手。”
“依兄长之见,我们该当如何?”尚让问道。
尚君长顿了顿,“我们应该扬长避短,以步兵与他们交战。长安城内的马匹本就不多,根据我们的人侦查得来的情报,顶多只有六千多匹。咱们只要封锁住长安城,不让他们有运进战马的机会,那么他们的马匹会随着损耗越来越少,最终不足为虑!”
尚让点了点头,“兄长所言是个办法,可最近根据城中得来的情报,那个刘驽在长安城北封锁了一大片民宅,应该在进行某项特别机密的活动,而且可能正是针对咱们义军。”
两人正说着话,一名童子跑过来斟茶。茶叶乃是上好的黄山毛尖,浸入沸水后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尚君长那名斟茶的童子说了句,“你且退下吧,等用到的时候再叫你。”
童子名义上负责日常起居,其实是黄巢派在各个将军身边的耳目。童子面露疑惑之色,但没有再说甚么,而是放下了茶壶,悄悄地退出了帐外。
尚君长等童子走后,凑到尚让耳边神秘地一笑,“我有秘宝,小弟请看。”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密信,递至尚让手中,
尚让接过后看见信封上碎裂的腊封后乃是大惊,压低声音道:“这信是城里的内线送给大王的,怎么会在兄长这里?”
尚君长故作神秘道:“这可是大王对咱们的一片深情厚义啊!”
“此话怎讲?”尚让问道。
尚君长捋了捋胡须,“前次菊花大会上,大王之所以不肯当着众人的面处置朱温,不过是为了保持属下各部势力的均衡,以免有的人为了排除异己而互相攻讦。”
“这话都是大王当着兄长的面说的吗?”尚让皱了皱眉头。
尚君长微微摇头,“大王当然不可能明白地说出口,但是他将这封密信交给我时,我便已经明白了其中含义。”
尚让听后叹了口气,“大王既然没有亲口说出,便不能算铁板钉钉。”
他打开手中信封,取出其中的信纸细细阅览,时而眉头紧皱,时而目露疑惑。
“派两千多人马守着那片被清空的民宅,只为了打造铁链?”尚让将这封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十多遍,只觉得匪夷所思,放下信纸道:“这信里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尚君长道:“情报来自长安城中的某些神策军将领,他们负责守卫刘驽在城北定下的那块民宅,对那里发生的事情再清楚不过。神策军原本归太监鱼恩义管辖,中间有些人是鱼恩义的亲信。可是前些天刘驽为了夺取军权杀了鱼恩义,这些亲信虽然不敢发作,但内心其实早已对刘驽恨之入骨了。他们生怕被刘驽发现他们和鱼恩义之间的关系,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于是便投靠了咱们义军。”
为了让尚让相信,他特意补充道:“这封密信其实是从数名神策军将领的口述中总结得来,咱们的眼线为了确保情报真实,特意进行了对比,发现这些将领透露的信息十分一致,应该没有作假。”
尚让微微点头,将一只手压在信纸上,“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刘驽让那些铁匠打造笨重的铁链,务必要